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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如律令》第7章
第六章

  搖動的感覺......仇連環悠悠轉醒。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比中音略低的男聲自仇連環頭頂響起。

  拚命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名不認識的男人。看到自己醒來,對方似乎著實鬆了口氣的樣子,露出一朵淡淡的笑容。

  那人當是南方人,臉部和身體的線條可以看出來,個子就南方人而言,算是高了,大概比自己只低半顆頭的樣子,長得極是英氣俊朗,只是看上去有點木訥。

  看樣子是個老實人。

  「這是......」仇連環坐起來打量著四周。

  「不用擔心,這是在下的船。」男人端上暖暖的熱茶,一看就是家教嚴謹家庭出身的。

  「這是哪裡?」喝了暖茶,仇將軍的腦子似乎清醒了些。

  「這是往興安的水路,我們現在正在旒西河上。」

  「什麼?!旒西河?」旒西河可是在關慈以南很遠的一條大河啊!剛才自己明明在......正詫異,忽然想到自己失去意識前的事情,不好!那花宋眠......

  「花狐狸!」心裡焦急,口裡便將心裡想的說了出來,話音未落,只見男子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前襟。

  「放心,你的狐狸好好的沒事情,不過公子好生有趣,明明是只白狐狸居然喚它花......」

  沒空理會男子,仇連環大驚失色向自己懷裡看去。只見嬌嬌小小,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色毛髮的純白狐狸懶懶地,朝自己開了開細長的眼睛。

  驚鴻一瞥翡翠般的眸色,沒有讓見多識廣的仇將軍怎樣,讓仇將軍露出一副下巴掉了的呆蠢表情,是那幽深的綠眼睛、那傭懶的眉眼、那自骨子裡帶出來的高傲......簡直和某個欠扁到極點的人慣常的表情一模一樣!

  男子好奇地看著仇連環臉色發白,看妖怪一樣看著自己懷裡的狐狸,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

  「呵呵,那隻小狐狸一直縮在你身上不肯走,所以我便想它是你養的。你當時昏迷著,有點發燒,看我過來,還叼了衣服搭在你身上,一直警惕地看著我。呵呵,真是聰明的小傢伙......」

  男子的笑意一點無法感染到仇連環心上,嚴肅地盯著面前的白玉狐狸,倘如、如果、要是......「它」是「他」......

  「喂!你該不會是......」雖然覺得有些愚蠢,仇連環還是試探性地問了小狐狸一句。

  然後,細細的綠眼一眯,白狐狸輕輕咬了仇將軍乳首一下。

  「......」仇將軍呆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黑著臉,仇連環在船艙裡像困獸一樣轉來轉去,半晌無計可施,男人只好蹲在錦楊旁,視線和自在臥在沉紅軟榻上的白狐狸的直直對上。

  半晌,豆大的汗珠從男人嚴肅的臉上滴下來。

  「我說花狐狸,你變成狐狸......不會是我咒的吧?」否則好端端的人怎麼會變成一隻狐狸呢?百思不得其解,仇連環只能想到一些怪力亂神的解釋。

  話音剛落,仇連環的鼻子立刻被柔軟的狐狸蹄兒調戲一樣,踩了一爪。

  你以為你是誰?能成功詛咒我麼?--白狐狸琉璃般的眼睛彷彿如是輕蔑地說。

  仇連環無語。

  好像......居然......被一隻狐狸瞧不起了?!

  端起一杯茶,大口喝一口,仇將軍決定借此緩解一下自己的怒氣。畢竟,和一隻連話也不會說的狐狸較真......那是傻瓜!

  狐狸卻不想放過仇連環似地,下一時辰,只見雪團一樣的白狐狸輕輕一躍,葉子一樣穩穩落在仇連環肩上,輕輕探頭,湊近仇連環的手......裡的茶杯,然後......

  嗅了嗅,搖搖腦袋,慢悠悠舔了起來。

  等到喝得差不多,白狐狸似乎還是很渴的樣子,便揚起小小的腦袋,看到仇連環唇上猶存的一滴水珠的時候,粉紅的舌頭輕輕一探,將那小小一滴水滴輕輕舔走。

  下一秒,「咚」!

  再也受不了這一切的仇將軍終於暈倒。

  傍晚,那個青年看仇將軍所在的後艙還著著燈,正想進去看看仇將軍的身體是否好些了,豈料一進門,便看到仇連環在硬地板上正四仰八叉。

  「呵呵,真是的,怎麼睡到地上了......好歹也該蓋上被子麼。」微微一笑,男子蹲在仇連環身邊,奸笑地看著睡夢中兀自緊緊皺眉的男子,忽然有種想幫他撫平眉頭的衝動,手掌輕輕探過去,卻......

