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賣掉房子！？」程之玲驚訝的看著蕭綺芸，隨即想到什麼似的道：「是因為妳要跟柏崇燁住在一起，不需要那間房子了？」

　　她知道那房子是蕭綺芸辛苦攢下錢買來的，原本要接鄉下的奶奶一起來住，但奶奶卻以住不慣都市為由回絕了。

　　蕭綺芸苦笑，「是因為我需要錢。」賤賣的話，一星期之內應該賣得出去。

　　「妳缺錢！？」不可能啊！她從來沒聽過好友有財務問題，難道是……「奶奶怎麼了嗎？」

　　「呸呸呸！不是，奶奶很健康。」蕭綺芸白了好友一眼。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才在高興妳終於肯面對自己對柏崇燁的感情，想說你們能有個好結果，怎麼妳卻突然缺起錢來？柏崇燁不是總裁嗎？怎麼會讓妳有缺錢的困擾？」程之玲怎麼想都釐不清頭緒。

　　「這是我的私事，跟他無關。」蕭綺芸黯了黯神色回道。

　　「什麼私事？我怎麼從沒聽妳提過？」她也不過出差一陣子，怎麼好像已經跟好友的現況脫節了？

　　除了小芸跟柏崇燁終於真正成為一對戀人，不再是租賃情人的關係外，還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嗎？

　　「之玲，拜託妳不要問。」蕭綺芸有氣無力的呻吟了聲，肚子又不舒服了。

　　「妳沒事吧？」程之玲關心的看著好友蒼白的臉色，不免擔心。

　　蕭綺芸沉默的搖了搖頭。

　　「小芸，妳不快樂。」人家不是說沉浸在愛河中的女人應該是最快樂的嗎？怎麼她眼前的女人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的話讓蕭綺芸的眼眶驀地紅了起來，她趕緊低垂下頭，不讓好友看到自己脆弱的樣子。

　　「我是妳最要好的朋友，若妳有什麼心事敢瞞我的話，妳就死定了！」瞧她的反應還說沒事？當她白癡喔！

　　蕭綺芸抿了抿唇，忍住淚水哽咽道：「妳別問這麼多，如果想幫我的話就借我錢，之後我會想辦法還妳的。」

　　「我有多少都可以借妳，但妳一定要告訴我理由。」曾經有無數次她想要幫助倔強的小芸都被她回絕了，這次小芸居然主動向她開口，看樣子事情並不簡單。

　　蕭綺芸卻還是沉默。

　　「好，妳不說我就坐在這邊等柏崇燁回來再好好問他，看他是怎麼照顧妳的，竟然讓妳得為了錢煩惱？」程之玲雙手抱胸，將身子往沙發椅背靠去，打定主意沒得到答案就不走。

　　「不可以，」蕭綺芸慌亂的道：「妳不要問他！」

　　「那就告訴我實情。」她非問到答案不可。

　　看著好友堅定的神色，蕭綺芸長嘆口氣，「是趙世偉。」

　　「那個爛男人他又想怎樣？」提到他，程之玲就有滿肚子氣。

　　「原來我之前失蹤是他搞的鬼，他趁我出國前夕綁架了我，把我囚禁了起來。」即使感到不堪，蕭綺芸還是向好友道出實情。

　　「妳說什麼！？」程之玲震驚的嚷道：「妳記起來了」

　　蕭綺芸搖頭苦笑道：「幸好老天爺待我不薄，沒讓我記起那段不堪的回憶。」

　　「那妳怎麼會知道？」

　　「他告訴我的，他威脅我如果不跟他在一起的話，就得付他一千萬堵他的嘴。」蕭綺芸難受的紅了眼眶，聲音激動的道：「之玲，我肚子裡孩子的爸爸竟然會是他，我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一千萬叫他去搶比較快。」程之玲氣憤不已，隨即又趕緊安慰好友，「別急，說不定他說謊，像他那種人，是有可能做出這種缺德事的。」

　　「如果他說謊，就不會這麼了解我懷孕的時間跟我和崇燁相識的時間兜不起來的事了。」她也曾經這樣希望，但怎麼想都不得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說不定他是亂猜的。」

