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妳要辭職！？」蔡萬吉不可思議的看著站在眼前的蕭綺芸。

　　「是的，我要辭職。」她點頭重述一次。

　　「這是怎麼一回事？是崇燁不讓妳繼續工作嗎？還是他爸媽有意見？」蔡萬吉緊擰著眉頭追問。

　　「不是，我並沒有去美國。」蕭綺芸坦承。

　　「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以為妳是提早回來才銷假上班的。」蔡萬吉感到錯愕，他還打算過幾天打個電話去跟老友恭喜呢！

　　「我想我沒必要跟他父母見面。」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

　　「怎麼會沒必要呢？就算你們年輕人行事再開放，可就要結婚了，總不能不見見雙方家長稟告一聲吧！」蔡萬吉不予苟同，「綺芸，妳跟在我身邊工作這麼久，我不覺得妳是這麼不識大體的女孩，到底有什麼原因讓妳做出這種決定？」

　　「因為……我跟柏崇燁不會結婚。」抿了抿唇，她艱困的吐出事實。

　　「不結婚！？」蔡萬吉驚愕得瞪圓了眼，「那孩子呢？你們想學時下的年輕人，只要孩子不要婚姻嗎？」

　　她搖搖頭，「不是這樣的，這個孩子自始至終都跟柏崇燁無關。」

　　「我真是越聽越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他老了，理解力變差了嗎？

　　蕭綺芸深吸了口氣，緩緩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仔細的解釋一遍，「所以柏崇燁只是為了幫我掩飾孩子的問題而假扮我孩子的爸爸，一開始我就沒有跟他結婚的打算，這麼做，一切都只是為了爭取總經理一職。」

　　「這……這太荒謬了！」蔡萬吉不敢置信的斥道。

　　「對不起總裁，我欺騙了你。」蕭綺芸垂下頭，心中充滿愧疚。

　　蔡萬吉愣坐在皮椅上，試圖消化自己剛聽到的真相，好半晌才緩緩開口，「所以孩子不是崇燁的，而是妳失蹤時不知道怎麼有的？」

　　她咬了咬下唇點頭，她一點都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趙世偉是肚子裡孩子的爸爸，因為那個渾蛋不配！

　　「崇燁這小子，怎麼會心血來潮陪妳演這場戲騙我呢？」蔡萬吉不悅的問。

　　「這跟他完全無關，一切都是我的錯。」她連忙替柏崇燁解釋，「他只是好心幫我而已，況且他一開始並不知道我在這間公司上班。」

　　「那妳現在怎麼會想把事實說出來？繼續瞞著我不是更好？」

　　「因為良心過不去，我不想再說謊了……」

　　「真是的，這種事情怎麼可以當兒戲呢！」蔡萬吉還是很不高興。「當初看你們甜蜜的樣子，我還真以為你們深愛著彼此，哪曉得這竟是場鬧劇沒想到我蔡萬吉閱人無數，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若要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只是演戲，那也未免太逼真了，憑他們的演技，簡直可以報名奧斯卡金像獎了。

　　「總裁，我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錯，所以請你准許我辭職。」她現在只想結束這一切，找個地方好好把孩子生下來。

