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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年蹤跡》第32章
32

梁蒙走後,陸拾一直望著她留下來的早餐出神。

顧錦年看著他那副樣子,心裡不禁又七上八下起來。於是他上前提著梁蒙留下的那包早餐,就準備下樓丟進垃圾桶裡去。

可他剛轉身,就被身後人留住了。

「你幹嘛?」那聲音懶懶的,卻不容忽視:「我正準備盛出來吃的。」

顧錦年回頭看他:「你不是做早餐了嗎?我就吃你做的。」

「你吃個屁。」陸拾扭頭示意了一眼灶上半生不熟的粥:「如果不是你鬧,早就煮好了。」

顧錦年不禁怔住,陸拾居然會對他說髒話,難道他吃醋了嗎?

好可愛啊……

顧錦年在這時候自然不會造次,他覺得陸拾可能真的因為剛才的事生氣。畢竟當著人面出櫃這種事,兩個得提前商量好。

顧錦年和哪個女生在一起時,都不用擔心這些細枝末節。女孩子們樂意與他公佈關係,有時候他動作慢了,她們還會旁敲側擊。

可陸拾不一樣,他好像有點為此生氣。

顧錦年怕他一氣之下轉頭就走。這種事陸拾又不是沒做過。他說走就走,一走就是十年。

可顧錦年現在特別愛他,他愛著一個讓他沒有信心掌控的愛人。他恨這種若即若離,可卻又恰恰是這種患得患失,讓顧錦年對與陸拾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倍感癡迷。

「你還要讓我餓多久?」陸拾又看著他,不鹹不淡地道了一句。

顧錦年立馬就範,趕緊拿出碗筷來給他的「大寶貝兒」盛好,還極為體貼地端到面前,就連湯匙都遞到手裡。

「謝謝。」陸拾接過,眉也沒抬,就是慢悠悠地挖了一口粥送進口裡。

顧錦年沒有心情吃,他心裡正七上八下的,只是怔怔看著陸拾喝粥,自己拿著勺子在碗裡胡亂瞎攪。

「你幹嘛?」陸拾瞥了他一眼。

「燙……」顧錦年瞎謅道。

「燙也不能那樣喝。」陸拾一把止住他的手中的湯匙:「你這樣會把粥越攪越稀,粥是要等最上面一層涼了,在慢慢一層一層刮著吃。」

他說著還給顧錦年示範了兩下,眉頭微微顰蹙,示意顧錦年學著點。

顧錦年看著他專注講解的神情,不禁心中一動,覺得眼前這個人似乎並沒有在為剛才的鬧劇在生氣。

他就這樣娓娓道來,可即便是這樣生活中的無趣小事,都讓顧錦年覺得格外有趣。

「這個我真不知道。」他反手過來一把握住陸拾的手指,這一握就攥著不想放了:「其中有什麼原理嗎?」

「或許有吧。」陸拾依舊不鹹不淡地瞥他一眼,使了大勁兒才將手從他掌中抽回來。

他又低頭繼續認真喝粥,睫毛輕顫的乖巧模樣,讓顧錦年心顫不已。

「陸拾……」顧錦年不自禁地輕輕喚了他一聲。

陸拾驀然抬起頭來,兩人目光凌空相接。

顧錦年看著他清澈的眼眸,只覺得那一刻,週遭與心底都分外寧靜。

他忽然只想要生活可以足夠慢,慢到可以與他眼前的這個人看書飲茶,相顧無話。攜手於在園中閒庭信步,談論生活微末小事,慢條斯理地煮幾道悠閒小菜。

如果可以,再與他對酌三盞,趁著微醺酒意,看他溫柔望向自己的目光,在眼底慢慢結成琥珀。

他情不自禁地靠向他的美景,輕輕在他右側的眼角出一啄。

陸拾看著他頑皮偷樂,沒有言語。

「方纔的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顧錦年輕聲道:「那個密碼是我買這套房子時候她自己設的。我一直沒有改,是因為真的習慣了。可能分手這件事對我來說真沒什麼觸動,不然我非改了不可……」

陸拾似乎不想聽,低下頭去準備繼續喝粥:「我沒問你,你不用……」

可他話沒說完,就被顧錦年一把拉了起來。

他執拗地牽著他走到門前,望向那門鎖鄭重道了一句:「可我不想你心裡有疙瘩,分手了還讓前任能自由出入是我錯。我真的忘了這事,還以為上次是你給她開的門。必須換,現在就換。」

說罷,他轉過頭來望著身後的陸拾:「對了,就換你的生日……」

「換成你自己的生日吧。」陸拾沒多想就打斷了他:「要是我們分手了,你也省去很多麻煩……」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顧錦年回眸冷冷瞪了一眼。

陸拾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就算不高興也不該說這樣晦氣的話,好在顧錦年並沒開口訓斥。

陸拾看著顧錦年思忖了片刻,抬手就輸入了今天的日期。

「今天?」陸拾愣愣地望著他:「有什麼特殊含義?」

「目前還沒有什麼特殊含義。」顧錦年搖搖頭:「所以我要自己創造一個。」

「嗯?」

陸拾根本沒想到顧錦年會突然撲上來,他剛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他死死地摁在了牆上。正欲啟唇想要說什麼,卻又被鋪天蓋地的熱吻掩住了口鼻。