　　「這種事情有可能亂猜嗎？又剛好猜得這麼準？」蕭綺芸苦笑。

　　「那——就算是真的好了，他這樣是犯罪，我們可以告死他！」

　　「他早就認定我不敢告他了。」蕭綺芸咬了咬牙，憤憤的道。

　　「幹麼不敢告？妳怕妳老闆會因為這件事情將妳從總經理的預備名單中抽掉嗎？」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之玲，我不能讓崇燁跟著我一起身敗名裂，若是這件事情被爆出來，他以後要怎麼見人？」記者狗仔的嗜血是眾人有目共睹的，他們只在乎雜誌報紙的業績，從不管他人的死活。

　　程之玲愣了愣，輕嘆口氣，「妳真的很愛他。」

　　蕭綺芸沒有否認，輕聲道：「他讓我感覺到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幸福。」

　　他的真心付出，她都深刻感受到，只能怨自己福薄，這輩子不可能再擁有他的呵護和疼寵。

　　「那就告訴他，讓他幫忙處理。」程之玲急道，她實在不忍心看好友為了趙世偉那個爛人而失去快要到手的幸福。

　　「不行，我怎麼能讓崇燁知道這麼不堪的事？」她用力的搖頭，「而且，我也不要他為了我惹上任何麻煩。」

　　「你們就要結婚了，夫妻之間互相幫忙扶持是應該的，況且我看得出柏崇燁很愛妳，他不會介意這些事情的。」若他真的介意當別人孩子的爸，那麼他和小芸之間根本不可能開始，而且他為她做的一切，任誰都看得出絕不是虛情假意。

　　「他不介意，但我介意。」蕭綺芸顫抖著唇瓣道：「我不會跟他結婚的，我配不上他。」她只希望能多待在他身邊一天是一天，她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

　　「傻瓜！妳幹麼這樣想自己？」程之玲心疼的看著好友。

　　「之前我不知道孩子是怎麼來的，還可以假裝一切並沒有那麼醜陋，但現在既然知道了前因後果，我要用什麼臉去面對我心愛的男人？」她淒楚的苦笑。

　　「小芸……」

　　「別說這些了。」蕭綺芸阻止了好友的勸說，「這件事妳千萬不可以告訴崇燁！」

　　她猶豫的沉默著。

　　「程之玲，如果妳告訴他的話，我們連朋友也不用做了，以後我的小孩也不讓妳看。」蕭綺芸威脅。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不說就是了。」她無奈的應允。

