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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cp假戲真做了》第6章
第6章 (上)

  鹿鳴生氣生得很頻繁,但消氣也快,幾乎只要你任他損兩句,不管多大的事兒都可以翻篇。

  而肖准是一個一說話就得罪人,但輕易不說話的人。所以一般被氣著了的鹿鳴機關槍似的對著肖准一頓突突突的時候,肖准都會進入沈默是金狀態,直到鹿鳴消火。

  然後再在某一天,又用一句話,把鹿鳴點炸……如此反復,進入一個死循環。

  所以,從某種詭異的角度來說,鹿鳴的性格其實和肖准的很搭。

  每當助理小王看到自家剛消氣的某藝人十分沒記性地又去招惹肖准的時候,都會發出一聲來自靈魂深處的嘆息。

  就比如,昨天差點沒把肖准的休息室砸了的鹿鳴,今天早上候場的時候竟然搶走了拍花絮那大哥的攝影機,屁顛屁顛地跑到肖准身邊,聲稱要拍人家。

  肖准正在上眼妝,閉著眼睛都知道是鹿鳴又來了,問:「你來做什麼?」

  鹿鳴笑嘻嘻的:「拍你上妝啊,肖老師。」

  肖准面無表情,毫無感情道:「你為什麼不去做正事。」

  鹿鳴被他這話噎了一下,反應了一會兒,才嗆道:「我劇本也熟了,妝也上好了,正事都做完了!」

  《卜算子》的拍攝逐漸進入白熱化,此時已經馬上就要拍到原小說中第二個高潮。這一段劇情里李輓都處於一個非常憔悴的狀態。鹿鳴本身皮膚的顏色就偏於「慘白」,唇色也偏淡,所以他的「憔悴妝」非常好化。

  而楚天遙修《毒經》已經修得頻臨走火入魔。肖准卻生得一副少年相,想在外貌上貼近一點原著,就全需要靠妝容來湊。所以他每次化妝都會比鹿鳴慢很多。

  化妝師開始給肖准處理睫毛,睫毛刷刷到肖准眼尾的時候,他都會不自覺地微微眯一下眼睛。

  從鹿鳴的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被梳妝台燈光照射得半明半暗的肖准的側顏。燈光的效果為他打上了最好的陰影,讓他的臉看起來又立體又高級,鹿鳴覺得現在隨便按一下快門,都能拍出國際刊物封面的效果。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開的鏡頭蓋,被肖准一爪子按住了。

