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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逃妻》第18章
第十八章 雪地裡輔國救美

  錦宜倉促跑出酒樓,雙腳踩入雪裡,失了魂般往前撲倒在地,膝頭一陣劇痛。

  她掙扎著動了動,雙手摁著厚厚的冷雪要爬起來,但是這一摔卻仿佛把她的全身力氣都摔散了,膝蓋疼得麻木,雙手也被雪冰的麻木。

  她困在雪地之中,瑟瑟發抖。

  酒樓之中,店夥計吃了一驚,正要趕出來扶著,臉頰邊卻有一陣冷風掠過,有道人影閃了出去,將地上的錦宜攔腰抱了起來,這動作,小心溫柔的像是正好兒撿到了天降的寶貝。

  是個極高挑的男子,他外罩黑色的大氅,頭臉被帽子兜著大半,口鼻也被風兜遮著,只露出一雙威嚴的雙眸。

  錦宜身子騰空,不知發生何事,她掙了掙,雙足卻只懸空輕輕地搖晃。

  雙眸裡有方才遺留的傷,以及傷後隨之而來的迷惘茫然,被淚跟雪迷了眼,一時看不清抱起自己的是誰。

  也許……是子遠吧,迷迷糊糊冒出這個念頭,錦宜心裡的各種感覺交集在一起,讓她疲憊困頓的不想理會更多。

  又或者這個懷抱甚是穩妥可靠,對現在仿佛被拋棄的她來說,最需要這樣一個寬廣踏實的懷抱了,所以等錦宜反應過來之後,人已經在馬車之中。

  ***

  馬車有條不紊地緩緩往前,馬蹄在雪地上踩出一個又一個踏實的印子,雪把長街都鋪的滿滿當當十分均勻,看起來就像車行在曠野雪原上,在走一條從無人走過的新路。

  錦宜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

  那黑袍人抱著雙臂,盤膝而坐,垂眸無聲。

  車廂裡很溫暖,錦宜覺著自己像是樹上被凍僵的雀鳥,在暖氣的熏裹下終於有了些還活著的跡象。

  她抖了抖羽毛,大著膽子看了他半晌,用蚊呐般的聲音低低道:“你……你是輔國大人嗎?”

  這人端坐跟前,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跟手,且又並未說過一句話,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認了出來。

  桓玹抬眸,眼底掠過一道精光。

  “你怎麼知道是我?”他終於開口,聲音也同樣的威嚴淡漠。

  錦宜之前以為是不明身份的人把自己抱到車上,心裡驚怕,突然確認是桓玹,心底那份驚怕卻並未消散,反像是蓬鬆的棉花球遇到暖風,刷地又膨脹擴大了幾分。

  “我、我聞到……”錦宜低頭,“你身上的味道……”

  桓玹挑了挑眉:“味道?”

  “是……那天在你的書房裡,一樣的氣味。”錦宜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無奈的歎息。

  那天誤闖南書房,開門後聞到的氣息,似麝似蘭,乍冷而暖,絕非尋常的熏香可比。

  從此這氣息縈繞在錦宜心底,奇異而鮮明,以至於縱然此刻桓玹身上染著濃烈的酒氣,但方才靠近他胸前的時候,從領口沁出的若有似無的一抹,仍是即刻喚醒了那日的記憶。

  桓玹愣怔之餘,舉手將遮住口鼻的風兜摘下,露出底下極為完美的輪廓。

  “你的鼻子倒是很靈。”他突然玩笑般說了這句。

  錦宜瞥了一眼他放在膝上的手,傲慢的手指君無聲地睥睨著她。

  當然,除了氣息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錦宜並沒有說:那就是桓玹的手。

  如果說桓玹身上有一個地方是錦宜無比熟悉的……那就是這曾在她額頭上自由縱橫過的手指君了。

  先前被桓玹抱起來,慌亂中錦宜瞧見他露在外頭的手,又嗅到他懷中那股獨特的氣息,這才起了大膽的猜測。

  ***

  雖然桓玹仿佛開了個玩笑,錦宜卻並沒有真的敢當這是玩笑。

  定了定神後,她心虛地喏喏問:“輔國大人……怎麼會在那裡?難道……”她有個不好的揣測,難道桓玹也在酒樓裡?怎麼會這麼湊巧?

  “路過。”桓玹淡漠地回答,又反問:“你又怎麼會在那裡?”

  “我……”錦宜聽說他只是路過,稍微寬心,“我也是路過。”

  他的雙眸眯了眯:“我看見你從樓裡出來。”

  “我、路過樓裡。”臉熱。

  這是個極為敷衍、而且敷衍到明目張膽的回答。簡直放肆。

  桓玹沉默,他的手指君蠢蠢欲動,想要再在面前這低頭應答自己的人的眉心再來那麼一下子,但只能強忍。

  錦宜仿佛嗅到了桓玹身上散發的不悅的氣息,她不敢看輔國大人的臉色,今日她所受的打擊已經夠多了,很不必這位大人再來雪上加霜。

  天啊,又何必是他來“救”自己,跟與這人同車相比,她寧肯在雪裡打滾。

  精神恍惚的刹那,錦宜想起在酒樓裡的情形。

  那時候她望著林清佳,眼前出現的,是一個年紀還小的男孩子的形象。

  “妹妹別怕。”他把小女孩兒護在身後,然後正氣凜然地呵斥:“再敢亂嚼舌頭欺負人,我便告訴父親,把你們都打一頓趕出去!”

