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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美貌一無所知[快穿]》第62章
第八章師徒8

 不想死,難道有錯嗎?

 他的尸骨被永遠留在了那個地方, 就連死後, 都沒有一個人來給他收尸。

 對于季子修來說, 被活埋的地方不叫安眠之地。

 在接下來的四百年,他都無法放棄想要出去的念頭。

 怨念不散, 不入輪回, 不僅生前被活埋,死後也被關了四百年。

 漸漸的, 孤單和寂寞吞噬了理智。

 好黑,走到哪里都是一片黑暗。

 自己和自己說話。

 縱使死去靈魂也被關在棺材里,出不去。

 有時候會痛恨自己是清醒的。

 為什麼……還不瘋?

 並不是刻意的追求什麼必須活下去, 只盼望著,能夠出去就好。

 “我不想死, 我不能死。”

 魂魄不散, 執念不消。

 “我只是……不想死而已。”這些記憶猶如連鎖反應,逐漸呈現在他的眼前。季子修的眼淚一點點的落下, 跌落在手上,滾燙的快要灼傷肌膚一般。

 他走了過去,坐在石棺上面。里面是他的尸骨,周圍黯淡無光, 黑暗把一切都吞噬,季子修的手輕輕撫摸過冰冷的石棺,精美的花紋,就像一件裝飾品一樣。

 “到頭來, 季家沒有一個人來。”他自嘲的笑了起來,不知是在笑季家人,還是在笑他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詛咒,季子修死後的四百年,季家禍事不斷。

 季家人,幾乎快要死絕了。

 從九族開始,越是和那位血脈接近的人,死得越早。

 到最後,方圓百里都知道了季家的詛咒,沒有女兒願意嫁到季家去,也沒有人敢要季家的女兒。但凡沾染了一絲絲季家的血統,都會死得很早。

 所以後世族人都以為是自己做下的那件事太過惡毒,遭到了報應︰“你說我們季家為什麼那麼慘!那是祖先們惹下的禍事,為什麼還波及我們這些後人?”

 “別說了。”老者咳嗽起來,“是我們錯了。”

 昔日的季家,也在這些年逐漸沒落。

 其實大家族沒有誰能達到幾百年榮華不變,可季家人真的幾乎死完了。並不是沒有銀錢,季家仍舊很富有,可季家人死得不超過五個。

 “祖父,孫兒找了一個道士,他說可以幫我們化解那位的怨氣。”

 老者搖了搖頭︰“這些年,我們不是沒有找過,可是都沒用,你也別操那個心了,我們……早已認命。”

 “不行!”

 沒想到這次歪打正著,那個道士倒是真有些本事的。

 他把兩個同樣死掉的人締結了因緣,一個是季子修,而另一個,就是陸千瀾了。

 道士雖然有些真本事,可法陣做得太差。桃花紛紛而下,風一吹,落得滿衣襟都是。陵墓已經找不到了,若說季子修的遺物,季家也只是保留了一個玉佩而已。

 陸千瀾死得沒有季子修久,陸家那邊尚保留了他的很多東西。

 于是一只玉佩,一把劍,放到了一起。

 灑下一把花瓣,焚燒了兩個小人,黃紙和桃花一起紛飛起來。

 這是他們的婚禮,卻辦得跟葬禮一樣。

 那個冥婚以季子修為主,陸千瀾的一半魂魄竟然涌在他的身上。至此,季子修才等來了系統,進入了考核世界。

 季子修緩緩的睜開了眼——

 他終于想起來了,他知道自己為什麼奮不顧身,也要實現那個願望。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拯救我。”

 或許,只有在這黑暗里,我才能安心。

 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看上去涼得可怕。

 這個法陣,時而把他當成了阮天瑯,時而把他當成了季子修。把他困住的幻境,分成了兩個部分,當真是算無遺漏。

 要不是蕭染觸發了九曲連環陣,他多久才能知道這些事?

 “師尊!”

 謝川的聲音穿透了黑暗,直直的傳入到耳朵里。

 季子修眯起眼,此刻已經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炎奚依舊困在幻境當中,反倒是謝川沒有靈氣,受到的影響最小,所以他才能來到這個陣心。

 季子修從石棺上下來,緩步來到外邊︰“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和謝川見到他之後安心的表情不同,季子修的心頭滿是疑問。

 謝川這才看清了這里是什麼地方,九曲連環陣的陣心,月夜花海,格外美麗。

 而他的師尊此刻並未帶面具,那張絕世的容顏就這麼毫無遮擋的暴露出來。

 墨色的發絲,看人的時候冷冷淡淡,幾分靡麗之色。

 花海有紅色花瓣飛舞起來,奇怪的是這里是從地上往上飄落。有些沾染在了他白色的衣衫上面,這幅畫面美得快要定格。

 謝川的心跳得飛快,這個樣子和他記憶里的人一樣,甚至真人的一瞥一笑更加好看。不管是厭惡,還是輕愁,每一個表情都勾得人無法移開眼。

 謝川說︰“我來救你出去!”

