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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嫡姐》第39章
第39章 對質

  明帝來得快,沉著臉。看到下跪的李錦素和連婉婷, 多看了兩眼。脚步微有停頓, 然後徑直走上臺階, 坐在陳皇后的身邊。

  陳皇后撑著疲憊的身體, 將事情說了一遍。

  「臣妾想著, 這事已經出了,再追究責任還有何意義。貴妃不依, 非說連四小姐不會撒慌。可憐謹孝這孩子, 才受了驚就被召進宮來。邑兒的身體也不好,身上還帶了傷,這一番折騰…臣妾心疼得緊。」

  明帝掀著眼皮,先是看了一眼滿臉委屈的連貴妃, 然後視綫落在李錦素和連婉婷身上。蹙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殿中靜得嚇人, 陛下不開口, 沒人敢開口。

  連婉婷感覺如芒在背,忙連磕三個響頭。

  「陛下,臣女事發當日明明提醒過殿下與鄉君,不想鄉君貴人多忘事,竟然不記得臣女說過的話。臣女爲證清白,這才懇請對質。」

  陳錦素也跟著磕了三個頭,用的是巧力,聽著響,倒也不算太疼。「陛下明察, 當日臣女恰巧拜訪二殿下,期間一刻未曾離開。連四小姐進別院後說的每一句話,臣女都記得清楚,幷不曾記得連四小姐有提過半句有關山匪之事。」

  明帝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眯了起來。佟貞娘的女兒,他親手封的謹孝鄉君,二皇兒未過門的皇子妃。

  下跪兩人之中,定有一人撒了謊。那人會是誰連婉婷是他看著長大的,按理說不是一個空口白牙胡亂說話的人。可是他新封的謹孝鄉君…看起來也不像說謊的人。

  算起來,這兩位姑娘,全都是自己人。

  「你們各有說法,朕倒是好奇得很,到底是誰說了假話」

  連貴妃盈盈立起,低語道:「陛下,婉婷是您看著長大的孩子。您是知道的,她絕不是一個說謊話的孩子。臣妾想著,這事定有蹊蹺。是以求了皇后娘娘,准她們與二殿下和沈公子對質,將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大家都安心。」

  「貴妃其實多此一舉,事情都出了,再來說這些有什麽用處邑兒是陛下的親子,在夏國隱忍多年,擔驚受怕,最是小心的性子。若真有人提點過山匪之事,邑兒怎麽還會留在別院,以身犯險本宮就想不明白了,連四小姐爲何要爭個贏」

