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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嫡姐》第47章
第47章 懷疑

  李錦素早就料到今日進宮必有此一問,斷親除族, 對於一個女子而言, 幾乎是最可怕的事情。無家族可依的女子, 要麽是名聲敗壞, 要麽是罪大惡極。她一個親王妃,出嫁即出家, 無論是何原因, 都足以令人詬病。

  連氏一派, 怎麽可能放著這麽好的機會,而不奚落她一番。夫妻一體,她如今是壽王妃,等同壽王。碾壓了她的面子,就是踩了壽王的臉。

  「禀父皇,說到此事, 兒臣也是糊塗著。李家祖母告訴兒臣,道兒臣生母臨終之前有遺言交待, 爲免佟家連累李家,一定要將兒臣從李家除名。李家祖母憐兒臣年幼, 一直未能照辦, 而今兒臣出嫁,她認爲是再合適不過的機會…長輩們的安排,兒臣不敢不從,雖心中難受,亦能體諒他們。」

  這一番算是道盡了緣由, 又表明了態度。她可是無辜的,一切都是李家人自行做的主。再說她被除族,不是因爲名聲敗壞,也不是因爲犯了大事,實在是不能怪到她的頭上。至於什麽遺言不遺言的,端看陛下怎麽想

  爲帝王者,大多愛猜疑。李家此舉,明帝心中如梗了一根刺。看不上壽王妃,就是看不起壽王,看不起壽王,置他這個天子於何地

  李家爲何如此,難道是因爲懼怕連家若真是那般,連家豈不是在朝野一手遮天,那他這個天子豈不是笑話

  「李家老夫人倒是信守諾言。」

  這話就說得諷刺了。

  陳皇后幽幽嘆息,「真想不到貞娘如此性烈,不光是自己以死成全李大人,就連親生女兒都可以不顧。夫妻情義之深,令人嘆惋。可憐壽王妃,稚齡失母,將將出嫁又失了娘家。」

  「皇后娘娘說得極是,想不到那佟氏如此剛烈,爲了李家竟然做到這般地步,連親生女兒都可以拋弃,難怪當年會爲了不連累李家,而選擇自盡。」連貴妃唏噓著,假意用帕子按了一下眼角。「難爲壽王妃了,往後連個娘家都沒有,怪可憐的。臣妾瞧著心疼,想著以前在閨中時,父母疼愛何等嬌寵,實在是看不得別人孤苦無依。陛下,若不然臣妾做主,替錦寧侯夫人多認個閨女」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一片寂靜。

  明帝沉沉的眼神看了連貴妃一眼,暗道連家是連家,想容却是一個善良的人,最是看不得別人受苦。若是壽王妃認了連家…其實未嘗不是好事,就只怕皇后心裡不樂意。

  他看了皇后一眼,意在詢問。

  陳皇后垂著眼眸,道:「陛下,這恐怕不妥。佟氏生性良善,自是不希望麻煩別人,也不願欠人恩情。既然壽王妃不再是李家女,歸了佟氏一脉最是妥當不過,想來佟氏在九泉之下,也是希望如此的。」

  李錦素聞言,立馬跪了下去,「父皇,母后所言極是。兒臣的生母是最不願意牽扯旁人的性子,兒臣隨了母姓才是最合理的。兒臣懇請父皇,準兒臣從母姓。」

  明帝眯了眼,目光精明且深沉。佟家還真是陰魂不散,都流放多年,還有人冒出頭。這個壽王妃,竟然如此不知忌諱,當真是愚笨得很。

  連貴妃一瞧他的臉色,就知道是有人犯在大忌。心裡歡喜著,面上却是露出擔憂同情的樣子,不贊同地低語,「隨母姓是好的,只是這佟家…若是臣妾記得不錯,那可是罪臣。壽王妃若從了母姓,豈不是罪臣之後」

  皇家豈能要一個罪臣之後做兒媳。

  「貴妃此言差矣,壽王妃從母姓,從的是佟氏貞娘。自古以來,罪不及出嫁女,陛下英明,當年未曾降罪佟氏,便是認定佟氏無罪。既然佟氏無罪,其女自是無罪的,何來罪臣之後一說。」

