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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您跪下》第56章
第56章 女官

  診過脉後沈辭柔按孫放林的方子喝了藥,再吃了些清淡的粥和小菜,午後還是有點乏,等過了未時才稍微好些。

  大婚後三日不朝,但政務還是有的,摺子也照例遞上來,李時和不太想把朝堂上的事兒扯到清寧宮來,和沈辭柔說了聲,起身去長生殿。沈辭柔就在宮裡找了點事做,她把聽風喊來,問她宮裡的規矩。

  尚儀當時說的規矩都是明面上的,比如路該怎麽走、行禮該怎麽行,聽風說的就是暗地裡的規矩,往往是不成文的,約定俗成而已。沈辭柔一樣樣記住,遇到一時半會兒想不清的還記了幾筆。

  聽風一樣樣說完,最後說:「娘娘,還有就是您得管的事情。」

  「說呀。」

  聽風點點頭,再開始說皇后該做的事情。按道理,皇后執掌六宮,凡是後宮裡的事情都歸她管,但放月例、按時令裁衣這種事情有六尚局,李時和後宮裡又只有沈辭柔一個,也沒妃嬪來晨昏定省。

  說到後來聽風自己都有點窘迫,感覺一條條的都是浪費時間,說完朝著沈辭柔行了個大禮:「奴婢嘴拙,娘娘恕罪。」

  看她這個大禮,沈辭柔嚇得差點跳起來。她和小院裡的侍女都挺親的,生平最怕的就是這麽一個突如其來的禮。

  「先起來先起來。」沈辭柔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什麽恕罪不恕罪的,你告訴我這麽多事,我難道還能怨你嗎?」

  這話說得有幾分孩子氣,聽風自入宮來就沒聽人這麽說過話,她楞了楞,才起身,仍是跪坐在沈辭柔邊上。她想了想,輕輕地說:「娘娘恕罪,奴婢又想起來一件事。」

  ……又是「恕罪」。

  沈辭柔沒轍了,嘆了口氣:「那說吧,我不怪你。」

  聽風點頭:「娘娘,宮裡……該選女官了。」

  沈辭柔一楞,不知道聽風怎麽提這個。

  自開國起就有女官的傳統,年年都會從民間和世家權貴間選人,民間進來的就從小宮女做起,往往年齡也小;權貴世家裡來的就直接進來領個職,年齡也不拘,只要未出嫁就行。於權貴世家而言,送女兒進宮走個過場也是好的,將來議親也好多點籌碼。

  這又不是什麽稀罕事,沈辭柔猜不透宮裡的規矩,也點點頭:「有什麽特別的?」

  聽風看了沈辭柔一眼,確定她是真不懂,猶疑著不知道要不要說。有些後妃會和自己宮裡得臉的宮女商量事情,但沈辭柔昨兒才到清寧宮,聽風摸不准她是什麽性子,也不知道自個兒被她放在什麽位置,有些話還是得悶在心裡。

  她權衡一番,選擇隱晦地試探一下:「回娘娘,御前也是可置女官的。」

  沈辭柔想了想,懂了。

  御前女官這個事兒確實有點尷尬,前朝就有不少嬪妃是在御前當過女官的,有些權貴世家推女兒進宮也確實存了這個心思。李時和先前一直空置後宮,他們可能也就隻敢想想,但是開了沈辭柔這個頭,估摸著心思也該活泛起來了。

  她還在琢磨這和皇后這個位置有什麽關係,邊上的聽風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急了:「娘娘,這可……這可是御前啊。」

  沈辭柔還是不急:「那我入宮之前,這個事兒歸誰管的?」

  雖然問得莫名其妙,但好歹是要管的意思了,聽風小小地鬆了口氣:「回娘娘,是長生殿那邊的青竹女官。旁的事情也是她經手的。」

  「那現在這些事歸我管了?」

  聽風點頭。

  「行。那我去找她。」

  沈辭柔撑著桌子要起身,嚇得聽風連忙上前按住她:「娘娘!」

  沈辭柔茫然地看她:「還有什麽事兒?」

  「以娘娘的身份,不能這樣去找青竹女官,您若是要見她,差宮女傳個信便好。」聽風一陣心累,「見宮裡其他人也是,沒有這般……這般出去找的道理。」

  沈辭柔覺得這規矩真煩,能面對面講清楚的事情還非得讓人通傳,但她也不好說,就只點點頭:「那麻煩你去找她,或者叫個人去找她,就說請她過來,我要問問她這些事情。」

  聽風應聲,起身出去,喊了一同共事了好幾年的吹雨,仔細叮囑過,才放她去找青竹。

  這還是第一次被皇后差遣,吹雨自然想在皇后面前露個臉,走得挺快,沒多久就帶著青竹回來覆命。

  和聽風的那種謹小慎微不一樣,青竹的禮節沒得挑,但不顯得過,一舉一動看著就很舒服。青竹帶著待選的名册過來,和沈辭柔仔細地把往年的規矩都說了,然後留下名册,仍是恭恭敬敬地出去。

