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浪子回頭拿啥換

　　許耀陽的書可以說是知識點畫的很全。反正喬梁也分不清哪些是知識點，潛意識裡他覺得許耀陽畫的他也要畫上。

　　後來眼看著快熄燈了，讓他看完半本那不是扯淡呢麼，於是他問了問徐寧明天要講的是哪，打算先看看不就得了。

　　忙忙活活的時間過的還挺快，他是從未體會這充實。

　　燈熄了他也看完了。

　　許耀陽已經躺下半天了，估計睡著了，於是他黑暗中把書放在許耀陽枕頭邊。

　　竟然沒出息的還看了人家一會。

　　許耀陽睡覺特老實，此時竟然沒有了那股子高冷的氣息，乖的像個孩子。

　　然後喬梁撇嘴，其實許耀陽跟他就特麼沒高冷過，淨耍流氓了。

　　他塞好書後，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自己床上。

　　然後是心心念念的坐等第二天下午生物課。

　　這算不算喬梁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特牛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能主動回答問題還回答的漂亮簡直爽歪歪了。

　　他一身咋呼肉的回答完一個問題後就沉浸在喜悅裡無法自拔，坐在椅子上的不老實。

　　課也不聽了，就在那小歡喜。

　　許耀陽後面踹他凳子：「聽課。」

　　喬梁這才蔫吧了的抬頭看講臺上講課的任少林。

　　聽著聽著他就困啊，覺得脖子看的都疼，又要順其自然的趴下。

　　許耀陽又踹了他一腳：「聽課。」

　　一節課下來，他是沒少被踹。

　　終於下課後忍不住了，回頭：「你老踹我幹什麼。」

　　原本低頭的許耀陽眼睛一抬：「你不聽課回去後你看倆小時也跟不上。」

　　也許許耀陽說的真對，喬梁發現他好不容易看會的那點，一旦沒注意聽又連不上後面了。

　　任少林安排他當課代表，雖然他並未創造什麼實質性的帶頭作用，倒是這幾天的生物課他可是都沒睡覺。

　　聽不聽進去兩說，起碼態度有了點。

　　喬梁背的最熟的課表就是有體育課的。體育課的前一節是物理。

　　他出奇的沒睡覺，支著下巴的用筆給物理書上的牛逼科學家上色。

　　物理老師原本講的好好的呢，誰知學校廣播突然就響了。

　　一聽到那刺耳的前奏，底下坐著的同學們倒還是挺興奮的。

　　正是窗門都緊閉的季節，唔了哇啦說了兩句啥是誰也沒聽懂。

　　物理老師把手上那把長尺子往講桌上一放：「你們先自己看看書，我出去兩分鐘看看什麼情況。」

　　他說完就邁下講臺開門去走廊了。

　　每當老師在上課時說他出去兩分鐘，就算僅僅只有兩分鐘，屋裡的學生們也依然會給你快速的組織一次小型交流會。

　　都交頭接耳的猜著廣播喊的是什麼內容。

　　有的說可能是要串休放假。

　　有的說可能是今天提前放學。

　　有的說可能是今天晚自習不上。

　　……

　　反正喬梁聽著那議論聲，約摸著也確實是把能涉及全校一起的事都算上了。

　　可是他們畢竟年輕，物理老師回來後宣佈真相。

　　「由於前幾天洛平高中失火事件，教育局相當重視，安排所有學校一會聽通知進行一場模擬火災演習。我們先上課，一會聽到緊急鈴聲後大家不要慌亂，有秩序的退出教學樓，全體到東操場集合。」