  陳皇后的話,將連貴妃的質疑堵了回去。

  「皇后娘娘訓斥得是,是臣妾思慮不足。」

  心愛的女人委屈低落的樣子,明帝瞧著極不舒服。淡淡睨了陳皇后一眼,陳皇后眉眼未動,心下冰凉,早已習慣了。

  「陛下,後宮不能言政,今日臣妾等已是逾越了。不過貴妃提到了佟家,臣妾始終有些事多年來一直想不明白。佟家百年世家,是昌元公嫡支。百年來,家風極嚴,曾有訓男不入朝堂,女不入後宮。如此難得的清貴人家,何來反心」

  當年佟氏獲罪,罪名爲謀逆,却證據不確實,虛虛實實的。明帝本著寧願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的帝王心術將其全家流放。

  只不過這些年來,他每逢想起當年,都隱約覺得不太對勁。按照皇后所言,佟家男子不能入仕,大多是清貴閒人。佟侯雖是侯爺,每回例朝從不發表己見,一向不愛理朝事,又怎麽會有反心

  「陛下,皇后娘娘方才說了後宮不得幹政。朝中大事,陛下御筆龍斷,想來定是有理有據的。我等後宮女子,哪裡想得明白。今日壽王夫婦進宮,壽王妃請求賜姓佟氏,臣妾想著也是極爲合理的。」

  明帝心一鬆,皇后終究是不如想容,還是想容合他的心意。

  似是又思量了許久,終是頷首。

  至此,李錦素便成了佟錦素。皇室玉牒之下,記刻的也是佟氏錦素,而不是李錦素。那個腐朽到令人作嘔的原生家庭,再也不能左右她。

  她長長舒一口氣,跪謝聖恩的態度是無比的誠懇,抬頭時眼中隱有泪水。瞧見她感動落泪的樣子,明帝方才氣鬱的心終是順暢了一些。

  罷了,此許小事,本也與壽王妃無關。

  得了帝後的認同,整個禮就算是全成了。明帝是帝王,自是不能久待後宮,叮囑了壽王妃夫婦幾句,便擺駕前殿了。

  他一走,殿內的氣氛鬆快了一些。

  陳皇后面色從容,看不出半絲惱怒。早就習慣的事情,幷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她的男人是帝王,幷不是她一人的夫君。

  自陛下把邑兒送走後,她就當自己的男人死了。活著的只是天下人的君,是連貴妃的天,與她無關。

  「好孩子,起來吧。」

  佟錦素得了令,慢慢站起來,坐到越千邑的身邊。

  越千邑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陛下也不曾過問過。她的眼中帶了一絲同情,伸手替他拉了一下蓋腿的毯子。

  此時,大皇子越千域走過來,對越千邑道:「多日不見皇弟,身體可好些了」

  「謝皇兄記挂,皇弟的身體好多了。」越千邑語氣清淡,聽不出喜怒。

  越千域臉色和煦,滿是關切,「那就好,過幾日在皇家別苑有個賽馬會,你帶弟妹來凑個熱鬧。雖是不能下場,也可以來看看我大越男兒何等驍勇,感受一番。」

  佟錦素還是第一次見這位大皇子,越千域長得頗似明帝,想來這是也明帝爲何會偏心的一個重要原因。聽說話語氣以及觀其舉止,都是長兄的模樣。

  越千域是明帝最看中的一位皇子,不說明著按儲君培養,至少私下裡是按著太子的標準養大的。是以,瞧著氣度不凡,也不像是一位耍陰謀詭計的男子。

  不過,皇家人慣會做戲,她是不敢輕信的。

  越千域看向了她,「聽聞二弟妹是個愛凑熱鬧的性子,想必是極喜歡這樣的賽事。若是得閒,便與二皇弟一起來。」

  她沒說話,越千邑接過話去,「皇兄是知道的,我不喜熱鬧。王妃初進王府,有許多事情要料理,我們夫婦恐怕要辜負皇兄的一番美意。」

  「如此,我就不勉强了。皇弟好好養身體,指不定有朝一日大好了,你我兄弟還能在賽場上比較一番。」

  越千邑面具下的鳳眸微挑,語氣平靜地道:「但願會有這麽一天。」

  他說得極爲尋常,連貴妃的心頭却是猛地一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緩過神後又覺得自己想多了,二皇子那腿疾,難道還會好不成

