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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罪者》第117章
第117章 8.wrong turn-10

  「你知道十三年前鑫海市發生的那樁金鋪搶劫殺人案嗎?」

  下定了決心以後,邛樂池也不含糊,叫服務員清理了桌上的杯盤,騰出空間,然後將一資料夾的資料往桌上一放,直接開門見山地對柳弈說道。

  此時已經快到下午兩點了,原本柳弈是該回法研所去的。

  畢竟他手頭上還有一樁大案,屍檢進度可半點兒耽擱不得。但柳弈知道以邛樂池曾經的資深刑警身份,說話行事肯定不會不知分寸,既然邛警官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說,那麼他就很有必要好好聽一聽。

  於是柳弈給馮鈴打了個電話,請她先幫忙盯一會兒科裡的活兒,自己則留下來,聽聽邛樂池想說些什麼。

  「金鋪搶劫殺人案?」

  柳弈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

  他不是鑫海市本地人,而且畢竟是一樁時隔十多年的舊案,他只依稀有個好像曾經聽過的印象,但具體細節已經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

  「這個案件,當年在本市還挺轟動的。」

  邛樂池抽出一頁剪報,遞給柳弈,臨了補充道:「小戚他爸,就是因為這個案件犧牲的。」

  柳弈眼神一凜,接過剪報,仔細地看了起來。

  十三年前,鑫海市發生過一樁搶劫殺人案。

  當年某婚慶用品商店街有一家新開業不久的金飾珠寶店,規模頗大,生意也很好。那時移動支付還沒有那麼普及,現金交易的比例遠比現在要大,所以店鋪裡的現貨和現金都很多。

  在三月底的某個週末傍晚,該金鋪在營業結束後不久,遭三個蒙面匪徒闖入,歹徒們挾持了兩名女店員,強迫她們逐一打開櫃檯、倉庫、收銀台和保險櫃,將價值近千萬的首飾、寶石、金條和現金一掃而光。

  後來其中一名店員按響了保全系統的報警器,三名匪徒被激怒,他們在逃離現場以前,殘忍地殺死了一名店員和一個保安。

  但也許是司機聽到警鈴聲感到了害怕,原本約好接他們逃離的車子並沒有等在約定的地方,三個蒙面綁匪被趕到的員警堵在一條巷子裡,挾持了一個無辜路人當人質,負隅頑抗近兩個小時後,兩人被當場擊斃,一人被逮捕。

  戚山雨的老爸當年就是趕去現場的刑警中的一個。

  他在擊斃了其中一名歹徒之後,為了保護人質,被另外一名歹徒一刀刺中側肋,在送醫的途中就因為肝臟破裂,出血過多而殉職了。

  「嗯,光看新聞,好像看不出什麼問題。」

  柳弈飛快但認真地將十多年前的那一整頁新聞剪報仔仔細細的看完,放回到桌子上,問坐在對面的邛樂池,「您為什麼現在特地把這樁舊案給翻出來?」

  「這是老戚他辦的最後一個案子。」

  邛樂池嘆了一口氣,掏出紙筆,給柳弈畫了一個人物關係分析圖。

  這是他當年還是個刑警時養成的習慣,即使已經辭去工作多年,也依然還保持著這個邏輯思維方式。

  「案中的三名歹徒,主謀叫宋文星,就是他全程策劃和組織了那一場搶劫案的。而另外兩個從犯,一個姓雍,一個姓王。」

  老警官說道:「這名叫宋文星的主謀,在挾持人質時被老戚一槍崩了。另外那姓雍的從犯,也在試圖強行突破包圍的時候被擊斃。姓王的歹徒在刺傷老戚以後,被抓了,後來判了死立決,已經斃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紙上寫下三個歹徒的姓氏,並在後面標注了每個人的下場。

  柳弈認真地聽著。

  「我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

  他頓了頓:「這個案子除了搶劫金鋪的三個匪徒之外,還有兩個犯人。」

  邛樂池在被槍斃的王姓匪徒的名字上打了個圈圈,然後在紙上寫下「司機」兩個字。

  「根據這個姓王的匪徒的供述,原本應該是由這個『司機』來接他們跑路的。但他們離開金鋪的時候,說好等在路口的麵包車並沒有在那兒,顯然當時這個『司機』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臨時退縮變卦,自己一個人先跑了。」

  老警官在「司機」兩個字後面標注了「逃跑」這個標籤。

  「因為『司機』是由主謀宋文星單線聯絡的,而當時主謀已被擊斃,落網的歹徒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誰,警方追查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也沒能找到他。」

