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喬如姮心想真是不容易啊，容煜演得那麼賣力，她只能在旁邊裝睡。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著走過來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呼吸渾濁的容煜，心道，糟糕，果然是藥喝多了。

　　正常人吃點安眠藥，最多就是昏睡一場，儲昊不一樣，他現在這種身體狀況，不能隨便吃任何藥。

　　她面帶被喚醒後的些許迷蒙，直到看清楚容煜的模樣後，才神色一變連忙起身走過去，「怎麼了這是？？」

　　「走。」容煜不想解釋，他緊緊抿著唇，頭疼得厲害。

　　喬如姮遲疑了一下，只是掃了一眼小房子裡的兩個人，就立刻道：「好。」說完就跟上了容煜的步子。

　　容煜看起來真的非常不好，他俯身去拉捲簾閘門的時候，手指頭竟然都開始發抖了。

　　要你他媽喝那麼多藥，喬如姮急了，連忙拉開了閘門，想攙扶容煜胳膊，容煜卻擺擺手，表示不用。

　　他扶著沉重的頭，拉開車門坐到了後駕駛。

　　容煜一沾到後排座椅就軟了下來，他氣喘吁吁靠在後面，吃力地錘了錘漲得發痛的腦袋，喘著粗氣道：「開個一兩公里，還是上高速，開著差不多了就停下....」

　　「知道了知道了。」喬如姮手腳並用爬上駕駛室，邊鎖門邊打斷他，「你趕緊歇著吧，別說話了。」

　　說著把剛剛蓋身上的毯子扔給了容煜。

　　幸好下午他們知道要走，已經把食物都搬上了汽車，喬如姮從身上摸出鑰匙，發動了汽車，把後視鏡調整到可以看清楚容煜臉的角度，「你只管睡，不行我在高速上多待兩天就是了。」

　　容煜含含糊糊嗯了一聲，拽著毯子，也不知道蓋沒蓋好，糊弄在身上後，身子一斜，歪在了長椅上。

　　喬如姮發動汽車，一點也沒有留戀這個超市，也沒有再看一眼超市裡的兩人，踩著油門就上路了。

　　何秋思和李又的這個故事，本身就是用來推動儲昊和孟清漁感情的過渡，是作者為了塑造各種各樣的人才描寫出來的角色，儲昊那句「可以低頭，不能妥協」應該也是作者自己的一個態度。

　　如此，也該進行下一個劇情了。

　　下午的時候給車加滿了油，短時間內還是不用在意油的問題，最起碼開到下個城市去應該是沒有問題。

　　現在是晚上八點多的樣子，也屬於夜間行了，衡量了一下引來喪屍和危險駕駛後，喬如姮覺得危險駕駛更恐怖一點，畢竟喪屍來了可以加速，車撞壞了就完了。

　　於是她打開了這輛車僅有的一個遠光燈，小心謹慎地開著車。

　　鎮子畢竟沒有城市建設好，路標都不是很健全，但好在鎮子不大，她兜了一會兒圈子還是找到了駛出去的路。

　　正當她鬆了一口氣要開上公路的時候，路邊傳來一聲嘶吼，車身被大力撞擊得晃動，腐臭味順著縫隙絲絲滲透進車裡。

　　副駕駛車窗趴了一隻喪屍。

　　喬如姮心頭一跳，被嚇得差點叫出來，她都沒敢回頭看，直接踩死了油門衝了出去。

　　直到車徹底行駛上公路，她都還驚魂未定。

　　怎麼搞的，她才剛剛誇下海口讓容煜好好休息，flag一立就被打臉，不行，絕對不行，這次說什麼也不能把容煜鬧醒了。

　　喬如姮來回做了組深呼吸，平復了心情，繼續往前開。

　　可是顯然過了新手任務，初級任務後，任務難度就升級了。

　　高速公路上，也開始有喪屍了。

　　大的小的，動物人類，甚至還有鳥類和爬行生物，大概是C鎮靠山的原因，以至於高速公路上會也有了這麼多妖魔鬼怪。

　　喬如姮太陽穴突突跳，她心驚膽顫看著黑夜裡被燈光照射下血肉模糊的喪屍們，心想這怎麼辦，難不成開車開一整夜？？

　　她抿住了唇，告訴自己不要慌。

　　汽車又往前行駛了近半個小時，能見的喪屍和異獸都少了很多，可仍有權零零散散的在路上，根本不能像之前一樣停下來休息。

　　不行，不能再往前開了，這個架勢，即使再開一晚上也沒用，她不能疲勞駕駛，容煜還得靠她保護呢。

　　喬如姮自我心理建設很到位，她開了很久，找到了一處前後幾千米，只有一個喪屍的路段，她將車停了下來。

　　那喪屍注意到了汽車的動靜，一瘸一拐向汽車走來。

　　喬如姮長舒一口氣，指尖摸著方向盤，小聲道：「對不起了。」

　　然後她將油門一腳踩到底，朝著這個喪屍衝了過去。

　　前車撞擊到腐肉的時候，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聲音，喪屍肚子裡的小腸被刮到了前視鏡上，混著血和腐肉，一點一點滑落至擋風螢幕正中間。

