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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罪者》第230章
第230章 11.the skeleton key-43

  下午六點四十五分。

  戚山雨、林郁清和技術組的兩位警官一路飆車,趕往董明所說的城西的那家洗浴中心。

  這時,沈遵派來的市局刑警大隊的同僚們,已經在大約十分鐘前先到一步,他們也不等鑰匙送到,直接就將B櫃308號儲物室撬開了。

  櫃子裡放得果然是汪金蟾的私人物品,有更換的衣服、沐浴液、洗髮水以及其他一些雜物。

  戚山雨他們趕到的時候,櫃子已經被就地清空,他們看到重案組的一名同事,這時手裡正拿著一把剪刀,吭哧吭哧地將一條毛巾沿著邊緣剪開。

  「找到了!」

  那名警官一邊嚷著,一邊用戴著手套的食、中兩指,將一片小東西從被拆開的毛巾邊縫裡夾了出來。

  「你們快看,這是一片U盤!!」

  &&& &&& &&&

  11月25日,下午七點三十分。

  自時近日落開始,鑫海市的天色就再度陰暗了下來,濃厚的鉛灰色雨雲漸漸聚攏,越積越厚,大有隨時可能再下一場大雨的架勢。

  市局刑偵大隊的警官們,正在全城搜捕嬴川。

  就在大約半小時前,警方從汪金蟾藏在洗浴中心儲物櫃中的那片U盤裡,發現了好些視頻檔。

  這些視頻檔,從角度來看,應該是汪金蟾將一個針孔攝像機藏在身後某個能拍到他的電腦螢幕的地方,然後錄下了他和嬴川通過暗網交流的過程。

  在對話裡面,他們兩人是如何合謀,交換謀殺彼此的妻子的計畫記錄得十分完備。

  警方得知,任雪梅看似由一連串巧合構成的意外觸電事故,其實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

  汪金蟾先是向他的同謀者提供了他妻子詳細的日常生活軌跡情報,再由嬴川借著「兜風」的機會,親自到各處踩點,最後定下了他們認為最合適的下手地點與作案方式。

  其後,正如警方先前所懷疑的那般,汪金蟾藉故離開鑫海市,給自己製造了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而嬴川則深夜潛入到咖啡店樓上那一戶正在裝修的人家家裡,用釘窗框的釘子釘穿電線,再將窗外的擋布一側繫帶解開,讓它一頭搭在金屬窗框上,另一頭則一直垂落到樓下咖啡店的金屬置物架上。

  鑫海市這半個月以來一直降雨頻繁,而且因為晝夜溫差的關係,每天下雨的時段頗有規律,多在入夜後,加之每一回的雨勢都不小,足以將原本電阻很高的塑膠尼龍布澆得濕透,讓它成為良好的導體。

  警方從兩人的談話記錄中得知,佈置觸電陷阱的方法,是汪金蟾主動教給他的同謀者的。

  因為汪金蟾是土木工程專業畢業的,從前又在工程隊裡待過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對電路問題相當瞭解。

  當時正在裝修的那一戶人家還在接近毛坯房的狀態,牆壁還未曾糊牆灰,牆上拉的電線幾乎是完全裸露在外的,嬴川想要找到合適的位置設置陷阱,然後將使人觸電致死的黑鍋推到無辜的裝修工人們身上,並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任務。

  事實證明,嬴川把事情辦得極為漂亮。

  汪金蟾的妻子任冬梅的死沒有引起警方的懷疑,只將其當成一次不幸的事故,以「意外身亡」結了案。

  得知了這段內情之後,戚山雨和林郁清才恍然大悟——為什麼19號那天晚上,早在白洮遇襲之前,出現在酒吧裡的嬴川就已經剃光了頭髮。

  這不是他為了謀殺白洮做的準備,而是因為早在17日晚上,他就已經潛入咖啡廳樓上那戶正在裝修的人家裡,佈置出一個致命的陷阱,未免在現場留下自己的毛髮,他才十分謹慎的把自己剃了個光頭。

  在任冬梅觸電身亡之後,汪金蟾自然必須按照兩人先前的約定,替嬴川殺掉他的妻子。

  於是這一回,兩人交換了角色。

  先是由嬴川自己作為誘餌,將戚山雨和柳弈拖住。

  而汪金蟾則進入公寓,換上保安的制服,用短路裝置使得八樓的房間失火,再利用火情和假保安身份的便利,將躲在屋內的白洮誘出,伺機下手。

  只可惜汪金蟾雖然也算心夠狠膽夠大,但畢竟在此之前只是個普通人,並沒有殺人的經驗,真正動起手來,他始終欠了點果絕毒辣,沒能一擊讓目標斃命,給了白洮一個短暫的喘息機會。

  就在最危急的時刻,戚山雨和林郁清及時趕到,救下了白洮,並且小林警官還誤打誤撞朝襲擊者扔了一個油漆罐子——潑在襲擊者身上的油漆,最後竟然變成了破案的關鍵線索。

  雖然U盤裡的所有視頻拍的都是汪金蟾的電腦畫面,從頭到尾只有汪金蟾一個人出鏡,而且在整個談話記錄之中,電腦那端與他商量交換殺人計畫的共犯都沒有一次透露過自己的名字或身份資訊。

