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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嫡姐》第55章
第55章 送命題

  佟錦素半低著頭, 從神情舉止上看頗爲乖巧懂禮, 完全不似別人口中不敬親長的不孝子孫。而且她長相貌美,本就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明帝眯眼看了她一會兒, 手轉動著扳指, 一臉若有所思。

  陳皇后也看向她, 臉上却是帶著笑的, 「陛下,臣妾瞧著這孩子最近都清减了不少, 想是操心的事多,要照顧邑兒, 還要管著王府的庶務, 可把這孩子累壞了。臣妾看著心疼, 恰巧今年各地上半年的貢品也到了, 臣妾便從自己的份例中拔一份給這孩子。」

  明晃晃的賞賜連貴妃哪裡能忍, 她就是怕陛下一個高興,忘記李老夫人那檔子事了。皇后明顯就是想含糊過去,這萬萬是不能成的。

  「壽王妃照顧壽王確實有功,想必是天天侍候著, 一刻都不得空。怪不得自從嫁進王府後都沒有回過李家看望過長輩們。」

  一聽她提到李家, 明帝眼裡的深思更濃了。

  陳皇后臉上的笑意慢慢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冰冷。看向連貴妃的眼神平靜無波, 却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冷意。

  「貴妃莫不是忘記了,李家已做主將壽王妃除了名。長輩們捨弃骨肉,骨肉爲遵從長輩的意願, 哪敢隨意回去。這孩子孝順,再是心裡挂念親人,沒有長輩們的允許,也是不敢輕易登門的。」

  「話是如此,李家也是無奈之舉。壽王妃生母有遺命,他們只能照辦。然而生養之恩,壽王妃却不能忘記,便是不能回去探望,也不能派人回去索要錢財。李老夫人年邁多病,托著病體入宮求見臣妾,臣妾聽她所言字字都是無奈,深感同情。想著或許壽王妃如此行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何不說出來,讓李老夫人寬心。」

  佟錦素做出吃了一驚的模樣,問道:「這是何時的事情昨天李小姐來王府找我哭訴,說是家道艱難,李府的日子越發的不好過了。我十分詫异,便說了一句祖母手上有我母親嫁妝裡田産鋪子的十年收益,怎麽會日子拮据。誰知李小姐矢口否認,說是聽李老夫人提過,那些田産鋪子十年都囫圇過,沒什麽進項。我很是納悶,便提議讓李老夫人查帳,不想李老夫人竟然進宮找貴妃娘娘哭訴了,還說我索要錢財,這更是讓人無從分辯。」

  陳皇后皺起眉來,「佟氏的那些嫁妝,本宮可是一清二楚。那些田産都是良田,莊子大多都是好莊子。鋪子也都在好地段,便是不做些買賣,僅是租賃出去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怎麽就十年沒有進賬呢這事古怪得緊,得好好查一查,莫不是讓黑心肝的下人貪墨了。」

  「皇后娘娘說得極是,這事是得好好查個清楚。李老夫人好像提過說是莊子上的下人都是佟氏生前得用的人,她是一個都沒有動的。那些膽肥的奴才,眼瞧著主子不在了,小主子年幼,就起了貪心。臣妾聽著氣憤得很,壽王妃也是太心善了,聽說還用著那些人。」

  連貴妃這話裡話外,只差沒有說佟錦素自己唆使下人欺瞞李老夫人,私自得了錢財,却還要反咬李老夫人一口。要換成是別人,這樣的下人,哪個不是打死或發賣,哪裡還能留著放在新莊子上。

  明帝冷哼一聲,「壽王妃,貴妃所言可是屬實那些背主的奴才,你爲何還要留著」

  「回陛下的話,貴妃娘娘所言幷不完全屬實。兒臣生母留下的那些下人中,確實有存了异心的,都讓兒臣給發賣了。留下的都是忠心的下人,替兒臣打理母后賜下的新莊子。至於那被發賣的下人,也幷不貪了銀錢,而是勾結外人,欺瞞暗害兒臣這個主子。」

  陳皇后做出吃驚的表情,「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怎麽從未聽你提過你這孩子就是太心善了,背主的奴才怎麽能一賣了之,應該扭送官府,從重發落。」

