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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嫡姐》第36章
第36章 端倪

  京城附近, 亦算得上是天子脚下。哪裡冒出來的山匪如此不知死活,先是光天化日之下搶劫侯府的馬車,接著又夜襲她的莊子,還放火燒了二皇子的別院。

  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便是亡命之徒, 一心求死之人。若不然普通的山匪誰敢碰封都權貴, 豈不是自尋死路。

  薛瑜將她放了下來,她身體還軟著, 軟靠在薛瑜的身上。

  「表姐,那裡是二皇子的別院。二皇子定是出了事,你可否派些人過去」

  「你擔心他」

  「自是擔心的。」

  薛瑜眸光微動, 命了一些人去二皇子的別院。

  莊子上的下人都被薛瑜帶來的人用藥弄醒過來,成媽媽和墨語顧不上大驚尖叫, 同時衝向內室,嘴裡喊著姑娘。

  便有人提醒她已經得救了,人在外頭。

  成媽媽和墨語一齊衝了出來, 圍上前。

  在她們跑出來的當口,薛瑜給李錦素聞了一種藥, 那藥清清凉凉的甚是好聞。她此時已是恢復了體力, 沒有靠在表姐的身上。

  「姑娘, 老奴該死啊……」

  姑娘明明提醒了她們,夜裡要警醒一些。可是她們怎麽能睡著了呢她心裡後悔不迭,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若不是表小姐趕到, 恐怕她們姑娘就……

  「媽媽無需自責,賊人使了下作的法子,迷暈了你們。」

  成媽媽這才想起,好像就是聞到一股什麽香氣才睡過去的。而且剛才也是聞到清凉的氣味才醒過來,那些天殺的賊人,不給人活路啊!

  「表小姐,你受老奴一拜。大恩大德,老奴沒齒難忘。要是姑娘出了事,老奴哪有顔面去見我們夫人。」

  墨語跟著她一起跪下,還有趕來的佟義和莊子上的下人,全部跪在薛瑜的面前。口中齊呼著感謝表小姐救命之恩。

  「都起來吧,有我在一日,必是要護著表妹的。」

  薛瑜的語氣淡淡,李錦素却是頭一回聽到她說這樣的話。思及表姐平日裡嘴上總是不饒人,沒想到竟然會說出如此暖心之語。

  這是迄今爲止,第二個人對她說過同樣的話。

  白日裡,二皇子曾說過,只要她沒有有异心,他自會護她到底。夜裡,表姐又說了同樣的話。不知爲何,她心裡隱隱覺得表姐和二皇子是同一類人。

  嘴毒,心不壞,護短。

  而且氣質有些像……

  佟氏和下人們謝了救命之恩,趕緊去拾掇屋子。這大半夜的,姑娘和表小姐還要歇息,總不能讓她們這樣站一夜。

  好在屋子外面燒毀了一些,裡面却是沒有大損壞的。

  成媽媽和墨語一起,先收拾內室。把內室收拾好後,連忙將李錦素扶了進去,薛瑜自是也進了內室。

  不大會兒,便有先前派去二皇子別院的人來報。說是別院那裡火已經滅了,別院有不少的護衛,二皇子受了傷幷無大礙,已連夜送回京城。

  李錦素想到白天還和二皇子見過,沒想短短幾個時辰,就出了如此大的變故。要是再有差池,恐怕他們就要在地府相見了。

  「他原本身體就不好,這下又受了傷,可如何是好」

  「表妹似乎很挂心二皇子」薛瑜不動聲色地問著,鳳眼定在她的身上。

  她輕輕嘆一口氣,「說到底,我也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出了事,我焉有不擔心之理。他這個人,外面傳得厲害,說是多麽的性情怪癖。可在我看來,他原是天之驕子,先是出使夏國爲質,後又殘了身毀了容,性情大變也在情理之中。他還能這樣不爭不搶安靜度日,已是極爲不易。若是尋常的人,只怕早就瘋魔了。」

  「你倒是替他設身處地,世人皆說他性子如何,無一人替他想過原由。我長在驪城,與夏國爲鄰。夏國君王暴虐,宮闈之中多有齷齪。一個質子,既能被送出使,想來是被自己父皇所弃的,何來他人尊重一說。這些年,二皇子陷在那裡,定是經歷過不爲人道的曲折。」

