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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嫡姐》第40章
第40章 吐露

  李錦素腿都跪麻了,之前精神高度緊綳著, 這一鬆懈差點起不來。托著陳皇后的力, 這才勉强站了起來。

  「臣女多謝娘娘體恤。」

  「好孩子, 你今天是受了無妄之灾。原本應該在府上好好歇著壓壓神的, 不想竟被召進了宮中,委屈你了。」

  陳皇后憐惜不已, 眼神兒半點未往旁邊跪著的連婉婷看。後宮之中, 論位份皇后是主。連貴妃再是受寵, 也不過是個妾。

  往日裡陛下寵著,陳皇后有意避讓,倒叫人生出了連氏才是主的錯覺。今兒個陛下怒極離去,連貴妃心裡也打起了鼓, 是萬萬不敢仗著過去的寵愛, 不把陳皇后放在眼裡。

  終究是反客爲主慣了,此時臉色再是掩飾也蓋不住那青白一片。手指緊緊掐進肉裡, 心似被沒煎般難受。

  陳皇后命人給李錦素賜了座,施施然地回到自己的位上。喝了一口茶水壓神,緩抬著眉眼, 才像是看到了跪著的連婉婷。

  「連四小姐也起來吧, 陛下都走了, 這質也對完了, 想來連四小姐應是服氣了。」

  連婉婷哪裡服氣,滿肚子的冤枉和恐懼。陛下都怒了,可如何是好該死的李三, 紅口白牙就翻臉不認人。

  她自來尊貴,因是連貴妃的親侄女,又是大皇妃的嫡親妹子,誰都不敢爲難她。是以,她出入宮中向來自在,鮮少會跪來跪去。

  這次跪得狠,她憑自己之力根本起不了身。還是連娉婷心疼妹妹,不服連貴妃難看的臉色,過去將連婉婷扶了起來。

  連婉婷心裡恨著,面上委屈著,「鄉君,婉婷原是一片好心……」

  這是還不死心,還在掰扯那件事情。也難怪她心不死,若是就這麽過去了,日後別人提起只說她滿嘴謊話,這般名聲比失了名節也好不到哪裡去,她以後還怎麽有臉在貴女圈子裡混。

  李錦素一臉疲色,「連四小姐,你說好心便是好心吧。只是這好心我領不起,也受不住。」

  連婉婷身形一晃,被連娉婷托住。

  「謹孝鄉君,得饒人處且饒人。婉婷有沒有說過,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失了大家風範。」

  原本陛下拂袖而去,這事也就成了一筆爛帳。想來陛下不是糊塗的,定是將其中的彎彎繞繞看得分明,寧願此事混沌了去,也算是兩邊不得罪。

  萬沒想到,連婉婷硬是要辯個明白。

  連貴妃却由不得自家侄女再自取其辱,對陳皇后道:「皇后娘娘,今日之事,原是不會有的。臣妾沒想到,本是山匪作亂一事,不想竟將臣妾的親人給牽連進去。謹孝鄉君斷然否認婉婷,連帶著質疑遭劫一事。臣妾辯無可辯,也怪婉婷性子魯莽,叫人捉了把柄,臣妾無話可說。」

  事實如何,恐怕在場的除了沈珽還有些沒想明白外,每個人的心裡都明鏡似的。話語機鋒間轉來轉去,不能捅破罷了。

  「貴妃此言差矣,陛下震怒,不是因爲連四小姐和謹孝的事,而是因爲順天府治下不嚴,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情,差點害了邑兒和謹孝。這都過去多少個時辰了,是半個山匪的影子都沒抓著,你說陛下能不發火嗎在其位謀其職,梁大人不能勝任,自有能者居之。」

  連貴妃暗恨,皇后只說差點害了二皇子和李三,絕口不提婉婷被劫一事,這是要全然否認的意思。本是計劃得好好的事情,誰知道會橫生變故。陛下疑心連家不說,表哥的烏紗也保不住了。