  視線!

  感覺背後涼涼的寒意,有人!男子慌忙回頭,

  「是你啊。」

  看到對面是那隻狐狸的瞬間,男人鬆口氣的同時,亦為自己的小題大做莞爾。

  雪團一樣的狐狸小小的身子霸住了整張床,薄冰一樣清澈的翡翠眸子此刻正盯著自己,不,說是「瞪」也不為過......

  不過......真是只華麗的美狐狸!

  這種純然的毛色還是頭一回見哩!

  心裡讚歎著,青年示好地對狐狸輕輕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視線隨即轉到地上的男人,看著對方因為寒冷而縮成一大團的樣子,青年微微笑了笑,重新彎下身伸出手去,豈料手還沒碰到對方,就被狐狸抓了一爪子!

  汗!看看床和自己的距離......這小傢伙速度好快!

  狐狸輕輕站在仇將軍胸前,柔軟蓬鬆的尾巴優雅地抬得高高,一副護衛的樣子。

  看到此幕青年卻也說不出什麼,擦擦手上的血珠微微一笑,「放心,我只是想扶你的主人到床上去......」

  狐狸的眼珠一轉不轉只是幽幽盯著自己。

  當作默許,青年便去重新扶仇將軍,結果......

  「唔!」又是刺痛!皺著眉,低頭一看,果然,手上又多了兩排細密的小牙印!

  白狐狸目光灼灼。

  哼!本狐仙才不相信你這傢伙這麼好心!救這傢伙的時候,看到仇大個兒的裸體臉紅得跟什麼似地,一定是看到這傻大個兒的屁股長得好看,動了歹念。

  說了那麼多好話,還以為你要攻心為上,怎麼才這幾個時辰就忍不住了?這麼快就想進行到床上了?呸!才不會讓你如意!

  青年看著目光不善,眼裡似有千言萬語的小狐狸,一時無語。

  正在此時,仇將軍扶著頭悠悠轉醒。

  「唔!好疼!你們在幹嘛?」深夜裡,幽暗的燈光,一個人和......一隻狐狸,人眼對狐眼,一個跪在自己身旁,一隻站在自己身上,彷彿正用眼神交流著什麼,這氣氛......

  好詭異。

  「仇兄醒了就好。在下看仇兄睡在地上,想起仇兄病體初癒,便想扶仇兄到床上睡,不想小傢伙護你護得緊,抓了我一爪還咬了我一口。呵呵......」青年一臉無奈的微笑。

  惡人先告狀!白狐狸不屑地昂著小腦袋。

  「啊!那真是對不起......」仇連環一臉愧疚,迅雷不及掩耳地持起青年的手,仔細地看去。

  「沒、沒關係的!不用......」嘴裡說著拒絕的話,被仇連環牢牢握住的手卻縮不回來。看著仇連環逕自拿起手邊自己方才用剩的藥箱裡的藥膏和紗布,幫自己包紮起來,青年的臉再次莫名其妙紅了起來。

  太......太不要臉了!

  明明是很普通的友愛場面,卻莫名的讓自己心裡亂不舒服一把,白狐狸越看青年靦腆的笑越覺得礙眼,於是輕輕一躍......

  「喂!滾下去!臭狐狸!」下個時辰,就換青年目瞪口呆,小小的狐狸四蹄兒張開,緊緊抱住仇將軍的大頭的場面,要多好笑就多好笑!

  看自己成功用全部身體蓋住了仇大個的整個視線,小小的白狐狸終於滿意,偏過腦袋,對著青年示威地咧了咧尖尖的嘴。

  汗!青年揉揉眼睛,那隻狐狸......怎麼......自己覺得那狐狸剛才笑了呢?而且是很不懷好意的那種......

  搖搖頭,青年兀自安慰自己:不會的!狐狸怎麼會笑呢?

  嘿嘿乾笑了兩聲,再次向對方看去的時候,仇將軍已經成功地拽住小狐狸的尾巴,將那小小的一團拎在離自己面前兩寸的地方。

  鼻尖衝著鼻尖,仇連環惡狠狠地說:「花狐狸,不管你曾經是什麼,你記住,現在你只是、一、只、狐、狸、而己!給老子好好做個乖乖寵物,讓老子開心了,老子或許賞你塊骨頭吃。」

  白狐狸狡黠的綠眼轉了轉,忽然小嘴又是一咧,身子晃呀晃的猛地借力往前一沖......

