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提起未婚夫, 她才想起來今日出門的緣由。
劉荔君兀自哭的傷心, 還帶著一臉的傷,丟下她給伏延, 好像也不太合適。
崔靜香:「我們是去看電影吃西餐還是……在這裡陪她?」
最終她們的電影沒看成, 胡玖留下來陪著劉荔君, 崔靜香去找她的未婚夫過二人世界。
等劉荔君哭够了, 伏延也翻出一瓶藥膏遞給胡玖:「師父,你幫她擦吧, 塗在傷處,很快就不疼了。」
小徒孫打來了水, 胡玖投了毛巾給她。
劉荔君哭够了, 也折騰的精疲力盡, 擦著臉隔著毛巾說話聲音都有點模糊, 她說:「多謝小姐救命!讓你看笑話了。」
毛巾久久不願意從臉上拿下來。
冰凉的井水投過的毛巾冰鎮著她臉上被扇腫的地方, 也替她遮住了眼下的尷尬,仿佛眼前被擋住了,就能令她暫時忘却自己的處境。
胡玖坐在她面前,說了句大實話:「你母親是讓人很崩潰, 我跟她相處了一日就受不了, 難爲你跟她相處了十幾年,居然還好生生活著, 太不容易了。」
劉荔君不由自主就挪開了毛巾,打量眼前的少女:「你認識她?」
「做過她一天的學生。」又補充了一句:「她的嘴巴簡直隨時隨地在散播惡意,好像對女人天生仇視。」
劉荔君的眼泪又下來了, 這次沒再嚎啕大哭,而是無聲的劃過她的臉頰,聲音裡帶著說不出的疲累與傷感:「我從小她就這樣,尤其對年輕漂亮的女人仇視的厲害,好像恨不得跪在男人脚底下。她一直討好我父親却沒用,父親討厭她,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常常吵架,後來父親越來越少回家,她就把氣都撒在我身上。有時候我在想,她既然不愛我,當初幹嘛還要生下我?生下來不如掐死,又幹嘛要養著我?一邊養著我一邊恨著我,難道不累嗎?」
胡玖不會安慰人,通常都是她坐在那裡哭,易大帥來哄她。
她笨拙的挖了一坨藥,替劉荔君塗藥。
「我從小沒有見過親生父母,好像也沒什麽損失,反正也漸漸長大了,你要是覺得她實在讓人受不了,索性就不來往了嘛。」
劉荔君的眼泪不斷:「你當我不想?要是我沒有回家,她就會去我們學校鬧,無休止的鬧,我丟不起那個人。」
胡玖:「要不,你換個學校?」
劉荔君楞了一下:「可以嗎?」
胡玖對易大帥的能力十分信服:「我帶你回去找大帥。」
「大帥?」她這時候才想起來問胡玖的身份:「小姐是?」
胡玖才不管她想問什麽,隻回答她關心的問題:「你放心,大帥一定能幫你換一間學校的。」
劉荔君恍然大悟:「你是……你是大帥府的人?」前些日子劉向惠被大帥府解雇,回家之後沒少砸東西駡人,原來眼前的少女就是她嘴裡的「大帥府裡的小賤人」。
長的這樣漂亮,難怪劉向蕙要用那麽多惡毒的話來駡她。
過了兩天她陸續收到別的兩家辭退的消息,據說原來的學生本來都教的好好的,對她既畏且懼,聽到大帥府辭退的消息,也緊跟著辭退了她。
劉向蕙就更生氣了,在家裡脾氣一日暴過一日,終日找茬打駡她。
劉荔君躲了好些日子,還是沒能躲得過去。
胡玖把她受傷的地方通通都最厚塗了一層膏藥,伏延心疼的直哆嗦:「師父,我這瓶藥值三塊銀元呢,你少塗點,塗薄一點。」
「徒兒你有點摳門啊。」她順手就把藥膏揣進了放羅盤的兜裡:「 我可沒錢,就當是孝敬師父了。」
伏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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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玖出門一趟,回來帶了個受傷的女孩子,直接帶到了五姨太的院子裡。
五姨太正閒的無聊,小狐狸跑丟了,胡玖又出門玩,見到劉荔君一張腫臉,第一個念頭也跟伏延想過的差不多:「作孽喲,這是被誰禍害了?」
