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夜--
肚子好餓......摸著肚子,仇連環有點發愁地想。
繩子對仇連環而言只是小事一樁,剛才吐在一旁的刀子幫了大忙,用刀子削開繩索,仇連環頓時自由。
不屑地想:那少年雖然說話惡毒,但單憑他居然忘了把武器帶走這件事,便可判定他還不夠老到。雖然囂張得很,卻也還是個雛兒。
說不定自己可以找到機會溜走......
一邊在屋子裡亂逛,一邊趁機打量著關閉自己的地方:屋子是很普通的屋子,若說有何不普通......就是太奢華了些。關人的地方,料想不會是什麼好地方,可這裡居然也能佈置得如此奢侈。只能說......不愧是四張機!
打量完畢,也站到了門前,看看門鎖,仇連環微微一笑。不是仇連環自誇,放眼天下,這世上,他打不開的鎖......不超過五副!「汗......仇大將車,您、您老都學了些什麼啊!」
得意地找了合手的工具,向鎖孔裡慢慢探入,左一旋,右一旋,微微的喀喳聲響後,門鎖應盧而落。輕輕推開門,正想踏出第一步,忽然......
一個黑影衝自己飛過來!
來不及阻擋,那東西就那樣落在自己的頭上!
一隻手死命捂上自己的嘴,防止自己驚訝出聲,另一隻朝上摸去......
「雞腿?!」看看那染了自己一手油的東西,不是一隻雞腿是什麼?不過......
這隻雞腿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盯著襲擊自己的暗器,仇連環感到自己口裡唾液在急速分泌,也是,一直沒有吃東西麼!
可是......為什麼?會有一隻雞腿衝著自己飛過來?
狐疑地向前望去,月光下,小小的白玉狐狸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
「嘖!原來是你小子......」感到羞怒,羞怒自己何時竟需要一隻狐狸接濟?!正要把手裡的雞腿扔出去,忽然,肚子咕嚕嚕叫了。
「哼!不吃白不吃。反正你也吃過老子烤的雞,這下兩不相欠!」
白狐狸偏著腦袋,看著剛才還一臉受侮辱表情的男人忽然變了個人似地,三下五除二把雞腿吃光了,末了,還吮了吮大拇指。
吃完後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狐狸是用四蹄兒跑路的。也就是說沒有手,沒有手,那雞腿......是用哪裡拿過來的?
仇連環恐怖地看向狐狸。
「你、雞腿......難道是用......」叼的?!嘔!莫非剛才老子吃了狐狸的......口水?!
證明般地,白狐狸跳到仇連環肩上,用自己充滿誘人暖昧朦朧香噴噴......雞腿味道的油嘴,在仇連環鼻下晃了晃,最後,在仇將軍肩膀上蹭了蹭油......
「吃人嘴短」,這句話現在正完美地印證在仇將軍身上。
看著那白狐狸舒服地窩在自己懷裡,仇將軍於是鬱悶地坐在了甲板上。
這才發現,這裡是一艘船!
確切地說,是一艘畫舫、花香宜人的畫舫。
船主人似乎是愛花之人,到處擺的都是花。
「哈嗤!」輕微的花粉過敏,仇連環現在是苦不堪言。
「狐狸,你說他把崔賢帶到哪裡去了?」
沒頭蒼蠅似地尋找最不可取,仇連環深明這個道理,是以仇連環想暗中尋找。
本想劫持一個小僕,可忽然想起這是四張機。
除了天下第一銷魂窟的盛名,這四張機還有一個同樣聞名天下的傳聞,它的前身乃是武林三大神秘組織之一!
四張機的每個美人身上都兼備武功,而且是詭異的武功,證據就是--這麼一艘招搖的船,卻從來沒有賊子敢冒犯。
而且......仇連環皺了皺眉,自己看得出來,無論是那少年,還是那少年身邊的侍者,都是功夫極好之人。從步法就可以看出,每個人都不可小覷。那樣怪異的步法,不知是什麼邪門的功夫。
「崔賢......老實說我有點擔心他......」那傢伙的武功雖然算是不錯了,可是看得出來學的是名門正派的功夫,所謂名門正派的武功,破解之法自是被人反覆推敲過了,何況他現在又吃了軟筋散......
看著望著遠處若有所思的仇連環,狐狸眼裡忽然精光一閃,下一刻,狠狠咬了仇連環的乳頭!
「啊呦!死狐狸!」吃痛的仇連環急忙把狐狸拎出來。看著自己可憐的乳首......都流血了!
