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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日和》第39章
第 39章 畫堂春(12)

 “公主……”一聲稱呼,含著太多她不明白的東西。其實公主這個稱呼,是很生疏的。還在鳳城之時,幾乎所有人,都用更親近的“貴主”叫她。

 然而沈長歌那一聲聲,幽深綿長的公主,並不會讓她感覺到生疏。分明是她不敢直面的,滿滿的情意。耳畔仿佛棲了一雙玉蝴蝶,幽藍色的翅膀輕輕翕動著,屏住呼吸,不敢出聲,唯恐驚動了。而那蝴蝶,卻又悠悠地飛向她的心尖,霎時春芽破土,一片草長鶯飛的溫軟。

 可是,他們之間,又卡在了瓶頸一般。進退兩難。也許這樣的平靜也很好,就像書上說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可是,總是還有缺憾一般,不夠圓滿,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填充。

 也許,自己該放下身段,像那些平常人家的賢慧娘子一般,將他的衣食住行,起居日常照顧得妥妥帖帖的。但是,似乎最近局勢又緊張了起來,他忙得腳不沾地,時常在城郊大營練兵,極少在府裡露面。

 只是那麼些個輾轉難眠的深夜,窗邊紅泥小爐上的梅子酒,羊肉湯熱了又熱,始終不見那人歸來。心中滿滿牽掛,不知如何傾訴。只能默默盼著一切均安,逃脫不羈的性子也收斂了許多,也不再策馬馳騁了。夜寒雪重,她被婢女幾番勸阻也還是滿懷心緒地躺下了。錦被似乎也變得厚重冰冷了起來,蜷縮成一團揪著被角,怎麼都睡不沉。

 還有那麼幾次,都快到四更天了,他修長俊偉的身影才投到幔帳上。半睡半醒間似乎看著他歎息一聲,面頰上已經感受到他指尖殘留的寒意,卻遲遲不落下來。她怯生生地伸出手抓取他的袍角,他呵著氣,又是一聲幽深的歎息,隔著被子抱住她。奇異的溫柔酸軟,珠淚紛紛從眼眶落下,雨打梨花一般。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酸疼,睜著眼在黑暗中看他。他涼涼的薄唇輕柔地落在她的眼皮上,“公主,別哭……沒事的……”

 這個冬天並不好過,東突厥部因著霜凍天氣死傷了不少牛羊,便屢屢犯邊。但奇怪的是,一向剽悍兇殘的東突厥鐵騎,竟然也學會了些虛實之道,措手不及之下,靈州邊陲一個小鎮已被劫掠一空。

 消息上達天聽,無不譁然。因著周本的細柳營大軍,近年又來了個玉面閻羅沈都指揮使,西北已經平靜了兩三個年頭。此刻東突厥的行為,引得永文帝龍顏震怒,當下便頒佈下旨意,責令西北軍殺入突厥內部,好好挫一挫胡虜的銳氣。

 平宛城地處交接帶,自然也是不平靜的。巡視的軍士一天比一天多了起來,對進城行商的西域商人的盤查,自然也是越發嚴苛仔細了。

 晨光熹微,平宛城城中心兩扇厚重坊門被緩緩推開,外頭早已聚集了十幾支駱駝隊。看到城門開了,便紛紛起身,點數貨箱,吆喝著臥倒在地上休息的駱駝起身,一時間叫嚷此起彼伏,夾雜著異國口音的生硬漢語,頗為怪異艱澀。

 西市署的署吏早已換成軍士,面無表情地一個一個查驗通關文牒和貨物。

 一個金髮碧眼的胡商走上前來,自稱蒙力查,都摩葉城人。這次來到平宛一共帶了八個夥計,十峰駱駝一匹馬,此次前來,攜帶了各色皮毛四十張並琉璃珠寶一匣子,一路都有守官的同行簽押。

 此前來充當官吏的都是大營中的參謀兵,仔細翻檢了貨物,不由得心生疑惑。

 皺起眉頭,仔細打量眼前這位胡商。約三十歲,高鼻深目,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他一一回答,臉上的笑容也是不自然地顫動著。

 九個人,噢,如果算上旁邊那位一直嬌笑不已的胡人豔婦的話,十個人。卻只有四十張皮毛,儘管那是不錯的貨色,天寒地凍,應該也能出手很快。可是那一匣子琉璃珠,卻算不得什麼奇異的珠寶,平宛城裡普通人家的姑娘都能隨意買上一兩串的小玩意。

 況且,都摩葉城離平宛極為遙遠,這到底是多有自信,才千里迢迢地來賣這些皮毛?