　　「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妳先下去吧。」蔡萬吉揮揮手，不再把視線放在她身上。

　　看著總裁惱怒的神色，蕭綺芸知道此時不便再多說，她落寞的轉身離去。

　　不管總裁答不答應，她已經下定決心非走不可。

　　蕭綺芸輕嘆一聲，才剛走幾步就被鄭雅惠給攔住，硬是一把將她給拖進她的辦公室。

　　「妳是什麼意思？」鄭雅惠雙手扠腰，劈頭就問。

　　蕭綺芸一臉不解的瞅著她，「什麼什麼意思？」

　　「妳想逃了嗎？」鄭雅惠一臉不悅。

　　「拜託妳把話說清楚點。」現在的她實在沒力氣和她耗。

　　「我剛剛在門外都聽到了，妳要辭職？」

　　「妳都聽到了還問我？」這女人還是改不了偷聽的壞習慣。

　　「不管怎樣，我不會准的！」鄭雅惠態度堅決。

　　蕭綺芸好笑的道：「妳不是應該要開心才對嗎？我走了，總經理的位置非妳莫屬。」

　　「喂，妳以為妳在的話我就當不上總經理嗎？」鄭雅惠不以為然的揚起下巴，「我告訴妳，我才不要讓人家以為是妳把總經理讓給我的，我是要靠自己的實力得到這個位置！」

　　蕭綺芸驚訝的看著她，真誠的道：「我以前真的錯看妳了，我一直以為妳只會搞小動作來打擊敵手呢！」

　　「拜託，那本來就是贏得成功的其中一種手段啊！」她翻了翻白眼，「那跟不戰而勝可差多了。」

　　「也是。」蕭綺芸彎起唇，突然覺得第一次認識這個在工作上一直和她是競爭對手的敵人。

　　「所以，妳不許辭職。」她逕自替她做下決定。

　　「既然妳聽到了我要辭職，應該也聽到了原因。」一想到現實，蕭綺芸露出苦笑。

　　「我才不管那些有的沒的，既然孩子不是柏崇燁的更好，我邁向總經理的路就更確定了。」鄭雅惠露出興奮的神色。

　　「不管我有沒有辭職，妳都贏了。」了解她之後，蕭綺芸不再因為她的說話方式而生氣，反而能笑著回應。

　　「妳別再想辭職的事情了，我等待這麼久，就是要等著看總裁當著我們的面宣佈我是總經理的那一刻。」鄭雅惠緊盯著她，一副最後晉升的人肯定是她自己的模樣。

　　「我先恭喜妳了。」蕭綺芸朝她伸出手，由衷祝福她。

　　「好說好說。」她得意的笑答。

　　「再見。」蕭綺芸收回了手，轉身走出她的辦公室。

　　「喂，妳不許辭職，聽到沒！」隔著已關上的門，鄭雅惠的聲音仍傳了出來。

　　笑笑摸了摸肚子，蕭綺芸再回頭看了辦公室一眼後，毅然決然離去。

　　＊　　　＊　　　＊

　　柏崇燁跳下車，快步走向家門，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一整天總是心神不寧、眼皮猛跳，打了好幾次電話給小芸，卻都轉入語音信箱，連他打去她公司，都說她今天提早下班離開了。

　　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嗎？他擔心的衝進家中，迫不及待的喊著，「小芸？親愛的，我回來了。」

　　但是迎接他的卻是一室的寂靜——就像那天她突然失蹤一樣的靜默。

　　「小芸？」他的心吊在半空中，忐忑不安。

　　柏崇燁衝進臥房、廚房、書房、浴室，搜遍家中的每一個角落，卻都沒有蕭綺芸的身影。

　　她去哪裡了？

　　盤踞在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想起下午聽到關於趙世偉的報告，更讓他憂心忡忡。該不會那男人又找上門對她做了什麼吧？

