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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焰》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他一腳踩在水窪裡

 羅望舒舉著傘的手都僵硬了,好半天反應不過來,幾乎懷疑自己看錯。

 那些西裝革履的男人似乎又說了些什麼,周焰沒有再開口,只是靜靜地聽著。最後幾個人撐起傘重新走進雨裡,周焰跟在身後,尾隨著離開了。

 他沒有再跟上去,而是按照原路返回了小時房。他關掉窗戶,隔絕雨聲,在屋內煩躁地走了兩圈,又用冰水沖了兩把臉。

 感覺情緒冷靜下來,他抽了一支煙,開始整理思路。

 現在羅望舒能想明白,周焰這兩天身上那種微妙的不對勁是為什麼了。從周焰回到雪龍港來看,很有可能他當時並不知道自己被催眠了。包括當時對葉芸動手時的反應,並不像假的。至於低頻音律,現在不需要周焰的答案,羅望舒也知道是什麼了。

 權利觀察者,指對政府,或非政府的機構進行權力監督的人。羅望舒曾經茶餘飯後聽說過,當時聽過就忘了,沒太放在心上。

 從他認識周焰起,周焰就一直在研究所工作。周焰在對研究所做權力監督。他加入權利之眼又是在進入研究所之前,還是在進入研究所之後?

 羅望舒掐滅了煙,整個人有點躁。

 看了眼表,離他們定這個鐘點房已經過去兩小時。他睡著前讓周焰三小時內叫醒他,也就是說周焰最多還有一小時就會回來。

 羅望舒有很多話想要當面問清楚,他必須要周焰給他一個態度,不論是對聯合政府的,還是對他的。

 只是十分鐘過去,羅望舒就耐不住了。以前也不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好半天一抬頭,發現才過去十幾分鐘。羅望舒在房間裡又等了片刻,推開了窗,又打開了門,只感覺越來越熱,空氣在發燙似的。

 潘朵拉港已經天亮,他的終端開始不斷響起,不斷有人找他。羅望舒恨不得關掉終端,但又必須接那些電話。

 等到發現原來發燙的不是空氣,而是自己時,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作息紊亂的關係……他竟然有了輕微發情的徵兆。

 羅望舒握著終端站在房間裡,整個人僵在原地。他從來沒像現在這麼覺得發情來得不是時候。這意味著,周焰一回來,面對的是發情的自己,那時候兩人恐怕不會存在任何理智的對話。他知道自己發情起來的樣子,變得粘稠,嬌氣,依賴對方,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

 他做不到,在親眼目睹了涼亭裡的那一幕後。他害怕自己在周焰面前,因為發情而變得沒有原則。

 門半開著,外面的雨還沒有停。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羅望舒盯著那道縫隙看了片刻,忽然抓起傘走出去,離開了。

 雨已經比剛才小很多了,但陰天,日光透不進來,路上依舊被一層霧氣籠罩著。已經能感覺到資訊素有點跑出來了,只是一點點,但他立馬加快腳步,沿著來時的路回去。

 一直走到中學門,周焰早上接他的地方。他看到了車就停在不遠處,兩步路走得急匆匆。快到跟前時,前面有一片水窪,擋住了一大片路。

 羅望舒稍稍停住,隨後一腳踩在了水窪裡,皮鞋頓時髒了。他半眼也沒看,直接蹚了過去。

 周焰回到房間時,立馬皺起了眉。房間裡空空如也,窗戶半開著,湧進來新鮮的氣味。

 那味道和羅望舒的資訊素有些相似,但周焰還是很快分辨出來,空氣裡屬於羅望舒的味道。資訊素的味道非常淡,Alpha在場說不定可以第一時間分辨出來,而Beta對資訊素的感知遠遠遲鈍於Omega和Alpha。即使如此,周焰還是很快就確定,羅望舒很有可能身體狀況不對。

 他不在房間,他去了哪?

 周焰立馬終端給羅望舒掛了電話,但一直沒有人接。

 他又立馬到樓下去找,問了一圈,只有轉角的賣煙酒的店員對他說:“哦,那個穿著很考究的Omega啊,剛才看他在雨裡急匆匆走,往那個方向去了。”

 店員指的方向正是羅望舒離開的方向,也是他們來時的方向。周焰追了兩步,心裡的預感就越來越不好,及至追到了中學門口,發現羅望舒的車已經沒了,很壞的預感終於被驗證了——羅望舒自己離開了。

 周焰跑出來忙,也沒來及打傘,一站定,肩頭立馬濕掉一大片。他給羅望舒發去兩條簡訊,沒有得到答覆後,繼續接著打電話。

 也不知道撥了多少通,那邊終於接通了。

 航車內,羅望舒將座椅完全平放,半靠半躺。車內被翻亂了,羅望舒攥著一支抑制劑,已經空了。

 好半天壓抑下抑制劑帶來的不適感,回過神才發現終端一直在響。不出意料的,是周焰的電話。

 將抑制劑扔到一旁,羅望舒稍微調整自己的狀態和氣息,接起電話。

 “你身體狀況不對……現在在哪裡,你走了?”