「就是前些日子走了的那位劉先生啊,這是她女兒。」
劉荔君平日被當著鄰居的面又打又駡,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毫無自尊,可是被五姨太摟進香噴噴的懷裡,輕拍著背安慰,還是不由自主流下了眼泪。
五姨太是個熱心腸,也聽說了那位劉先生如何辱駡胡玖,再見到劉荔君臉上的傷,更是心有餘悸:「虧得修兒早早辭退了她,不然阿玖你也要被打成這副樣子了。」她對人家的母女關係提出了質疑:「她是你親媽嗎?不是抱養的?」
劉荔君一雙眼睛早已哭的紅腫:「我有時候……也盼著不是她生的。」
五姨太心圈都紅了:「也是,有些父母天生狠毒。」也不知道又觸動了她哪一根情腸。
易大帥忙完了回來,聽說小狐狸撿回來一個女孩子,召了明祿過去問話。
明祿知無不言,對胡玖的本事嘆爲觀止:「屬下一直跟著胡姑娘,沒想到她還真有點本事,那劉姓的女人不知怎的,就對著自己狂扇耳光。」
易大帥:「也許是她得失心瘋了,跟阿玖可沒關係。」
胡玖來找他,進門就被他攬在了懷裡逼問:「說吧,你今天都做了些什麽?」
小狐狸出門一趟,似乎頗有感悟,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凑上去親了他一口,還心驚膽戰的等了一會兒:「……不會再流鼻血了吧?」
易大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一張俊臉都要黑了:「說吧,你今天干嘛去了?」
胡玖仔細觀察,發現他幷沒有要流鼻血的迹象,就又凑上去親了一口。
她的唇溫軟的不可思議,還透著股說不出的甜味兒,親的易大帥都快要發瘋了,只覺得心裡關著一頭髮瘋的野獸,再親下去非得衝出籠子把她撕成碎片。
他啞聲說:「小丫頭,別胡亂親男人。」
胡玖嬌嬌軟軟的說:「我也沒親別的男人啊,隻親了你一個。」
易大帥被她這副天真又無辜的模樣給刺激的忍不住雙眼發紅,再也不管她撿來的什麽姑娘,低頭就噙住了她的唇,輾轉研磨,摟緊了懷裡香香軟軟的身子,恨不得拆吃入腹。
胡玖還從來沒嘗過這種滋味,只覺得腦子發暈,緊緊攀著他的脖子,任由易大帥予取予求。
好半天易大帥才結束了這個吻,緊摟著她不鬆手,蹭著她的頸窩深深的呼吸片刻,總算壓住了一波情*潮,再低頭去看小狐狸,粉面緋緋,嫣紅的嘴唇似乎略有些腫,她不自在的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嘴唇,易大早連忙扭頭去看別處。
他發現自己的控制能力正在變差。
「小狐狸,你以後不要隨便這樣。」
小狐狸靠在他懷裡,嬌聲嬌氣的問:「什麽呀?」
靠她自己領悟,總與易大帥所想不同:「是不要隨便親你嗎?」
易修摟緊了懷裡的人兒:「……」
小狐狸似乎很是不滿:「我只是想表示一下感謝嘛,看到劉先生暴打她女兒,就覺得自己好幸運,大帥對我特別好。」不打不駡還捧在手心裡,無限量供應美食,毫無原則的遷就寬容。
「喜歡大帥也不能親你嗎?」
易大帥總覺得小狐狸沒開竅,况且她又長著一副小姑娘的模樣,近段時間是有點長開了,可那也只是從看起來十三四歲長到了十六七歲,依舊是一副懵懂不解風情的模樣,沒想到能從她嘴裡聽到甜言蜜語。
「誰告訴你喜歡就要親的?」
胡玖所有對於男女之間的觀念都來自於熱心人士五姨太的貼身指導,她略微起身凑近了易大帥的耳朵邊,小聲嘀咕:「娘說喜歡了不止可以親,還可以……」
易大帥只覺得耳朵邊上好似被人點燃了一把火,直燒到了心窩裡去,連耳根都紅了。他板著臉把這隻小妖精拉下來,牢牢抱在懷裡,生怕她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五姨太自己不走尋常路,教出來的徒弟說話也大膽的令人乍舌,直白的連易大帥都要咳嗽兩聲以掩飾自己受到的衝擊。