  連貴妃臉一白,皇后娘娘這是暗著指責婉婷在撒謊。這個事要是她們認了,陛下會怎麽想她知道婉婷是一定說過的,那麽真正撒謊的人是李三娘。

  她明明先發制人,皇后和李三娘是什麽時候串通的

  明帝聽著兩人的機鋒,目露威嚴,十分不悅。

  「既然有了爭執,對質也是好的。」他轉過頭,聲音壓低,對陳皇后道:「只是委屈邑兒了。」

  陳皇后大受感動,以帕拭泪,「陛下言重了,邑兒最是懂事。事關他人的清名,他再是苦累,也願意來對質的。」

  明帝點頭,二皇兒確實懂事得叫人心疼。

  越千邑和沈珽幾乎差不多時間到,宮內急召,沈珽連衣服都來不及換。而越千邑因爲行動不便,速度受制,是以兩人是前後脚到的。

  一進殿中,越千邑便咳嗽兩聲。

  皇后娘娘心疼得差點掉眼泪,「陛下,邑兒身子本就不好。才在大火中爭中命來,那縱火的匪人尚未抓到…」

  明帝心疼兒子,剛才正好升起的愧疚之心,被陳皇后這話說得更是揪了起來。一聽這話,陰寒的眼神看向跪著的連婉婷和李錦素。

  越千邑捂嘴止咳,身後的侍衛將他膝上的毯子拉高了一些。

  「母后,兒臣不礙事。事關兩位姑娘的清名,兒臣願意與她們對質,把事情弄個明白。」

  沈珽行了大禮,被允許站到一邊。

  明帝冷哼一聲,「連婉婷,如今人到了,你有什麽要證實的」

  連婉婷伏低身子,「臣女斗膽請問二殿下,當日臣女與沈公子去別院時,可有說起遭遇山匪一事」

  越千邑面具下的神情看不清楚,就連露出來的眼別人都看不真切。那雙鳳眼望著連婉婷身邊的李錦素,心裡有了計較。

  李錦素的手指死死掐進掌中,二皇子會如何回答,她心裡半點底都沒有。可是她就是莫名的相信,以二皇子的聰明一定知道怎麽回答。

  這種篤定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從哪裡來的,之前否認連四的話時她心裡沒有半點波瀾,而此時,她竟緊張起來。

  越千邑又是壓抑的咳嗽,「方才我想了許久,仔細回想連四小姐說過的話。實在是無能爲力,我想不起有關山匪的半個字。」

  連婉婷心一沉,二皇子竟然和李三是一夥的。

  只是他們是什麽時候說好的,竟然齊齊否認

  沈珽皺起眉頭,覺得這事太過不尋常。連四小姐有沒有說過,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他們會去二皇子別院,主要就是提醒二皇子山匪的事。連四小姐是說過的,這一點毋容置疑。

  連婉婷緩了心神,幸好他們做了萬全的準備,不怕別人問起。想到這裡,她問沈珽,「沈公子,你當時也是在場的,你來說說,我有沒有說過」

  沈珽往前走幾步,行了禮,「陛下,連四姑娘確實說過。」

  連貴妃長長鬆一口氣,原本緊綳的面皮稍稍恢復一些。當初之所以挑中沈珽,一來是兩家的關係,二來就是沈珽的爲人。

  「陛下,沈公子都說了,婉婷確實是說過的。只是臣妾不知,爲何二殿下和鄉君矢口否認」

  說完無限委屈,低頭黯然。

  「陛下,可否容臣女問沈公子幾個問題」李錦素突然出聲,所有人都看向她。

  陳皇后幽幽嘆氣,「可憐這兩個孩子,都受了驚嚇。今日這事,既然問了,就弄個明明白白,免得日後說起來都是糊塗賬。陛下您看若不然就讓謹孝問問沈公子」

  明帝准了。

  李錦素謝了恩,問沈珽:「敢問沈公子,當日可是與連四小姐一同出游的」

  「不是,當日我帶著書童去尋訪一位朋友,途中聽到有人呼救,於半途中救下連四小姐。」

  「那沈公子,可有親眼看到連四小姐遇匪,可有親眼看到那些匪人的模樣」

  李錦素心中是有腹稿的,這些問題都是她仔細思量過的。自打得了李錦瑟的提醒後,她一直苦想法子。幸好四妹妹提醒了,否則這麽緊的時間內自己被突然召進宮,哪裡可能知道有人挖了坑讓她跳。

  沈珽皺起眉來,他趕到的時候,確實看到幾個黑影,應該就是匪人。他一過去,匪人就跑了,他沒有看清長相。

  「那些匪人看到我,就跑了,我沒有看清他們的模樣。」

  連貴妃心裡大定,這個李三娘,果然如同傳聞中的一樣蠢。這般問話,豈不是從實婉婷遇匪一事,也就間接證明婉婷沒有撒謊。

  連娉婷也是這樣想的,方才的緊張略略鬆了一些。

  陳皇后心下納悶,這孩子能從一開始否認連婉婷說的話,不應該是個沒腦子的。怎麽會把事情問得如此仔細,這不是給自己找套嗎

  唯有二皇子最是平靜,面具下的鳳眼看著那個女子,嘴角輕輕勾起。

  李錦素轉過頭,低下去,「陛下,臣女可以再問問連四小姐嗎」

  明帝又准了。

  連婉婷心中已是定了,她不怕人問,就怕人不問。

  「敢問連四小姐,當日你去侯府別院,隨從幾人,婆子幾人,丫頭幾人」

  李錦素的話一問出口,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只是侯府嫡女出門,隨從和丫頭婆子都是有定數的,這個做不得假。