　　柏崇燁在沙發坐著沉思，隨即又站起身準備往外衝。

　　不行！他不能待在家裡等待，他要出去找她。

　　他才拉開大門跨步出去時，剛好撞上了站在門前的身影。

　　「好痛！」房詩瑜摀著鼻子喊疼。

　　「我現在沒空，妳自己先進去。」柏崇燁看都沒看她一眼就急著道。

　　「你在忙什麼？連爸媽來了都沒空招呼我們？」柏裕康的聲音在房詩瑜的身後響起。

　　「爸、媽？」柏崇燁微怔，這才看到站在她身後的父母。「你們怎麼來了也沒通知我一聲？」

　　「我們在美國等不到你帶人過來，只好自己飛來了。」胡美茵臉色凝重的回道。

　　「爸、媽，我現在沒時間向你們解釋，我先出去一下。」心急不已的他，心中的不安不斷擴大。

　　「你要去哪裡？有什麼事重要到連爸媽剛到都不能多停留一下嗎？」柏裕康蹙眉質問。

　　「爸，我要去找她，對不起。」不等父母回應，柏崇燁已經匆忙衝上車，急踩下油門駛離。

　　「崇燁？喂，崇燁——」柏氏夫婦錯愕的看著兒子丟下他們離開。

　　「我看崇燁哥八成是被下蠱了，才會喪失理智，竟然丟下伯父伯母不管，就為了一個懷著別人孩子的孕婦！」房詩瑜跺了跺腳，懊惱的道。

　　「妳說什麼！？」胡美茵詫異的瞠大眼。

　　「那女人肚子很大了，根本不可能是最近才懷孕的，不知道是懷了誰的野種，竟然想要賴給崇燁哥！」像逮到了對方的把柄，房詩瑜開口告狀。

　　柏裕康與胡美茵互瞅了一眼，神色凝重的道：「我們先進去等消息吧。」

　　「老公，要是真的呢？」胡美茵既喜且憂的看著丈夫。

　　「伯母，崇燁哥跟這女人相識也不過是這三、四個月的事情，可那女人已經懷孕五、六個月了，她分明就是想要把孩子賴給崇燁哥耶！」怎麼他們的反應不如她預期中激烈？

　　「詩瑜，那是因為她們是同一個女人。」胡美茵輕聲嘆道。

　　「什麼同一個女人？」房詩瑜不解的問。

　　胡美茵看了丈夫一眼，緩緩道：「她就是之前讓妳崇燁哥找得發狂的女人。」

　　「什麼！？」房詩瑜的腦袋轟地一聲，怔愣在原地。

　　那個女人就是讓崇燁哥朝思暮想、瘋狂尋找的女人！？

　　那……那她不就一點勝算都沒了？

　　＊　　　＊　　　＊

　　她辭職了，也沒再回來，而原住處竟然貼上了個大大的售字，柏崇燁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出現的地方，但都找不到她的蹤影，就連程之玲也堅持說沒跟她聯絡。

　　那她到底會跑去哪裡呢？

　　他彷彿又回到了上次她不告而別的那一天，他的世界霎時黑暗了下來。

　　「這你們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我真的被你們搞糊塗了！」蔡萬吉一接到柏崇燁的詢問電話，便趕到他家，一方面跟老友敘舊，一方面也是關心事情的發展。

　　「吉叔，事情的經過就是我告訴你的那樣，小芸只是因為失憶而忘記了一切，是我刻意接近她，希望她能重新愛上我，她肚子裡的孩子百分之百是我的。」柏崇燁一臉憔悴的說道。

　　「所以從頭到尾都是綺芸自己搞錯了？」這丫頭，怎麼會這麼糊塗呢？

　　「崇燁哥，說不定……說不定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啊！」房詩瑜仍然不想放棄他。

　　他森冷的目光立刻射向房詩瑜，「妳走吧，我家不歡迎妳。」他不許任何人汙衊小芸跟孩子！

　　「崇燁哥！」房詩瑜錯愕的瞪大眼。

　　「滾！」他氣得怒吼。

　　「伯父伯母，你們看崇燁哥啦。」她委屈的紅了眼眶。

　　「詩瑜，妳先回妳親戚家吧。」胡美茵不得不開口勸說，兒子明顯的怒氣讓她知道他是真的發火了。

　　房詩瑜怔愣，發覺連最支持她的伯母都捨棄她，知道自己沒希望了，只能含著眼淚轉身離開。

　　「唉，那現在該怎麼辦？」蔡萬吉擔心的問道：「她一個孕婦能到哪裡去？」

　　「沒去找朋友，也不可能回老家讓奶奶擔心，又打算賣掉房子，她到底在想什麼？」柏崇燁懊惱的重拍了下桌面，「她說過她不會再不告而別的……該死！」

　　「別擔心，我已經加派人手幫忙找人，我相信很快就會有她的消息。」蔡萬吉拍拍他的肩膀勸道。他就知道自己沒看錯，明明他們兩人就很相愛的嘛！「看來她是以為孩子不是你的，所以自卑的離開了。」

