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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表小姐》第93章
第93章 受用

  交淺言深似乎是大忌。

  宋嘉月覺得自己說得有一些過頭,便也到此爲止。

  另一邊。

  俞景行跟著羅承宗到他的書房。

  這處書房如同整座宅院一般的簡單,不過收拾得十分乾淨整潔。書架上一排排書册子整齊排列,書案上的筆架、宣紙、書籍、硯臺、筆洗等都擺放得井井有條。

  羅承宗繞到書案後面,他略略翻找,又從案上一角的一摞紙張裡抽出幾張,遞給俞景行。那是屬一份卷宗裡的部分記錄,這樁案子,俞景行也知道。

  「等結案的時候,又會有官員被革職。」羅承宗說,「這幾年的時間,周相失去太多臂膀,今年的會試,陛下選擇他做主考,他恐怕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即使周相覺察到永平帝對他猜忌和忌憚,他在這個時候大概依然會借機拉攏一批人爲自己所用。這是羅承宗對周相的看法和猜測,又或者應該說是私心的判斷。

  「却也未必。」

  俞景行道,「說不定反而會比往日做得更加公正一些。」

  「他大約已經注意到,陛下不單單是針對誰。這一次,既然陛下命他主考,而他也接受了,明面上多半會做得周道,不會輕易讓人抓住任何的把柄。」

  周相做主考是既成的事實。

  皇帝陛下的用意自然不是特地給周相開方便之門。

  雖說周相可能會對現在的形勢著急,但再著急也不見得會明知是錯非要做,畢竟遠沒有被逼到絕路上,需要這樣慌不擇路。何况,正因爲著急,反而更不應該。

  「縱然周相會有拉攏這批新的學子的想法,想讓他們幫自己做事,却不會不明白等他們能說得上話,是需要時間的。他現在未必能有那麽多的時間。」

  「此番不少年輕官員得到提拔,在這件事情上,風險肯定比往常大許多。」

  「陛下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却也不敢下定論。」

  俞景行斟酌道,「萬一周相糊塗一時……便說不好如何。」

  羅承宗年紀比俞景行要大上一輪。

  儘管如此,面對不同意自己看法的俞景行,他幷沒有表現出不愉快。

  羅承宗是認可永平帝的。

  但他不看好大皇子,也不看好三皇子,因而沒有心思支持他們其中的誰。

  五皇子和六皇子平素更看不出來有多少優秀之處。

  事實上,倒不見得必須得多優秀才行。

  能集思廣益、廣開言路,懂得兼聽則明,偏信則暗的道理,願意誠懇改正自身的不足……至少可以穩固朝綱,可是羅承宗覺得自己沒有從皇子們身上看到這些。

  最近,永平帝的身體又有些不適,接連數日不曾早朝。

  羅承宗想到這裡,暗暗嘆氣。

  俞景行和羅承宗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宋嘉月正和羅夫人曬著太陽賞著花,喝著茶水吃著點心。當下各自瞧見自己的夫君,兩個人先後起身,迎得上去。

  未幾時,俞景行和宋嘉月告辭回府。

  他們乘馬車回去。

  「羅大人方才怎麽愁眉苦臉?」

  回想起羅承宗從書房出來時的表情,宋嘉月隨口問道。

  「大概是因爲有些悲觀。」

  俞景行說,「陛下身體抱恙,謝道長又被召進宮,會試在即,事情太多。」

  宋嘉月不疑有他,一貫不繼續追問。

  她只是在心裡默默感慨,羅大人當真是一副憂國憂民的性子。

  「夫君好像很樂觀?」

  沉默幾息,宋嘉月把注意力轉回俞景行身上,笑著問。

  她雖然不清楚他們兩個人聊過些什麽,但絕不是針鋒相對。

  一個人滿面愁容是因爲悲觀,那麽另一個人雲淡風輕便大約是因爲樂觀?

  「這話聽著怎麽像是有暗示?」

  俞景行輕輕挑眉,「還是夫人很希望我也愁眉苦臉?」

  「那自然沒有!我當然希望你每天都心情愉快啊。」宋嘉月笑嘻嘻,往俞景行身上蹭一蹭,「不過這樣挺好的,與其愁悶,不如盡力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他們回到宅院。