胡玖很失望:「哦,原來娘說的不對呀?」
易大帥回想剛才甜蜜滋味,戀戀不捨,可是又怕她嘗到甜頭再去請教五姨太,被她老人家再灌輸些東西,只能咬著她的耳朵說:「你不能事事聽娘的,再說我跟你之間的事情,最好只有咱們兩個人知道,告訴第三個人就不好了。」
小狐狸撲閃著一雙桃花眼,天真的可愛:「爲什麽不能告訴第三個人?」
易大帥有些頭疼:「反正男女之間的事情不能隨便告訴別人。」又逗她:「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啊?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小狐狸的神態認真而誠懇:「大帥給我買鶏吃的時候呀,今天見到劉先生對劉荔君那麽凶,再想想大帥對我這麽好,就覺得更喜歡了!」
易大帥的臉再次黑了。
——這都是什麽破比喻?
他盯著小狐狸天真無邪的模樣,總覺得心有不甘:「那你師父跟我,你最喜歡誰?」
這是個刁鑽的問題,如果是崔靜聽到易大帥提問,大約會大笑三聲——不就是後世那道著名的婆媳落水送命題嗎?
不過胡玖對待問題向來簡單又粗暴,也沒什麽標準答案,全憑心情,她側頭想想,說出了一句讓易大帥吐血的話:「本來覺得你跟師父一樣喜歡,不過師父不喜歡我吃鶏,跟著他一直吃素,還是覺得……更喜歡大帥一點。」
易大帥這次總算是搞明白了:小狐狸的喜歡還真不是他想的那樣。
「你既然喜歡你師父,將來要是找到他,會不會……會不會也這樣親他?」
小狐狸很是嫌弃:「咦,他長著一臉的鬍子,沒你長的好看。」
易大帥心裡總算是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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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手牽手去飯廳,劉荔君已經重新換過衣服梳過頭髮,雖然臉上還腫著,但看起來好多了。
五姨太的開導方式與旁人不同,也不知道她都跟劉荔君說了些什麽,她好像略微有了點精神,聽到胡玖與五姨太在席間提起要幫她換個學校,大帥處於老母親與小狐狸的雙面夾擊之下,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她連忙說:「多謝大帥!」
易修對別的女人向來不假辭色,冷著一張臉示意她坐,挾了一筷子魚肉送到胡玖碗裡:「你還有什麽要求?」
劉荔君左右看看,五姨太與胡玖都埋頭吃飯,易大帥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可是聽話音似乎就是在問自己。
她大著膽子說:「我想換一間寄宿學校,想要對外保密,不想讓我母親知道我的下落。還有……還有……」她鼓足了勇氣說:「我還想跟大帥借點學費,等我畢業有了工作,一定還。」
「可以。」易大帥挾了一筷子青菜送到小狐狸碗裡,被她嫌弃的撥到了一邊,專注吃肉,只能板著臉說:「不能光吃肉,要吃點菜。」盯著小狐狸不情不願咬了一口菜葉子,才抬頭直視著劉荔君:「既然是阿玖帶回來的人,這些都可以答應你。」
他扭頭吩咐明祿:「就按她說的去幫她找一間學校,跟學校說清楚。」
劉荔君感激的起身,朝著易大帥跟胡玖鞠躬:「多謝!多謝!」
眼泪再次糊住了她的雙眼,她覺得有點丟臉,又覺得能够徹底擺脫劉向蕙,就好像從心頭搬走了長久壓著的一塊大石頭,心裡還有點打飄。
可是還有自由的狂喜涌上心頭,使得她一口都吃不下去,只想找個地方放聲痛痛快快再大哭一場。
她捂著臉,有眼泪沿著指縫流出來,慌忙道:「你們慢吃,我吃飽了,想回房休息。」
玉香過來帶她回房:「劉小姐,我帶你回去休息吧。」