  這一次,是他們輸了。

  一環環,一節節,明明都是算好了的,就是沒算到李三娘不如傳言中的那般蠢笨。她在深宮多年,自認爲看人不會看錯。這次倒地被雁啄了眼,看岔了。

  「山匪之事突然,梁大人來不及察明,確實是有過失之處。」

  陳皇后微微一笑,「朝中之事,不是我們後宮女子能私議的,貴妃慎言。」

  連貴妃一窒,今日這是怎麽了,一步輸了,自己方寸都亂了。再扯下去,恐怕皇后就要抓住她的把柄了。

  這口惡氣,是不咽也得咽。

  她緩了一下心神,慚愧道:「多謝娘娘提醒,是臣妾逾越了。」

  連娉婷扶著連婉婷,聽到連貴妃認錯,只覺心頭一陣火氣。姑姑何曾受過如此待遇,若不是她們被擺了一道,皇后哪有此時的得意。

  眼神一個個地看過去,裝著乖巧的李三,還有坐著不動的二皇弟。再看已經起身立到一邊的沈珽,火氣更大。什麽端方君子,芝蘭玉樹,這時看他是無論如何都看不順眼的。想著家中長輩還想與沈府結親,看來此事得暫時作罷了。

  光有才名,不知變通,有何用

  尚不如二皇弟,都知道見機行事,順著李三娘的話否認婉婷說過的話。沈公子却不知道隨機應變,偏著她們。

  「今日之事,勞煩沈公子了。若是我記得不錯,沈公子與謹孝鄉君好像有過婚約。也是婉婷心眼實誠,找二皇弟與沈公子來對質,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沈珽此人,心氣甚高,哪裡容得了這般污自己節氣的話。

  「大皇妃說的婚約一事,原本就是一句戲言。謹孝鄉君年幼時聽岔了,當成了真,外人傳來傳去,徒生許多誤會。臣自幼讀聖賢之書,萬不敢褻瀆聖人訓律。是以臣今日所言,句句屬實,决無半字虛言。」

  連娉婷冷冷一笑,「沈公子說的恐不儘然吧」

  這個沈珽,都到了這般地步,還如此頑固不堪,可見難勝大任。

  李錦素心下不耻,連家的人,爲達目的還真是不擇手段。堂堂皇子妃,竟然當衆污人名節,這樣的氣度好意思妄想成爲將來的一國之母。

  「大皇妃,臣女與沈公子之事滿封都皆知。婚約之事已經作廢,臣女也被陛下親自賜婚給二殿下。如今皇后娘娘在,二殿下也在,大皇妃重提此事是何道理禮數教條對女子已是嚴格,定親退親都非臣女所能左右。臣女處在內宅閨閣,無法和世人分辯,若是再有一個和前未婚夫牽扯不清的謠言,豈不是要被逼死」

  她說得凄然,泪水盈在眼眶,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如果是因爲今日之事,大皇妃惱了臣女,大可斥責臣女。臣女確實沒有聽連四小姐說起過山匪之事,想來是臣女耳朵不好使,或是連四小姐聲音太小了。總歸大皇妃只想要一個結果,就是逼臣女認下此事。那麽,臣女就依大皇妃好了,就當是連四小姐說過吧。」

  什麽叫就當是說過連娉婷氣得肝疼。不僅是她氣得不輕,連貴妃也是氣得頭腦發脹。這個李三娘,還真是小瞧了,想不到竟然是這麽一個能言巧辯之人。

  連家三女還未想到法子反駁,却聽到一聲低沉的聲音。

  「皇嫂莫要再逼謹孝鄉君,我也只當連四小姐說過,自己沒聽清吧。」

  連婉婷咬著唇,面無血色。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是想羞辱她嗎

  好,他們的目的達到了。此刻的她,就像一個被衆人嘲笑的傻瓜,偏偏她還不能駁回去,不能再爲自己辯解。

  皇后是不會信她的,皇后和姑母是死對頭,恨不得天天看這樣的笑話。陛下不信,說什麽都沒用了。

  她强忍著泪,「姑姑…」

  連貴妃淩厲地看她一眼,她立馬喃喃,「貴妃娘娘。」

  陳皇后將姑侄兩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中,只覺無比暢快。多少年了,自己忍氣吞身,明明貴爲宮中之主,却要處處避別人的鋒芒。

  「本宮瞧著這一番折騰,連四小姐累了,早些回去歇著也是好的。不過這件事情,本宮不想再聽有人議論。說到委屈,莫過於謹孝,可憐這孩子死裡逃生,又來宮裡受驚,實在是叫人心疼的緊。」