  李錦素何嘗不是如此想的,可是這滿封都的官員世家,心都偏向了連貴妃和大皇子三皇子,誰也不會站出來替二皇子喊一聲冤。

  明明是爲家國做出重要犧牲的人,臨了却是如此境地,怎麽能不讓人唏噓。

  「我與他只見過兩次,他確實不太好接近。然而我却能從他的言談中看出來,他不是一個冷血無情之人。若他未曾出使夏國,在皇宮長大。帝後嫡子,金尊玉貴,該是何等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她的感慨,換來薛瑜的深深凝視。

  如若沒有離開過封都,應是何等模樣

  鳳眼微垂,誰也看不清那面紗之下的表情,似喜似悲,滿臉悵然。

  李錦素想起之前的感覺,擠出一個笑意,「說起來,也是奇怪。或許表姐是驪城長大的緣故,我總覺得你與二皇子有相似之處。」

  薛瑜面紗的臉色一變,眼神徒然淩厲。不過是一刹那,鳳眼之中厲色退去,換來滿目幽深。方那那一瞬間,心裡的震動連自己都嚇住了。

  這個丫頭,不容小覷。

  「你是指我與二皇子一般性情孤寡,難以相處」

  「倒也不是,我是覺得表姐和二皇子一樣,表面看上去冷冷的,實際上心眼却是極好的。我能有你這樣的表姐,是我的福氣。今日若不是表姐,我恐怕就被活活燒死了。對了,表姐怎麽會深夜前來」

  先前太亂,她一時沒有想到這些。表姐早上明明已經離開了,怎麽會在半夜折回來

  薛瑜半斂著眸,道:「也是巧得很,我的人聽說錦寧侯府四小姐在侯府別院附近遇到了山匪,我一細想,似乎你的莊子離得不算太遠。表妹或許不知道山匪之猖獗,我行商多年却是知道厲害的。越想越是放心不下,所以便趕了過來。」

  李錦素心有餘悸,萬一表姐沒有趕過來,她就成了糊塗鬼了。

  「表姐心細,錦素感激不盡。方才之事,現在想來,是陣陣後怕。萬一表姐你沒有來,恐怕等明日早上有人發現時,整個莊子都燒成灰了,而我也不可能好好站在這裡。表姐,你說世上有這樣不要命的山匪嗎他們難道不知道別院那裡住的是二皇子,不知道我的莊子是皇后娘娘賜下的,他們是不想活了嗎」

  薛瑜聞言,冷冷一笑,「山匪表妹信嗎」

  「不信。」

  李錦素搖頭,如此不想活的山匪,她沒有聽說過。既然爲匪,想是爲了拼出一條活路,不可能自己找死。除非是想顛覆越氏王朝之人,否則光是爲了劫財,是不可能闖這樣的殺頭之禍。

  薛瑜面色更是冷到極致,鳳眼中全是寒冰,「你不信無妨,我不信亦無妨,滿京城的人不信,甚至全天下人不信皆無妨。只要陛下相信,足矣!」

  李錦素聽得心驚,宮闈爭鬥,你死我活。可不是就是如此的孤注一擲,不管別人的生死嗎二皇子是嫡子,縱使殘了,也是嫡子。在那些欲取而代之的人眼中,他就是一根不得不拔除的心頭刺。

  「表姐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衝二皇子去的。如此說來,白日裡連四小姐遇劫,都不過是他們安排的一場戲。表姐可能不知,白天我在二皇子處,遇到了連四小姐和沈公子,他們還提醒二皇子和我儘早歸京,這又是何道理」

  「欲蓋彌彰而已,想來若是二皇子聽信他們的話歸京,路上也不會太平。無論二皇子如何選,都是殺機四伏。他們這一通提點,日後說起來自會從此事中摘得一乾二淨。」

  她立馬明白,同時倒吸一口凉氣。

  比起古人,她對皇權爭鬥的印象還停留在史書的記載上,無法感同身受,也不可能瞭解其中的虛虛實實,驚心動魄。

  直到這一刻,她才有了切身的體會。爲了那無上的帝位,爲了那至高的尊貴,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棋子,包括柔弱的女子。