  「隨從八人,婆子兩人,丫頭四人。」

  「那我再問連四小姐,匪人約有幾人」

  連婉婷心裡越發的沒底,遲疑回道:「我嚇得不輕,沒看清楚。」

  李錦素依舊冷靜,幷不强求確切的人數,「連四小姐好好想想,大概有幾人這總是有數的。」

  「約摸十幾人吧。」

  這下,連貴妃反應過來了。這個李三,還真是狡猾,居然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不要緊,那些人確實是存在的,也不怕李三狡辯。

  哪裡知道,李錦素根本就不是想從有沒有匪人這件事情上著手,而是轉了另一個思路。

  「好,就算是十人。以你身邊的隨從加上丫頭婆子,想來是對付不了的,對嗎」

  「是,下人們自知不敵,護著我先逃。哪裡知道山路不平,我慌亂之中把脚給葳了。幸得沈公子路過,將我救了下來。」

  她這番話正中李錦素的意,李錦素立馬追問,「既然連四小姐所帶的八個隨從和丫頭婆子一起都不敵匪人,爲何匪人會怕沈公子和書童」

  一個文弱書生帶著一個書童,在真正的匪人眼中,那不正是送上門的肥羊,怎麽可能會一看到他們出現,就嚇跑了

  沈珽皺起眉來,他不傻,父親也也諄諄教誨過一些勾心鬥角之事。思及當時,那些匪人幾乎是一看到他出現就撤了。

  如此說來,確實有些費解。

  連婉婷方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不光是她,連貴妃和連娉婷亦是如此。

  李錦素根本不給她們反應的時間,再次追問,「匪人劫道,皆是爲財。連四小姐可有損失什麽東西」

  「有…有的。」

  「那請問連四小姐,被那些匪人搶去了多少銀兩,多少首飾」

  連貴妃聽不下去了,截了話,「陛下,謹孝鄉君問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沈公子都把當日的情形說了,婉婷遇匪是真,去提醒二殿下的事情必然也是真的。」

  「貴妃娘娘,方才臣女所問之事,就是在辨明遇劫的真假。娘娘不讓臣女再問,直接下了定論,是否不太妥當」

  陳皇后點頭,「謹孝說得沒錯,這事既然有疑問了,自然是掰扯清楚爲好。免得日後再提起,又是一番解釋不清,各執一辭。」

  明帝還是沉著臉,一言不發。

  陳皇后對李錦素道:「好孩子,你還有什麽話,儘管問吧。問得清楚了,大家心裡都有底。」

  「謝皇后娘娘,那臣女再問沈公子。」李錦素把頭微微往沈珽的方向,「沈公子,方才連四小姐說被搶了銀兩還有首飾,不知沈公子記不記得,連四小姐當時的穿著打扮」

  「未曾多看。」

  「沈公子謹記男女大妨,是應該的。但是就算不細看,也能想得起來當時連四小姐是否衣裳完好,釵環有沒有亂。」

  沈珽的眉頭皺得更深,他覺得自己陷進了一個深井中。他原本沒有半點的懷疑,甚至覺得李三娘否認連四小姐說的話太過無理。

  這下,他恍惚明白了,爲什麽李三娘不肯認連四小姐的話。

  他是個從不做僞的人,隻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之前幫連婉婷說遇匪一事也是沒有隱藏,這次李錦素問的話,他也會據實回答。

  「沒有,連四小姐一向得體。」

  李錦素得了他的回答,突然就明白連家爲什麽會把他扯進來。那是因爲他一向有賢名,又是大家公子,世人皆知他清高得過份,人品什麽的暫且不提,但他絕不是一個會說謊的小人。

  「人人都知道,匪人劫道都是爲財。我記得清楚,當日連四小姐的頭上有一支鑲金珠釵,中間一顆紅寶石光華奪目。試想劫財的匪人怎麽可能放過莫說是加上沈公子和一個書童,便是再加上兩個人,匪人也不可能收手的真正的匪人,比想像的更貪婪,他們不光會劫財,還會劫色…」