  敢背主的下人,便是亂棍打死也不足爲過。

  佟錦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不是她聖母,而是她實在做不到視人命如草芥,可以隨意結束一個人的生命。

  無論是朱絹還是紅綾,換成這個時代的標準,都够得上死罪了。

  「母后所言極是。當時兒臣身邊的兩個丫頭生了异心,一個偷了兒臣的東西去賣,一個竟然把兒臣的貼身之物險些傳了出去。兒臣心驚不已,若不是發現及時,真讓那些東西落到有心人手中,兒臣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只能以死明節了。審問之下,其中一人攀咬出了李老夫人,一人扯出了李夫人,道是兩位長輩指使,她們是迫不得已。事關重大,兒臣原想好好盤問,不想李老夫人執意要將兩人打死。兒臣覺得事有蹊蹺,便請求李大人,隻將兩人發賣了。」

  陳皇后驚得用帕子捂住了嘴,連連驚呼。

  「李家也是清流人家,李大人一向在朝中耿直進言,十分重禮數講規矩,怎麽後宅如此亂糟糟的。府中的姑娘身邊丫頭都背了主,兩人還分別牽出了府裡的兩位夫人,這簡直是聞所未聞。本宮以往在閨中時,也曾聽說過一些各府秘辛,却無一有今日聽到的這般匪夷所思。事關自家的名聲,又涉及自己的長輩,你這孩子,一肚子的委屈說不出來,心裡必是苦得很。」

  佟錦素適時低頭,情緒低落。

  殿內一時靜得出奇,過了一會兒,只聽見越千邑清冷的聲音響起。

  「王妃心中委屈,却還要顧及李府名聲,不願聲張,不想竟有人惡人先告狀。依兒臣看此事還得李老夫人在場,才能說個明白。兒臣請父皇下詔,召李老夫人進宮當場對質,還王妃一個清白。也讓世人看看,這世間不光有不孝的子孫,還有不慈的尊長。」

  明帝目光沉沉,看了一眼連貴妃。

  連貴妃也很是震動的模樣,喃喃道:「不應該啊,李老夫人說得可憐,臣妾實在是看不出來她是一個惡毒的長輩。也好,這事是得問個明白,臣妾可不想白白誤解了人。」

  這般解釋,倒是讓人挑不出錯。

  明帝下了詔,常氏以最快的速度被請進了宮。

  一進大殿,跪地請安。

  明帝也不叫起,徑直問道:「聽聞你狀告壽王妃逼迫長輩,索要銀錢,可有此事」

  「陛下明鑒,確有此事。臣婦原不想擾了貴妃娘娘的清靜,實在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壽王妃向臣婦索要佟氏田莊鋪子上的十年産出,臣婦這些年都沒看到銀子,哪裡拿得出來」

  「李老夫人,你莫怕,今日本宮與陛下一定會爲你做主,你只需將事實說出來,陛下自會定奪。」

  連貴妃的話,讓常氏吃了定心丸。在陛下的心中,連貴妃的地位無人能取代。陳皇后便是皇后又怎麽樣,還不得給貴妃娘娘面子。

  那個孽障以爲自己現在是王妃了,就能爬到李家的頭上作威作福了嗎哼,簡直是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

  「臣婦謝陛下和娘娘。」常氏半直起伏地的身子,道:「當年佟氏去世時,壽王妃年紀尚小,那些田莊鋪子無人打理,臣婦便接過了手。這些年,也只是挂了一個虛名,幷未做過什麽。也是怕那些下人起了异心,派了人過去看著。不知怎麽的,別人家的田莊鋪子年年有盈餘,這些田莊鋪子却是年年不賺錢。臣婦顧及到底是兒媳的産業,不敢盤查。不想壽王妃一直誤解臣婦,竟然……」