對上狐狸的眼睛,正要好好教訓狐狸一下,卻......
好幽深的眼睛......
綠瑩瑩的,深不見底。彷彿正在傳遞著無法言喻的什麼東西。
盯著那雙眸子,仇連環一時竟忘了自己原本要做的事,只是盯著,就那麼深深地注視那彷彿吸人靈魂的眸子。
半晌,仇連環清了清嗓子:「這個......那個......花狐狸,我忽然想到,哪天靠了岸,不如我將你賣了,怎麼著也能賺夠一兩銀子,那樣子就說不定能把賣身契買回來了。反正你那麼自詡聰明,你再自己想辦法逃回來......可好?」
真是個好辦法!正想著,忽然......
狐吻。
這回可不是在唇上,而是...
「直娘賊!死狐狸,你咬老子的鼻子!」
摸著鼻子痛叫,仇連環於是什麼也忘了,忘了剛才原本差點脫口而出的真心話。
功力恢復不了,又得不到崔賢的消息,仇將軍於是無法瀟灑地一走了之,反倒被那自稱無憂的少年,指派了個照顧狐狸的任務。
這下可好,時時刻刻都得圍著狐狸轉,洗澡、梳毛、剪指甲......整個兒一奴隸!看著白狐狸拽得不得了的神情,仇連環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也好,這活倒清閒。
幾天以來,仇連環每天的工作就是抱著狐狸在船上曬太陽。「花相爺眯著眼:曬太陽?!都快把本公子漂亮的毛皮曬脫色了好不好!」
仇連環實際上是藉著曬太陽的時候尋找崔賢。這麼多天了,卻一直沒看到他......每天眼裡看的是美人、美人,除了美人還是美人......
眼花繚亂......花紅柳綠......柳暗花明......翠梨鮮桃......
按理說,應該沒有人對這種如置仙境的生活有什麼反感,可偏偏......
直娘賊!怎麼一船人妖?!
沒有女人,整艘船上都是娘娘腔!
這是仇連環觀察了幾天後得到的總結論。
忽然,一道身影閃進了仇連環的視線。
總算有一個像點男人的身影了。不過那人穿得還真是......和這船不協調。
穿著襤褸衣衫的男人,此刻正抱著柴火向甲板下走去。越看越眼熟,那身影......難不成......
「崔賢!」仇連環喚住了那人。
聞言,那人慢慢轉頭。
「真的是你!我找了你好多天......啊?你怎麼瘦這麼多!那傢伙虐待你?」看著崔賢瘦了好幾圈的身子,仇連環輕輕一楊手,便瀟灑地將懷裡正睡覺的白狐狸掉了出去,完美的弧線......白狐狸翩然落地,大大的綠眼裡儘是不滿。
看著逕自奪過崔賢手裡的重物,向甲板下走去的仇將軍,白狐狸偏偏頭,也悄悄走下去。
真髒!剛進去,就後悔了。
看著熱得能把人熏暈的屋子,又看著裡面擺放的各種各樣的爐灶......
「這裡是這船的熱水的供源,從上面有裝置把熱水源源不斷地汲上去。」看著一臉問號的仇將軍,崔賢耐心地解釋著,不怪他不懂,這種卑賤的地方,自己原來也不曾知道。
「就你一個人?」
「嗯。」
「那小子真缺德!」仇連環的怒火一下子起來了。雖然言語上有所冒犯,可是......
白狐狸卻只是閒閒眯著眼:那人的死活與自己無關,礙眼的人類死了反而好。倒是你......傻瓜!趕快出去啦!你最怕熱的。
花宋眠想起,那人似乎是很愛出汗的......
不料仇連環反而沒有走掉,反而......
「我幫你!」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仇連環三下五除二脫了上衣。露出健美的上半身,顯示出健美的臂部肌肉給崔賢看,「我比你壯!」
接著,趁崔賢張大嘴驚訝的時候,拿起柴火開始往火裡添。
沒吃過豬肉,看過豬跑吧?
張了張口,崔賢最終沒說什麼,只是跟上仇將軍的節奏一起添柴。
崔賢只是靜靜看著火焰,可嘴邊那不為人察覺的微笑,和臉上淡淡的絕非被烤的紅,卻被眼尖的狐狸看到了。
哼!白痴。
這句話究竟在說誰,只有狐狸知道。
接下來的每天,仇連環不再到處抱著狐狸曬太陽,而是固定來幫忙,兩個人商量好,等到功力恢復就一起逃走!
