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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罪者》第257章
第257章 番外2.sorority row-11

  吃完飯之後,戚山雨收拾好餐具,端回廚房洗涮乾淨。

  柳弈則站在旁邊,幫著他打下手。

  柳弈接過戚山雨遞給他的一隻盤子,用乾毛巾仔仔細細地擦掉水漬,有些遺憾地道:「唉,可惜,屍骨上的線索太少了。」

  其實,以屍檢而言,柳弈他們這些法醫發現的線索其實並不算少了。

  他們明確了遺體屬於一名年約24歲,身高178公分左右的男性。

  在死亡或瀕死的時候,死者因為摔落山崖而把右肩關節摔脫臼了,右前臂也有尺骨鷹嘴骨折。

  另外,他們還檢查過死者的牙齒,發現這應該是一個不太重視自己的口腔衛生情況的年輕人。

  以他的年紀而言,這人的齲齒既多且深,咬合也不太正確,另外,屍體的上門牙上還有一個小小的三角狀缺損,法醫們推測,這應該是他從小就經常磕瓜子造成的。

  綜合上述情況,柳弈他們給死者過了一個簡單的側寫。

  這很可能是一個從小家庭情況不佳,受教育程度較低的年輕人,而且祖籍所在地有經常磕瓜子的習慣。

  「對了,我記得,八年前那樁強=暴殺人案,是發生在L省的,對吧?」

  柳弈將擦好的盤子放到架子上晾乾,「L省那邊……是不是就很喜歡磕瓜子來著?」

  「對,就是這樣。」

  戚山雨點頭表示同意,「我們現在初步判斷,死者很可能祖籍L省,來鑫海市這邊是打工或訪友的。」

  L省是華國東北的省份,這幾年的發展速度遠遠趕不上沿海地區。

  八年前發生強=暴殺人案的那座L省小縣城,現在的城區面貌,和兇案發生時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依然是又小又破的樣子,當地的年輕人都紛紛外出,或求學或務工,北漂南漂,各尋出路,城市裡留下的多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和留守故鄉的小孩子。

  其實,戚山雨等人翻看案件卷宗時,就注意到了一個細節——當年辦案的刑警一開始的偵察方向,就是盯著縣城本地的地痞流氓小混混們下手調查的,這就說明了,他們當時就覺得,犯人應該是當地人。

  不過發生兇案的時候正值深秋,L省秋冬季節的天,四五點鐘就差不多黑透了。

  入夜以後,路上鮮有行人,又兼當年縣城裡的民用監控設備還屬於空白階段,一無目擊者,二無影像資料。

  辦案的警察也只能從打聽在附近活動的社會閒散人員入手,非常缺乏效率和精準度,雖然足足折騰了兩年,最後也沒能找到真兇。

  雖然案子拖到現在也還沒能破,但戚山雨他們討論過後,倒覺得當年負責偵辦案件的刑警們的方向應該是正確的。

  畢竟像那樣的小縣城不同於鑫海市這種千萬級人口的大城市,外來人員很少,而且從卷宗的記錄來看,那名女受害人並不是經常需要加班的人,那一日晚歸也是偶發情況,所以犯人應該不是有預謀有計劃地打算朝她下手的,屬於衝動作案的可能性極高。

  柳弈也同意警方的想法,但他同時也有一個疑問:

  「既然兇手可能是縣城或附近地區的本地人,又留下了DNA證據,那懷疑對像應該很有限才對,只要一個接一個地排除下去,遲早能找到的吧?但為什麼到最後還是拖成了懸案呢?」

  「我想,他可能是在犯案之後,第一時間潛逃了。」

  戚山雨想了想,回答:

  「從現場照片來看,兇手應該是無計劃的衝動作案,本身也缺乏反偵查知識,而且犯案以後,似乎是很匆忙地就逃離了現場……」

  吃完飯之後,戚山雨收拾好餐具,端回廚房洗涮乾淨。

  柳弈則站在旁邊,幫著他打下手。

  柳弈接過戚山雨遞給他的一隻盤子,用乾毛巾仔仔細細地擦掉水漬,有些遺憾地道:「唉,可惜,屍骨上的線索太少了。」

  其實,以屍檢而言,柳弈他們這些法醫發現的線索其實並不算少了。

  他們明確了遺體屬於一名年約24歲,身高178公分左右的男性。

  在死亡或瀕死的時候,死者因為摔落山崖而把右肩關節摔脫臼了,右前臂也有尺骨鷹嘴骨折。

  另外,他們還檢查過死者的牙齒,發現這應該是一個不太重視自己的口腔衛生情況的年輕人。

  以他的年紀而言,這人的齲齒既多且深,咬合也不太正確,另外,屍體的上門牙上還有一個小小的三角狀缺損,法醫們推測,這應該是他從小就經常磕瓜子造成的。

  綜合上述情況,柳弈他們給死者過了一個簡單的側寫。

  這很可能是一個從小家庭情況不佳,受教育程度較低的年輕人,而且祖籍所在地有經常磕瓜子的習慣。

  「對了,我記得,八年前那樁強=暴殺人案,是發生在L省的,對吧?」

  柳弈將擦好的盤子放到架子上晾乾,「L省那邊……是不是就很喜歡磕瓜子來著?」

  「對,就是這樣。」

  戚山雨點頭表示同意,「我們現在初步判斷,死者很可能祖籍L省,來鑫海市這邊是打工或訪友的。」

  L省是華國東北的省份,這幾年的發展速度遠遠趕不上沿海地區。

  八年前發生強=暴殺人案的那座L省小縣城,現在的城區面貌,和兇案發生時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依然是又小又破的樣子,當地的年輕人都紛紛外出,或求學或務工,北漂南漂,各尋出路,城市裡留下的多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和留守故鄉的小孩子。

  其實,戚山雨等人翻看案件卷宗時,就注意到了一個細節——當年辦案的刑警一開始的偵察方向,就是盯著縣城本地的地痞流氓小混混們下手調查的,這就說明了,他們當時就覺得,犯人應該是當地人。

  不過發生兇案的時候正值深秋,L省秋冬季節的天,四五點鐘就差不多黑透了。

  入夜以後,路上鮮有行人,又兼當年縣城裡的民用監控設備還屬於空白階段,一無目擊者,二無影像資料。

  辦案的警察也只能從打聽在附近活動的社會閒散人員入手,非常缺乏效率和精準度,雖然足足折騰了兩年,最後也沒能找到真兇。

  雖然案子拖到現在也還沒能破,但戚山雨他們討論過後,倒覺得當年負責偵辦案件的刑警們的方向應該是正確的。

  畢竟像那樣的小縣城不同於鑫海市這種千萬級人口的大城市,外來人員很少,而且從卷宗的記錄來看,那名女受害人並不是經常需要加班的人,那一日晚歸也是偶發情況,所以犯人應該不是有預謀有計劃地打算朝她下手的,屬於衝動作案的可能性極高。

  柳弈也同意警方的想法,但他同時也有一個疑問:

  「既然兇手可能是縣城或附近地區的本地人,又留下了DNA證據,那懷疑對像應該很有限才對,只要一個接一個地排除下去,遲早能找到的吧?但為什麼到最後還是拖成了懸案呢?」

  「我想,他可能是在犯案之後,第一時間潛逃了。」

  戚山雨想了想,回答:

  「從現場照片來看,兇手應該是無計劃的衝動作案,本身也缺乏反偵查知識,而且犯案以後,似乎是很匆忙地就逃離了現場……」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

  柳弈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既然是沒有預謀的衝動犯罪,那麼兇手再殺了人之後,等激情冷靜下來,應該會感到非常恐慌,很怕自己會被抓住,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就是趕緊逃跑,所以,他應該會盡快離開小縣城,有多遠跑多遠才對。」

  「沒錯。」

  戚山雨回答道,「當年還沒有那麼完備的公民信息庫,出行時證件查得不嚴,火車大巴什麼的都是買了票就能上的,再加上如果親朋好友有心幫忙打掩護,警方沒找到真正的嫌疑人,也確實不奇怪。」

  柳弈點了點頭。

  他想起了自己還在實習時接觸到的一個案子。

  想當年,他的老師帶著他做的第一具屍檢,死者是一個不到一歲的小嬰兒。

  這孩子是雙胞胎中的妹妹,父母都在工廠上班,無法親自照料,又沒有老人可以托付,於是只能雇了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保姆,替他們照顧兩個孩子。