 “……怎麼看出來的?”

 “房間裡有你的資訊素。”周焰聲音低沉,又問,“你在哪裡?”

 一股不適湧上來,羅望舒拼命忍住了,但氣息還是亂:“我在回潘朵拉港的路上。”

 “你現在什麼情況?已經進入發情了嗎?找個地方停下,我來找你。”

 “不用了周焰。”到這種時候羅望舒也不掩飾聲音了,帶著沙啞的粘稠感,“我在你面前總是沒什麼意志力,如果發情就更沒得選。”

 話筒那邊頓了一下。

 羅望舒腦袋昏昏沉沉,開始有點意識不集中:“以前在你面前撒嬌,任性,太過得意忘形,連正經樣子都維持不住。現在想想,從一開始就失去了很多理智,所以才漏掉了那麼多明明可以察覺的東西……人都說關心則亂,果然不假。”

 “望舒,你在說什麼?”

 羅望舒蜷著手指,刮著掌心裡濕潤的那道傷疤:“你剛才去哪了?”

 周焰沉默片刻:“我出門確認一些事。”

 “是嗎,現在確認了嗎?”羅望舒說,“A級權力觀察者?”

 話筒那邊的聲音猛地一窒,隨即壓低:“你都知道了?”

 “我希望是我聽錯了,我回來後冷靜了好久……不知道怎麼面對你。”羅望舒呼吸越來越急促,腺體開始發熱。

 聽到他這邊的動靜,話筒那頭立刻有了反應:“聽我說,你現在情況怎麼樣?附近有沒有能停的地方?其他事我慢慢講給你……我都會講給你,我答應過你。但是現在你不能冒險,從這裡回潘朵拉港要三四個小時,你身邊沒有任何醫療陪護,萬一有任何問題都很危險。你找地方停下,發定位給我,我立刻過來,望舒?”

 “發定位給你,再等著你來幹我嗎?”羅望舒語氣很輕,內容毒妙。

 周焰喑啞說:“望舒,你怎麼說都可以,不要拿身體開玩笑!”

 “有件事不知道你弄沒弄清楚,我熬過發情期不是為了你,是為了我自己。以前沒有你我可以自己度過發情期,現在一樣可以。我的身體沒有被標記,不是嗎?”

 羅望舒直接掛掉了終端。

 路上意識很快變得昏昏沉沉,中途醒來了一次,看了一眼離家的航行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

 自從跟周焰經歷過第一次**之後,身體再發情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以前除了非常想被擁抱外,抵抗的話會渾身疼。現在疼倒不會了,但想做的情緒變得格外激烈。

 從上到下,骨頭都是酥的,完全沒有力氣,想要**,想要被兇狠地對待。

 不自覺就想起周焰,又想起剛才那通電話。也許是發情讓他的理智崩潰,明知道周焰是真誠的,但那些傷人的話還是沒忍住。想起以前說,不拿感情綁架他,最後到底是讓情緒占了上風。

 羅望舒想,或許在一段糾纏的感情裡,許多東西本就變得很難分清了。

 再次醒來時,航車發出到達的提醒音。

 羅望舒迷迷糊糊,嘗試幾次都沒起來身。本想就再躺一會兒,等意識清醒些再掩蓋掉資訊素,沖進家門,但躺了沒多久,車窗又被人叩響了。

 這回他視線迷迷糊糊的,隔著氤氳帶水汽的玻璃窗,看到一個模糊高大的身影。

 以為是羅奠山,他下意識就解鎖了車門。

 車門被拉開,光一下鋪撒下來。對方逆著光,影子在他身上晃了晃,立馬退後了兩步。

 那人身後似乎還站著兩個人,聽他對身後人說:“他在發情,戴上抑制器。”

 後面的人立刻戴上了什麼,那人又伸手說,我的,接著他自己也戴上什麼東西,居高臨下地看著羅望舒。

 “想逮羅大,沒想到逮到羅二,還正在發情期。”對方輕笑了一聲,“意外的收穫。”

 至此,羅望舒忽然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同時熟悉的恐懼感讓他睜眼,盡可能地向裡面逃去。

 門外的人面無表情:“捉住他,帶走。注意資訊素,裹上。動作麻利點。”

 他身後兩個憲兵擠進車內,一把捉住了羅望舒。

 羅望舒死死地摳住毛毯地面:“厲瞻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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