這種溫度雖然辛苦,不過還可以忍耐,不過......看著熱得開始掉毛的白狐狸萎靡的樣子......
「喂!狐狸,你要是熱......就出去。禿毛的狐狸不好看!」仇連環遲疑地說。
小小的狐狸不為所動,勉強睜著眼,死命地瞪著仇連環和崔賢,看兩人有沒有出軌行為。
小狐狸的腦袋裡:熱情的環境「汗!爐火房確實夠熱!」、脫光光「喂!只有上半身啦。」、孤男寡男、落魄英雄、失意少爺、沒有外人在場......怎麼看......都是偷情的最好萌發地。
日久生情、英雄救美、患難之交......哪一種,都可能幹柴烈火,演化出不可告人的關係!本狐仙倒要看看你們要給我演哪出?
仇大個兒,你小子要是敢給我爬牆,我就、我就......
我就殺了那小子!
狐仙原則上是不能殺無過之人的,可花宋眠此時的心情:殺人、殺人、殺人!要殺了那小子!
離那麼近幹什麼?你不熱啊?
從小生長在雪域的白狐狸,就算快熱暈了,卻也仍然堅強地挺在仇將軍不遠的地方。
忽然,狐狸的耳朵豎了起來。原因無他,只見仇將軍揪住了對方的領子,「崔兄弟不熱麼?一直都穿得這麼厚......看你的汗,我幫你脫掉好了。」
仇連環一邊笑,一邊不顧崔賢臉色死白地緊抓自己衣服的手,只管為對方寬友解帶,終於,衣衫落地......
仇連環大驚失色!
「這......」
身上遍佈的那些紅紅紫紫,莫非是......
吻痕!
看著那些詭異的痕跡,仇連環不作他想地認為。
大驚失色的原因:這艘船上......都是男人!
「你......對不起......半晌,仇將軍訥訥地幫崔賢繫上衣帶,卻在鬆手的瞬間怒火中燒。
「是誰?」仇將軍鐵拳握緊,忽然,「我知道了,是那小子對不對?」
崔賢尷尬地看著仇連環,「那個......仇兄......」
「嘖!老子最受不了朋友被欺負!你等著,我去給你討回來!」接著,不顧崔賢的阻攔和狐狸難得的驚訝表情,仇連環踏著憤怒的步子往外走去。
「喲,仇將軍這是往哪裡去?」輕佻少年調戲的聲音憑空冒出來。
狐狸立刻警醒地看向後面:原來是......他。
站在兩人一狐面前的,不是那名喚無憂的美人是誰?
「你這不要臉的傢伙!你、你......」仇連環氣得青筋暴起。
「我怎麼啦?」少年淺笑,今天他倒是穿了一身淡青書生裝,模樣俊俏的緊。
「......」
看著顧慮崔賢一時說不出話的仇連環,少年卻只是笑嘻嘻地抬起他的下巴,然後不意外地馬上被仇連環一把打開。
看到此,少年嘻嘻笑道:「你說的是他身上那些痕跡?沒錯,都是我做的。」少年倒是乾脆地承認了。
仇連環不由得皺眉。
少年卻仍是淺淺笑著,輕輕撩起一綹頭髮......
「你要說的......是我吻了他,咬了他,還是我上了他的事?」少年端的是清純書生樣,說出的居然是如此下三流的話!
仇連環不由得尷尬。
少年卻只是笑了笑,輕輕撩起一綹頭髮......
「如果我說我全做了呢,你待要怎麼辦?」少年輕浮地問。
皺皺眉,輕輕扶住身後崔賢微微顫抖的肩,仇連環堅定地說:「我會殺了你,然後帶他走。既然你這裡沒有王法,那我殺個把人的也算不了什麼!目光鑠鑠,陰狠宛如修羅......
從沒看過這樣的仇連環,一時間,不只少年、崔賢,甚至花宋眠......都深深感受到了仇連環身上強烈的殺氣。
高手憑對手身上的氣勢便可知曉勝負。對方是失了武功的人,原本不足以懼。只是這種人一旦拚命的話......少年抬頭看了看仇連環,嘿嘿笑了。
「今天方知戰場修羅原來不是花架子......這次暫且饒了你們。」看著崔賢緊緊抓著仇連環腰帶的手......少年心裡忽然沒來由地酸酸的。
扔下這句話和一隻玉瓶,少年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得乾脆,以至於仇連環和崔賢四目相對,許久許久......
然後......