  隱下的她就沒說了,大家都是聰明人,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麽。

  連婉婷臉一白,就是怕毀了名節,才會故意讓沈珽碰上的。萬沒想到這個李三,竟然敢當衆說出這樣的話。

  連貴妃已完全明白李錦素問話的意圖,這個李三娘,真是小看了。外人都傳其如何愚蠢,沒想到全是假的。

  現在不光是關係婉婷的名聲,還有名節。

  「鄉君定是沒有聽過見好就收這句話,那些匪人已經搶了不少,看到有人來了,自是想先脫身落下錢財爲好。」

  「貴妃娘娘言之有理,確實有那樣的匪人。可是會放火想燒死人的匪人豈是良善之輩,他們是怎麽輕易放過連四小姐的爲何對二殿下與臣女却是要殺人滅口,而對連四小姐如此仁慈若說匪人是懼怕連家的勢力,那又爲何不怕二殿下的身份難道他們還會區別對待,挑人下手」

  連貴妃心一驚,下意識看向明帝,明帝沉著眸,也看了過來,更是把她驚得心顫了兩下。好一個李三娘,竟然誣衊連家。

  陳皇后深深看著李錦素,她果真沒看錯,邑兒也沒有看錯。

  越千邑面具下的嘴角揚得更高,帶著一絲玩味。

  連貴妃一甩帕子,跪到了前面,連娉婷也跟著跪下了。

  「陛下明鑒,婉婷明明是大難逃脫,被謹孝鄉君這一曲解,竟成了罪人。婉婷遇匪是真,好心提醒二殿下也是真,怎麽就被鄉君說得如此不堪,詆毀連家是有心之人。山匪與山匪不同,臣妾想著二殿下與婉婷遇到的定然不是同一拔人。」

  「陛下,別院離封都不到百里,過去的十幾年間一直太平。怎麽短短一日之間,出現兩拔匪人順天府竟然沒有半點察覺任由歹人作亂,不僅搶劫世家貴女,還敢對皇子下手,簡直是無法無天!」

  連貴妃不敢置信,怎麽可能這個李三娘,到底是受了誰的點拔,怎麽可能一問接一問,每個問題都問到點子上

  世人都知道,順天府尹正是她的嫡親表哥。

  明帝的面色沉得難看,「謹孝這一問,朕倒是想起來了。順天府尹梁世杰是你的表兄吧」

  連貴妃背後生凉,努力保持鎮定,「回陛下的話,是的。可是請陛下明察,梁大人自接順天府以來,一直兢兢業業,造福四方。這次山匪之亂,指不定是京外來的流寇。」

  「流寇哪來的流寇如此大膽,竟敢對皇子下手!」

  帝王一怒,殿中所有人都嚇得跪下了。

  連婉婷有沒有提醒過二皇子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人敢爲一己私欲,動搖江山惑亂人心。這是哪一個帝王都不允許的,也是絕不想看到的。

  明帝寵愛連貴妃,却對陳皇后母子有著深深的愧疚之情。二皇子已爲家國做了犧牲,如今面毀身殘,再無繼位的可能。

  在陛下的心中,他想對這個皇子做的補償,就是保越千邑一世富貴。他身爲人父的這點慈愛之心,竟然都爲人所不容,簡直是觸了龍之逆鱗。

  難道他給連家的還不够嗎

  他給貴妃的寵愛還不够多嗎

  滿朝文武皆知,太子之位一定是大皇子的。之所以遲遲不立太子,是顧忌二皇子和皇后的感受。即便不立太子,儲君也是大皇子,將來的天子也是大皇子。

  連家如此咄咄逼人,連一個廢人都容不下,明帝豈能容忍

  「這都一天一夜了,派出去那些人,連個匪人的影子都沒看到,難不成那些人還會遁地朕看這順天府尹該換個人做做了!」

  明帝怒不可遏,拂袖離開。

  殿中人遲遲不敢起身,還是陳皇后先起來,親自將李錦素扶起來。

  「好孩子,今日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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