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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又要搶我劇本》第94章
第94章 陰與陽(14)

  當今聖上的脾氣是真的不太好,尤其擅長威脅諷刺朝臣。

  而近年來戶部尚書在上朝時的主要工作就是勸陛下息怒, 甚至在下朝後也是如此。

  所幸這事他乾慣了, 以往的每一個世界里都跑不了和幾次稀泥。

  「陛下, 氣大傷身。」御花園中的一棵梨樹下, 安明晦端正地跪坐在一張古琴面前,手指停於琴弦之上尚未撥動, 只無奈地望著身旁倚靠著樹幹, 閉著眼一言不發的帝王。

  隨身伺候的李公公站在稍遠的地方,低著頭靜候吩咐。按理說他此時應該勸陸庭深坐到旁邊的亭子里而不要席地而坐,但他又知道這個時候除了安大人之外, 誰敢多說一句話那都是在撩老虎的須子。

  多虧還有個安大人陪著,不然這宮中上下日日都要過不安穩。

  「陛下當初分明說了不在意旁人眼光, 如今卻要出爾反爾嗎?」輕笑著說完, 安明晦抬手將身側的矮桌向著陸庭深的方向推了推,「我親手做的糕點, 陛下都不願嘗一嘗嗎?」

  「以後這種事情, 交給御膳房的人去做。」

  話雖這麼說, 但陸庭深還是伸手取了一塊冰片糕, 從邊緣處咬下一小塊靜靜地品嘗著。

  「御廚做的點心是因職務所在,我做的點心卻是因一片心意, 這又怎麼能一樣。」想著今天該應當哄哄身邊的人, 安明晦手腕一轉,在琴弦上撥弄出一段溫柔繾綣的調子,「吃了我的點心, 聽了我的這一曲《長相思》,陛下可就不能再生氣了。」

  輕哼一聲,陸庭深側過頭看向那身著一襲白衣,被月色籠罩著信手撫琴的人,見那人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眉眼含笑的樣子,既覺得看在眼裡心煩,又捨不得挪開眼睛,就只能端起矮桌上的酒杯,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分明遭人冷眼譏諷的是你,在這生氣的卻是朕,在朝上罵罵自己的臣子還要被你攔著。」這樣說著,他又覺得更加煩躁了,就又替自己倒滿了酒,再次仰頭喝下,「泥人尚有三分火性,你就不覺得惱火?」

  安明晦當然知道自己如今已經算是名揚天下了,這兩年下來常國內外誰人不知當今聖上身邊有一佞臣,以色侍君,妖媚惑主,是個萬死難辭其咎的禍害?

  「陛下自己被人喚作殘暴昏君之時,不也同樣不見你發火。我再怎麼金貴,還能比得上九五至尊嗎?」

  陸庭深抬了抬眼皮,懶洋洋地回道:「九五至尊都捨不得說上一句重話的人,他們卻敢譏笑辱罵,莫非這天下人個個都比你我金貴?一群人云亦云不長眼的東西,死了反倒清淨。」

  自日暮時分起就斷斷續續喝了不少的酒,到了現在陸庭深才有了幾分微醺的感覺,頭腦有些發暈,然而他半睜著眼望著那坐得挺拔端正從容撫琴的人,又覺得只要多看這人幾眼,哪怕再多煩心事也不足為道了。

  琴聲入耳,月色入酒,美人入心。

  這人還是像十幾年前一樣,乾乾淨淨的,總是笑得很溫和,看著就讓人發自心裡覺得暖和,又飄飄然的像是看盡了天下風月。那時候他從來沒見過這樣溫柔的人,只想著以後一定要把這人搶到自己身邊才好。

  正看得入神時,那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剛好與他對上視線,那模樣看起來有一分驚訝,隨後很快又笑了,朦朦朧朧間他好像聽見那人問了一句:「陛下望著我時的神色,當可入文人詩畫。」

  這人笑起來真好看啊。

  陸庭深湊上前親了親安明晦的臉頰,隨後就從後面將人抱在懷中,打斷了琴聲,只顧著把頭埋在這人的頸窩中,醉意朦朧間說著自己都沒大聽清的醉話。

  不過安明晦倒是聽得清楚,他說的是:「文人多迂腐,慣於扭捏作態,哪怕是三分悲喜也要說成是十二分。而朕做事一向喜歡留五成籌碼,說喜歡你十分,那便是還藏了十分。」

  這人就是喝醉了都還沒忘了說幾句討人歡心的話,安明晦覺得好笑之余也有些無奈,扶著靠在自己身上的皇帝站起身,問道:「陛下醉了,今日便早些休息,是去陛下的寢宮還是儀清宮?」

  沒得到答復,看來他又要擅作主張了。

  示意李公公來將樹下的琴和桌案收走,安明晦自己則扶著陸庭深,悠閒地慢慢走回自己居住的宮中,待快要走到門口時,又覺得喉嚨間泛起少許癢意,便輕咳了幾聲。

  「著涼了?」陸庭深低聲問道。

  「或許,近年來疏於習武,自然也就不如早先硬朗,也比當初容易疲乏了。」說著話,他們已經到了儀清宮內,安明晦向著對這邊行禮問安的宮女太監一一點頭示意,並未留人伺候,徑自與陸庭深一同去了儀清宮內修築的池子洗浴。