　　總是在出了事之後才表示重視，喬梁嗤之以鼻。再說了，憑什麼模擬火災就沒有火，而模擬考試就特麼有考試啊。

　　鈴聲果然在他們又上了一會兒課後，刺耳的響了起來。

　　這事說白了就尼瑪是大冷天白折騰人玩。

　　誰也沒動地，倒是他們物理老師一個箭步的竄出門去了。

　　喬梁都愣了，說好的教職人員墊後呢，這場景怎麼像地震時候出來那個老師，叫啥來著，啊對，好像是什麼跑跑。

　　於是他瞬間就給他們物理老師換了個新綽號，杜跑跑。

　　都跑到走廊的杜跑跑又回來了，估計也知道自己先跑了不對，不好意思中又略帶嚴厲的看著底下坐著沒事人似的學生：「剛剛都沒有聽我說話嗎！都動一動，快點！」

　　這才聽見懶洋洋的桌椅挪動聲音。

　　喬梁拖著兩條腿的擠在走廊裡，要是這麼個撤退法子，真要是火災，都得特麼燒死。

　　當撤到一樓，不知道學校整的啥，逼真的還放了一點刺鼻子的白煙，像那麼回事似的。

　　他邊咳嗽著邊跟著人流往出擠。

　　那到底是什麼氣體，嗆得他是都流眼淚了，閉著眼睛的想緩緩，前面同學都自動讓開的地方他愣是沒看見，哐噹一聲就磕門柱上了。

　　腦袋是嗡的一聲，伴隨著四周看見他的蠢相同學的笑聲，他揉著腦瓜門。

　　一隻手打掉了他揉著疼處的手：「別揉，容易起包。」

　　是許耀陽跟了上來，喬梁聽話的沒再揉。

　　終於是擠出了那個狹窄的門。

　　外面空氣真新鮮。

　　喬梁大口的吸著氣，沒等呼出來呢。

　　後面不知道誰重重的拍了他一下，他以為還是許耀陽呢：「我說你老拍……」

　　看清後才尷尬笑笑：「學姐。」

　　陳匯源笑著說：「我看背影像你麼。」

　　喬梁還是沒忍住的按了按剛才磕的地方：「你們也下來了啊。」

　　高三正是緊張備考的時候，一般學校裡的大事小情學長學姐們都不參與。

　　「當然了，這可是模擬火災演習。」陳匯源邊走邊說：「關乎安全的事都得參與。」

　　「啊，是這樣啊。」

　　正說著呢，他看到他們班隊伍了，拔腿就跑了過去：「學姐我走了。」

　　身後的陳匯源還想說什麼，喬梁已經擠進人群裡了。

　　找到組織後，少林兄讓他們按照體操隊形站好。

　　然後開始聽領操臺上那個拿著擴音器的體育老師喊著什麼。

　　大概就像是一個集體大會一般的，底下兩千多學生加幾百個老師都得站在凜冽的寒風裡聽著關於火災的安全知識。真是夠了。

　　喬梁沒一會就凍的是鼻子尖都紅了。

　　他實在無聊，四處看著，發現大多數人都在受凍的同時抱怨著怎麼還不結束。

　　可不是麼，原本下節課就是體育，這麼看來他們班等於是在外面乾巴巴凍了一節半課，關鍵不讓動啊，你要是讓動還成。

　　總算在臺上的結束語中，和台下為了慶祝結束而響起的熱烈掌聲中全體解散了。

　　幾個上體育課的班級都留在原地直接等體育老師來。

　　其餘的幾乎都是撒丫子的往樓裡去啊，那架勢可比遭遇火災的時候要快。不然凍死啊。

　　喬梁在原地雙腳離地的蹦著取暖。

　　才發現少林兄並沒有回辦公室，而是還站在隊伍前面的跟兩個女生說著話。

　　遲龍媽的真對的起他的姓，愣是在別的班都自由活動了，才姍姍來遲。

　　點了個名後跟少林兄交流了幾句。

　　決定男生踢足球，女生自由活動。

　　這時候有些不愛運動的男生都巴不得自己瞬間變成女的，一到冬天的體育課，那女生都是點個名就可以回班暖暖活活的了，這種過程被體育老師們稱為自由活動。

　　可是你是個帶把的你就得留下來運動，跟一堆小姑娘混一起幹啥啊。

　　當然，他們班的徐寧除外。那叫一個公認的可以跟著女生回屋的男生。

　　遲龍打算把剩下的男生分為兩隊，他和少林兄也參與，分任兩隊隊長。

　　最後三十多個大小夥子圍著兩老師在那看他們石頭剪子布的選人方式。也確實是雷了夠嗆。

　　許耀陽率先被遲龍選走了，喬梁站在那竟然有點也想被選去遲龍那隊的衝動。

　　可是少林兄還是在沒幾下的慘敗後奪回主動權的手一指，就選他了。

　　倆老師來來回回，最後分隊完事，沒上場的那些都暫時觀眾。顯然也有一些願意留下來受凍的女生圍觀。

　　林文詩在那揮著袖子的沖喬梁笑著：「喬梁，我說你一會可別卡倒了。」

　　看到林文詩，那在方圓一米以內都是能找到夏茹的影子，果然，喬梁視線一掃，看到了夏茹。

　　「好了，跟我一隊的過來！」任少林喊了一嗓子。

　　喬梁沒多想的走上場，小跑著跟了過去。