 心中疑惑,卻若無其事的樣子將他們放行。看得那蒙力查緊繃的肩膀鬆懈了下來,便暗暗做了一個手勢,一旁守衛的士兵幾不察地微微頷首。

 巡邏的士兵目不斜視地邁動步伐前進,領頭的軍士收到暗號,拿起一面軍旗,朝西方揮動三下,並重複了兩回次。

 當那個商隊將將行進到城中時,消息也早已傳回了都指揮使府。

 他望著書房內那個沙盤,神思縹緲。

 “看來,這事還得請公主出馬了。”

 她倒是疑惑。明明局勢緊張,駙馬卻換了一身打扮,墨綠壓銀線的華貴錦袍,倒是一幅風流公子哥的模樣。

 說是要帶她外出用飯。輕車簡從,一輛清油小車從側門悄悄駕駛出來,又繞了一圈,才慢悠悠地朝城中蘭芳館走去。

 蘭芳館是城中最大一個會館,尋常宴客,名士聚會,還提供私情幽會之所。自然也少不了枕席服務,只不過品質上乘,不是一般秦樓楚館可比的。

 雪後初晴,她裹著毛皮斗篷下了馬車,卻驚訝得睜圓了眼睛。大開的門內,隱約可見待客的胡姬,一色都是色壯麗饒高鼻異目的曼妙女郎,修長腿上套著皮靴,熱情大膽地調笑著。

 “……這……”她愣住了,那意態清冷的俊美郎君卻挽著她的腰肢走了進去,低聲道:“別見怪,這個蘭芳館,卻是您兄長開的。”

 ……從來沒想過天人之姿清雅出塵的皇兄,居然會開這種……奇怪的館子。

 “這裡的酒菜倒是還不錯。”生怕漏出蛛絲馬跡,他也只是攬緊了她,做出一副公子幽會尋歡的模樣,問了僕從可還有房,手指卻不動聲色地在桌子上敲了兩下。

 僕從得到暗號,熱情地哈著腰,“有的,有的,郎君請這邊來。”

 是二樓的側間,傳遞了消息以後,他頷首,點了幾個菜色。二樓沽酒端食的侍女更為美貌動人,不僅有清新秀麗的漢家女,那些胡姬更是妖嬈,裸露著手腕腳腕,系著金玉鈴鐺叮咚作響。

 他側耳傾聽,隔壁主間隱隱約約傳來幾聲胡語,默默記下。酒菜很快就端了上來,一名碧眼胡姬穿花蝴蝶一般,不停地繞著沈長歌打轉,擺明瞭是看上了這個英俊郎君。

 他又要事在身,不好直接揮手趕她,只是那張臉越發凝肅。胡姬見狀,眼波流轉,更是中意,一雙波濤洶湧的胸脯都快貼到他身上了。

 她食不知味,心煩意亂,幾乎想把筷子摔到地上。但是看著他一幅沉思的樣子,似乎在側耳傾聽,聯想到他異常的舉動,便忍了下來。

 他看到她憋氣的樣子,唇角微微一動,點頭默許了胡姬推薦的西域葡萄美酒。她委屈極,可她生氣的原因,有苦難言,她怕她說出不許他和胡姬勾搭的話,可是當年,是她自己大言不慚,說要學歷史上的豪放公主蓄養面首的。何況,他們之間,似乎還卡著什麼東西……

 “郎君,還要奴家送點什麼嗎?”那胡姬又過來了,漢語說得還挺流利,就是語氣有點怪腔調。她來中原這麼多年,難得碰上這麼個男人,長得俊,身板修長,春風一度的滋味不知是何等銷魂蝕骨。

 “退下去。”她再也忍不住,出聲命令道。

 嗓音雖然悅耳,卻帶著上位者的尊貴氣息,倒是把那胡姬唬了一跳。然而膽向色邊生,擰動著腰胯挺著胸脯又湊上前來,俯身貼著她耳邊道,“別動氣,奴家不跟你搶男人,就把他讓我一遭,保管使他比神仙還逍遙快活。你們漢女不都是很賢慧嗎?既然小娘子今日敢與郎君來蘭芳館,自然也是不嫌奴的,三人麼,也不是不可以。”這個漢家女,容色倒是天地間頂尖的豔麗,可惜身板和她比起來還是太柔弱了,哎喲喲,霸著這麼一個風流郎君,真是暴殄天物。

 她氣得七竅生煙,這都是什麼葷話!也只有這種不知羞恥的胡姬才能這般大喇喇地說出口來!真是太不要臉了!