  下個時辰,只見那小小的狐狸尖尖的小嘴往仇連環唇上一碰,細細的小牙一開,輕輕地咬了咬仇將軍的薄唇,然後,又輕輕地舔了舔......

  咕咚!這回仇連環挨住了,倒下的是那青年男子。

  這回,一旁看得真真切切的青年發誓:他真的看到了!那狐狸做完這一切,真的轉頭對自己笑了笑。

  真的......

  不多時青年便清醒,清風陣陣混著水香提醒自己,這是在自己的船上。

  「真是對不起,讓你見笑了。」旁邊目光鑠鑠的男子尷尬地衝自己微微頷首,月亮高懸,皎白月光為威風凜凜的男子剛毅的長相平添幾分溫柔。

  青年的臉又是微微一紅。

  「沒什麼,我才是,讓公子見笑了,不過......你那狐狸呢?」

  話一脫口,只見對面的男子原本飛揚的濃眉順勢緊皺,撇撇嘴大手一揮:「把它鎖屋裡了,那傢伙就是欠教訓!」說這話的時候,男子笑得歡實,臉上儘是報復成功的喜悅。

  「這樣好麼?那小傢伙似乎很黏你......」青年說著,抬起頭卻不期然地發現,眼前原本笑著的男子的臉居然可疑地紅了?!

  「不用管她!倒是兄台......敢問尊姓大名?兄台救了在下一命,原本應該立刻詢問,都是被把可惡的狐狸攪的,直到現在了卻連恩人名都不知道!真是慚愧......」左顧而言他,仇將軍順勢轉移了話題。

  「那個......我叫......」提到自己的名字,青年忽然扭捏,半晌才小聲說:「我叫崔賢。」

  「很好的名字啊,那麼就是崔兄了。」看著又低下頭去紅臉的青年,仇連環一邊笑著一邊想,這人好是好,就是太害羞,一個大男人......嘖!

  「敢問崔兄這是要往哪裡去?看崔兄弟不像是這一帶的人。」

  「那個......在下確實不是本地人,來這裡乃是為了......那個......迎親......」

  「恭喜崔兄!」真好!起碼......有女人可娶,豔羨的同時,仇將軍不由得想起自己的悲慘遭遇。

  唉......哪怕是個母夜叉,也比公狐狸強吧?

  「唉,沒什麼好羨慕的,那人......」

  看著愁眉苦臉的崔賢,仇連環心想:能讓一個男人愁苦成這樣,八成是個醜八怪。

  一下子,仇連環看向男子的視線立刻由豔羨轉為同情。

  看著青年垂頭喪氣的模樣,仇連環於是打算轉移話題,恰好看到桌上放的幾罈酒,「相識即是喜事,難得有酒,來!崔兄,我們不醉不歸!」

  涼風秋意,把酒言歡,這廂仇將軍正在酒桌上逞英豪,那廂的花相爺......不!白狐狸卻被五花大綁地綁著扔在床上。

  氣死!

  星兒墜,月影垂,小小的船裡,一隻小狐狸獨憔悴。

  第二天,當宿醉的仇將和崔賢再次醒來時,卻忽然發現人事全非!

  環顧四周,儼然豪門巨室!沉紅基調,描金飛簷,桌上鋪的是上好銀絲繡,地上蓋的是舶來的頂級羊毛毯,一切都很美好,除了......

  看看彼此身上僕役的衣服,再看看手腳上沉重的鎖鏈......

  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人一下子大眼瞪小眼,再也笑不出。

  香風襲面之時仇連環頓時眼前一亮,進得門來的乃是四位少女,年紀雖少卻是好生俏麗!心裡正在暗暗感嘆,卻......

  當四位少女分為兩列婷婷站好,留出中央的位置時,看到剛剛進來的那人,方知剛才少女的美貌只是清粥小菜!

  只見最後進來的那人紅衣飄逸,星眸端鼻,檀口新桃,眉眼妖嬈,頭髮只是斜斜梳了,便洩漏萬種風情,這般美貌,當真只得用妖媚形容!

  這是堪與那花狐狸比肩的美人!只是多了妖嬈,少了那翩然仙氣......

  心裡想著,仇連環沒有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開始拿見到的美人和自己口裡說厭惡的花相爺比較。

  那美人進門看到兩人已醒,於是伸出蔥指往懷裡一摸,一張宣紙赫然入目。對著不解的兩人,美人櫻唇輕啟,「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的人。」

  賣身契!?