  「表姐,二皇子都這樣了,爲什麽他們還容不下」

  薛瑜冷冷一笑,眼神微睨。這個世間,只有死人才是最放心的。欲上位者,最是容不得半點閃失,也不會給自己留任何隱患。

  「自古以來,天下唯有一主,宮中亦是如此。皇后娘娘爲何多年穩居後位無人撼動,不光因她是陛下髮妻,還有她育有嫡子,且嫡子爲越氏做了極大的犧牲。陛下再是寵愛貴妃,從不曾動過廢後之心,皆是因此。倘若二皇子身故,只剩皇后娘娘,連貴妃再圖謀一二,後位定然可得。連氏封了後,大皇子就是嫡出,名正言順。」

  陛下遲遲不立太子,都是因爲二皇子還活著,帝王的心中還有愧疚。連家害怕夜長夢多,途中生變,想徹底了斷,讓陛下不再猶豫。

  李錦素明白了,只覺得背後生凉。這些皇權爭鬥,從來沒有人管過無辜之人的死活。她的莊子因與二皇子的別院離得不遠,若是她毫髮無損,有些說不過去。所以她跟著遭殃,隻爲一個合理。

  「二皇子真是太可憐了。」她幽幽嘆息著。

  「是不是不想嫁過去了」

  「倒也不是,無論是宮中還是後宅,爭鬥從來不會少。我就算不許給二皇子,以我的處境,也是嫁不到什麽好人家的。表姐別忘了,我的好祖母還曾想把我嫁給連家那位四公子呢。我只是突然發現,別人瞧著花團錦簇的地方,底下都是肮髒的算計。活著真是不易,我不易,二皇子更不易,說不定哪天就一起被人弄死了。」

  連家既然有弄死二皇子的心,自是不會罷休的。她這樣准二皇子妃,似乎也是上了同樣的船,與二皇子的命運連在一起。

  想想也是無解。

  只得一聲嘆息,倒在床上。

  「表姐,我一想到自己這條命被人盯上了,腦殼都疼,我們歇息吧。」

  薛瑜看著她不雅的舉動,嘴角勾了一下。

  後半夜幾乎都是無眠的,晨起時李錦素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不停地打著哈欠,毫無端莊可言,完全不顧成媽媽皺起的眉頭。

  「姑娘,表小姐還在呢。」成媽媽附耳小聲提醒。

  李錦素瞟了一眼,「無事,表姐是自己人。」

  薛瑜有些莞爾,這個丫頭的心思自己怕是能猜到一二。定然是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一死,索性放開了,連樣子都不想裝。

  成媽媽無法,給她敷了厚粉,遮住憔悴的臉色。

  莊子上是無法再待的,出了這樣的事,另一處莊子也不想巡了。乾脆交給佟義,讓他看著辦吧。她覺得接下來的日子,大約是躺平享受的好,否則突然翹辮子了,虧得慌。

  薛瑜陪她一起回京,一路上看到許多的官兵,將道路都差點堵住了。城門口,更是盤查得嚴,也堵了不少人。

  好不容易回到府中,還未喘上一口氣,就被李複儒叫了過去。

  李複儒要問的自然是山匪的事。

  「聽說你的莊子也失了火」

  她歷劫歸來,身爲父親的男人只問莊子起火的事。但凡有一絲半點的父女之情,不是應該先過問她怎麽樣嗎

  「火滅得及時,所幸沒出什麽事。」

  「那就好。」

  李複儒心驚膽戰的,從早朝起聽到最多的就是山匪作亂之事,二皇子受了傷,陛下震怒。又聽說自己女兒的莊子也失了火,本想著派人去看的,不想三娘自己回來了。

  除了李複儒,常氏鞏氏都在。

  這不是小事,常氏和鞏氏自然會有話要說。

  「老天保佑,我一聽說莊子出了事,我的心就七上八下的,生怕三娘有什麽好歹。現在看著你完好無損的,母親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你這孩子,下回可不敢獨自出門了,沒得讓家中長輩擔驚受怕。」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巡什麽莊子,沒得惹出什麽事來。那些莊子上的下人,都是你母親留下來的老人,全是得用的人。不拘讓哪個管著,都是得用的,何需自己親自跑一趟,徒生事端。」