  她眼露遲疑,視綫落在那蓋著錦衾的腿上。這麽多年了,從沒有人想過二皇子是不是真的殘廢了,所有人都認定他腿有疾。

  可是具體是何疾,是受傷還是患病,一直諱莫如深。如此一想,心頭狂跳,背後竟生出密密的冷汗,把自己驚嚇得不輕。

  殿中的情形她已顧不上了,急匆匆找了一個藉口離開,用眼神暗示越千域。沒多大會兒,母子二人回到平寧宮。

  「母妃何事如此慌張,臉也竟然這般難看」越千域問著,心下狐疑。方才在殿中,似乎幷無什麽大事,母妃的臉色怎麽白成這樣

  連貴妃喝了一口茶水壓驚,心還跳得厲害,「域兒,二皇子那腿,你的人可有親眼見到過」

  越千域皺起眉來,搖頭,「未曾,不過他那腿疾已有多年,在夏國時我們的人曾多次探過,他確實不良於行,常年倚仗輪椅出行。回到封都後,太醫也是看過的,從不見他站立過,想來不會有差。」

  連貴妃也知道這一點,在他們的印象中,二皇子腿殘的事毋庸置疑。可是今天她爲何心裡這般難安,像是有什麽事情要脫離掌控。

  就因爲二皇子的那句話,她從中聽出了篤定。他們連家謀劃多年,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域兒,這事母妃總覺著有些不太對勁。」

  越千域不以爲然,母妃最近頻出昏招,要不是父皇心裡有母妃,恐怕早就被訓斥了。二皇弟的腿,明明就是殘的,要不然爲何要裝。堂堂正正的站起來,不就沒他這個大皇子什麽事了。

  「母妃,您是不是想太多了他的腿若真是好的,爲何要裝依兒臣看,他的腿定是有問題的,便是沒有,那張臉也是不能見人的。試想他如果好好的,爲什麽要裝出現在的模樣」

  連貴妃深宮多年,自認爲心思慎密,一時間也想不透。唯願是自己想多了,憑著一句客套的話就生了如此多的猜疑。

  「但願是我想多了。」

  「母妃就是思慮太過,依兒臣看最近你什麽都不要做,好好籠絡父皇的心才是正途。大局已定,我們無須再做些什麽。若是惹得父皇猜忌,反而不美。」

  越千域一直不贊同連家人的行爲,上次別院失火一事他是大發雷霆。二皇弟已絕了繼位的可能,他們此時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

  連貴妃聽了他的話,深覺有理,自是應下了。

  等他一走,她越想越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這事終是有了疑慮,要是放著不管,她必難心安,所以她非得弄清楚不可。

  福禧宮內,慶妃自明帝和連貴妃走後就放開了。這會兒的功夫,已是吃完了一小碟點心,還有些意猶未盡。

  「每回來皇后娘娘的宮中,總能大飽口福。」

  除了她,其餘那幾位妃子也在連貴妃的離開後不久告辭了。後宮生存不易,就算是不巴結討好連貴妃,也不能扎貴妃的眼。

  是以,大多的妃子都不太敢親近皇后。

  慶妃眼神一轉,看著低頭縮脖子站在一邊的李錦瑟,笑了一下,「娘娘,你看,李孺人這縮頭縮腦的樣子瞧著真像一隻鵪鶉。說到鵪鶉,臣妾今日想喝鵪鶉湯了。」

  從說人到跳到吃的上面,也只有這位慶妃。

  陳皇后忍俊不禁,指了指她,一臉無奈,「你呀,成日裡除了吃,還是吃。」

  「皇后娘娘,民以食爲天。臣妾沒什麽其它的愛好,就好一口吃的。每日裡吃了一口好吃的,一整天心情都舒暢得很。若是哪天胃口不好,可真真是要了臣妾的命了。那個鵪鶉啊,你說是不是」