  聽著美人不耐煩的解釋,仇崔兩人頓時瞪大了眼睛。眨眨眼睛向那紙上末了的地方看去,上面赫然按著兩個手印。

  「看明白了?這便是你們的手印。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這裡的龜奴。」拿著紙張,美人笑得猖狂。忽然視線轉向旁邊的崔賢,「你這傢伙,居然敢給我從婚禮上逃走,你讓我丟了多大人你可知道?你倒要怎麼賠我?」

  一聽此言,仇連環忽然想到當時崔賢說的一番話......

  難不成......這便是崔賢那一看就怕,無緣過門的娘子?

  不過,長得真是好漂亮!

  「喂!你這傢伙,未婚妻長得這麼漂亮,你到底有何不滿?」看著前面的美人,仇連環對著崔賢小聲咬著耳朵。

  於是崔賢的臉色更加不好。

  看看賣身契上的手印,又看看旁邊呆呆看著前面美人的仇連環,視線最後緩緩地落到那紅衣人身上,盯著那紅衣美人,崔賢忽然脫口而出:「他不是我未婚妻。」

  「?」

  「他是我未婚夫。」

  「!」仇連環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他是男人......」

  「什麼?!那人是人妖?」

  仇連環話一脫口,房間裡一時到處是倒抽氣的聲音。

  說時遲,那時快,忽然殺氣橫生,下一秒就看那美人手裡的刀丟出!

  眼明手快,仇連環硬是用嘴巴銜下這一刀!

  薄唇緊緊咬著鋒利的小刀,半晌,鮮紅的血絲流下嘴角......

  「仇兄!」

  崔賢正待爬過去,卻只見那紅衣美人眼中一寒。

  「把那個嘴巴不乾淨的帶出去,扔到江裡泡幾天!」

  「嘿嘿!不光長得像個小娘兒,這陰毒的性子也像毒婦。」吐掉嘴裡的刀,仇將軍冷冷地說。

  雖然不太明白前因後果,但看樣子,八成是自己和崔賢被人在酒裡動了手腳,剛才用功的時候才發現身上內力盡失,能讓自己身子軟到這地步,來人倒是花血本用了好藥。

  「你別說了,仇兄......」看那美人臉色越來越不好,崔賢急忙說:「你不要為難他,大不了我娶你便是......」

  「嘖!你說錯了吧?是要我娶你才是吧?」美人臉色稍霽,緩緩露出勾魂攝魄的笑,「居然為人求情連自己也不要了,怎的......莫非你喜歡了那呆子不成?」

  嘴早說著,美人輕佻地扶起仇連環的下巴,正要輕輕向自己的方向抬起,忽然......

  「啊呦!」忽然鬆手的同時美人悶叫出聲!鳳眼一眯,想要看清剛才襲擊自己的是何物時,卻只看到小小的一個白團兒。此刻,那小小的白色影子正站在仇連環的頭上,高高豎著尾巴。

  顧不上白狐狸毛蓬蓬的尾巴弄得自己有想打噴嚏的衝動,仇連環看著陰沉審視自己鮮血直流嫩掌的美人,慢慢走向自己這裡。美人臉色陰霾,陰狠的目光牢牢鎖定......自己頭上的狐狸!

  白痴狐狸!沒發現你你跳出來幹嘛!想被扒皮做裸體狐狸架到市集上賣麼!

  仇連環恨恨地想,卻無計可施。

  等到美人修成的身子婷婷站直了,仇連環緊張地冒了些許薄汗。心下琢磨......

  這人不會是什麼皮草愛好者吧?現在還不到冬天呢!不過難保不會考慮為冬天做準備。只是這麼小只的狐狸,就算扒了皮也做不了什麼。

  不過,那隻狐狸毛色很純,識貨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對呀!可以做圍巾呢!自古美人愛皮草,完了!花狐狸這回要糟糕!大大的糟糕!

  笨蛋狐狸,誰讓你跳出來!

  正想著,卻見美人忽然雙手合十,頓寸眉飛色舞,「多俊的一隻......狸貓!」

  仇連環頓時傻眼,小心地往往旁邊一看,果然......