　　柏崇燁沮喪的將臉埋入雙掌中，自責的道：「我早該告訴她的，只是想找到更多證據，讓她搞清楚失憶前發生的事。」

　　「什麼證據？」柏家二老跟蔡萬吉同樣好奇。

　　「當初我在半山腰發現受傷昏迷的小芸，本來還很納悶她怎麼會獨自跑到那麼偏僻的地方，後來發現很有可能是趙世偉帶她去的，我猜是趙世偉說了什麼，兩人發生爭執，害得小芸受傷失憶。」柏崇燁用他搜集到的資料試著拼湊出真相。

　　「趙世偉！？」蔡萬吉再度驚呼，「怎麼又會跟他扯上關係？」

　　「其實他們曾經交往過，但是沒有公開，只是後來小芸發現不適合想分手，他卻不肯，還死纏爛打，甚至前陣子他又來糾纏小芸。」

　　「這趙世偉怎麼會是這麼差勁的男人？我一定要回去告訴我老婆不可。」蔡萬吉聽了氣憤不已。

　　「我想嬸嬸也是被他矇騙了，其實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所以才會積極想結識上流社會——等等！」柏崇燁突然渾身一凜，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馬上去把趙世偉找出來，爸爸支持你的任何行動。」柏裕康也想到了同樣的可能性。

　　「沒錯，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傷害我柏家人一根寒毛！」胡美茵也接受了蕭綺芸，畢竟這一切都只是陰錯陽差的誤會。

　　「爸、媽。」柏崇燁感激的看著父母。

　　柏家二老上前擁抱兒子，給予支持，現在就等媳婦跟孫子回來一起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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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真的要自己一個人去？」程之玲不免擔心。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虎毒不食子，我想他只是要錢，不至於對我不利。」蕭綺芸安慰的拍拍好友的手，她不能再麻煩她了。

　　「小芸，解決完這件事之後，還是告訴柏崇燁吧！他一直打電話來找人，我真的很不忍心。」

　　蕭綺芸沉默的垂下眼睫，搖了搖頭道：「我只想跟我的孩子平靜的過完下半生，他會找到更好的女人的。」

　　「妳幹麼這麼頑固啊！」明明柏崇燁愛她，卻為了趙世偉那個人渣放棄原有的幸福，程之玲真是快氣死了。

　　「我先走了。」不管好友的勸阻，蕭綺芸拿起包包走出家門。

　　其實她又何嘗不想拋開一切，回到崇燁的身邊？但是想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竟是那個禽獸的種，就讓她沒有勇氣面對他跟他的家人。

　　她不能再拖累他了，失去她，他可以得到更多。

　　只要他能幸福，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忍住心頭上翻滾的思念，蕭綺芸強迫自己邁開步伐往約定的地點走去。即使沒有他的陪伴，她也會勇敢面對接下來所有的困難。

　　「過來！」突然，一雙大掌扯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拉入了停靠在路邊的車中。

　　「小心點。」她驚呼一聲，用手護住了自己的肚子，就怕傷了孩子。

　　「緊張什麼？才這樣的力道不會害妳流產的。」趙世偉冷笑，「錢帶來了嗎？」

　　蕭綺芸抽回被他抓住的手臂，冷冷的道：「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也不會用這件事去威脅崇燁？」