一陣纏綿悱惻的親吻之後,顧錦年終於鬆開了喘息未定的他。

「我要你記得今天。」他溫熱顫抖的氣息就貼在他的鼻息,語氣更是不容置疑。

「從今天起,你是我的。」

說罷,顧錦年扛起這個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的人,向屋裡走去。

陸拾被他拋在床上,一時間還沒有清醒,顧錦年的身軀就覆了上來。氣息焦灼間,他任由他肆意解開他的衣衫,脫掉他的褲子,一點點侵佔他所有氣息。

他怎會知道,即便是清晨,情/欲來時竟也能如潮水一般洶湧。

顧錦年熱烈的吻落在他的皮膚上,像在他的身上放了一把又一把的火。他的動作溫柔卻也強勢,開始還能耐心地循循善誘,後來就變成了野蠻的橫衝直撞。

他進來的時候,陸拾險些失聲叫了出來。他幾乎是被難以置信的疼痛震驚,顫抖著睜開眼來,卻看見顧錦年望著自己的那雙充斥著情/欲的眼睛。

他一時晃了眼睛,沒再拒絕,紅著一張臉任由他全部慢慢進來。

對於情事,他沒什麼經驗,只能笨拙地全權交由顧錦年掌控。

這種事,只要他開心,他就願意配合。

陸拾不叫/床,全程都無聲無息,只是間或會傳來幾聲輕微的軟哼。

他越是如此隱忍,身上的人反倒越是覺得興奮。

他們像個兩個賭氣鬧掰的小孩子,想要握手言和,卻又在等對方先開口求饒。

顧錦年打心裡想要他發聲,想聽見他因為他身下的動作顫慄驚叫,他叫的越大聲才越好。

於是他加快了衝撞的速度,想要逼他身下的人就範。但他在即將奔上愉悅的頂峰時,卻又不經意低下頭,看到陸拾強忍著疼痛的表情,心又瞬間軟了下來。

他不想傷害他。

他捨不得傷害他。

他低下頭去,吻在陸拾的眼角。

「叫我一聲。」他放棄了,他認輸了,就算他的愛人不會叫/床,但是他還是一刻都停不下來想要佔有他的衝動。

他幾乎是用祈求的語氣,在陸拾的耳邊呢喃:「拜託你,叫我一聲。」

「錦年……」陸拾的聲音因為疼痛與情/欲的對峙而顫抖。

「不是這個……像以前一樣連名帶姓地叫我。」

「顧錦年……」

他俯下/身去,吻住了那雙唇,將他的聲音嚥入自己咽喉。

身下動作也隨著這個纏綿的吻,變得溫柔繾綣了起來。他不再焦躁,而是耐心地引導著他的愛人,直到他感覺到懷中的人因為快感的猛然顫慄後歸於平靜,他才讓自己徹底釋放在這具他朝思暮想的軀體之中。

今天之前,顧錦年或許還會遲疑。

他有時候會很難想像,兩具相同結構的身體究竟要如何交融在一起。他不是沒有擔憂過,他怕自己真到那一步又不行,怕自己的反應會傷害到陸拾。

他沒想到自己可以表現的這麼好,好像比哪一次都好。

他是個循規蹈矩的人,也認為自己趨於理性。可就是現在,他的理智在告訴他,他正是前所未有地瘋狂地愛著一個人。

原來真的碰到一個愛人,當你覆上愛人的身軀,哪有什麼時間去想那麼多有的沒得。

一樣的軀體又如何?

只要是陸拾的,只要顧錦年愛他,什麼都會趨於合理。

愛你,可能是我做過的,最最合理的事。

顧錦年洗完澡出來,見陸拾一個孤零零抱著膝蓋坐在床上,雙眼放空望向窗外。

他覺得他那個樣子特別有趣,初歷情事,他的反應似乎比女孩子還要羞澀幾分。

他沒有經驗,他沒跟人交往過,顧錦年知道他得到的是全部的陸拾。

他是他的初戀,他人生的所有第一次,都給了他。

陸拾似乎也發覺顧錦年站在他的身後,驀地抬眼望過來。就那麼一個毫無戒心的回眸,乾淨的不含一點雜質。

顧錦年望向他的眼底,他覺得陸拾其實還是那個十三歲的少年郎。他看著他,覺得自己也回到了十三歲的青蔥年少。

就這麼一回眸的相遇,顧錦年又忍不住想吻他。

他也確實做了。

他走到床邊,將人拉進壞,吻上了他的眉心。

「不舒服嗎?」

陸拾搖搖頭,任由他抱著自己。

「那你在想什麼?」

「在想梁蒙。」

顧錦年微怔,他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怒。關於梁蒙,他希望陸拾介意,可是又不希望他一直介意。

「想她做什麼?」顧錦年想要轉移這個話題,他覺得此時氣氛這樣好,實在不適宜談論他的前女友。

「我不想有一天,也讓你對我說出,像今天你對她說的那些話。」陸拾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彷彿隨時會融化在顧錦年的懷中:「錦年,我不是梁蒙。那些話從你嘴裡出來,我一個字都受不了……」

「你答應我,如果有一天,你厭倦了我們的關係,一定要在感情變壞之前,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也答應你,我不會讓你為難,更不會跟你糾纏不清,我會消失得很徹底。但你萬萬不能對我說那些話,一個字都不行,否則我會很恨你……」

他說的很是認真鄭重,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顧錦年吻住了嘴唇。

「你最好現在就閉嘴……」顧錦年呢喃在他的唇邊:「你說的這些話,我也一個字都受不了。」

對於愛情,顧錦年從不給出承諾,他覺得承諾是非常幼稚又無力的東西。它沒法阻止感情變壞,也沒法預防見異思遷。可就是這樣幼稚又無力的事,千萬年來卻一直在重複上演。人類為何在屢屢受挫的現實面前,卻仍無法看清?

顧錦年在此刻才發現,其實一直以來,都是他自以為是,從未看清。

一萬年只是一句形容,只有相愛的人才會心動。

「十年前我已無能為力……」他低下頭來,再次輕吻陸拾眼角,許下他今生唯一的海誓山盟。

「往後的每一個十年,我要我們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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