  白狐狸細眼眯得危險,絨絨的爪子躍躍欲動,眼看就要向美人臉上揮過去,正在此時,美人忽然伸出雙手,下個時辰,便落入了對方懷裡。

  「那是狐狸......」看著高興地叫著狸貓的美人,終於忍不住,有人小聲糾正。

  「我才不管!不管是什麼......小白!決定了!以後你就叫小白!」美人欣喜地說。

  「等等!這裡到底是哪裡?」仇連環忽然問。

  美人淺淺一笑,「看看我這裡如此多的美人,能是哪裡?」

  「莫不是......」仇將軍面色一變:宮中尚有醜婦,而這裡,比比美人。想來想去,這裡只能是......

  「歡迎仇將軍大駕光臨四張機!」美人如是說:「天下第一銷魂窟的游坊......將軍可滿意?」

  「你知道我的身份!」仇將軍臉色微變。

  「那個威震南北、震驚八方、聞名中外的......嫁了個男人的仇將軍,誰人不知啊?」

  美人連氣都不喘地說了一串恭維詞,末了卻加了仇連環最不願承認的事,一下子,仇將軍滿臉通紅。半晌,抬起頭狠狠瞪了一眼似乎在笑的白狐狸:笑!讓你笑!別忘了這人要養你做小白呢!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為何還禁錮我!?囚禁朝中大員是重罪,你知道麼?」

  「呵呵,四張機有良辰、有美景更有美人,就是沒有王法。」美人纖纖青蔥指輕佻地戳上仇將軍的下巴,「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掏銀子買了你們,你們就要還錢。你們要一直做工,直到從我這裡贖回你們的賣身契。」

  「說吧,多少銀子?掏給你便是。」雖然自己不是貪官,但是為官多年,怎麼著自己的家底還是頗豐的,幾百萬兩的話......還不成問題。

  美人舉起一個指頭,微笑的,在仇將軍面前晃了晃。

  「一百萬兩?」

  美人搖搖頭。

  汗!老子就知道,老子的身價怎一百兩了得?落魄中的仇連環竟忽然有點小高興。

  「一千萬兩?」仇連環繼續問。

  卻見美人又晃丁晃手指頭。

  有點肉疼了......

  「難道......一億兩!直娘賊!這麼不實惠的買賣你還做!要是老子先把他們砍了再說!」仇將軍終於暴走了。

  美人甜甜笑了。

  「就是這樣啊,你也這麼覺得?哼!兩個臭男人居然要本少爺一千萬兩雪花銀子,太折本了不是?所以本少爺便「耐心」地和他們討價還價了一番,「溫柔」的將市場行情對他們說了個透徹。

  「最後他們大徹大悟,直說不要錢,我想了想,那怎麼成呢?那樣我不就成了強盜了麼?而且意外地發現其中一個,居然是赫赫有名的仇大將軍,不要錢太對不起仇將軍的身價了不是?所以我決定付錢,結果......」

  「結果......」仇將軍忽然發現自己有點跟不上狀況,只是呆呆地重複。

  美人搖搖青蔥指。

  「花了我整整一兩宮銀呢!真肉疼......」

  一、一兩而已?!仇將軍的面子忽然有點掛不住。黑著臉看看那狐狸,果然那陰險的小眼睛眯得跟什麼似地。

  「我買了那傢伙......」美人指指崔賢,「買一送一,那些毛賊把仇將軍免費搭給我了呢。」

  仇連環立刻......倒。

  那邊花相爺正笑得歡實,忽然,皮上一緊,卻是那美人緊緊抓住了自己。

  對方感慨地看著自己,白狐狸忽然心裡毛毛的。

  「現在才發現這生意還不算太虧啊......買一送二!加贈珍稀白狐狸一隻!嘻嘻......」

  於是,這回輪到花相爺面子掛不住了,原本優雅微微翹著的狐狸尾巴,一下子,直直掉了下去。

  嘿嘿,你也有今天?!狐狸你安息吧,做得美人掌中物,你也該知足了吧?仇連環幸災樂禍地想著:雖然美人明顯變態,不過變態配變態,剛剛好!

  「那......只要我把一兩銀子還給你,就可以走了吧?」仇連環關心的是這個。

  「那也要你賺得到,你們簽的既然是賣身契,可別指望我給你工錢,船上每個子兒都是我的,你們拿那個也沒用,在你們能拿到一兩銀子之前,就繼續有勞仇將軍屈居這裡了。」

  美人足尖點點崔賢,「把這小子送我房裡,另外一個......」美人陰險地笑,指指仇將軍,「先把他綁這裡一晚上,明兒個一早帶他去見習,過幾天四張機江上游會正式開始,人手不夠。」

  笑聲漸遠......呆呆的被綁在原地,仇將軍忽然發覺:比起那隻狐狸,似乎......自己的境遇更加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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