　　然後，眼見那喪屍眼珠子因為衝擊力而飛出眼球，和他的身體一起被撞落至了高速下。

　　汽車遭受了撞擊，引擎有些變形，喬如姮瞪著大眼睛無措的看著擋風螢幕前的小腸，心臟快跳出心口。

　　真...真他娘刺激。

　　喬如姮看了眼自己攥得泛白的指骨，哆哆嗦嗦打開了雨刷器，誰知道雨刷器承重不了小腸，血肉模糊一片越刮越噁心，喬如姮馬上關了雨刷器，暗罵自己沒腦子。

　　喬如姮喘著氣把汽車往回開了一點，停在了公路正中央，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發呆。

　　喪屍飛下去時手腳都拉絲般斷裂的場景還在她腦子裡重播，這個場景過於刺激，她估計短時間內都忘不掉了。

　　她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她看了眼後視鏡裡還在睡的容煜，從放在他身側的小箱子裡取了瓶礦泉水喝了一大口，才感覺回魂了。

　　她看著四周無人的高速公路，黑暗、寂靜，毫無生氣，有點恐怖。

　　不管了。

　　喬如姮抬起頭看了一圈四周，又喝了一口水。

　　今天晚上怕是不能睡了，她調整了一下坐姿，心說也沒什麼，不就是沒有人嗎，不就是不睡覺嗎，一個晚上能有多久，五點天就會亮了，撐會兒一下就過去了。

　　雖然說是這樣說，可是她坐了沒有一會兒就覺得不行了，一方面是太安靜了實在受不了，一方面是吃了何秋思那破藥，困勁兒還沒過呢。

　　而且剛剛一通驚嚇，瞌睡被嚇跑了以後又跑回來，反而更困了。

　　「不能睡！」

　　喬如姮拍了拍自己的臉，努力睜大了眼睛。

　　是的，不能睡，睡了要是有喪屍砸車怎麼辦？？

　　這個想法剛落地，喬如姮就又打了個哈欠。

　　她感覺腦子裡好像有兩個小人對話，藍衣服那個說，那其實也可以就讓他砸，反正是鎖門了的....

　　另一個紅衣服的連忙否決，不不不，砸破了怎麼辦？被感染了怎麼辦？

　　藍衣服那個又講，反正誰都出不去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就這樣爭執了幾個來回，藍衣服的好像勝利，喬如姮覺得她內心也是贊同這個說法的。

　　大不了同歸於盡，只是可惜了容煜...

　　抱著這個想法，她終於趴在方向盤上睡了過去。

　　喬如姮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夢裡有個肚子空了喪屍追著她一直要腸子，她在夢裡和這個喪屍展開了殊死搏鬥，每次都是差點被喪屍抓傷的時候躲開了，最後喪屍一路把她逼到了懸崖，喬如姮崩潰的看著喪屍大喊：「你不要過來。」

　　但是沒什麼用，喪屍還是過去了，喬如姮絕望地看了那個喪屍一眼，說：「那好，我自盡吧，也不用你等來了。」說完，她轉身看著萬丈深淵，一躍而下。

　　喬如姮一哆嗦，像跳進了黑洞，一個機靈從方向盤上抬起了頭。

　　還是空無一人的高速公路，清晨出了太陽，雖然沒有悅耳的鳥叫，但是光線折射到混凝土道路上，泛起有韻律的光澤，遠處出現了豆腐塊兒似的雲堆，一片一片的。

　　世界再次發出了他的提醒，天亮了。

　　喬如姮還帶著睡醒的迷蒙。

　　...真睡著了啊？？

　　還是運氣好，晚上都沒來一隻喪屍。

　　她沉吟著揉了揉脖子，腰酸背痛地動了動，發現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就這樣坐著睡，她不可能睡得好。