　　十幾個人的手搭在一起，任少林喊了一嘴：「輸了的隊伍請奶茶，有沒有信心贏？」

　　手一起下壓：「有！」

　　對方也都聚在一起的鼓舞士氣，也是一聲高喊的散開來了。

　　開場任少林傳球，帶著球的往對方境內去，喬梁發現他的盯防竟然是許耀陽。

　　他深知自己跑不過許耀陽，所以一直採取拐來拐去的戰術。

　　這麼大的場地，球是來回的跑在球員腳下，好不容易球到了喬梁這裡，他倒是有點緊張了。

　　許耀陽不停的在他腳下斷球，他也是極力的躲著。

　　要說平時帶個球喬梁還是挺穩的，卻愣是在和許耀陽近距離身體接觸搶球的時候走神了。

　　許耀陽輕鬆一鏟的將球劫走傳給了他們的隊員，而後回頭看著雙手支在膝蓋上呼哧帶喘的喬梁：「不會讓你的。」

　　用你讓啊，喬梁被他刺激的不行，呼著白氣的跑過來，接著眼睛盯著球。

　　踢足球可以說是拉鋸戰，偌大場地四處都是分散的球員，比的就是耐力毅力持久力。

　　起先還能聽見啦啦隊的聲音，後來乾脆都沒有了。

　　進一個球都太費勁，跑了一節課，只有遲龍進了一個球，所以最後是對方贏了。

　　喬梁最後簡直都是坐在地上了，雖然中間把棉服脫了扔在場邊，可是他還是跑的一身汗。

　　心裡想著，這是哪個鬼決定的請奶茶，明明應該是吃冰棒的吧。

　　雖說是輸了的請，實際上兩個男老師特別大方的讓沒比賽的同學去小賣鋪買的奶茶，還是整個班的量。

　　喬梁找自己外套沒找到，後來才發現是走在前面的林文詩幫他拿著了。

　　他跑過去說了聲謝謝，然後拿過自己的。

　　林文詩跟夏茹正在笑著說著什麼，喬梁發現夏茹看到他竟然沒有像以往那樣收了笑，這讓他是熱血沸騰心情極好。

　　愣是去買了兩根冰棒的才回班級上最後一節自習。

　　全屋都特麼在那喝奶茶，一進門就是濃濃的香飄飄。

　　他的桌子上也有，但是他嘴裡有冰棒，打算一會兒喝。

　　於是坐下來吃冰棒。

　　身後的許耀陽踢了他凳子一腳。

　　這個力度喬梁都已經知道並不是什麼急事，若是急事像是他睡覺被提問，門口有老師啥的，那都是踹的。

　　他慢悠悠的回過頭：「咋了。」

　　許耀陽手一伸：「把你桌上的冰棒給我。」

　　「喲呵，」喬梁真想撇嘴，但是還是把那根沒開封的冰棒遞了過來：「你不是不吃這冰棒麼。」

　　許耀陽接了過去，擠開了包裝：「我說過我不吃麼。」

　　沒有麼，當時是誰都特麼化成水了都嫌棄的沒吃。

　　但是喬梁懶得說了，轉過去接著吃。

　　班級鬧鬧吵吵的，還都沉浸在上節體育課的放鬆狀態裡。

　　再加上前後門都緊閉，空間太安全。人手一杯奶茶的說著話，這場景跟特麼茶話會似的。

　　喬梁覺得冰棒雖然有些涼，但是吃起來還是很解熱的。

　　就連一向只知道悶頭學習的他右邊的那恐龍女都好奇的看著吃著冰棒的兩人。

　　馬上要吃完了，許耀陽後面又踹他。

　　喬梁回頭。

　　「你吃口冰棒再喝口奶茶，」許耀陽似笑非笑的說：「味道不錯。」

　　是麼。

　　喬梁是想都沒想的轉過去咬了一口冰棒吃了，然後喝了一口奶茶。

　　他簡直想撞牆，牙在受冷之後快速接觸熱的東西，那感覺，難受的他是直閉眼睛。如果方便吐出來，他果斷吐出來，可是不行，於是他極其淡定的咽了下去。

　　剩下的最後一口冰棒竟然掉他褲子上了，他一個起身的怕化成水的抖落掉了。卻又把桌角的奶茶弄灑了。

　　許耀陽淡淡的看著手忙腳亂的喬梁：「白癡。」

　　「你……」喬梁看了看弄髒的地，起身去取了拖布。

　　他彎腰在那拖的時候，就聽見身後許耀陽的聲音：「想不蠢，就得學習，常識都不懂。」

　　喬梁擦完地回到座位，還是翻開了物理書，看了看冷熱傳遞的知識。

　　誰不想好好學習啊，只是一朝被落下，就很難追，何況整個高中都快過去一半了，根本來不及了吧。

　　晚上吃完飯回班，剛拐過樓梯就看到班級對面走廊站著的許耀陽了。

　　他牙刺激的現在還不太舒服，瞪了許耀陽一眼的要進班。

　　又被拽住了。

　　「從今天晚自習開始，看書，不會的回頭問我。」

　　「幹…幹什麼…」喬梁聽了一愣。

　　果然，許耀陽壓低了聲音的：「放心，報酬並不高。」

　　「你丫有毛病……」

　　喬梁話還沒等說完就在許耀陽快速啄了他嘴唇一下後一溜煙的進屋了。

　　滿心都是一件事，臥槽，剛沒人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