  每次想到那一幕,錦宜的心都會變得很軟。

  此刻也是同樣,錦宜道:“小時候,林伯母帶我到你們府裡去住,府裡的大人們取笑我是沒娘的孩子,我嚇得只是哭,是林哥哥護著我,訓斥了他們。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欺負我。我……”

  對那時懵懂晦澀的酈錦宜而言,林清佳是那樣鮮明耀眼的存在,就像是會保護小羊羔的牧羊犬,英俊聰明,威武可靠。

  可錦宜想不到的是,能將欺負羊羔的畜生們咬走的,有時候並不一定是牧羊犬,還有可能是別的閑著無聊的危險性動物,比如野狗,狐狸,狼等等。

  林清佳目光微動:“妹妹原來還記得這個……”

  然後他話鋒一轉,用一種讓人無法挑剔而且絕對值得信任的語氣說道:“其實,不管當時是什麼人,我都會這樣做的。”

  這無懈可擊的語氣“說服”了錦宜。

  她那沒說出口的三個字,也被這句話死死地堵壓個正著,再也說不出來了。

  林清佳點點頭:“若無別的事,我先走了。”

  他轉身出門,卻跟一個人撞了滿懷。

  原來是個跟他同桌的朋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笑道:“大家說你是偷走躲酒了,沒想到居然……”

  林清佳阻攔不及,他已經看見了屋內的錦宜。

  這人臉上的駭然在一寸寸放大,以至於林清佳擔心,下一刻尖叫就會從這張大到極至的嘴裡沖出來,然後迅速地貫穿全樓,引來所有人圍觀。

  對錦宜而言,現在已經沒什麼可在乎的了。

  心裡的那個小男孩的形象,仿佛隨著林清佳那句話而消散,消散。

  這才是最重要的,讓她無法接受。

  錦宜先是茫然地站了片刻,然後無視那人驚愕的眼神,她邁步出門,徑直下樓。

  出門後雪地裡那重重一摔,好像把昔日珍藏在掌心的寶貝都給摔碎了,冰冷的雪落在頭臉脖頸裡,仿佛在冷酷地告訴她美夢該醒了。

  ***

  車廂內。

  桓玹看著錦宜低頭無語的樣子,她顯然在想她的心事,這心事還多半跟林清佳有關。

  卻渾然不在意近在咫尺的他。

  這讓桓玹有點難以名狀的煩躁。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桓玹忽然開口。

  錦宜一時反應不過來,緩緩抬頭,眼裡滿是疑惑。

  桓玹卻不經意般扭頭:“你家裡不是在給你張羅親事嗎?”

  錦宜愕然,然後覺著這種瑣碎事情就不勞桓輔國操心了,而且她自己也更懶得再操心,於是應付般回答:“好像是。”

  桓玹瞥了她一眼:“那你……有什麼想法嗎?”

  錦宜眨了眨眼:“想法?”

  桓玹不答。

  錦宜想了想,鬼使神差地問道:“三叔公是在問我有沒有意中人嗎?如果有的話,您也要為我做保山嗎?”

  桓玹濃眉一皺,然後淡淡回答:“不會。”

  錦宜搓了搓發紅的手:“真可惜。”

  “可惜什麼?”他的目光隨著移動。

  “可惜沒有這種榮幸。”她舉手揪著腰間的荷包,把上頭繡著的牡丹花都扯的變形。

  “榮幸?”桓玹嘴角一動,卻又斂住,似笑非笑地:“會有的。”

  “啊?”錦宜的眼中朦朦朧朧,滿是懵懂。

  桓玹凝視著錦宜,已過了年,錦宜十五歲了,臉龐卻還青嫩的很,她從來不肯塗脂抹粉,今日因要見林清佳,就特意在唇上點了一點胭脂,格外嫣紅的唇,更顯的臉色之白,因先前在雪裡凍了一場,進了車內被暖氣薰蒸,便是極動人的白裡透紅之色,吹彈得破似的。

  可是在桓玹眼前所見,卻並不只是十五歲的青澀未開的錦宜。

  他看見的,是另一個酈錦宜:華服盛裝,端然而坐的貴婦,膝上睡著一隻鴛鴦眼的波斯貓兒,細嫩如玉的手指輕輕地撫過貓兒背上,引得波斯貓喉嚨裡發出舒服的骨碌碌聲響。她有著讓桓素舸都望塵莫及的精緻妝容,並且,貌似親和的笑容裡透出了恰到好處的冷淡疏離,睥睨眾生般高高在上。

  突然,桓玹握住錦宜正在蹂/躪荷包的手,將她往自己身旁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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