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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來月色》第38章
第38章 記仇

  他們靠得很近,好像要再親吻一番,熱汗順著脖頸往下流。

  許皎白把頭低下去,在季橫的角度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彎而濃密。

  許皎白說:「那些都不會過去的,我都記著。」

  季橫愣了下隨即笑起來:「也對,我晚到了這麼久,你不原諒我也是應該。」

  許皎白立刻否認:「不是……」他不是那個意思。

  許皎白嘴巴里泛著甜,剛剛那顆糖果的味道還在,忍不住舔舔牙齒,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看向季橫,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討厭季橫笑了,因為那笑容里夾雜了別的情緒,酸澀和苦痛一起令許皎白下意識覺得難過。

  季橫是被迫離開的。

  曾經笑容肆意張揚的少年如今變得成熟內斂,還要在自己面前裝得滿不在乎。

  他該有多苦。

  許皎白想了一下,最後叫道:「一一。」他有多久沒說過這個稱呼,聲音小小的如同一隻貓咪的叫聲。

  季橫有片刻失神,手指在許皎白的鎖骨處流連,曖昧的摩挲。

  很癢。

  許皎白想躲開卻被止住了,季橫**著嘴裡的糖。

  「再叫一次吧,求你。」

  整個夏天的熱度都聚集在這兒了,蟬鳴和風聲,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

  許皎白猶豫一下:「一一。」

  季橫這回真的笑了,輕輕回應:「在。」

  許皎白隨即道:「離我遠一點。」

  太熱了,不想靠得這麼近,心臟鼓譟,他沒法藏好。

  季橫眼神閃動一下,裝作聽不懂:「不要。」

  「我下班了,回辦公室拿東西,有什麼話路上聊。」

  季橫這才稍稍退後一點,緊盯著許皎白,「好,我在外面等你。」

  許皎白從畫室里出來看到季橫等在門口,低著頭神色冷漠,看到他的時候又揚起笑臉。

  從畫室到公交車站只有一小段路程,兩個人並肩走,期間一直沈默。

  許皎白忍不住偷偷往季橫那邊看,季橫立刻說:「看什麼?」

  許皎白張張口,說不出來,他想自己要怎麼解釋在畫室里脫口而出的那句話。

  很多事他都記得一清二楚,心裡想著要忘記,可是每次有人提到,他還是能第一時間想起來。

  他沒有忘記季橫。

  留在那個夏天里的最後一個疑問,他現在想要問出來。

  許皎白給了自己充足的準備時間,本來打算到了公交車站就問出口,結果季橫一個反問把他搞得不知如何應對。

  季橫說:「你這是要帶我回你家嗎?」

  許皎白保持一秒鐘的僵硬,「不是。」

  季橫眨眨眼,故作委屈:「可是你帶我來車站……我住的地方不是這個方向。」

  許皎白卡殼:「……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

  許皎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道歉,他明明什麼都沒做,是季橫自己跟過來的!

  車站已經有很多人,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許皎白迅速思考一番,「要一起吃晚飯嗎?」說完又補道,「我請客。」

  「好啊。」

  季橫求之不得。

  許皎白沒說話,領著季橫坐車到醫院附近。

  季橫問:「這是……要去看阿姨嗎?」

  許皎白回:「不是,我早上已經去過了。」

  綠燈,許皎白往馬路對面走。

  兩個人站在燒烤攤前,季橫一懵,轉頭看許皎白,主動問:「你前幾天是不是在這裡看到我了?」

  許皎白也沒隱瞞:「嗯。」

  季橫用手指了指攤位:「看到我和一個胖子在這兒吃飯?」

  「看到了。」許皎白撇開眼,「特意改了見面時間來這裡吃燒烤,應該是很喜歡吃吧?今天我請你。」

  季橫:「……」

  好記仇。

  許皎白這個人,又容易心軟又愛記仇,怎麼這麼矛盾呢。

  聽說季橫那六年間發生的事就不再生氣了,偏偏燒烤攤的事還記得。

  季橫開口解釋:「和我一塊來的那個人是季……是我哥。」

  許皎白抬起頭。

  「別站著啊坐下說,今天不是你請我嗎?」季橫揶揄他,說著話越湊越近,把許皎白擠到座位上,又緊挨著坐下。

  「他約我出來談遺囑的事,懷疑爺爺還有其他東西留給我。」季橫當真點了燒餅和烤串,手指點點桌子,「我那次要是不赴約,他會懷疑我真的藏了什麼,我不想再和他們家有什麼瓜葛,所以才去了。真的不是故意錯後時間和你去見阿姨的。」他低下頭,趴在桌上由下往上打量許皎白,「我有多想和你見面,你還不知道嗎?」