  被點名的李錦瑟好半天才知道這個鵪鶉指的是自己,茫然地半抬了頭,「慶妃娘娘所言極是,素日裡心裡不痛快時,吃些甜點心,就好受多了。」

  慶妃一聽,雙眼大亮,「呀,同道中人啊!可不是嘛,往日裡若是有些什麽個煩惱,吃上一兩塊糕點,莫名就好上許多。」

  說完,她起身,朝李錦瑟走了過來。親親熱熱地拉著錦瑟的手,一摸之下,翻過來看,摩梭著手心裡的繭子。

  「李孺人常做活嗎」

  「回娘娘的話,妾是個閒不住的,平日裡愛搗鼓一些吃食。」

  佟錦素心下微動,笑道:「娘娘有所不知,我這四妹妹最是喜歡做吃食。附近的猫兒都愛往她那裡待,怎麽趕都趕不走,就爲了一口吃的。」

  慶妃轉過頭,看了一眼佟錦素,再看李錦瑟,心下了然。

  「瞧著你們姐妹感情是極好的,真真是令人羡慕的緊。」

  李錦素低下頭去,聲音極輕,「娘娘說得極是,旁人怎麽看怎麽說妾是不知道的,妾只知道自己有個姐姐。」

  慶妃眸光閃了閃,重新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中是說不明的意味,像是欣賞又像是疼惜。終是笑了起來,「瞧你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想不到是個心思通透的。聽壽王妃說你極會弄吃食,本宮少不得要考校一番。」

  陳皇后高高坐著,嘴角噙著笑,打趣道:「你呀,莫不是又起了心思去研究你那弄色芙蓉糕。可莫帶壞了李儒人,跟著你一起瘋鬧。」

  「娘娘好生偏心,都不疼臣妾了。臣妾自打得了那半張芙蓉糕的方子,是日思夜想,怎麽著也要嘗嘗古方上記載的糕點,是否真如前人說的那般美味。這一想啊,就再也睡不著,娘娘您瞧,臣妾最近都瘦了許多。」

  圓盤似的臉,肉肉的臉頰,實難想像之前沒瘦是什麽樣子的。

  陳皇后掩帕一下,眼睛彎起。

  慶妃就知道她這是准了,瞧著之前賞給李錦瑟的點心,半點未動,道:「李孺人,皇后娘娘這宮裡的點心極是美味,你嘗嘗看裡面都加了些什麽」

  李錦瑟快速看了佟錦素一眼,得到姐姐的贊同,這才捏起一塊點心,小心咬了一口,慢慢在口中品嘗。

  過了一會兒,道:「回娘娘的話,這梅花糕和尋常的糕方差不多,只是調和的水換成了梅花露,再加了少許荸薺粉。」

  慶妃圓圓的眼睛睜得極大,自己也拿了一塊小口嘗起來,「果真是荸薺粉,之前臣妾嘗著覺得特別,就是想不到裡面加了什麽。聽李孺人這一說,恍然大悟。臣妾自以爲自己長了一條靈舌,不想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可算是碰到高手了。」

  「不敢當娘娘的誇獎,妾生性愚笨,除了貪吃再無其它。」

  慶妃眼中含笑,看著又是一副鵪鶉模樣的李錦瑟,對佟錦素道:「壽王妃,你府上有這麽個妙人兒,本宮喜歡得緊。以後少不得會召她來宮中做伴,不知你介不介意」

  佟錦素站了起來,也是帶笑的模樣,「娘娘抬愛,是錦瑟的福氣。我這四妹妹也是個苦命人兒,承蒙娘娘看得起,我替她感謝娘娘。」

  若入了慶妃的眼,說不得也是一條出路。錦素也不知道將來事情會出何發展,有人喜歡錦瑟,她自是喜聞樂見。

  兩人都喜歡搗鼓吃食,說不定也是一場緣份。

  陳皇后將一切看在眼裡,再看看一直默許的皇兒,臉上的笑真誠了幾分。這個兒媳,或許不是最理想的,但應該是最合適的。

  尋常女子出嫁,硬生生被塞了一個媵妾,心中多有不美。看姐妹兩人的互動,姐妹感情應是極好的,真是難得。

  而且慶妃的樣子,顯然很歡喜。這深宮裡,處處都是算計,每人的臉上都是虛僞。或是笑,或是鬧,都是爲了得了帝王的寵愛。

  只有慶妃,瞧著還有幾分本心。許是虛情假意看得多了,越發的稀罕見到別人的真性情。這也是她喜歡慶妃的原因。

  慶妃還拉著李錦瑟的手,「娘娘,趁著今天李孺人在宮裡,要不臣妾就將人帶走了」

  明是請示,實則已是勢在必得。陳皇后失笑搖頭,看向佟錦素時眼神略帶歉意,「你看看這個混的,人家來宮裡就將人給扣住了。壽王妃,若不你就把人留下」

  「母后開了口,兒臣哪有不應的道理。還望娘娘他日研製出了那弄色芙蓉糕,送些到壽王府,讓我家王爺也嘗個鮮。」

  越千邑淡淡地附和了一句,「那本王就等著了。」

  慶妃一聽,爽快地應下,然後興衝衝地帶著李錦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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