　　蕭綺芸點點頭，站起身正想去倒水時，電鈴聲卻響了起來。

　　「他回來了？那我不打擾你們了。」程之玲拿起包包準備閃人。

　　「應該不是他，他有鑰匙，而且他說他今晚要開會，會晚點回家。」蕭綺芸困惑的走向大門，拿起對講機，看了看螢幕上的人影，是個年輕的女孩。

　　「請問妳找哪位？」她禮貌的詢問對方。

　　「妳是誰？」對講機傳來了不客氣的質問聲。

　　「小姐，我想妳找錯地方了。」這丫頭還真沒禮貌，自己按人家門鈴，還問她是誰。

　　「崇燁哥呢？妳到底是誰？」女孩不耐煩的再問。

　　蕭綺芸怔了怔，她認識崇燁？

　　「喂，妳啞巴啊？崇燁哥怎麼會請這麼笨的傭人！」女孩咕噥的抱怨。

　　「請進吧。」蕭綺芸懶得跟她解釋自己不是傭人，逕自按下開門鈕。

　　「誰啊？」程之玲好奇的問。

　　「我不知道，她說來找崇燁。」其實她很在意那女人跟崇燁的關係。

　　「哦？」程之玲將視線轉向大門，等著對方進門。

　　大門迅速的被推開，走進來一個打扮時尚、身材窈窕的年輕女孩。

　　「現在的傭人都這麼放肆嗎？竟然趁著主人不在家，大大方方的坐在主人的沙發上？」房詩瑜才踏進了屋內，就一臉不悅的斥喝。

　　「小丫頭，誰說我們是傭人的？妳是誰啊？」程之玲皺著眉反問。

　　這女孩的氣焰不小，說話的口氣讓人很反感。

　　「妳們不是傭人？」房詩瑜上下打量了蕭綺芸跟程之玲半晌，最後將視線停留在程之玲身上，「妳就是那個狐狸精？」

　　「什麼？」她錯愕的瞪圓了眼。

　　「妳這個無恥的大騙子，妳休想嫁入柏家！」房詩瑜直指著她，不屑的斥責。

　　「我才是妳口中的狐狸精，請妳不要罵錯人了。」蕭綺芸沒有生氣，淡淡的開口。

　　「妳！？」房詩瑜這時才將驚詫的視線停駐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妳懷孕了！？」

　　「很明顯不是嗎。」她扯了扯唇。

　　「這孩子是誰的？一定不是崇燁哥的對嗎？妳真是太可怕了，竟然想要把孩子賴給他，逼他娶妳！」瞧她的肚子那麼大，怎麼可能會是崇燁哥的。

　　這些話宛若一把利刃似的，直接刺中蕭綺芸的心口，使她一句話都無法反駁。

　　「喂，妳到底是誰？怎麼一進屋子就像個瘋婆子似的鬼吼鬼叫？」程之玲看不下去了，為好友挺身而出。

　　「我是柏家認可的媳婦人選，也是和崇燁哥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若不是妳耍心機硬賴在崇燁哥身邊，我跟他早就結婚了。」她就是特地飛來台灣，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女人把崇燁哥迷得昏頭轉向的，結果也不過爾爾。

　　「他從沒有提起過妳。」蕭綺芸努力讓自己的口氣平穩。

　　「妳的意思是我說謊嘍？」房詩瑜氣惱得鼓起了雙頰，「不要以為每個人都跟妳一樣是個騙子，妳根本就配不上我的崇燁哥！」

　　「喂，妳說話客氣一點。」程之玲皺起眉頭想好好教訓眼前的黃毛丫頭，卻被好友制止了。

　　「之玲妳先回去。」蕭綺芸朝她搖了搖頭道。

　　「可是……好吧，我回去就是了。」拗不過好友的堅持，程之玲惡狠狠的瞪了房詩瑜一眼後，甩頭就走。

　　一等她離開，蕭綺芸便轉向房詩瑜直言，「對不起，我累了，妳自便。」

　　不等房詩瑜開口，她逕自轉身走進房間，鎖上房門，一顆心彷彿被緊緊掐住似的，快要無法呼吸。

　　那女孩是愛得這麼理直氣壯，坦率且毫無保留，渾身綻放著青春洋溢的氣息，不像她……

　　低頭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肚子，蕭綺芸的淚水無法控制的落下。

　　或許真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　　　＊　　　＊

　　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床上哭累睡著的蕭綺芸，迷迷糊糊間聽到了外頭傳來柏崇燁跟那個女孩爭執的聲音，然後是大門巨大的關閉聲，接著屋內陷入一片沉靜。

　　過了好一陣子，開啟房門的細微聲響傳來。

　　柏崇燁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怕吵醒她。

　　她可以感覺到他俯身凝視她的睡顏，那專屬於他的熟悉氣息，隨著他的呼吸輕觸她的臉頰。

　　「睡了嗎？」他低聲詢問，大掌溫柔的輕撫著她的臉頰。

　　調適好自己的心情，蕭綺芸睜開眼，迎上他那帶著心疼的溫柔目光，勉強自己擠出一抹笑道：「你回來了？」

　　「妳跟詩瑜碰面了？」柏崇燁說著鑽進被窩裡，將她抱滿懷。

　　她扯扯唇，輕輕點頭。

　　「她沒有對妳不禮貌吧？」他的眉頭輕蹙了起來。

　　「沒有。」蕭綺芸搖頭，並不想向他告狀，畢竟自己的確配不上像他這麼好的男人。

　　「是嗎？」柏崇燁懷疑的審視著她的表情。

　　「你覺得我是那種被欺負會悶不吭聲的個性嗎？」蕭綺芸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一樣。