  「哦。」

  許皎白耳後紅了大半,眼睛里有水光,多半是因為尷尬,不是害羞,拼命盯著桌子不同季橫對視。

  季橫也沒有難為他,怕把人惹炸毛,還貼心的把菜單遞過去。

  天色暗下一點,四周掛上燈,攤子上煙霧繚繞,周圍人喧鬧一片。兩個人吃了一會兒,在星星點點的燈火中,季橫側過頭湊近許皎白:「你吃得太少了。」

  許皎白好像沒聽清,轉頭說:「我想喝酒。」

  季橫詫異一下,「啤酒?」

  許皎白點點頭。

  季橫第一次見許皎白喝酒,啤酒杯握在手裡,喝藥似的喝下去。

  季橫:「要是喝不了就別喝了……」

  許皎白連喝酒都好看,喉結滾動咕嘟咕嘟灌下好大一口,嘴巴染上殷紅色,水潤潤的叫人想要吻下去。

  季橫想戳戳他的臉,於是真這麼做了,伸手戳戳許皎白的臉。

  那雙眼睛抬起來,在漸漸漆黑的夜裡異常明亮,輕輕軟軟問一句:「你乾嘛?」

  季橫立刻意識到:「你喝醉了。」

  許皎白否認:「沒有。」

  季橫:「你今天都說幾個‘沒有’了?」

  許皎白:「不知道。」

  季橫:「乾嘛非要喝酒?我還以為你酒量很好。」

  許皎白忽然想到什麼,抓住季橫放在桌上的手,小小聲道:「我有事想跟你說。」

  季橫也學他,用氣音說:「好,那你說吧。」

  許皎白:「這裡人太多了。」

  「那去別處說。」季橫先是結賬,站起來伸出手,許皎白猶豫一下把手搭上去,季橫抓住他的手腕拽他起來。

  兩個人的手沒分開,季橫牽著他,他低著頭乖乖跟在身後。

  到了人少的地方,連路燈都不怎麼亮,許皎白在季橫身後很突兀地問:「為什麼要吻我?」

  留在那個夏天的最後一個謎題。

  許皎白耿耿於懷了好久。

  以前為什麼吻他,現在又為什麼吻他。

  季橫要是不給一個準確的答案,他就不敢妄加判斷。

  季橫轉過身,仍然抓著他的手腕。

  「許皎白。」

  「嗯?」

  「你是不是沒喝醉?」

  那邊停頓一下,弱弱道:「……喝醉了。」

  季橫沒忍住笑出聲。

  許皎白想把手抽回來卻被季橫直接拉進懷裡。

  他好氣餒,乾脆不裝了,直接說:「我沒有忘……發生的那些事我都記得,它們要怎麼過去?你到底為什麼吻我,直接說,別讓我猜。」

  季橫說一切都過去了,哪有那麼容易啊,他都記得呢,甜的苦的,難過開心,一記就是好多年。

  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也是唯一一個喜歡的人。

  許皎白好像真的有點醉了,臉紅紅的,眼神很淡地落下,話說的認真過了頭。

  「好煩啊一一,快點說,說完我要回家睡覺了。」

  季橫忽然低頭蹭蹭他的臉頰,他縮縮脖子,呼吸間有淡淡的酒氣,身上帶著煙火氣息,平凡的像過去的每一天。

  但是有些地方變得不一樣,以前他是一個人,現在身邊多了一個人,還非要把他揣在懷裡。

  趁著星星眨眼的功夫,季橫偷親他,舌頭伸‖進去攪動,帶出一聲嗚咽。

  「不能說。」季橫眼底映出深邃的黑,聲音溫柔又危險,「說完你就要走了,所有謎題都解開了你就想要忘記我。我不說你就一直記得我好不好?」

  季橫身上那種突兀感一直存在,許皎白敏銳察覺到了。

  他之前會感到生氣的原因就是這個。季橫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開朗,他把情緒都藏起來了。

  許皎白沒有推開他,反而抬手摸摸季橫的腦袋,抱著他的那個人卻是一顫。

  許皎白說:「一一。」

  季橫悶聲回應:「在。」

  季橫才更像一隻寵物,還是被丟棄過一次,小心翼翼叼住人類手指奶呼呼使凶的小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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