  連貴妃低著頭,像是沒有聽到後面的話,帶著連娉婷和連婉婷離開。沈珽也行禮告退,陳皇后關切了一番,命送他出宮。

  該走的人都走了,陳皇后這才露出真心實意的笑。

  「眼看著到用膳的時辰了,邑兒留下來陪母后一起吧。」說完又轉向李錦素,「恰好今天謹孝也進宮了,咱們娘仨就坐下來吃個便飯。」

  越千邑點點頭。

  李錦素覺得不太妥當,她終是外人,哪能礙著別人母子團聚,「臣女多謝皇后娘娘,只是臣女進宮久了,家人興許會挂念。娘娘與殿下難得一起,臣女就不打擾了。」

  「三娘家中還有挂念的親人」

  越千邑這聲三娘,把皇后娘娘聽得一楞。不想皇兒何時與謹孝如此親近了,竟然都直呼小名了。想著這兒媳是兒子同意的,定是有幾分滿意的吧。這般想著,看李錦素的眼神越發的憐愛。

  李錦素被他冰冷的反問問住,苦澀一笑,「不怕皇后娘娘和殿下笑話,臣女的親人不多,尚有一妹,頗爲貼心。」

  這就是指李錦瑟了。

  陳皇后慈愛地看著她,「姐妹情深,本宮自是會成全的。你且安心留下,本宮派人去給你妹妹送個口信。」

  既然皇后都這麽說了,若是再推辭就顯得她不知好歹。且古代等級森嚴,萬沒有再三拂逆上位者的道理。

  「多謝皇后娘娘,臣女就叨擾了。」

  陳皇后的笑意越發真誠,忙命嬤嬤去知會禦膳房一聲,多備幾個菜。

  宮中用膳,自是規矩頗多。偌大的桌子,稀稀地坐著三個人。李錦素的身後,是那上回給她帶過路的宮女春雨。

  一頓飯吃下來,只有五分飽,便不能再多吃了。

  吃飯的當口,天已黑透了。

  李錦素代替了推輪椅的侍衛,推著越千邑慢慢離宮。後面跟著一群宮女侍衛,約在十步開外。顯然越千邑幷不喜歡有這麽多人跟著,所以他們才會離得較遠。

  宮中燈火通明,倒是不難走。

  「三娘怎麽會料到我必會與你口徑一致」

  李錦素料想他會有此一問,「幷不能肯定,不過是在賭,賭殿下是值得臣女信任的人。」

  「信任」越千邑低喃,這個詞好生沉重,分量千鈞。

  「臣女以爲,自己與殿下是未婚夫妻,無論是因何原由被賜了婚,總歸將來是要綁在一起的。既然要在一起生活,信任是最基本的東西。」

  她的信任,其實幷非是因此,而是她堅信自己的感覺。

  越千邑心頭一震,這樣的說法他從未聽說過。世間夫妻何其多,能彼此信任的恐怕不足萬分之一。

  「三娘信任我」

  「自是信任的。臣女知道殿下的不易,若是我們彼此猜忌,豈不是合了他人的意。信任是相互的,臣女信任殿下,也希望殿下信任臣女。倘若將來有一天,這種信任不存在了,臣女會盡好自己的本分。」

  她願意信任他,是建立在相互的基礎之上。將來的事情誰也料不准,沒有什麽關係是永恒的,真到了那個時候,她只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越千邑眉頭一皺,「三娘以爲會發生何事,我們才會不信任對方了」

  「臣女說不上來,總歸是寒了心,或是不能再全心全意了。如果將來殿下您有了新歡,三娘便不敢再信任您了……」

  許是夜色給了人勇氣,李錦素覺得時機正好。逃不脫的婚姻關係,她做不到和古人一樣三從四德。

  在二皇子的後院只有她一人時,她可以做到信任他。如果他有了妾室,那她一定做不到與妾室姐妹和樂。

  真到那個時候,愛誰誰,她隻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越千邑不想她會說出內心真實的想法,她可知道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少不得落個悍妒的名聲。她當真是信任他,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