一隻狐狸煞風景地撲到仇連環臉上。
扒開狐狸再次露出臉的仇連環,卻已經卸了煞氣,又成了平時那有點小滑頭的壞壞樣子,拎著小狐狸,男人只是叫罵著。
「那傢伙的東西倒好......」受傷的經驗數不勝數,仇將軍一聞便知道那瓶子裡是上好的傷藥。
那少年,也許早就想把這東西給崔賢,也說不定。
要不然也不會偷偷在一旁看著。
偷偷看了眼崔賢,想了想,仇連環終究是沒把這話說出口。
看著低著頭的男人,仇連環咳了咳,開口:「要是信得過在下,就讓我給你上藥吧?」
仇連環坦然地直視青年,半晌,青年紅著臉,點了點頭。
輕輕地拿著傷藥塗抹在崔賢身上的傷痕上面,仇連環沒有多問,自己和崔賢畢竟不是什麼相處了一輩子的關係,況且如果崔賢想說,自然會告訴自己。
不過作為一個男人,卻處理著一個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造成的如此曖昧的傷痕......這還是第一次。想起自己和崔賢類似的境遇,仇連環臉紅了。
看著俊臉通紅的那一對兒,小小的白狐狸心裡一把大火燒呀燒!
你們這對姦夫淫夫!好你個仇連環!當我死了是不是?
心裡酸酸的,白狐狸恨恨地磨著牙。
彼此尷尬,一時間,本就火熱的房間氣溫更是驟升!
我們花相爺的妒火也是驟升。
我讓你們這樣無視我......
綠眼一眯,小白團跳到崔賢身上,衝著崔賢的手就是一口!
「啊--」
「你沒事吧?被野狐狸咬了?」仇連環卻還是關切地只是詢問崔賢,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於是,白狐狸......吭哧!又是一口。
「唔!」看著自己手上多出的牙印,又看看旁邊明顯心情不爽的狐狸,半晌,仇連環訥訥地說:「莫名其妙。」
晚上,仇將軍沉沉睡著,枕邊的小小狐狸卻一直睜著瑩綠的眼睛,看著睡得香甜,嘴邊兀自一滴口水的仇連環,半晌,用前爪碰碰那睡得甜美的俊臉。
自己這是怎麼了?從那叫崔賢的男子一出現開始......
每當有人接近仇連環,自己的心情就陰霾、沉重的......喘不上氣的壓抑。每當那傢伙對別人笑,左胸深處的絞痛,是怎麼回事?
會生氣、會、心痛、會難受......
那是凡夫俗子的專利。也是早已脫胎換骨的仙人......不該有的、不能有的......
花宋眠不明白,事實上他也不該明白。
看著輕輕踏在仇連環臉上的,自己那小小白白的雪蹄兒,花宋眠想起白天的時候......
那崔賢有時會輕輕為仇連環擦汗,兩個人有說有笑,雖然辛苦卻也溫馨,而自己......什麼也做不到。
強烈的無力感突然湧現。
這身體......
真想抱抱他。就像那一天,看著往常精悍的臉上為自己迷亂,看他古銅色的肌膚上盛開自己的痕跡,看他為自己綻放自己的身軀......
心裡想著,身體越來越熱......終於,小白狐狸伸出自己的舌頭,輕輕舔上自己夢寐已久的胸膛......
細密的吻......濕滑的......偶爾有尖尖的東西啃啄的刺激。體溫急劇升高......好熱!
半夢半醒間,仇連環忽然看到了那個人。
那人笑著......妖豔若妖。也對,他......本來就是妖精。
不過,那個人沒有那麼溫柔,他不會這麼溫柔,這麼溫柔地舔著自己......
胸口被靈活地舔著,小小的細牙會間或咬動,毛絨絨的尾巴就像一把刷子,輕輕刷動身下人的每一寸感官神經......
睡眠之中的仇將軍比清醒的時候更忠於自己的感受,低沉的呻吟,是最好的催情劑。
看著身下面紅耳赤扭動著自己身子的男人,小小的狐狸忽然有點口乾,可是......
惱恨地看著自己小小的身體...
可是好像什麼也做不了!
自己現在的身體,甚至不能直接感觸他的體溫!
什麼也做不了!
正在懊惱,忽然門口傳來敲門聲......
「仇兄!你怎麼了?我聽到你好像叫得不太舒服......」是崔賢!
本就被狐狸折騰得被迫進入淺眠的仇將軍,揉著眼睛緩緩醒來,那臉上暗色的紅此刻看來誘人極了......