  青竹出去有一會兒,沈辭柔還在想,果然這樣的女官才能留在御前,以李時和的性子,大概確實是這樣乾脆利落又克制內斂的人適合在眼皮底下做事。

  她撓撓臉,著手開始翻名册。名册上的娘子都是經過一輪篩選的,最小的八歲,最大的也就十九,出身都不錯,也無惡疾。其實挑不出什麽錯,但若是沈辭柔看誰不順眼,順手劃那麽幾個也不成問題。

  她也沒那麽無聊,故意去礙別人的路,就隨手翻翻,求個大概的印象。翻到大概居中的位置,還真有個熟人。

  盧家大娘,盧寄靈。

  盧文弘在壽宴上和葉太傅來回的事情沈辭柔知道,盧寄靈的心思也好猜,沈辭柔當即想把她名兒劃了,想想又收回手。

  算了,還是商量著來吧。

  她轉頭和邊上的聽風說:「等會兒陛下要是來,記得和我說一聲。」

  **

  摺子堆了一上午,其中還混了不少恭賀大婚的,那種夾帶私貨勸趁早封妃的倒還能批個「與卿何干」,正兒八經的那種雖然全是廢話,但李時和總也不能讓人家滾,只能任勞任怨地蘸著朱砂下筆。

  批著批著就過了飯點,他在長生殿用了飯,再照例看了會兒書,沐浴完才起身去清寧宮。

  去的時候沈辭柔正坐在桌邊,長髮鬆鬆地攏著,身上穿的也是寢衣,看著是洗漱過了。她盯著藥碗,眉頭緊緊皺起,滿臉都寫著「我不想喝」。

  進去時李時和特地沒讓人通傳,把聽風嚇了一跳,連忙朝他行禮:「奴婢恭請陛下聖安。」

  李時和點點頭:「怎麽了?」

  「我不想喝了。」沈辭柔皺著眉,「我覺得我已經好了呀,也不燒了,而且太醫令不是說藥只要喝一回嗎。」

  李時和一怔,在沈辭柔身邊坐下,看了一眼聽風:「怎麽回事?」

  「回陛下,娘娘先前喝的是退燒的藥,這是溫養身子的。」

  李時和明瞭:「出去吧。」

  聽風一退出去,沈辭柔整個人一垮:「我真不想喝,這個看著就好苦。」

  「桌上有蜜餞。不喜歡再讓她們去換。」李時和勸她,「太醫令說你有些體寒,得喝藥養著,不然將來也許會留下病根。」

  這話聽起來嚇人,但沈辭柔覺得自己挺好的,看了一眼濃稠發黑的藥,還是沒法克服,抬頭去看李時和:「可是我真好了呀,不信你摸,不燒了。」

  李時和配合地抬手在她額上輕輕貼了一下。女孩肌膚溫潤,體溫比他略低一點,果真是不燒了。

  「是不燒了。」

  沈辭柔一喜:「那我……」

  「那也得喝。」李時和殘忍地打斷她,「是溫養身子的藥,現下也許不覺得,症候藏在身體裡,總是驅出去好。太醫令素有良醫名,杏林聖手,不會診錯的。」

  他在沈辭柔頭上輕輕摸了摸,又低頭輕輕磨蹭了一下:「乖一些。」

  「……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只能乖了啊。」本來就不是不懂道理,只是愛拖延,這會兒被哄,沈辭柔有點臉紅,彆彆扭扭地拿了藥碗。

  她閉上眼睛,一臉壯士就義的樣子,捧著藥碗,一飲而盡。

  藥和她想的一樣,又苦又澀,還有股奇怪的味兒,喝下去以後舌頭都覺得怪怪的。李時和拈了蜜餞抵到唇邊,沈辭柔本來打算接,轉念一想,又打算使個壞。

  她扭頭避開,伸手抓住李時和的袖口,趁著他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往他懷裡一壓,抬頭吻在他唇上,還故意用殘存著藥味兒的舌尖舔了一下。

  使完壞,她坐回去,看著李時和:「苦不苦?」

  李時和哪兒知道她會來這個路數,楞了楞,本能地舔舔嘴唇,隻舔到一點略微的藥味。他嘗不出這個算不算苦,誠實地說:「尚好,嘗著和口脂差不多。」

  他真沒別的意思,就是老老實實地答,聽在沈辭柔耳朵裡,却有點別的味道,畢竟上回他嘗到口脂的情况實在不太對。

  沈辭柔面上更紅,在李時和肩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口脂是能嘗的嗎?瞎說什麽呢。」

  李時和一怔,旋即想通,面上也迅速泛起點紅:「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誰要和你扯清楚是哪個意思。」沈辭柔這人有點毛病,越害羞,就越容易胡說,她故意撑起點氣勢,過了會兒又把自己的氣勢戳破。她磨了一會兒,猶猶豫豫地凑過去,往李時和懷裡一靠,抓了他袖口的刺綉玩,「對了,有件事得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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