  說完,常氏委屈落泪。

  連貴妃一臉受感動的模樣,「本宮瞧著,你也不像是個說謊的。這其中的緣由,怕是有什麽隱情。」

  陳皇后冷冷看著,便是佟錦素都一臉的平靜,聽完常氏說的話,心裡波瀾不驚。

  常氏進宮,穿的是誥命服,頭上的首飾却是自己的。一枝實心的鑲寶石金簪,價值不下兩百兩銀子。更別提手上那隻水頭油潤的綠鐲子,一看就價值不菲。

  陳皇后眼神閃了閃,似不經意地道:「老夫人早年拉扯李大人讀書,吃了不少苦,聽說曾替人漿洗過衣物。本宮看你手指關節略粗,便知此事定是真的。」

  她提到了常氏的手,衆人便跟著看了過去,自是也瞧到了那手上的玉鐲。

  連貴妃心道不好,這個常氏,哭窮還戴什麽玉鐲子。但願皇后只是隨口一提,幷沒有其它的意思。

  可惜,事實不能如她所願。

  皇后已經開了口,「本宮瞧著你手上的戴的那隻玉鐲,看著應該值不少錢。你那孫女向壽王妃哭訴家道艱難,想來也不儘然。本宮記得不錯,你父親常如年官至六品,你不過是個庶女,出嫁時嫁妝輕薄,爲供李大人進學,已是當得七七八八。不想這些年李府越發的富貴,你連這樣的好物件也能置辦了。」

  常氏心一驚,忙不自在地掩了袖子,「不怕皇后娘娘笑話,都是些看著好看的玩意兒,爲了不失儀,用來充門面的。」

  陳皇后點頭,「倒也有幾分道理,只不過本宮聽說你府上的那個妾室,每日還能喝上一碗燕窩,吃穿用度半點不遜一般人家的當家夫人,也不知有沒有此事」

  常氏背生冷汗,急忙否認。

  「皇后娘娘明察,絕無此事。也不知是哪個亂嚼舌的胡說,臣婦自己都喝不上燕窩這樣的好東西,哪裡輪得到一個妾室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問臣婦的兒媳,她也沒有喝過燕窩這樣的稀罕物什。」

  鞏氏嫁妝薄,又是二嫁,自然是喝不上燕窩的。常氏倒是精怪,把鞏氏推出來。當家的主母們都喝不上的東西,想當然妾室更是喝不上的。

  只不過李府不同於別府,主母喝不上的東西,妾室却是天天能喝到。

  陳皇后淡淡一笑,「本宮自是信李夫人沒有喝過的,只不過若是一府主母都喝不上的燕窩,在一個妾室那裡却是尋常之物,這就是顛倒綱常了。」

  連貴妃心下暗恨,皇后這是在指桑駡槐。她雖是貴妃,受人景仰,但在皇后的眼中,她永遠都是一個妾!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燕窩這玩意兒,有銀子便能買到。尋常人家的貴妾,也有銀錢傍身,若是自己嘴饞了,想吃些什麽東西,使錢也能吃上,萬萬扯不上顛倒綱常這樣的罪名。」

  說完,委屈地看了明帝一眼,明帝心裡便有些不悅。說李府和壽王妃的事情,皇后做什麽扯到一個妾室的頭上。

  陳皇后垂了眼眸,心裡冰冷一片。

  「貴妃這話在理,只不過據本宮所知,李家的那位貴妾,雖是擔了一個貴字,出身却極爲普通。安家別說是小富,早年更是連飽飯都差點吃不上,試問這樣的妾室哪裡來的銀子買燕窩」

  明帝貴爲天子,自是從不在意臣子內宅的一些小事。畢竟哪個府上都有妾室姨娘,是以,他幷不知道安姨娘與常氏的關係。

  連貴妃連忙解釋,「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李家的這位妾室是李老夫人的親外甥女,情系表哥這才自願爲妾的。老夫人心疼外甥女,貼補一二也沒什麽過錯,皇后娘娘何必一直拿這個說事。那妾室不過是太過愛慕自己的表哥,放著別人家的正頭娘子不做,甘願做個妾室,已是極爲令人感動,便是老夫人和李大人偏寵一些,也是應當的。」