　　「我只知道妳是個嘴硬心軟的善良小傢伙。」雖然她的笑容無異，但那雙紅通通的眼睛卻洩漏了一切。

　　「才怪！我可是個壞女人。」蕭綺芸朝他皺了皺鼻子。

　　「喔？哪裡壞？」既然她不想跟詩瑜計較，他也就不再提，反正他剛剛已經嚴正警告過詩瑜，不許她對小芸有任何無禮的行為了。

　　「嗯……或許我會沒付你薪水就落跑喔！」蕭綺芸轉了轉眼珠子，裝出開玩笑的表情，但其實心中卻難受得很，一想到將要永遠離開他，再也感受不到他如此溫柔的懷抱，她的心就狠狠的抽痛著。

　　「不付我錢沒關係，但不准妳落跑。」柏崇燁用手指輕彈了下她的鼻尖，正色警告。

　　「那如果我真的不告而別呢？」她試探的問。

　　「想都別想！」那種痛苦他可不想再嚐到第二次。「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找遍全世界，我也一定會找到妳，要妳回到我身邊。」

　　蕭綺芸感動得緊緊抱住他，不禁感嘆，「你為什麼會這麼愛我？」

　　「愛情不需要理由，我就是愛妳，今生今世只愛妳一人！」柏崇燁捧起她的臉蛋，凝視著她道：「以後不許妳再開那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答應我，妳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她微微一笑，沒有應聲。

　　「答應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笑容讓他有種不安的感覺。

　　「我愛你。」蕭綺芸輕吐愛意，彷彿要將他看個夠似的，她深深、深深的凝視著他。

　　「我也愛妳。」柏崇燁心中一暖，卻沒忘記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妳還沒答應我，妳永遠都不會離開我。」

　　沉默半晌，她緩緩點頭道：「我答應你。」請原諒她不得不說謊。

　　柏崇燁滿意的咧開唇，低頭輕啄了下她的唇瓣，「餓嗎？想吃些什麼，我去弄。」

　　她搖了搖頭，如黑玉似的瞳眸閃爍著燦光，將唇移到了他的耳邊，吐氣如蘭，挑逗的低喃，「我想吃你。」

　　熾熱的慾火迅速在他的下腹燃燒，深邃的黑眸因為情慾而更加墨黑了。

　　「這是我的台詞才對。」他邪邪的彎起唇角，正想低頭覆住她的唇瓣時，卻被她推了開來。

　　就在他錯愕之際，她已經一個翻身，跨坐在他的腰間。

　　「小芸！？」柏崇燁英俊的臉龐佈滿驚訝。

　　「噓——」蕭綺芸舉起手指抵住他的唇，眸底閃過一抹俏皮的淘氣，俯身在他耳畔低語，「我剛說了，我是個壞女人。」

　　不讓他有回應的機會，她嬌嫩的紅唇貼上了他粗壯的頸項，小手褪去了他的衣物，試探的在他結實的胸肌上四處游走，每一個碰觸都讓柏崇燁腿間的亢奮更加堅硬灼熱。

　　「天！」他忍不住低吼了聲，試圖翻身取回主導權，卻被她壓回原位。

　　男人的胸部雖然不似女人的柔軟，卻另有一種結實的誘人性感。

　　蕭綺芸學習他對待自己的方式，羞澀的用舌尖挑逗著他如豆的乳尖，引來他粗重的低喘，同時也升高了自己體內的興奮感。

　　原來看著對方在自己的逗弄下情慾難耐會有這麼大的滿足感！見他因為自己而情慾高漲的英俊臉龐，她的心中充滿了甜蜜愛意。

　　她想讓他更舒服，想讓他永遠忘不了她，就算是自己一點點的私心吧，她要他永遠記得曾經有個女人這樣愛著他。

　　她的唇自他已經挺立的乳尖移了開來，緩緩下移……滑過了結實的小腹，停在他堅硬的男人象徵上。

　　「該死！」

　　在她生澀的觸碰他的灼熱時，他情不自禁的低吼出聲，嚇得她趕緊抬頭詢問的看著他，擔心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

