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7. breaking bad-02
第二日,柳弈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他在被窩裡側過身,伸長手臂去夠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想拿過來看看時間,然而只是這般簡單的動作,他就覺得從肩膀到後腰再到某個不能言說的部位,都清晰地傳出一陣陣仿若針刺般的酸疼感來。
「嗚嗯……」
柳弈哀鳴一聲,四仰八叉倒回了被窩裡,一動也不敢再動了。
只能說,人不作死就不會死,早前還覺得跟自家小男朋友的小日子過得太清心寡欲,素得只想正經吃一口肉,但等他真的放開肚皮盡情「吃」到飽時,現在內心只重複迴圈著一個詞——不了不了不了不了……
這只能怪自家小戚警官是真的厲害,不止「先天條件」特別彪悍,而且體力和耐久力還一樣賽一樣的天賦異稟,加之學習能力驚人,一晚上下來,直接就將他家柳哥給幹趴了。
柳弈覺得,自己以前是真太小看戚山雨了——平日裡規規矩矩溫溫馴馴的一個好小夥兒,其實本性根本就是一條狼啊!
他回憶起昨夜種種,在面紅耳熱之餘,只感到心有餘悸。
戚山雨在第一回 的時候,畢竟是新手上路,技巧還不夠熟練,只憑著直覺蠻幹了一輪,兩人都覺得既痛又爽,而且還沒過夠癮頭。
於是他們很快就來了第二回 合。
這一次戚山雨有了前一次的實踐基礎,水準突飛猛進,直接把柳弈弄得癱軟在被褥上,爽得眼冒金星,很快就只剩兩眼失神、張著嘴大喘氣的份兒,連驚喘和尖叫聲都是時斷時續的。
而兩人舒服完這兩趟,清理和洗漱完畢之後,已經快到十二點了,本來就應該偃旗息鼓,好好休息的。
奈何柳弈下午睡太多了,這會兒身體雖然累到極點,但精神依然十分亢奮,枕在戀人的肩膀上就是睡不著,躺著躺著,手還特別不講究地專往對方的重要部位招呼。
戚山雨本就是剛剛開葷,勁兒正熱乎著的時候,自然受不了撩撥,他乾脆兩臂一撐,扭著柳弈總不肯老式的兩條胳膊,將人摁牢了,身體力行來了個實力碾壓,一直將人給揉搓到服氣了為止。
這第三回 合,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柳弈只能咬著枕巾,一邊嗚嗚抽泣,一邊搖頭討饒,在極致的愉悅中,半暈半醒地答應了好些不平等條約,甚至連自己到底哭著說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到最後,柳弈已經像一灘又軟又熱的陶泥似的,整個人陷在濕漉漉的被單裡,隨便戚山雨搓圓摁扁,別說一句完整的話,他根本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等戚山雨終於覺得滿意了的時候,柳弈軟綿綿地從他身上滑下來,腦袋一碰到枕頭,就直接昏死了過去……
而他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次日的大中午。
柳弈在腦海裡重溫了一遍昨夜的雙人小電影,用手捂了捂自己不知不覺中又開始發燙的臉頰。
「這個教訓告訴我們,就算是龍肝鳳髓,一次吃太多也還是會撐的……」
柳弈喃喃自語道,「老了老了,下次真是要好好節制節制才行。」
他往自己的身上摸了摸——沒穿睡衣,但全身清爽乾淨,顯然是在他昏睡過去以後,他家小戚警官很有良心地幫他清潔過了。
柳弈的手指又揉了揉自己的腹部。
這段時間他著實有點兒水逆,除了情場得意之外,其他事情確實算得上是諸行不順,先是接連來了好幾個大案,把他忙得夠嗆,然後還血光之災差點兒小命不保。
這一連串事兒下來,他已經足有四個月沒去過健身房了,原本線條流暢、塊壘分明的六塊腹直肌肌腱,現在摸上去都快要合而為一了。
「嘖,這樣真不行!」
柳弈一邊研究著自己的腹肌線條,一邊下了個決定。
他一定要趁著這個長假把體能和肌肉重新練回來——所謂不蒸饅頭爭口氣,就算以後沒有翻身之日,也不能總跟昨晚那樣,在關鍵時刻體力不支!
不然他這個躺平享受的竟然抵不住那個出工幹活的,一張臉皮兒得往哪兒擱!