趴在陌生房間的大床上,臉埋在柔軟的被褥間,劉荔君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好像要把這十幾年間所有的壓抑跟痛苦都隨著泪水而發泄出來。
在大帥府休息了兩天,她臉上被打過的地方已經完全消腫,伏延的藥膏子效果不錯,就連腫成核桃的雙眼也已經恢復正常。
明祿已經幫她聯繫了學校,學費也已經交過了。熱心腸的五姨太還幫她準備了幾件衣服,又準備了一部分生活費,一同交給劉荔君,她提著一隻小皮箱跟著明祿離開了大帥府。
臨離開之時,她哽咽著問五姨太跟胡玖:「要是以後學校放假了,我能不能……能不能來大帥府探望二位?」
她雖然與五姨太跟胡玖不熟,可是相處兩天,却覺得她們兩人比劉向蕙更親,患難之中向她伸手,改變了她的命運,給了她新生的機會,如果不是胡玖的出現,她早都血濺當場了。
此後她就是孤身一人,得到了一點溫暖,總想緊握著施予她溫暖的人不想撒手,似乎只有這樣,才更有勇氣朝前走下去。
胡玖笑的沒心沒肺:「當然可以啊。」
五姨太却有諸多感慨,對這個小姑娘也充滿了同情,拉著她的手輕拍了兩下:「如果不嫌弃,放假了就來多陪陪我吧,阿玖一個人也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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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蕙當日把自己扇成了猪頭,手來扇的累了,被鄰居阿婆拉著送回了家。
第二天她醒過來之後,才算徹底清醒。
她對著鏡子看到自己兩頰腫的鼓鼓的,全是青紫的手印,才要破口大駡一句,嘴巴疼的都張不開,心裡狠狠駡自己的女兒:小賤人,有本事你別回來!再回來看我不打死你!
却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自己的臉爲何成了這副模樣,甚至連有關於胡玖當日出現的所有記憶都沒有了。
她沒臉出門,躲在家裡養傷,等鄰居阿婆不放心過來串門,她才問起自己臉上的傷:「我的臉是怎麽回事?」
鄰居阿婆詫异的看著她:「你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劉荔君這瘋丫頭從外面回來,還化著妝,我教訓了她幾句,後面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鄰居阿婆都快嚇出一身白毛汗了,好心勸了她一句:「劉家的,你往後對小君也別動不動又打又駡。你自己都不記得,荔君差點就自殺了,被一個小姑娘帶走了,看年紀跟她差不多,說不定是她的同學。你自己打自己的嘴巴,鄰居們可都看見了,都說你是不是中邪了。說不定是她爺爺奶奶見不得孫女受苦,所以……」
劉向蕙從來不相信這一套,對公婆更沒好話:「他們要是有這個本事,怎麽不把他們孫女帶走啊?」
鄰居阿婆見她固執不聽勸,只能嘆一口氣,還是說好話:「小君也大了,往後要是找個好姑爺,也你也跟著享福,別冷了孩子的心腸。」
劉向蕙冷哼一聲:「就憑她?」一說話就牽動她嘴角的傷,疼的「嘶」的一聲,忙捂著傷處等這一陣疼過去。她
鄰居阿婆見她不聽勸,况且劉荔君也不在眼前,便不再多嘴勸說,辭了她回家去了。
劉向蕙養了半個月傷,發現劉荔君一次都沒回過假,不說平日在學校住宿,就連周末也不回家,肚裡暗暗憋了一股火,正準備去學校找女兒,學校的老師找上門來,說是劉荔君已經半個月沒有去上學,可是家裡發生了什麽事情。
「半個月沒上學?」劉向蕙恨的牙根癢癢,如果劉荔君在她面前,早一個大耳刮子扇過去了:「這個小浪蹄子又跑去了哪裡?」