  但從螢幕中看到如此詳盡的殺人計畫,已經足夠讓警方掌握到許多先前難以得悉的情報,從而抽絲剝繭,找到足以證明嬴川直接參與殺人的線索了。

  甚至,在這樁交換殺人的案件中,嬴川身上背的案子,已經不僅是參與謀殺任雪梅,還有企圖殺害自己的妻子白洮未遂這兩樁了。

  現在警方也有充分的理由懷疑,汪金蟾的死不是單純的跳樓自殺,而是嬴川生怕計畫敗露而進行的殺人滅口。

  所以,警官們要做的,就是立刻將嬴川,並且以涉嫌謀殺的罪名羈押起來,以防他潛逃到米帝去,難以抓捕。

  可是,當戚山雨和林郁清等人趕到嬴川獨居的住處,破門而入的時候,卻發現他的屋子已然人去樓空,不僅人不見了,連他的行李箱和證件也全部消失無蹤。

  「頭兒,嬴川跑了。」

  戚山雨打通了沈遵的電話,向他彙報了他們這邊的情況。

  「我已經派人去機場堵他了。」

  沈遵的聲音聽起來心情很不怎麼樣,說話甚至帶了點兒咬牙切齒的意味:「嬴川那傢伙,實在太狡猾了!」

  就在剛才,沈遵讓人在各大票務系統中查詢了嫌疑犯的資訊,發現他用自己的證件買了許多張鑫海市及鄰近城市幾個大機場直飛米洲、歐洲、澳洲甚至東南亞等國的機票。

  除此之外,他還買了好幾張長途客車票與火車票,航班起飛與火車客運的發車時間從傍晚六點到次日清晨不等,這就讓警方很難立刻判斷他人現在到底在哪個機場、火車站或是客運站。

  即便沈遵他們已經第一時間與這些機場、車站和客運站的空警乘警取得聯繫,讓他們幫忙協助盯梢,但鑫海市作為一個千萬級人口的大城市,每一個交通樞紐的人流量大得驚人,想要迅速鎖定嬴川現在的位置,確實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更何況,既然嬴川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然敗露,有了潛逃的打算,並且做下了這許多佈局來迷惑和干擾警方的追捕,那麼,以沈遵常年來跟這些窮凶極惡的罪犯鬥智鬥勇的經驗來看,他很可能還有一些更為隱秘的佈置,好讓自己能夠躲過他們的追捕,順利潛逃出境。

  「總之,一定要儘量在天亮以前找到嬴川。」

  沈遵沉聲說道:「拖得越久,越有可能讓他跑了!」

  &&& &&& &&&

  11月25日,晚上十點半。

  在做完了汪金蟾的屍檢之後,就一直在法研所等消息的柳弈,接到了戚山雨的電話。

  此時,距離市局刑偵一大隊全體出動,追捕嬴川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所有人手已然分散趕到了目標可能出現的每一個交通樞紐中心,布下天羅地網,只要嫌疑人一冒頭,就能立刻將他逮捕歸案。

  戚山雨現在正和搭檔林郁清一起,趕往出城的高速路出口,交警在那兒設了臨時關卡,檢查出城的每一輛可疑車輛,以防嬴川渾水摸魚逃出鑫海市。

  柳弈聽完戚山雨的敘述,只囑咐了他一句注意安全之後,就掛斷了電話,不再打攪戀人工作。

  雖然他也很著急,恨不能立刻就抓到嬴川,但他更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暫時沒法幫上他們什麼忙了,最好的做法就是老老實實地等著,不要給自家小戚警官增加不必要的壓力。

  這時,柳弈的辦公室的大門傳來了幾下有節奏的敲門聲,他的學生推門而入。

  「老闆啊,中心那邊剛才來電話了。」

  江曉原對柳弈說道:「他們說電鏡的結果最遲明天下午就能出來,讓我們不用著急。」

  柳弈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懷疑汪金蟾肚子上那處扎著木樁的傷口可能是二次偽造傷之後,他就在努力想辦法證明兇器另有它物,而電子顯微鏡檢查,已經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後一個辦法了。

  「那,沒別的事的話……」

  江曉原瞅了瞅柳弈沉鬱凝重的臉色,輕聲問道:「我這就先回去了?」

  雖然他們科裡也有值班室,但比起硬邦邦的鐵架子床,如果可能的話,小江同學還是更情願回家好好洗個澡睡一覺,而且他租的公寓離法研所不遠,在車站那兒刷輛小黃車,騎回去大概也就十分鐘而已。

  「嗯。」

  柳弈點點頭,同意了弟子的要求。

  「你今天也辛苦了一整天了,早些回吧。」

  江曉原聞言,如蒙大赦,立刻跟一隻兔子一般,躥回了大辦公室裡,收拾收拾背包,拎起來一路小跑著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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