狐狸看得一時忘了自己該做什麼。
就在這時候,門開了。
衣衫全開的仇連環迷惘地半起身,本就搖搖欲墜的潔白衫子順從地滑落身下。薄薄的汗的映襯下,那分佈均勻的肌肉結實富有彈性,崔賢手裡燈籠的光照之下,閃著柔和的光澤......
通紅的身軀,活色生香。
「咚」的一聲,崔賢手裡的燈籠掉了,骨碌碌滾到仇連環床邊。
「對不起!」這才醒了的崔賢急忙去撿燈籠。
看著自己腰間的狐狸,感覺自已胯下不知為何高高昇起的弟弟,又看看尷尬的崔賢,剛才好像......做春夢了?夢見和花宋眠......
看看咕嚕著綠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自己小狐狸,仇連環再遲鈍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死狐狸!」小聲罵了一句,可配著男人傭懶低沉的性感嗓音,和一副待人採摘的樣子,這句話不但沒有威脅效果,反而......
白狐狸和崔賢的心臟都是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那個......」仇連環又羞又怒,不知道該對崔賢解釋什麼才好,只是希望不要讓對方誤會。
狐狸看著相對紅顏的兩根「人柱」:那崔賢當然不會誤會,自己現在這樣的模樣,連造成誤會都做不到。
半晌,仇將軍結結巴巴道:「我......我做惡夢。」
一邊說著,一邊儘量不著痕跡地拉上衣服,順便儘量把腿間不受控制的隆起掩蓋住。
崔賢卻只是眼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忽然燈籠熄了。
「吵醒崔兄真是抱歉,我、我沒事的。倒是你,今天累了吧?回去歇息吧......」
話說完,正等恃對方離去,卻......
崔賢不但沒走,反而走進自己的床邊,跪下。
低沉的聲音溫和中些許羞澀,崔賢小聲道:「今天,謝謝仇兄。」
「我沒做什麼啦,你快起來。」想把崔賢扶起來,不想剛拉上來的衣服又掉了,一時不知該顧衣服還是顧崔賢,就在這時候,仇連環一驚......
崔賢的手......摸上了自己下身那正蓄勢待發的地方。
「我......那個......我幫你好了。」
真不知道崔賢今天吃錯什麼藥了!怎麼平時那樣靦腆的一個人,現在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正要拒絕,那不爭氣的東西卻受制於人,被人緊緊一握,從鼠蹊處直竄腦門的酥麻,仇將軍要說出口的話一下子竟成了低低的呻吟。
「我......其實我對將軍您......」
意識越發不清醒,多日禁慾的身體原本禁不起太大挑撥,此刻,連崔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縹緲了......
憤怒!
受傷害!
瘋狂的火焰......在餘光瞥見那一時呆住,宛如雕像的狐狸的剎那瞬間熄滅。一下子清醒,仇連環喘著粗氣,用力推開崔賢。
「啊?抱歉......」看著被自己推坐在地上的崔賢,仇連環裹起被單,伸出手想要扶對方起來。
「我......力氣沒法控制......」
「沒關係,是我僭越了!」蒼白著臉,崔賢只是看者仇連環身後彷彿呆掉的狐狸。
那豔麗的眸子裡赤裸裸的、竟然是無比的......妒意?!以及噬人的恨意!
虛弱地笑了笑,忽然想起原來那狐狸三番五次的阻擋......起身出門,臨關上門的一刻,用下巴衝著狐狸的位置輕輕揚了揚,崔賢緩緩一笑,「仇兄,恕我直言,那小傢伙......對仇兄的獨佔欲很強呢。似乎,完全把仇兄當成它的母狐狸了。或許,仇兄該為它找個伴兒了......」
呆呆地聽崔賢臨走前莫名其妙的話,半晌,仇連環敲敲呆住的狐狸的小腦袋,「喂!花狐狸,你不是發情期到了吧?」
「......」
「我想辦法幫你找只母狐狸吧?要不然......你喜歡公狐狸?」
「......」
「好吧,好人做到底,你喜歡什麼花色的,黃的黑的紅的花的?或者......和你一樣的白的?唉......你這種白不好找耶......」仇連環煞有介事地傷著腦筋。
下一秒,卻見白狐狸眼中寒光閃過......
我咬!
「哎呦--」
自己好像......有什麼地方和原來不一樣了......
不過,自己並不討厭那種感覺。
是夜,縮在男人溫暖的懷裡,小小的白狐狸安心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