　　喬如姮揉了揉三噸重的腦袋，一抬眼，就看到了擋風玻璃上血漬乾涸的小腸和副駕駛窗戶上的血手印。

　　這一下徹底醒了。

　　喬如姮看了眼後視鏡，發現容煜還在睡，竟然連姿勢都沒變過。

　　指望不上他了，她歎了口氣，搖下玻璃窗透空氣，隨後她思考了一下，覺得這小腸趴在擋風玻璃上不僅膈應人，而且阻礙視線。

　　喬如姮拿起仍然很堅強的那根鐵棍，推開車門走下去，很迅速的挑起那根已經快凝固在擋風玻璃上的小腸，像拿著什麼炸彈一樣，挑著小腸扔到了一旁。

　　做完這件事，她沒敢在外面過多停留，迅速回到了車上。

　　嗯，沒有小腸了，雖然還有血漬和渾濁液體，但是好歹不阻礙視線了，就這樣吧，剩下的燈容煜醒了再說。

　　一想到容煜，喬如姮就沒忍住回頭看了看，看到容煜還是那個姿勢那個表情，整個人就像電腦卡住了一樣一動不動，她伸出手戳了戳容煜的指頭，發現容煜臉指頭都是燙的。

　　讓你瞎吃藥。

　　喬如姮嘖了一聲，決定等下再來管容煜，她要先梳理下劇情。

　　她從座椅靠背後面摸出紙殼兒，然後簡單梳洗了自己，便開始整理劇情。

　　小說描寫到這裡的後就轉場了，後面又是男女主的劇情，再轉回來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一夜，儲昊一直沒有醒，於此同時他的高燒達到了以前前所未有的高度，感覺再燒下去他這個人就要變成火焰山了。

　　前面有講，孟清漁一直捉摸不透儲昊，所以想跟他拆夥，後續是因為何秋思的事情，所以沒有機會提出來，眼前這個時機，其實孟清漁只要把儲昊從車上扔下去就行了，反正他是沒有意識的，也不知道。

　　但孟清漁沒有。

　　她做不到，她也不能，她甚至要想喚醒儲昊。

　　喬如姮看著後視鏡裡皺著眉頭睡覺得容煜，心想不行，要容煜睡兩天，那她也得暈了。

　　她看著紙殼上第一個被打上重點符號的標記，咳嗽了一聲，摸著腦門不知道要說什麼。

　　等等吧。

　　先不著急，她把紙殼原路放回，決定拿點食物先填飽肚子。

　　喬如姮吃得很慢，似乎是刻意的，可是再怎麼慢，也是會吃完的。

　　等吃飽喝足以後，她又下車不知道要幹什麼的晃了一圈，也沒敢走太遠，反正就是原地打轉，其實是排解焦慮。

　　最後她盯著先前被她用鐵棍挑走的小腸出神。

　　淦。喬如姮罵了一句。

　　「不管了，反正都這樣了...」喬如姮閉上眼上深呼吸一口，睜開眼睛後，眼裡寫滿了堅毅，她視死如歸的回頭，走到車身後面，一把拉開後排車門，坐了進去。

　　「容煜？」她在容煜身側，小聲叫了下他。

　　容煜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說裡，因為兩天過去了儲昊還沒有醒，孟清漁不免得有些著急，想著，最起碼讓他喝一點水，不然就是醒了也要被渴死。

　　喬如姮等不了兩天一夜，容煜也說過，這種沒有劇情的過程可以直接跳，那她現在直接喂水，也是可以的。

　　喬如姮先調整了下坐姿，保證湊過去是可以給容煜喂水成功的，隨後她拿出一瓶礦泉水，按照書裡的說的，先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容煜的兩頰，迫使他張開嘴。

　　容煜渾身上下都是燙的，包括臉頰。

　　臉頰還挺滑溜...喬如姮有些心猿意馬，她咳嗽了一聲，把注意力放回喂水這事兒上。

　　容煜挺冷峻一張帥臉，被人捏得像賣萌，整個人都顯得十分違和，但是喬如姮現在沒有功夫去欣賞影帝人設崩塌的畫面，她一心都是喂水。

　　她皺著眉頭，直接把瓶嘴對準了容煜的唇瓣，非常粗暴的往裡面灌水。

　　然後，沒有意外的，和書中描寫一樣喂水失敗，一口都沒喝進去，他根本不張嘴。

　　水流濕了容煜上衣，喬如姮嘖了一聲，鬆開手捏著指尖的熱，小聲說，「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說完，她就覺得嗓子發幹，手指動了動，捏著水瓶不免得緊張起來，心跳也開始加快。

　　因為書裡孟清漁見儲昊不喝水，便採用了一種非常套路非常言情的做法。

　　用嘴喂。

　　哦，用嘴，喂水，這不是十年前偶像劇的劇情嗎。

　　喬如姮握瓶子的手又開始抖，她目光順著容煜因為睡不安穩而抖動的睫毛，滑到他筆挺的鼻樑上，最後停在了他緊緊抿住的嘴唇。

　　「我跟你講。」喬如姮呼吸急促起來，她心跳得非常快，說話都有點不利索，「我也是受害者，你醒了不准找我麻煩，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容煜不可能給她任何反應。