 季子修听了他的話,忍不住冷笑起來︰“救我出去?你們太小看我了。”

 他能出去的,卻一直沒有出去,是根本不想出去。

 謝川見他這幅癲狂的模樣,整個心都揪了起來︰“師尊,大家都在等你。”

 季子修低著頭,抿了一唇︰“他們等的人叫阮天瑯,不是我。”

 所有一切都不屬于他,為什麼……偏偏他什麼東西都沒有?

 除了……陸千瀾。

 “陸千瀾……”他飛快的念著這三個字,很快,季子修眼中的光芒再次熄滅。

 也許他遇到的根本不是一個人,也許陸千瀾只是為了在他身上取回那半個魂魄。沒有誰是他能真正抓住的,到頭來就只有他一個人罷了。

 明明季子修念得很輕,謝川卻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這三個字仿佛暗示一樣,腦子里的迷霧逐漸被撥開。

 陸千瀾……這才是他的名字才對。

 謝川完全沉寂了下去,氣勢全然一變︰“師尊,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

 “離開?”季子修低下頭,眼里閃過淡淡嘲諷,“我不想離開,這個地方很好。”

 謝川的黑眸里閃過心疼,態度卻變得強硬許多︰“這里太危險了。”

 季子修的臉色沉了下去︰“危險?比得過外面人心叵測?”

 謝川靠近了他,他的右手沒了,只好用左手抓住季子修的手,卻被他狠狠甩開。

 “我要是不願意,沒人能勉強我。”

 他被關得太久,深知束縛,才最討厭束縛。

 季子修的心境變化,這地宮的幻覺就更真實了。謝川這種根本沒有靈氣的人,也快要被感染其中。謝川伸出僅有的左手,想再一次抓住他︰“阿修,你醒醒!”

 這個名字,讓季子修猛然的轉過身來。

 看向謝川的時候,輕聲疑問︰“幻覺?”

 在這里,什麼都有可能是假的。季子修這麼懷疑,倒也有理可循。

 謝川叫出他的名字,已經是禁忌,再來一次,他的任務就得直接失敗了。

 他正著急,季子修卻忽然說道︰“我這里有給你煉制的生肌丹,你服下會感覺很疼。別怕,我會盡量用靈氣為你疏導。”

 季子修的意識已經清醒了一些,謝川的心微微放下。

 他果真拿出了三枚丹藥,遞給了謝川。

 謝川不疑有他,直接吞咽了下去。

 隨後,他感受到了一陣鑽心的疼痛。季子修為他用靈氣疏導,這股疼痛才微微緩和了一些。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九曲連環陣的陣心的月亮都已經更替了好幾次,謝川的右手臂才重新長了出來。

 修仙世界斷肢都不算最嚴重的,他們最難治的傷乃是元神。

 看見他的傷已經好了,季子修收回了手,冷漠的站起身︰“你的傷已經好了,不要再過來。”

 他這幅模樣,冷靜得猶如暴風雨前的夜晚一樣,隨時都可能會爆發。

 原來剛剛他突然說給他治傷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謝川不可能讓他走︰“別再往里面走了,我會找不到你的。”

 有什麼東西,快要沖破心扉。

 季子修的眼眶還會熱,只是,他完全不願意再繼續前行了。

 [沒用的,陸千瀾為什麼不明白?]

 [我早就無可救藥了。]

 那些記憶,本來早該斑駁。季子修騙0404把附身改為轉世,就是不想要那些記憶。

 可沒想到,這修仙世界最講心境與因果。

 他又再次想起來了。

 “放手!”

 謝川知道他不會跟自己回去,若是再讓他這麼走下去,便會是深淵。

 來到這個修□□,讓季子修想起很多事,他也亦然。

 季子修的狀態危險,謝川的狀態又何嘗不是?

 0101也開了口︰[主人……你這樣還怎麼拿回那半個魂魄?]