  她就是明帝的表妹,也是一個放著正頭娘子不做,甘願做妾室的痴情女。明帝聽了她這番話,想起賜婚的那一天,她哭得是那麽的傷心。

  最後,她以侯府嫡女的身份成了他的側妃。想到這些,明帝心裡柔情泛起,覺得陳皇后今天是故意擠兌他的想容。

  連貴妃與明帝的眼神對上,露出傷感的模樣,道:「或許在皇后看來,天下的妾室都應該過著慘兮兮的日子,整日吃糠咽菜,以泪洗面,方能解恨。」

  這話就說得有些誅心了,陳皇后心下一沉。眼神徒然淩厲起來,竟是半點不想再與連貴妃費口舌。

  「本宮萬沒想到貴妃會如此曲解,本宮之意在於弄清楚李府是否如李老夫人說的那麽艱難,不想勾起了貴妃的傷心事。李常氏,本宮且問你,你供兒子進學差不多當光了嫁妝,哪裡來的銀錢貼補做妾的外甥女」

  「皇后娘娘…」

  常氏伏著身,似是受到了極大的羞辱。

  佟錦素向前一步,「陛下,兒臣也有話要問李老夫人。」

  「准。」

  「正如皇后娘娘所說,李老夫人自己的嫁妝都當得差不多,安姨娘一個妾室也沒有銀錢傍身,李大人更是爲官清廉,只有俸祿,那爲何李府的大公子名下會有田産還有鋪子且都是在我母親死後才置辦的,這做何解釋」

  常氏私下置了産業,這事連李複儒都不知道,她做得極爲小心,也不敢記在自己的名下,而是將那些東西都放在李顯晟的名下。

  陳皇后一聽,暗自給了佟錦素一個贊賞的眼神。她就知道這個孩子,向來是個成算的,絕不會貿然出手。

  「李常氏,本宮問你置辦産業的銀子從哪裡來的你不要告訴本宮,是李大人的俸祿。李大人一年的俸祿都買不起你手上的那隻鐲子,還要養你們一府老小,根本不可能置不下任何産業!」

  常氏渾身抖了起來,怎麽可能這個孽障是如何知道的她自以爲做得隱蔽,誰也想不到産業會放在晟哥兒的名下。

  佟錦素哪能一語揭過,未怕常氏否認,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單子,「陛下,這些就是李顯晟名下的産業。二十頃良田,中田三十頃,另有莊子兩處,都在京郊。還有鋪子四處,一處在城南,三處皆在城西。另外,京外的郊縣,還有不少的産業。兒臣算過,置下這些産業,需花白銀十幾二十萬兩。李大人爲官至今,便是不吃不喝,不花一文錢,能積攢下的銀子不足五千兩。請問李老夫人,這些産業是如何置下的」

  這是一道送命題。

  所謂水至清則無魚,爲官者若是全靠俸祿過活,那便連日子都不要過了。只不過李複儒一向愛惜名聲,就算是收了一些好處,也不會太多。

  常氏若是咬定置辦産業的銀子是李家自己的,那便是間接承認李複儒爲官多年,撈了不少的油水。若是肥差,也還罷了,關鍵李複儒是御史,一個最要求立身嚴明的官職。真要是認了這些錢,官途也就到頭了。

  可銀子若不是李複儒賺的錢,銀子是哪裡來的

  毫無疑問,自是常氏昧下了那些田産鋪子的錢。一旦常氏擔了貪沒兒媳嫁妝的名聲,李家的名聲也完蛋了。無論如何選,不是李複儒倒黴就是常氏自己倒黴,就不知常氏是保兒子的前程還是自己的名聲。

  總之,佟錦素是徹底贏了。

  鐵證如山,常氏再如何巧舌如簧,連貴妃再是潑得一手好污水,也改變不了事實真相。不用再多問,事實已是很清楚了。

  連貴妃心知不好,暗駡常氏愚蠢。做事這般不小心,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害得她白費心機,空歡喜一場。

  事到如今,她可不能惹陛下生疑,於是痛心疾首地斥責常氏,「虧得本宮還替你叫屈,不想你竟是這般爲人,害得本宮差點錯怪了壽王妃。你好大的膽子,欺騙到了皇家頭上!」

  常氏只覺兜頭一盆冷水,倒在身上瞬時凝結成冰。令她仿如墜冰窟,赤身跪在極冰之地,抖得上牙和下牙磕在一起,恨不能當場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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