老師聽得她這話,眉頭皺了起來:「劉媽媽,劉荔君同學從來不曠課,這次有半個月沒來學校上課,我們還以爲家中有事情,難道劉媽媽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劉向蕙原本還準備去學校大鬧一聲,好讓劉荔君知道她的厲害,沒想到她連學校都沒去過,心裡也有點慌:「我……我回頭去找找。」
老師:「如果找到了劉荔君同學,還請劉媽媽儘快勸她返校。」
劉向蕙:「一定一定。」
劉荔君突然就失踪了。
相熟的同學家裡沒有,原來的學校沒有,家裡的親戚們也沒見過她的影子。
劉向蕙找了好些日子,都要懷疑是不是她那沒良心的丈夫突然出現,悄悄把女兒帶走了。
不然,就憑她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連學校都沒畢業,能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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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訂婚的日子,崔靜香忙著試穿禮服,還要忙著寫帖子給同學好友,胡玖也收到了她親自上門送來的帖子。
她對上次的邀約未能成形很是遺憾,挽著胡玖的胳膊再次邀請她:「上次沒看成電影,咱們今天去逛街看電影吧?不過今天彥靖沒空,他家公司近來事兒比較多,沒功夫陪我。」
易大帥出城去軍營了,胡玖抓緊機會逃課,搖著五姨太的胳膊不撒手:「娘,我就出去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五姨太鮮少違逆她的意志,更何况胡玖近半個月上課很乖,畫畫有模有樣,英文課先生也誇她大有進步,也是時候出門放風了。
「你搖的我頭暈,行了行了,你跟崔小姐出門玩吧。」
崔靜香還從來沒見過她跟五姨太撒嬌的樣子,發現五姨太很疼她,不但放她出門,還給她帶錢:「出門喜歡什麽看上就買,別光讓崔小姐掏錢。」她是知道胡玖天真爛漫的性子的,還客氣道:「我家阿玖什麽事兒都不懂,崔小姐一定要多擔待。」
胡玖:……
崔靜香:「夫人客氣了,阿玖可比我本事大。」
兩個人手挽著手出了大帥府,崔靜香才說:「你跟夫人關係可真好,她真疼你。」說著情緒便有些低落:「要是我婆婆能對我這麽好就好了。」
胡玖:「她對你不好嗎?」
崔靜香笑笑:「還沒過門呢,倒也談不上好不好,就是覺得吧對我很客氣疏遠,大約還是覺得我配不上彥靖吧。」
翁家是南城首富,崔家家境比之翁家差的不少,如果不是崔靜香外祖家與翁家是舊交,崔靜香也不可能認識翁彥靖,可惜外祖家却不是本家,翁夫人心中有所不滿,說話之間便帶了些出來,崔靜香冰雪聰明,立時便猜出了幾分。
只是她戀著翁彥靖,捨不得因此而分開,這才忍了下來。
沒想到胡玖的安慰也別具一格:「你別擔心,反正很快翁家的生意就要一落千丈,到時候翁夫人就不會這麽想了。」
崔靜香如今對她的神通可是深信不疑:「你怎麽知道?」
胡玖:「上次在翁家的宴會上,我跟翁老闆打過照面,看他近來越勢不好,如果不想辦法,搞不好會破産。」
她一句話說的輕巧,崔靜香却著了慌:「難怪最近我覺得彥靖很忙,還當他是爲了籌備我們的訂婚禮,難道是他家公司有事兒?」
胡玖出來了還沒玩呢,見她一副擔心的樣子,生怕今天看不了電影,仔細回想了一番翁連唐的氣色,再次推算:「別著急,翁家怎麽也能撑到你過門。」
她過門翁家就破産?
開玩笑!
到時候還不得被翁夫人駡喪門星?
崔靜香眼泪都要急下來了,哪還有心情看電影啊,抱著胡玖的胳膊不放,苦苦求她:「阿玖,求求你一定要幫幫翁伯伯,他家不能破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