　　「當然，我趙世偉說話算話。」他貪婪的直盯著她的包包瞧。

　　「把這張簽了。」她拿了張借據遞給他。

　　「什麼意思？」看了一眼，趙世偉不悅的沉下臉。

　　「以防你食言。」蕭綺芸深呼吸了下道：「只要你不再出現，這張借據等同作廢。」

　　「有必要這樣嗎？」該死的賤女人，這麼不乾脆！

　　「有必要。」她很堅持，「你快點簽，拿了錢就走人。」

　　「Fuck。」趙世偉低咒了聲，抽過紙來快速簽下名字丟回給她。「現在可以給我了吧？」

　　蕭綺芸看了看借據上的名字，面無表情的將包包交給了他，「記得你說的話，否則我會報警。」

　　「報警？我看妳比我還怕事情爆發吧！這樣妳跟柏崇燁也不會有好結果的。」趙世偉拿過包包，急切的拉開拉鍊數著鈔票。

　　「我走了。」蕭綺芸想趕緊閃人，不想再看到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

　　「等等！」趙世偉在她的手觸向門把時猛地將她拉回來，怒視著她問道：「數目不對，還少三百萬。」

　　「我只湊得到這麼多了。」她咬了咬牙道：「這裡已經是我所有的財產了。」

　　「柏崇燁咧？妳可以跟他拿。」趙世偉不能接受，滿臉不悅的斥責。

　　「我跟他已經分手了，以後他跟我再也沒有關係。」

　　「什麼！？」他惱怒的瞪著她。

　　「所以你拿了錢就快走吧，以後不要再想把歪腦筋動到他身上。」

　　「該死的賤女人，我說要一千萬就是一千萬，妳現在馬上打電話給他，叫他補足餘額！」趙世偉突然發怒的抓著她的手，力道之大弄痛了她。

　　「放開我，我不會再找他，你別作白日夢了。」蕭綺芸掙扎著，和他的糾葛是她的事，她不希望牽扯到崇燁。

　　「妳不打電話是不是？那我就打妳的肚子！」沒拿到預期中的金額，此刻趙世偉的黑眸中佈滿瘋狂的光芒。

　　「你瘋了！你怎麼下得了手？」蕭綺芸滿臉錯愕的看著他。

　　「哈哈哈……這個雜種掉了剛好。」趙世偉陰森的笑容讓她渾身打了個寒顫。

　　「放我下去，我要下車！」她後悔了，她該讓程之玲陪她來的。

　　「沒把錢補齊，妳休想下車！」他按下了中控鎖，發動引擎，霎時便將車子駛離。

　　「就算我死了，也無法再拿出一毛錢給你，我真的沒錢了。」蕭綺芸懊惱的朝他吼道。

　　「那妳就帶著孩子去死算了。」趙世偉失控回吼。該死，這女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趙世偉，我肚子裡可是你的孩子！」她從沒想過他只因為沒拿夠錢，就不要自己的親骨肉。

　　「我的孩子？哈哈哈，妳還真單純，我隨便說說妳就相信。」趙世偉邪惡的道：「誰知道妳肚子裡的孩子是哪個野男人的種？」

　　「你說什麼？」蕭綺芸錯愕的瞪圓了眼。

　　「我說，那不是我的孩子。」趙世偉嘲謔的大笑了起來。

　　「可是，你明明說你趁我出國前囚禁了我？」

　　「我是在妳出國前守在妳家樓下堵妳，趁妳外出倒垃圾時把妳擄上車，原本我是想跟妳好好談談我們之間的問題，可妳該死的根本無法溝通，甚至發瘋的跳車，之後的事，可與我無關。」

　　「跳車！？」她愕然的怔了怔。

　　「總之一切都是妳自找的，怪不了我。」他冷冷道。

　　「趙世偉，你這混帳！」她不敢相信自己竟因為一個謊言痛苦傷心了這麼久！蕭綺芸發狂的攻擊他，「我要下車，放我下去！」

　　「該死，不要亂動！」趙世偉一手控制著方向盤，一手試圖抓住她。

　　車子搖搖晃晃的疾駛在馬路上，一個熟悉的畫面突然閃過蕭綺芸的腦海。

　　彷彿她曾經經歷過這樣驚險的場面，相同的人物，相同的景象，相同的爭執，接下來……將會有極大的痛楚？

　　不行，她必須逃離，她必須保護她的孩子！

　　內心深層的恐懼讓蕭綺芸失去了理智，她拚命推打著趙世偉，直到一陣尖銳的煞車聲在她耳邊響起，接著，一切彷彿陷入了黑暗與寂靜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耳邊再度響起了聲音，那是崇燁焦慮心急的呼喚聲。

　　她努力的張開眼，可血液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仍努力的將焦聚集中在那張充滿擔憂的英俊臉龐上，就像他們初次相見的那一刻。

　　「是你……我記得了，是你……」露出了放心的微笑，她又闔上眼睛。

　　是他，她孩子的爸爸，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