 [沒有那半個魂魄,也沒關系,我不想拿回來了。]

 [可是主人要是沒有這個執念,就無法和季子修一同回到本源的世界了。]

 謝川的眼中染上悲痛︰[我想救他出來,他在那個地方被關得太久了。]

 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以一個陪葬品的身份,長眠于地宮。

 于是死後四百年,魂魄都無法得到解脫。

 [我想救他。]

 [想要活著的他。]

 謝川在考核世界遇到季子修的時候,就已經下定決心想要活著的季子修了。

 相思滲透在心間,謝川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他走進地宮,看到里面黑暗極了,謝川摸索著來到了石棺附近。

 手心的觸感十分堅硬,謝川一次次的撫摸過石棺。

 “你要做什麼?”外面的季子修皺緊了眉頭。

 “陸家是盜墓世家,這石棺從里面打開很難,從外邊卻很容易。”

 謝川在石棺周圍繞了一圈,果然找到了機關。他雙手用力的把繩子拉了起來,石棺上面的棺材蓋應聲而倒。

 他看到里面的尸骨,眉頭蹙起,滿眼心疼︰“別怕,我來給你收尸了。”

 那句話,幾乎是砸的力度,在季子修的心頭回響起來。

 “你的身體,由我來埋。”

 季子修看著這一幕,心頭的悲涼里,卻燃起一股暖意。

 他死後,困于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就連一個幫他收尸的人都沒有。

 而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對他說。

 ——他找到他了,他的身體,由他來埋。

 縱然知道這里是幻境,他卻還是忍不住沉迷,追逐這樣的溫暖。

 “……放開。”

 上一次,他說的是放開自己,這一次,他是讓謝川放開他的尸骨。

 季子修的身體蜷縮了起來,不似剛剛那般,心頭逐漸升起一股委屈。

 好黑,還是……很害怕。

 可是,忽然有一個人來到自己的身邊。

 謝川費力的把尸骨從石棺里抱了出來,走到他的身邊,把人和尸骨一同死死抱住︰“沒事了,有我在。”

 他的懷里,一手抱著季子修的尸骨,一手抱著季子修的靈魂,仿佛……就抱住了一個完整的他。

 謝川的年紀不大,光是這麼抱著,已經很吃力了。

 季子修終于回抱了他,手也不斷收緊。

 為什麼……還不肯死心?

 罷了,且再信一次。

 就這最後一次。

 季子修微微合上雙眼。

 好暖。

 ……

 這一場由蕭染引發的禍事,總共禍及了四個人。

 季子修和謝川在一起,得以從幻境里出來。當他走到陣心破壞掉九曲連環陣的時候,謝川手里的尸骨也消散不見了。

 謝川看向他,朝他露出一個笑容︰“若是能回到本源世界,我們埋在一起。”

 那個世界的他們,早就死了。

 季子修才恍然有所察覺。

 死同穴,當真美好極了。

 若是謝川有機會回到本源世界,定會去地宮找出那副尸骨,這點季子修一點也不懷疑。

 陣心被破壞,蕭染尚且還有意識,可當他們找到炎奚的時候,他陷入了深深的沉眠之中。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炎奚一夜白頭,頭發也雪白了。

 要有多傷心,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季子修把幾個人一同帶了出去。

 風微在外面已經急得火燒眉毛了,整整半個月,禁地里沒有一點消息。

 他當初給了謝川很多法寶和丹藥,還教會了他怎麼用靈石的靈氣打開儲物袋,半個月應該不擔心他被餓死。可風微擔心季子修和炎奚啊!

 這一日,季子修拖著幾人回到了這里。

 他重新戴上了面具,把那張臉完全遮蓋住了。

 謝川和炎奚都沉睡著,和炎奚不同的是,謝川只是力竭,可炎奚卻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封閉當中。

 “炎奚師弟怎麼了?”

 季子修有些內疚︰“他不肯醒來,寧願在夢境里。”

 那九曲連環陣的幻境果真是厲害,炎奚修的是琴道,最不容易產生心魔,都被困住了。

 風微掏出了那個鈴鐺,這是炎奚走之前交給風微的,炎奚一直都很重視。

 “師兄……你給炎奚帶上吧。”

 季子修接住鈴鐺的手微微一頓,他從幻境里看到了那些記憶,得知這鈴鐺對于炎奚有多麼重要。能讓他奮不顧身的,也只有阮天瑯了。

 他為炎奚拴在腰間,心情卻格外沉重。

 阮天瑯不愛他,卻憐憫他,還十分內疚。

 正如季子修此刻的心情,和阮天瑯完全重合了。

 一時之間,氣氛沉悶。

 風微的怒火完全發到了蕭染身上︰“這混賬東西,我雲仙宗人個個守禮懂規矩,就唯獨他闖了那麼多禍事!要別人給他收拾爛攤子!憑什麼?”