  化妝師也被肖准這一個快動作嚇著了,手裡的睫毛刷都刷到了肖准的太陽穴上。

  鹿鳴狠狠地拍了一下肖准的手背,道:「你幹甚麼?」

  肖准:「我還沒化完妝。這個時候上鏡,是對鏡頭的不尊重。」

  鹿鳴:「???」

  鹿鳴不可理解,擰著眉毛道:「不是,我就拍個花絮,你窮講究什麼啊?」

  肖准搖頭:「不行。不尊重。」

  鹿鳴啐道:「什麼毛病?!」

  嘴上雖然這麼說,開鏡頭蓋的動作卻停下了。

  不拍花絮的話,等戲的鹿鳴也就沒什麼好乾的,坐在梳妝台旁邊的小沙發上就開始擼手指頭玩兒。

  鹿鳴每擼一下,就是一陣噼里啪啦的骨頭響。

  正在給肖准畫眉毛的化妝師受不了了,道:「肖老師,您的眉毛可以不要動嗎?」

  肖准好像是被骨頭響的聲音困擾了,眉毛一跳一跳的,聞言,頓了半晌,才抿了抿嘴,道:「……好。」

  於是肖准開始試圖和鹿鳴搭話,以阻止他繼續擼手指。

  不過,除了與演習有關的話題,肖准也實在聊不出什麼別的東西。

  「鹿鳴,一會兒要拍的是重頭戲,你想好怎麼演了嗎?」

  鹿鳴思考的時候會下意識嘟嘴,長長地嗯了一聲,才道:「一會兒是李輓給走火入魔的楚天遙治病的戲吧……」

  「李輓這個時候已經對楚天遙動心很久了,對他的感覺是愛情和親情的一個複雜的交融。所以我覺得李輓應該是心疼大於自責大於悔恨大……」

  鹿鳴尚未說完,就被肖准揮手打斷了。

  「首先,你這樣深刻分析一個角色的情感的做法是非常對的。」

  肖准的表情看起來很誠懇。

  「但是你要想好……以你的水平能不能在一場戲里把那麼多感情表達好。」

  鹿鳴莫名其妙:「不是你要我注意角色的層次感嗎?要是感情單一還怎麼抓層次?」

  肖准:「好的演員才能在一場戲里表演出清晰的層次感。而你,能用一整部劇,把李輓這個角色塑造出層次感就很不錯了。」

  「我靠。」鹿鳴本想踢一腳肖准的凳子,但看到化妝師還在化妝,怕妨礙到無辜人員,咬牙忍住了自己的衝動,「你一天不diss我演技會死是不是?!」

  「我就要追求最高級的演戲方法不行嗎?我願意怎麼演怎麼演!你老媽子啊,管這管那的?你怎麼不去當導演啊?」

  肖准嘆氣:「我是怕你弄巧成拙。」

  鹿鳴:「不許頂嘴!!!」

  肖准:「……」

  在鹿鳴一次又一次的發火中摸清對方脾氣的肖准及時轉移話題道:「原著里這場戲楚天遙是咬了李輓胳膊一口的。拍的時候我可以真咬嗎?」

  鹿鳴的注意力被輕易轉移,怔了一下,道:「可以是可以,不過原著好像寫的是咬得血淋淋的,我一會兒是不是還要去化個妝啊?」

  肖准:「不用。一會兒我含著血包。咬得時候就只拍血從我的嘴巴和你的手臂之間流出來就可以。」

  鹿鳴在拍這場戲的時候揚言自己準備好了,其實都是嘴硬,心理緊張得不行。

  原著里,這場戲的親密程度可不僅僅是咬一下胳膊這麼簡單。

  雖然電視劇肯定是不能還原咬一下之後的那些劇情,但自從肖准找鹿鳴探討過拍戲的時候是把對方當兄弟還是當愛人之後,兩人就達成了一致,劇情不夠,氣氛來湊,一定要拍出讓原著粉滿意的作品。

  所以,這場原著中的重量級親密戲的難度可想而知。

  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入戲。忽略一台台跟著自己的攝影機、四周圍著的工作人員,一邊想著劇本一邊想著原小說,試圖以最短的時間進入狀態

第6章 (下)

  鹿鳴穿著純白的衣袍,並未佩戴發冠,假髮半披著,更顯得憔悴哀愁。為了顯得虛弱,鹿鳴故意將步伐邁得不穩一些,一路上都在小心不要把手裡端著的藥灑出來。

  走到殿門前,他換用一手拿碗,敲了敲門。

  無人應。

  「阿遙,該吃藥了。」

  縱然鹿鳴嘴硬,也不得不承認肖准說的有道理。他根本把握不住那麼多種感情,於是果斷選擇「心疼」來做主打。

  他蹙眉,抿了抿毫無血色的嘴唇,又道:「你若再不應,我就進去了。」

  在門外等了一會兒,鹿鳴微微嘆了一口氣,推門,走入。

  肖准正坐在書案前,歪倚在藤椅上,高高束起的長髮歪歪地垂下來。聽到聲音,他抬起頭,嘴角揚起一個弧度,近乎完美地詮釋出天真、與其背後的絲絲詭異偏執。

  「楚天遙」看起來和以往也沒什麼不同,沒有已徹底走火入魔的樣子。

  但從小就陪在「楚天遙」身邊的「李輓」是何等的敏銳,馬上察覺到了異常,向後退了一步。

  鹿鳴一退,肖准的臉馬上僵了僵,收斂了笑容,站起來,把腳搭在了書案下方,「師兄,你退什麼?」

  鹿鳴的身體很合時宜地發抖。此時的「李輓」應該是害怕的,但還是會盡量控制自己的語調淡定一些,「阿遙。你……你身體怎麼樣?可是……可是毒丹控制不住……」

  「李輓」的話尚未說完,就被一聲巨響打斷。「楚天遙」一腳蹬開了書案,波動的毒氣一下震掉了「李輓」手裡的藥碗。

  後期加了特效之後,這一段會非常地帶感,但此時此刻尬演就會顯得有些傻。

  好在肖准這一踢把鹿鳴踢入戲了。「李輓」先是驚慌地去躲書案,但馬上反應過來,踉蹌著向「楚天遙」身前跑去。

  鹿鳴一跑,長而輕的衣擺和袖子就飄了起來,地板有些滑,他在第二步就摔了。但導演沒有喊「卡」,鹿鳴也沒有出戲,就著這個動作,半爬著到肖准身前,忍著淚,抱住肖准的腿。

  「阿遙……阿遙……你坐下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楚天遙」連頭都不屑於低,只是把眼睛往下瞥了瞥,用一種很神經質的語氣道:「怎麼?連師兄都想碎了我的毒丹嗎?」