  鞏氏還知道做樣子,假意關心。而常氏的話,句句都是指責,沒有一點慈愛之心。

  若是以往,李錦素必是忍著的。可是現在,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處境,無論是在李家,還是嫁進二皇子府,她這條小命都岌岌可危。

  既然如此,她何必委屈自己。

  「祖母此言差矣,我這次巡莊,大有收穫。那些人雖是我母親留下來的老人,然而我母親的娘家佟家已敗,人心浮動,有好些人生了异心。好在還有忠心之人,將往年真實賬册拿出,我才知道這十年來,莊子上的産出有一半以上是去向不明的。我知祖母替我管莊多年,安排了不少人過去,意在監護。可惜祖母身在內宅,不知下人的私心,生生被人蒙蔽,竟不知那些安排進去的人,私下貪了多少銀子。」

  「你…你說什麽」常氏氣得發抖,這個死丫頭,她怎麽敢…怎麽敢當面指責自己。

  鞏氏心下一喜,三娘性子一變果然是於自己有益處的。氣死老虔婆,最好是活活氣死,自己就算是熬出頭了。

  李複儒眉頭夾得死緊,「三娘,你胡說什麽。當年你母親去時,你年幼無知,你祖母憐惜你才替你管著的。莊子上的人都是你母親生前信任的,你祖母不過是派人看著,好安個心。産出少了一半,定是莊子上的老人所爲。他們欺你主幼,生了不忠之心,與你祖母有何關係」

  李錦素心下冷笑,表情却是一片懵然,「父親說什麽呢女兒豈會怪祖母。女兒是知道的祖母必定是處處爲我,縱使我已長大都不放心我自己管著莊子,生怕我被那些人欺瞞。可是祖母到底年紀大了,力所難及,不知那些人的所做所爲。我只恨自己識人不清,讓人欺了去。那些黑心爛腸的東西,吃了我的,必然爛肺穿孔,穿了我的,身長癩瘡,不得好死。」

  常氏渾身發抖,鞏氏心裡笑開了花,恨不得笑出聲來。

  李複儒沉著臉,不贊同地看著自己的三女兒。

  李錦素冷笑,料想常氏也不會反駁自己,若是接話了,就間接承認是那個吃她的用她的人。這個李家啊,還真是可笑得緊。

  父不父,長輩不像長輩。

  她反正是朝不保夕的人,何必顧忌這些人。

  常氏氣得幾欲發狂,好容易强壓著怒火,從牙縫出擠出話來,「三娘,你一個閨閣千金,說話怎麽如此粗鄙」

  「祖母有所不知,這十年來,我娘嫁妝田産鋪子一半的産出,少說也有近百萬兩銀子。這些錢,就便宜了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我駡上兩句已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唯恐他們狗急跳墻攀咬祖母。說這一切都是祖母指使的,那豈不是污了祖母的名聲。要不是因爲這個,我早就報官了。」

  「你…你真是翅膀硬了,連祖母都敢污蔑了」

  「祖母,你不能冤枉孫女。孫女說得明明白白,我是相信祖母的,自是知道祖母是清白的。所以才生生咽了這口氣,沒有去報官。」

  鞏氏心裡的狂喜都快藏不住了,只得用帕子掩了臉,低頭暗笑。

  李複儒又不傻,哪裡聽不出三女兒話裡的機鋒。只是近百萬兩銀之多,他是沒有想到的,而且這些銀子去了哪裡,他也是不知道的。

  這些錢,母親都弄到哪裡去了

  常氏等了半天,也不見兒子替自己說一句話,心肝都氣疼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李錦素連忙衝過去,死死掐著她的人中,嘴裡哭喊著,「祖母,你不能暈啊。你不能這麽害三娘啊,三娘處處護著你,生怕你被下人污蔑。你要是再病了,別人又說我不孝順,三娘實在是冤得很哪!」

  一邊說著,一邊下了死手。

  常氏痛得想駡娘,她可算是知道了,這個死丫頭就是個孽障。

  柴媽媽想來拉李錦素,李錦素把人頂開了。手裡的勁加大,掐得常氏翻了白眼,這才睜開了眼。

  李錦素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祖母可算是醒了,若是下次再暈,三娘再用此招,必能讓祖母逢凶化吉,不藥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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