　　「好，那你就是同意了，你一個影帝，不能出爾反爾。」喬如姮完全就是在自言自語。

　　說完，她頓了一下，接著屏氣凝神看著容煜的嘴巴，憋了一會兒氣，又有點不知所措。

　　這他媽到底要怎麼親？

　　喬如姮伸手再次捏住容煜的臉，看著他這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又覺得有點好笑，憋住的勇氣差點破功。

　　她連忙正色，看著容煜的臉，小聲道，尾音還有點兒顫，「我，我來了啊。」

　　語閉，喬如姮像是怕自己會反悔一樣，扭開頭猛地灌了一大口的水，接著迅速回頭捏著容煜的臉，湊了上去。

　　剛剛碰上容煜嘴唇的瞬間，喬如姮就一個想法——

　　啊！

　　容煜看起來冷心冷面的一個人，嘴唇竟然這麼軟，軟得不像話。

　　她覺得腦子裡炸開了一朵煙花，絢爛奪目的煙花。

　　當他細細熱熱的呼吸灑到臉上時，那片皮膚有種被觸電的酥麻感，喬如姮整個人都差點廢了。

　　容煜身上還是燙得嚇人，但是她發現她好像也被容煜傳染了，她竟也跟著發燙起來。

　　心臟在狂跳，克制不住。

　　喬如姮不知道保持了這個姿勢多久，她只知道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力氣再把身子撐起來，她就這樣附在容煜身前，近距離看著他如畫的眉眼，心跳如擂，指尖顫抖。

　　她大腦失去了分辨是非的能力。

　　她用指尖輕輕掃去了容煜嘴角的一片濕濡，看著他喉結上下滾動，覺得自己好像心也在滾動。

　　鬼使神差，她又湊上去親了一下容煜的唇。

　　軟軟的，跟剛才一樣。

　　等喬如姮意識到自己再做什麼以後，差點被自己嚇死了，她哆嗦著從容煜身上離開，狼狽地移開目光，把水瓶捏得嘩嘩作響，她剛剛在幹什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喬如姮差點揪著頭髮大叫！！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她別過臉，看著車坐下的地毯，發現自己不僅手在抖，身子也在抖。

　　不僅身子在抖，還從耳朵到臉，都紅了個通透，這給容煜喂個水，她得把心臟病喂發。

　　還能不能有點用？？！

　　喬如姮一把捂住了快跳出心口的心臟，「好了，不要跳了。」她自言自語，有點崩潰看著自己手，「也不要抖了，爭點氣吧！」

　　話是這樣說，可是顯然她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平復下來，這才第一口呢，後面可怎麼辦.....她慌亂的瞥了一眼容煜。

　　就這一瞥，她差點當場去世。

　　容煜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面色紅潤卻面無表情，一瞬不瞬的盯著喬如姮，目光深沉。

　　喬如姮懷疑她這輩子不可能有比現在更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她差點要溺死在容煜的這個目光裡了，好不容易才平復了一點點的心臟又開始狂跳。

　　她結結巴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你醒了，那那那個....」

　　容煜一言不發。

　　「不是，就是我我....」喬如姮覺得容煜這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她要說什麼都不對，解釋的話之前明明想了一肚子，現在卻一點兒也記不起來。

　　她最後乾脆破罐子破摔，把手裡快捏變形的水瓶湊到了容煜嘴邊，「還喝嗎？！」

　　容煜輕輕偏頭錯了水瓶，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喬如姮被他看得汗毛倒立，又羞又難堪，她收回手，試圖把瓶蓋擰上，但是因為心神不寧，所以擰了好幾次都沒有對準瓶蓋，「我....」

　　「過來。」容煜忽然開口了。

　　他聲音很低很啞。

　　喬如姮懷疑自己聽覺出現了問題，她抬起頭尷尬的喃喃道：「什麼？」

　　容煜卻好似沒了耐心再重複這句話，他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喬如姮的胳膊，只是稍稍用了點兒力，喬如姮就手忙腳亂又趴回了她身上。

　　「誒！」喬如姮急了，她手裡還拿著水瓶子呢，就這一下，灑得兩人身上都是水。

　　正當她要起身清理水漬的時候，發現容煜勁兒特別大，大到她完全無法動彈。

　　「你搞什麼....」話還沒說完，喬如姮就身子一軟，被容煜拽進懷裡，狠狠地親住了。

　　先前她親容煜的時候，只覺得他嘴唇軟，現在被容煜親住，才發現，他的親吻，和他這個人其實也有點接近。

　　狂躁，不安，他似乎是試圖從這個吻裡找到什麼安慰。

　　喬如姮整個人都傻了。

　　她剛剛才找回理智的一點神經又亂了。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容煜是怎麼了？？？

　　親了一會兒，容煜忽然鬆開她，和她呼吸交錯，黑眸如炬，熱氣噴在她唇邊，盯著她的眼睛聲音嘶啞道：「你不會接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