  如此看來,自己的小未婚妻還是一個小妒婦。

  他嘴角彎起,竟莫名有些愉悅。

  她半天沒聽到他的回答,自嘲一笑。或許在古人聽來,自己這樣的論調簡直是可笑至極。反正不管別人怎麽看怎麽想,她都不想違背本心地活著。

  一路沉默著,出了宮門。

  李家的馬車一直等在外面,成媽媽原本急得似熱鍋上的螞蟻,生怕出了什麽事。好在之前有宮人去李家報信時,順便知會了她一聲,她這才知道姑娘在宮中陪皇后娘娘用膳。

  心裡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夫人保護之類的。

  看到李錦素出來,眼前一亮,趕忙迎上來。這才看到越千邑,行了大禮。再扶著自家姑娘上了馬車。

  「姑娘…老奴瞧著,殿下似乎幷不是很難相處的人…」成媽媽遲疑地說著,生怕犯了什麽忌諱,十分的小心。

  李錦素輕輕一笑,「皇家的人,沒幾個是好相處的。」

  「是老奴多言了。」

  「媽媽無需小心,我知媽媽是在擔心我,心裡盼著二殿下是個好相處的人。」

  成媽媽一楞,激動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姑娘真是懂事了。」

  「誰真心爲我好,誰想害我,我現在都看明白了。媽媽不用擔心,二殿下定然不是不講理的人,只要我們做好自己的本分,他自會容得下。」

  成媽媽一抹眼角,感慨點頭,「姑娘說的是,人心都是肉長的。姑娘誠心待殿下,想來殿下也會真心對姑娘。」

  這話李錦素不算認同,說起來佟氏對李家够誠心吧。結果呢,換來的是什麽結局可見誠心這事,還得看人。

  馬車的軲轆滾動著,壓在青石板上發出低沉的聲音。

  且說連家三女到了平寧宮,一進內寢,連貴妃就狠狠給了連婉婷一個巴掌。把連婉婷打得一個踉蹌,跌在地上。

  「姑姑……」連婉婷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連貴妃。姑姑最是疼她,怎麽可能會打她

  「沒用的東西,連做戲都不知道做周全。哪家姑娘被人劫了還光鮮亮麗,衣裳不亂髮髻不歪的本宮是如何教你的,你竟然陽奉陰違。」

  連婉婷委屈啊,都說了是走一個過場。哪個姑娘面對心愛的男子,不想展示最好的一面,她不想被沈公子看到她狼狽的模樣,何錯之有

  連娉婷不忍,不過姑姑的話,她是不也反駁的。

  「姑姑,這事不能全怪婉婷。怪只怪那個沈珽,人太木訥連基本的變通都不知道。反倒不如二皇弟,都知道見機行事,順著李三娘的話。」

  連貴妃沉著臉,坐在錦榻上。

  「你說得也沒錯,確實不堪大用。依本宮看,這門親事結不得。」

  連婉婷大急,「姑姑,沈公子也沒有料到,他是個君子,向來不屑小人做派,做不來…」

  被連貴妃厲目一瞪,她立馬不敢再說了。心裡急得不行,這事過後別人還不知如何說她。唯一知道她是被冤的就只有沈公子了。

  再說她一直傾心沈公子,要是不能結親,她還能嫁給誰

  連娉婷暗自嘆息,這個妹妹怎麽一心只想著兒女之情。女子嫁人,看的是地位是家世,怎麽能感情用事。

  「姑姑,此事是我們吃了大虧,我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李三如此難纏。上一次她獻嫁妝之時,兒臣就應該想到了。也怪那李老夫人沒有實情以告,我們這才失了先機。」

  聽到這個,連貴妃冷笑一聲,「李家那個老蠢貨,還想著與我們連家結親,連自己的孫女是什麽本性都看不明白,一輩子真是白活了。」

  連娉婷給連婉婷使了一下眼色,連婉婷忙爬起來,給連貴妃倒了一杯茶,「姑姑,婉婷知道錯了。」

  連貴妃沒好氣看她一眼,到底是自己的侄女,確實該做的也做了,只是被別人擺了一道。這事怪來怪去,實在是不能全怪婉婷。

  「你知錯就好,以後做事多動動腦子,莫要再被人拿了把柄。需知一個不慎,那可就是大禍。這次的事,就當是個教訓,往後切莫私自做主。」

  「婉婷知道了。」

  連娉婷鬆了口氣,聽姑姑的口氣,對婉婷應是消氣了的。

  「姑姑,今日之事倒是給兒臣提了個醒。兒臣瞧著二皇弟與李三之間似乎頗有默契,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李三性子難纏,真和二皇弟一心,以後就不好拿捏了。

  連貴妃重重放下杯子,眸光泛冷,「他們想夫妻同心,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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