  柳弈「嗯」了一聲,「那麼,另外一個人呢?」

  「另外一個,是被洗劫的金鋪的副店長。」

  邛樂池回答:「就是他收了劫匪的好處,不僅將店鋪的營業資訊透露給了主謀宋文星,而且還提供了店鋪後門防盜鐵閘的鑰匙——當時三名匪徒就是從這扇門闖入金鋪的。」

  老刑警說著,在紙張上寫下第四個姓氏——孫,並且在後面標注了「副店長」三個字。

  「這個副店長被判了十五年,後來在牢裡表現還不錯,減了一點兒,兩周前才從牢裡放出來……」

  「等等!」

  柳弈突兀地打斷了邛樂池的話,「這個副店長姓孫?剛從牢裡放出來?」

  他蹙起眉,想到一個小時前才剛剛收到的警方傳真過來的資料——那是某個犯人服刑期間的醫療記錄,「他全名叫什麼?」

  邛樂池看了看柳弈,「他叫孫明志。」

  他頓了頓,「看來,你已經明白我想說什麼了。」

  柳弈的雙眼睜大,瞳孔猛地一縮。

  「對,他應該是死了。」

  邛樂池說道:「他出來以後,借住在他的妹妹家裡,然後前天半夜,他妹妹的房子就燒了。」

  柳弈盯著老警官畫出來的人物關係圖,手指輕輕地敲了敲桌子,「你的意思是,有人為了當年的案子,來找他尋仇了?」

  「嗯。」

  邛樂池很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他說出了自己的證據。

  「我辭職以後,還繼續調查過這個案子。」

  他在那個被槍斃的王姓匪徒的名字下方,畫了一個箭頭。

  「這人有個兒子,叫王小北,八十年代末生的,他爸死的時候,十七歲出頭吧。後來這孩子跟朋友合夥開了一家規模很小的進出口商貿公司,做拉丁美洲的生意。」

  柳弈點了點頭。

  他原本以為邛樂池會告訴他,這個姓王的青年,很可能就是找孫明志尋仇的人,誰知道邛樂池話鋒一轉,接著說道:「然後,王小北四年前死了。」

  柳弈一愣,不由得重複了一次他的話,「死了?」

  「對,死了。」

  邛樂池語氣肯定的說道:「他和女朋友在白銀國談生意的時候,房子失火,兩人都沒有逃出來。」

  他定定地看著柳弈,「你覺得,這套路,是不是和孫明志的死一模一樣?」

  柳弈沉默地思考著,並沒有馬上回答。

  比起已經離開了員警系統的邛樂池,負責給孫家火災現場做屍檢的柳弈,自然更能肯定,孫氏夫婦和孫明志三人絕對不是死於普通的失火,而是先遭人殘忍虐殺,再縱火毀屍滅跡。

  白銀國和華國隔著太平洋,國情也有非常大的不同,確實不能用同一個標準來判斷。但如果說這一切是巧合,那也實在是湊巧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當時白銀國的警方說王小北是得罪了當地的黑幫組織,才遭人放火報復的——那邊有多亂你也知道,案子後來不了了之,根本沒抓到犯人。」

  邛樂池看柳弈沒接腔,就低下頭,一邊繼續做筆記,一邊解釋道:「除了王小北和孫明志都是死於火災之外,還有一個理由,讓我覺得,這是同一個人做下的報復殺人案。」

  他用筆尖點了點紙上的另外兩個名字。

  「當年被當場擊斃的兩個匪徒裡面,姓雍的從犯是光棍一條,差不多可以算是無親無故了,我不覺得,有誰會在這麼多年以後,還會因為他的死而去找人尋仇。」

  老刑警劃掉了「雍」這個姓,轉而在主犯的名字上重重的畫了兩條線。

  「但這個主謀宋文星,在犯案之前曾經結過婚,並有一個兒子。」

  他從資料夾裡翻出了一張小小的黑白兩寸證件照,遞給柳弈。

  柳弈接過照片。

  他手上的照片沖曬的時間有點兒長了,已經有些泛黃和褪色,但依然能看出那是個長相清秀標誌的小男孩兒,大約十五六歲的年紀,鵝蛋臉杏仁眼,一副乖巧溫和、人畜無害的樣子。

  「他就是宋文星的兒子宋珽,他爸犯案的時候,才十四歲。」

  邛樂池說道:「宋文星和他的前妻早年離了婚,當時他兒子跟著他媽回了老家H省,所以案發的時候,這小孩並不在鑫海市,後來員警也去他們家查過,沒發現什麼疑點。」

  柳弈點點頭,仔細地記下這小孩的長相特點,並在心裡默默算了算,得出了宋珽今年應該二十七歲左右的結論。

  男生在經歷發育期以後,身高、相貌和氣質都會有非常明顯的改變,老刑警提供的這張照片不僅很舊,而且也不夠清晰,柳弈覺得,若是就憑照片上的特徵,就算長大後的宋珽迎面走來,他怕也不可能認得出來。

  邛樂池繼續說道:「十年前,宋珽參加學校的夏令營,到了米帝以後,就跑了。」

  柳弈吃驚地重複了一遍:「跑了?」

  「對,跑了。」

  邛樂池肯定地點了點頭,「他有一天晚上溜出酒店,失蹤了,再也沒回國。」

  柳弈的眉心蹙得更緊了。

  白銀國就在米帝隔壁,兩國隻隔著一條三千多公里的國境線,那麼,潛逃到米帝的宋珽,確實有可能找到在白銀國做生意的王小北,殺人尋仇。

  「你的意思是,這個宋珽現在回國了,而且很可能就是孫家滅門案的犯人,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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