  儀清宮的池水引的是溫泉水,泡在裡面很是舒適,入了池子後安明晦不由喟嘆一聲,靠在池壁上閉目養神。

  兩人各自安靜了片刻,安明晦覺得身上的乏意消退了許多,才開口道:「兄長的事……陛下也不必太過煩心,我二人是雙生子的事便是被識破,於我而言也不會再多添什麼困擾了。」

  他知道,讓陸庭深今日如此心煩的,一半是因為終究堵不住那悠悠眾人之口,另一半卻是因為今日收到暗衛的彙報,「安明晦」安大公子於三日前擺脫了他們的監視,現下正不知所蹤。

  同樣的,他也知道讓陸庭深如此在意的並不只是雙生子這件事有可能暴露。

  「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兄長,若是當真有緣再見,我會同他好好說說的。」

  話雖這麼說,但安明晦心中卻是不住地嘆息著,知道這並非是三言兩語就能了結的事情。

  這兩年來雖然陸庭深總是不樂意,但他也還是一直與自家兄長保持著書信聯絡,他於信中每每都強調著自己並未受辱,是自願留於宮中,但看兄長的言辭,卻是始終固執地不肯相信。

  陸庭深說自己並未拘束安哥哥的自由,除了靠近京城的地方,隨便他去哪裡都未曾加以管束,這話安明晦是信的,也為此放心了許多,想著若能就此遠離朝堂,讓兄長過上喜歡的生活倒也是件好事。

  最初他以為兄長執意要回京是放心不下安府中的其他親人,但時間久了,卻又覺得似乎並非如此。

  「朕當初告訴你那人是個瘋子,你還不願信朕。」懶洋洋地伸了伸胳膊,陸庭深把端正地坐在身邊的人一把攬到懷中,雖然醉意已經被這熱氣蒸騰得散去不少,卻還是是、惡作劇般故意壓低了嗓子,「你知道瘋子這時候最想做的是什麼嗎?」

  「是回到京城,一刀一刀把那龍椅之上的狗皇帝千刀萬剮,放乾淨每一滴血,然後再把你奪回去,找個鍊子與我鎖在一起,再不見天日,再別想從我身邊逃開。」說到興起處,陸庭深低下頭在安明晦的脖頸上咬出了一個淺淺的紅痕,自己看著那痕跡就覺得心情好了許多,「若是朕處於他的境地,就會這樣做。」

  說完那頗為陰森可怖的話語,陸庭深的話鋒一轉,語調也跟著變得曖昧起來,笑盈盈地趴在安明晦肩頭問:「如何,覺得害怕了嗎,我的安哥哥?」

  安明晦沈吟片刻,想想自己過去的世界里看人常常是不准的,這次不如就信了陸庭深一次。

  那這個世界里他大概也差不多就是這樣死的了?

  死得次數多了,如今他已然可以平靜地猜測自己這一次的死因,甚至在思索過後還能夠平靜地與身後懶洋洋地掛在自己身上的人道:「有朝一日我若是身亡,陛下也莫要太難過。當初陛下送我的那盆植株如今已經開出了兩朵花,望陛下好好照料它,除非是用於治病救人,否則切不可傷它。」

  死一般的寂靜。

  終於從自己的沈思中脫離出來的安明晦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後一言不發的陸庭深,便看到了對方那全然沒了笑意的面容上甚至帶了幾分凶狠,使得那原本俊朗不凡的相貌都變得令人生畏起來。

  「安卿,有些話不該說,有些話不能說,你可知曉?」陸庭深聲音輕緩,手下卻是牢牢地抓住了安明晦的手腕,一雙色如琥珀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內里卻是無波無瀾,看得人即使身處溫泉池中也仍不由得通體生寒,「這種話,朕不想再聽見第二次。」

  「世間難得如你這樣乾淨的人,有些話朕不想說與你聽,但你也該知道,朕在你面前可以做個勤政愛民、不理謠言的好皇帝,但朕本就不是那樣的良善之人。」一字一句,陸庭深說得很慢,握著他手腕的那只手卻又微微顫抖著,讓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威脅還是哀求,「你想保住的東西,就好好活著親自去保。除你之外,朕不保任何人,任何物。」

  說錯了的話也沒法再收回去,安明晦只能無奈地抬起未被束縛的那只手,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是我失言了。」

  說完,他又主動轉過頭輕吻了一下陸庭深的嘴角,溫聲安撫道:「別再擔心了,庭深。」

  陸庭深沒說話,只抓著他加深了剛才那個蜻蜓點水一般的親吻,原本還算規矩的手也開始四下亂摸,仗著安明晦這會兒由著他,更是變本加厲地與人糾纏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昏君的工作日記:

  他說自己不懂風月,殊不知他自己一顰一笑本就是風月

  又或者說,山河風月,皆不如他

  他本就是獨一無二的,世間卻偏要留下一個贋品礙人眼目

  朕不信鬼神,但若是膽敢打他的主意,那哪怕是神佛也一樣該死

  .

  安寶:我好像差不多該準備涼了

  昏君:不你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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