　　「好舒服。」看出她的疑惑，他老實回答，古銅色的肌膚因為急速攀升的熱度而泛紅了起來。

　　得到他的鼓勵，她的唇畔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低下頭繼續「折磨」著他的堅挺，將他整個含入了溫熱的唇瓣中。

　　豆大的汗珠自他的額邊滑落，他再也無法承受更多的喜悅了。

　　「親愛的，我要妳！」他粗嗄的聲音洩漏了他強烈的渴望。

　　俯視著他英俊的臉龐，她的氣息也同樣急促了起來，在他的幫助下，褪去了他們之間所有的阻礙，坐在他身上，將他的熱鐵深深的埋入自己的體內。

　　「我愛你！」就在他們互擁著攀爬到極樂的巔峰時，她終於忍不住泣喊出聲。

　　她想，自己這輩子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刻——他們徹底擁有彼此的幸福時刻。

　　＊　　　＊　　　＊

　　「查到了嗎？」柏崇燁看著走進辦公室的男人，放下手上的工作，專注的等著他的回報。

　　「報告總裁，趙世偉這個人似乎不是善類。」男人遲疑的回答。

　　「說。」柏崇燁點點頭，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根據調查，他表面上是事業有成的青年才俊，交友廣闊，自己經營了一間會計師事務所，但是最近因為他不當投資及嗜賭成性，在外頭積欠了不少的債務。」男人一頓，看了看他後又繼續說：「除此之外，他的男女關係也很複雜，每晚幾乎都帶不同的女人回家。」

　　柏崇燁的黑眸危險的瞇了瞇，暗忖著：這種爛男人嬸嬸怎麼會介紹給小芸呢？這種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真是太該死了！

　　「至於八月三號那天，曾經有鄰居看到他晚上匆忙開車回家，在停車場時還不小心擦撞到了其他住戶的車子。」他也查了該車的理賠紀錄，證實擦撞的時間。

　　「還有呢？」柏崇燁追問。

　　「根據那位鄰居的說法，當時趙世偉的臉上有明顯的抓痕，一臉心虛狼狽的模樣，問他時他只回說跟女友去陽明山看夜景，因為太激情了才不小心留下傷痕，因為趙世偉一向風流，所以鄰居也沒再追問。」

　　「陽明山！？」柏崇燁眼神一凜，那不就是他發現May的地方？

　　「我也調查過您要我詳細調查地點的附近監視器，三號當天跟隔天都曾經照到趙世偉的車子出現在陽明山附近。」男人據實報告。

　　「有照到車內的人嗎？」

　　「有的，但不是十分明顯。」男人將照片放在桌上。

　　柏崇燁拿起照片看了一眼，雖然不甚清晰，但依那女人的穿著和模糊的面容看來，就是當時失去記憶的小芸。

　　趙世偉在那個敏感的時間點出現在那裡，車上還載著小芸，很明顯的小芸受傷失憶的事和他絕對脫不了關係，想到當時他若沒發現受傷昏迷在路邊的小芸的話……柏崇燁的黑眸陡地充滿了殺人的怒氣。

　　「總裁？」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對勁，男人詢問的喚了一聲。

　　「沒事，你辦得很好。」柏崇燁將照片收起，讚賞的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只不過總裁，這個人目前因為財務陷入危機，隨時可能做出瘋狂的舉動，請總裁要特別小心。」男人鄭重提醒。

　　「我會注意的，你先下去吧。」柏崇燁神色凝重的點頭，想起這幾天小芸怪異的行為舉止，心中突然沒來由的不安了起來。

　　既然現在已經可以推斷出當初小芸失憶的原因和趙世偉有關，他也該把一切真相跟她好好解釋清楚，免得她老是以為他假裝孩子的爸，總是在他想跟她談論關於「前女友」跟孩子的問題時拒絕和他談話。

　　沒錯，這件事越快解決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至於趙世偉，他一定要他付出傷害小芸的代價！

　　再度拿起自監視器翻拍下來的照片看了看，柏崇燁的目光冷冷的閃爍著，心中已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