  馬車停穩,俞景行從馬車上下來,又伸手去扶宋嘉月。

  宋嘉月脚才沾地站穩,忽然有人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躥到他們面前。

  那人上來便躬身抱拳與他們行禮:「俞大人,俞夫人!」

  俞景行已下意識一個動作,將宋嘉月護在身後,梁紅梁玉移步上前。

  他擰眉看著眼前的人,臉色微沉,嘴唇抿成一條直綫。

  宋嘉月從俞景行身後探出頭來。

  俞景行側眸,將她塞回自己的身後,與此同時,他們面前的人終於抬頭。

  「什麽人竟在我們大人和夫人面前放肆?!」

  梁紅呵斥一聲,語氣淩厲。

  實則站在四五步開外的人瞬間一怔,隨即連忙賠起不是:「在下無意驚嚇冒犯俞大人和俞夫人,若唐突了,實在抱歉,請俞大人和俞夫人見諒。」

  意識到俞景行未必仍記得自己,這人立刻自報家門:「在下徐茂林,河間府的那一樁案子,不知俞大人是否還有印象?多虧當時俞大人秉公執法,我才得以洗脫罪名,恢復清白身。」

  三言兩語喚醒俞景行的記憶。

  徐茂林這個名字,他發現自己尚且記得,也記得徐茂林在那時便是秀才。

  「你此番是來鄴京赴考?」

  俞景行思索過幾息時間,沉吟中問徐茂林道。

  「是,我準備參加今年的會試。」

  徐茂林咧嘴一笑,「但沒有俞大人當初還我清白,我不會有今日。」

  「只是做我該做的事罷了。」

  俞景行道,「你也不必如此一再與我道謝。」

  「不過,既然你此番前來赴考,到底是該道一聲恭喜。」

  徐茂林樂呵呵的:「俞大人吉言!」

  寒暄過幾句,徐茂林便徑自離開了,沒有多留。

  俞景行牽著宋嘉月走近院子裡。

  「河間府的那樁案子,我好像記得。」

  宋嘉月想一想,問,「是不是被誣陷謀殺丈夫的那一樁案子?」

  「嗯。」

  俞景行頷首,宋嘉月看他一眼,小聲說:「我的夫君可以改變別人的人生。」

  「因爲有我夫君這樣的人,才有更多人肯相信世間仍有公道可言。」

  見俞景行看過來,宋嘉月又笑,「真的很厲害。」

  善惡總是幷存的。

  有些時候,甚至沒有絕對的善,和絕對的惡,但仍有不該觸碰的底綫。

  只有很多人都願意去堅守這樣的底綫,才可能有和平安樂的環境。

  這需要有人爲之付出巨大努力。

  「最近好像總誇我?」

  俞景行斜眼,「夫人該不會是無事獻殷勤?」

  「想誇所以多誇幾句不行嗎?」

  宋嘉月不滿的哼哼兩聲,「我誇我夫君,你憑什麽有意見?」

  「不敢。」

  俞景行微微而笑,「不僅不敢,還盼著多誇兩句,想你夫君是受用的。」

  ……

  會試結果出來的時候,徐茂林高中,大約是高興,專門派人往俞景行和宋嘉月這兒送過一回謝禮。俞景行第一時間讓麥冬把謝禮原封不動給退回去了。

  麥冬把俞景行的意思委婉和徐茂林轉達。

  之後,徐茂林才算變得安靜,終於不再有類似的舉動。

  不久之後,徐茂林又參加殿試。

  他雖未名列三甲,但被選爲庶吉士,得以進入翰林院學習。

  俞景行知道永平帝是有意把徐茂林選進來的。

  永平帝對徐茂林的期待是,經歷過那種不公之後,能更明白自己該做什麽。

  及至五月。

  端午過後不久,朝堂上一衆大臣因爲一道奏摺炸鍋了。

  那是一道從地方呈上來的摺子。

  摺子上說,南方生亂,有人率領一批流民叛亂,企圖造反。

  原是有一個名叫王全的人,據稱自己得到仙人入夢指點,說其乃爲真龍。其後,此人在山中挖得一千年何首烏,何首烏是爲龍形,言稱仙人指引,遂順天而爲。

  跟著王全作亂的流民,是三皇子當年負責安置的。

  他們之後數年時間都生活得困苦不堪,因爲朝廷承諾過的事情沒有做到。

  作亂的人太多,地方壓不住,才顫顫巍巍將摺子遞上來。

  這個時候問題已經不小了。

  在早朝上,初初得知消息,一衆大臣驚詫無比。詫异過後,面對永平帝的責問,齊齊噤聲不語。現在更面臨著諸多難題,尤其三皇子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當初安置流民一事,三皇子得到永平帝諸多褒獎。

  如今鬧出這麽大的亂子,他難道敢說自己沒有半分責任麽?

  「父皇,當務之急還是平息亂子。」

  大皇子第一個站出來道,「兒臣建議,派將士前往,阻止這些人胡作非爲。」

  「其他的事情,確實可以等日後再說。」

  永平帝抬眼看他一眼,「所以,朕應該派誰去爲好?」

  大皇子垂眼,默不作聲。

  三皇子也是一樣,儘管他明白自己站出來最好,可是現在的形勢……

  雖說這種平息叛亂的事情不算太難,通常情况下不會費太多時間,但是他們都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鄴京。何况,在外面萬一出了什麽事……也是說不好的。

  「兒臣願意前去爲父皇分憂。」

  五皇子出聲,將衆人的注意力一下子拉過去。

  大皇子劉昭和三皇子劉景齊齊一怔,又轉瞬之間心生竊喜。

  永平帝看著自己這個兒子,眸光閃了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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