雖然柳弈要去健身房舉鐵塑形的決心很堅定,但週四一整天,因為腰實在太酸的緣故,他那一整天就幾乎沒從床上下來過,連午飯問題也只是趿拉著腳步挪出去接了個外賣,然後抱著紙袋子窩在床上啃漢堡了事。
而週五柳弈又要準備第二天開party需要用到的食材和東西,自然又是忙忙碌碌一天不得空兒。
週五當日,戚山雨特地休了半天的假,早早來到柳弈的公寓,做第二天的準備。
他們親親密密地擠在廚房裡,分切、醃肉、蒸糕點……
當然忙活的是戚山雨,柳弈一個連公寓裡的鍋都沒拆的廚房廢材,基本就是個在旁邊幫倒忙添亂的。
在柳弈第一百零八次將手往自家大寶貝的褲腰裡伸的時候,戚山雨終於忍無可忍了。
他丟下手裡的打蛋器,一手攔腰掐住柳弈的腰,一手端著那碗剛剛打發好的鮮奶油,連人帶碗提溜到客廳裡,摁在沙發中來了個就地正法。
等小戚警官勞心勞力,好不容易把干擾項排除掉之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他原本打算給自家柳哥弄一頓大餐的計畫徹底泡湯,於是只能草草坐了一大碗肉醬拌麵。
這會兒柳弈和戚山雨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的,他們直接坐在地毯上,一人一對筷子,頭碰著頭在一個碗裡撈麵吃。
一邊吃,柳弈還忍不住抱怨:「都是你,剛才那麼賣力做什麼?」
他指了指自己星星點點滿布紅痕的脖子,「我嗓子都叫啞了。」
戚山雨:「……」
他真想說既然如此你就別來招惹我啊,但一看到柳弈含著笑意的緋紅眼角,就覺得跟喝了一大口蜜糖似的,甜得心都軟了,一句吐槽的話都說不上來,只好從碗裡挑出一根鮮嫩的牛肉絲,往自家戀人嘴裡一塞,用食物堵住他的話頭。
柳弈和戚山雨就跟無數熱戀中的情侶一樣,享受著彼此相依相守的每一分每一秒,總是膩不夠一般,恨不得將對方栓在自己的褲腰帶上。
他們特別沒有效率地做著第二天的party準備。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戚山雨才終於烤好了所有餅乾,將它們全部裝進罐子裡,再一個公主抱撈起一晚上「吃」了兩輪的戀人,一起回房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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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十點,柳弈和戚山雨邀請的客人,陸陸續續的登門了。
先到的自然是柳主任那特別乖巧聰明又伶俐懂事的研究生江曉原。
他不僅提早到了,進門來還對著戚山雨叫了一聲「師娘」,把自家老闆哄得哈哈大笑,然後又主動地幫著做party的準備工作,端盤子刷杯子忙活得像隻團團亂轉的倉鼠。
再之後,柳弈的學弟,兒科醫生方夏,和他家那口子,踩著約定好的鐘點,幾乎是一分不差地準時上門了。
而身為這個party的發起人的薛浩凡,這遲到了大約十分鐘,不過他一向很會做人,從來不會空手上門做客,這次也帶來了兩瓶既昂貴又好喝的香檳,把屋主哄得十分高興。
當柳弈將薛浩凡帶來的香檳拿到廚房,準備打開待客的時候,客廳裡的幾人已經團團圍坐在一起,一邊吃著戚山雨端出來的小點心,一邊開始熟絡的進行相互介紹了。
今日到場的人之中,除了自詡只喜歡漂亮軟妹的直男江曉原同學之外,其他無一例外都是性別男、愛好男。
大約是冥冥中的同類氣場能夠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的緣故,幾人很快就熟悉了起來,話題也隨之聊開了。
「這麼說,你和你家這位,都是柳弈的師弟咯?」
薛浩凡雖然是向著方夏發問的,但目光卻總管不住往坐在方夏身邊的展星洲身上瞟——原因無他,雖然薛記者本人長得五大三粗、面容硬朗,但內心卻是個喜好蕾絲蝴蝶結和馬卡龍粉的筋肉少女受,比起清清秀秀的方醫生,他家那位身材高挑、五官英氣的展博士,顯然更對他的胃口。
只不過他深知何為「朋友夫不可欺」,所以也只是看上一看,飽飽眼福、過過乾癮就算了。
「嗯,我和星洲跟柳哥一樣,以前都是Q大的。」
方夏笑著回答:「我們比他低兩屆,我們認識他的時候是大五,而柳哥已經在念研究生了。」
「是嘛!」
薛浩凡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你們是怎麼認識的?難道也是因為『這類人』的關係?」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坐在對面的方夏和他的戀人展星洲。
「不不不。」
方夏連忙否認。
「我認識柳哥的時候,還沒清楚地認識到自己是『這類人』呢。」
他和展星洲互相對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其實,非要說的話,柳哥是我們的恩人。」
方夏頓了頓,又強調道:「差不多可以算是,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戚山雨端著剛剛出爐的幾個巧克力泡芙從廚房出來,剛好聽到了這四個字,臉上露出了些許訝異之色。
「你們想知道嗎?」
方夏笑著回答,「那我就跟你們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