  鹿鳴的淚已經流了出來,眼前一片模糊,只顧著拼命地搖頭。

  他聽見肖准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沒關係,師兄於我,有養育之恩……」肖准的語氣拿捏得恰到好處,被生生壓在骨子裡的瘋狂感讓人聽起來有毛骨悚然之意,「……若師兄想毀了我的修為,師弟不敢不從。」

  邊說著,肖准邊抓起鹿鳴的手,放到原著中設定的毒丹所在的位置—他的小腹處,語氣中又加入了幾絲撒嬌的意味兒,道:「師兄,我不反抗,你想做什麼,我都不反抗。」

  鹿鳴被抓著的那只手抖得很是厲害,他抬起頭,哽咽著道:「不要這樣,阿遙,你不要說這樣的話……」

  肖准冷笑了一聲,俯下//身子,緊緊盯著鹿鳴,「師兄難道什麼都不想做嗎?」

  鹿鳴:「我……我想給你治病。」

  「治不好了!」肖准一下甩開鹿鳴的手,又抓住鹿鳴的兩個肩膀,臉幾乎貼在鹿鳴臉上,大吼,「沒有人能治好我!我也不想好!只要我被自己毒死之前,把那群狼心狗肺、喪心病狂、以怨報德的敗類都毒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肖准的語氣在這句突然軟了下來,好像真的平靜下來了一樣,緩緩道:「我就……心滿意足了。」

  鹿鳴雖然個子高,但瘦的不行,即使服裝並不修身,看起來依舊單薄得很,被肖准這麼狠狠地抓住,完全反抗不了,又是滿臉淚痕,十分憐人。

  「可以治好的。阿遙,你讓我試試,好不好?」

  「我不需要你這樣慈悲!」肖准手上用力,把鹿鳴往後推,臉上是惡狠狠的表情,「你的藥,治過的人太多了!臟!我不喝!」

  原小說里的下一句是「你這個人,倒是沒人染指過,我……也許願意試一試。」

  劇本里當然把這句話pass掉了。

  同時pass的還有「楚天遙」發瘋說「李輓」身著的白衣是孝服,於是手動幫師哥脫掉這「不吉利」的衣服的片段。

  奈何鹿鳴是讀過原著的人,演到這一段忍不住就會想起那段十分香艷的文字,臉一紅,出戲了。

  他尚未說他的下一句台詞,肖准就察覺到他狀態不對,於是果斷搶戲,仰起頭,喊得是撕心裂肺。

  後期會在他周身加入紫/黑/色/的煙霧,象徵「楚天遙」此時的毒丹已經不受控制地爆發了。

  導演喊卡。伸手比了個OK。

  一條過。

  鹿鳴當即精疲力盡地攤在地上,氣喘吁吁道:「肖准你搶戲!我有一句台詞沒說呢!」

  肖准接過助理遞給他的血袋,淡淡道:「你出戲了。不如不說。」

  鹿鳴換了個姿勢繼續攤著,「我是因為不可抗力的因素才出戲的。」

  肖准不解:「什麼?」

  鹿鳴:「……」我怕你衝過來扒我衣服。

  下一場戲緊接著就開拍,鹿鳴直接被肖准推到牆上,沒有預計的疼痛,可能是肖准控制了力道。

  這一場很短,鹿鳴也沒有什麼台詞,甚至可能都拍不到鹿鳴的臉。

  於是他就得空欣賞了一下肖准的表演。

  他的脖子是僵的,動作很不連貫地動了動腦袋,彷彿在與什麼抗爭一樣,全身都在抖動著,最後,眉毛突然皺起,面部表情也一下猙獰了起來。

  緊接著,鹿鳴的手臂就被肖准抓了起來。肖准的鏡頭感真的沒得說,以一個非常完美的角度咬了下來。

  鹿鳴不記得肖准咬得疼不疼。他甚至回想不出這條手臂上是否有過什麼尖銳的觸感。

  只記得柔軟的、濕潤的、以及液體流淌過肌膚的感覺。

  鏡頭之外,鹿鳴的臉莫名地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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