 憑什麼?季子修也想問。

 風微的伸出手︰“老子不從他嘴里問出他是什麼人,就不叫風微!”

 炎奚這個執法長老已經陷入沉睡,他所擔心的事情,就由他風微處理。

 季子修沒有阻止,他在里面就已經明白阮天瑯想對誰好了。蕭染害得甦晴父母雙亡,又闖了那麼多禍,觸發禁地,害得炎奚自我封閉,這罪名……已經不小了。

 蕭染還未清醒,便已經被風微關到了雲仙宗的冰火獄。

 那里白天的時候會炙熱無比,到了晚上就會吹起冰冷的雪花。

 刮在臉上的風,猶如刀刮一般。

 長期以往,築基期都受不了,何況蕭染一個尚未築基的人?

 季子修滿是疲倦的照看炎奚和謝川,希望他們能早早醒來。

 三日後,謝川還是未醒,季子修的心開始有些慌亂了。

 再三日,謝川的身體變得冰冷,季子修為他輸送靈氣也無法溫暖他。

 “難道是……他那天執意叫我的名字?”唯有那個可能,他才會變成這樣。

 宿主的任務極其苛刻,一個世界完成不了,就會失去做宿主的資格。謝川如果完不成任務,只能等到魂魄消散的結局。

 季子修的臉色慘白,謝川不醒,他一日不肯離開。

 守了不知道多少天,他給謝川喂了多少靈藥,他的身體才逐漸暖了起來。

 風微這幾日一直在跟他稟告蕭染的事,季子修的心都無法放在他身上。

 蕭染什麼都不肯說,一直在求饒,告訴風微他是被冤枉的。

 “風微師叔,你大可以拿法寶試試我又沒有被奪舍!這樣一直冤枉我,我不服!”

 他篤定的語氣讓風微冷哼一聲︰“雲仙宗建立千年,從未有你這樣的弟子!就算你不是老鬼奪舍重生,也該受到相應的懲罰。”

 蕭染的臉扭曲了起來︰“我要見我師尊!我和他都是雷靈根,師尊不會無緣無故這麼關著我的!”

 這話就像是他仗著自己是雷靈根,就想逃避所有罪罰似的?

 風微覺得無法理解,天之驕子同樣一視同仁,雲仙宗並沒有對變異靈根特別的條約。

 他不肯去,蕭染也只有惡狠狠的叫了起來︰“風微師叔,我要跟我師尊談談,求你去告訴我師尊,他一定會願意跟我談的!”

 風微覺得納悶,便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季子修。

 季子修有些頭疼,對風微說︰“你幫我照看他們二人,我去去就回。”

 沒想到師兄竟然真的去了,風微愣愣的點了點頭。

 等來到冰火獄,季子修冷眼走了進去。

 蕭染躺在地上,早已經沒了那副貴公子的樣子,此刻披頭散發,看起來狼狽不堪。

 “哈……你來了。”他師尊也不叫了,從嘴里吐出一口血。

 季子修皺眉︰“可知道錯了嗎?”

 他高高在上的語氣,讓蕭染的臉色扭曲了起來︰“錯?我有什麼錯?”

 他還死性不改,季子修很想把甦晴父母的事情拿出來問問他。

 蕭染又喃喃自語︰“我只是不想被人鄙視,五靈根我當得太久了,族中兄弟,全都鄙視我欺負我。我有什麼錯?無非就是奪了一些他人機緣!”

 他竟然把那件事情自己說出來了,季子修問︰“甦晴父母那件事,你是故意的?”

 蕭染抬起頭望向他︰“你果然,不是阮天瑯!”

 “何以見得?”

 蕭染冷冷的看著他︰“你敢不敢露出臉給我看看?羽靈獸不可能喜歡阮天瑯那張臉,你不過就是跟我一樣奪取別人一切的人,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听到這里,季子修以前還對他有些生厭,可如今那些情感卻完全轉為悲哀了。

 “害死甦晴父母,就如同兒戲一般?他們什麼地方惹到你了?”

 蕭染掙扎著爬了起來,背靠著石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反正今日定會有個了斷,季子修將神識搜索四周,發現沒有人以後,才解開了面具上的法陣。

 一張精致到極點的臉,浮現在蕭染面前。

 就連他筆下堆砌辭藻的女主角,也不見得擁有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看的第一眼,蕭染的腦子嗡了一聲,逐漸睜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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