  結果有一天傍晚,媽媽下班回家,看到大女兒坐在嬰兒床上,不知哭了多久,已經連抽噎的力氣也沒有了;小女兒則掉落在了床腳旁,一把剪刀從她的前胸齊根沒入,小小的身體早就已經涼透了;而負責照顧孩子的保姆連同她的行李都不見了蹤影,以及家裡一些值錢的物什也一併消失了。

  後來柳弈還特地關心了一下這個案件的偵察進展。

  但失蹤的保姆用的是假=身=份證,警方一直沒有找到人,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在當年那種人口信息庫並不完備的情況下,確實有太多的空子可鑽。

  別說像L省縣城發生的兇手未明的強=暴殺人案,就連柳弈親歷過的保姆殺嬰案這樣嫌疑犯明確的案子,至今因為抓不到犯人而未曾偵破的也並不少見。

  「總之,別急。」

  柳弈抬起手勾著戚山雨的肩膀,將人拉近一些,「現在的環境,早跟八年前不一樣了,而且鑫海市又不是L省那座小縣城,能留下身份線索的地方多了去了。」

  他用額頭在自家愛人的臉頰上貼了貼,「總之,我有預感,這一回,你們肯定能破案的。」

  &&& &&& &&&

  H市,深夜十二點二十分。

  林郁清坐在H市某區醫院的急診室候診區的椅子上,身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兩名刑警從裡面走出來,表情都非常凝重。

  「人沒了,救不活。」

  其中一名警官搖了搖頭,對林郁清說道。

  林郁清睜大了雙眼,輕輕地「啊」了一聲。

  這下子,他從一個暴力事件的報警者,變成兇案現場第一發現人了。

  「來,借一步說話。」

  剛剛進去看過屍體的兩名警官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跟自己到邊上去。

  兩人在剛才就看過林郁清的證件了,知道這位雖然看著文質彬彬清清秀秀的,但實際上卻是隔壁鑫海市他們的同行,對他的態度也表現得相當友好。

  當然,同行的香火情是要給,但該問的該查的卻還是必須得一絲不苟的。

  兩名警官將林郁清領到急診科外頭的花壇邊上,開始讓他仔細回憶兩個小時前他的所見所聞。

  林郁清很配合地將自己這次是受朋友的邀請來H市遊玩,又是怎麼知道受害人的身份的先交代了一遍。

  然後他向負責案件的兩名警官講述了案發時,自己就站在路口的一盞路燈下等朋友,然後忽然聽到死者的慘叫聲,他又如何循聲找去,最後在巷子裡發現了奄奄一息的禿頭胖子,就當場報了警。

  聽完林郁清的敘述之後,警官們追問道:「這麼說,你跟張晴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咯?」

  「嗯。」

  林郁清低了低頭,掩飾住自己眼中閃過的羞赧之色,「我跟他是在幾個月前認識的,我們在同一個健身房健身,關係挺不錯的。」

  兩名警官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你剛才說,你發現受害人倒在巷子裡之後,沒多久,張晴就趕到了?」

  林郁清聞言,心中頓時「咯登」一跳。

  光聽這兩位的提問,他其實就猜得出來,對方這是已經把張晴當做嫌疑人了。

  「是的,大概就過了半分鐘吧……」

  他嚥了口唾沫,又補充道:「他說他也是聽到慘叫聲,才趕過來的。」

  警官們的臉色並沒有分毫的緩和,立刻追問道:「這麼說,從張晴跟你分開,到你發現受害人倒在巷子裡的這段時間裡,你都沒有見過他,對吧?」

  ——完蛋了,這是真懷疑上了!

  林郁清頗為絕望地想到,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頭。

  其實,警方懷疑張晴當真一點都不奇怪。

  因為張晴和受害人最近曾經在多次人前起過爭執,在警方看來,確實有充分的殺人動機。

  而且張晴趕到現場的時機實在太巧合了,分明是明明白白地告訴辦案的警官們,當時他人就在附近,完全具有下手的時間和機會。

  當然,警察沒有告訴林郁清的是,剛才醫生進行搶救的時候,在禿頭胖子頭部的致命傷上發現了一些沾著血的紅棕色土屑,初步判斷,那應該是磚頭的殘留物,也就是說,凶器是一塊板磚。

  獲得這個信息之後,已經有人回到現場尋找凶器了,但至今還沒找到那塊將人活活砸死的磚頭。

  所以,此時聽了林郁清的證言,兩名警官都覺得,說不定張晴就是趁著這個骨節眼兒跑去將凶器給處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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