 此刻他的笑才真正明朗起來——隔間,只是一群小蝦米罷了,大魚還沒出來——此刻,安撫他的公主才是最重要的。

 起身牽著她的手悄悄離開,滿心思都只停留在她身上。

 她還滿心憤怒的時候,早已走到了另一處雅間了。

 “公主,您生什麼氣呢?”他的那一絲笑,迷醉了她,她反身抱住他不說話,只是佔有性地抱得更緊了。

 “別生氣了,臣伺候您泡溫泉去。”

 這蘭芳館居然有溫泉,而且引到了院子裡。

 她紅著臉還不敢動作,他卻低低地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脫掉了衣裳。一層層斯文外衣落地,露出精壯優美又修長俊逸的身形,身高腿長,線條流暢,渾身找不出一絲多餘的贅肉。她看得口乾舌燥,只傻乎乎地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杏兒眼看他,他又笑,慢悠悠地走上來抬起她的下巴,“公主,還滿意嗎?”

 她羞得要躲開,卻被他牢牢鉗住,一雙唇柔情蜜意地親吻著她凝脂一般嬌豔紅唇,綿綿靡靡地含著她的唇瓣,舌尖沿著唇縫挑逗,誘使她開啟檀口。

 舌尖共舞,嘖嘖水聲不休,迷迷亂亂間衣裳盡數都被他除盡了。輕輕鬆松地提著她,將她兩條長腿盤到他腰杆上,水花飛濺,雙雙入池。

 水汽蒸騰,渾身都灼熱起來。周身是溫暖的乳白色泉水,身上壓著男兒灼熱的胸膛,每個毛孔都沾染了他的氣息。赤裸相見,身下密處緊緊貼近,翹勃如金鐵的玉柱蠻橫地熨燙著嬌嫩敏感萬分的花戶。她面上燒起雲霞之色,一雙藕臂繞著他的脖子,眼波如絲水汪汪媚盈盈的好不醉人。

 “駙馬……嗯,……沈長歌……”她揚起玉頸,癱軟在他懷裡,胸前飽滿雪峰上如脂如酥的鶯桃尖兒癢癢的,一股渴望升起來,不斷湊向他雄壯胸膛,緩緩廝磨,紓解著難耐。

 只能是她的,這樣情熱的模樣,這樣流著汗,又粗野又是意蘊的模樣,只能她一人看到。伸出舌尖,舔了舔他上下滑動的喉結,又調皮地吮了吮。果然下一刻他呼吸就急促了起來,原本是捧著她的臀的手變成揉捏,肥膩挺翹的凝脂被擠壓成各種形狀,芳心如燒,溢出抑揚頓挫的婉轉呻吟。

 緊緊相貼的下身,酥似化開一般,花徑深處一抽搐,漏出一股暖融融的稠漿,滴落出桃穴,黏黏膩膩地塗了他玉柱一身。他一激動,跳動的粗壯抵上她顫巍巍探出頭的嬌嫩花蒂兒,頓時一陣酸慰快美從敏感的那一點傳來。

 “嗚……好癢……”眼波迷離如醉,光豔欲滴妖嬌絕倫。他再也忍不住,一挺腰便殺了進去。方入桃源,內裡卻漲滿了滑膩無比的漿液,無比愛憐地又吻上她的唇,看著她幽幽怨怨如慕如訴的眼,手指撚著花蒂兒逗弄,一點點極有耐心地刨犁著層巒疊嶂的內壁。

 她只覺得自個的花徑被一根灼熱粗壯的東西一點點撐開了,一下就碰到了最幽深處的花心子,頂弄得自己無比快美,春潮氾濫渾身酥麻,只顧得一聲聲嬌啼浪吟,緊緊地纏住身上郎君,將少女最嬌嫩最敏感的一團妙蕊奉上,任由愛郎長槍挑刺挨擦玩弄,弄得自己又是酸又是酥又是麻。

 他只覺得懷中人兒無處不妙,嬌嫩豐盈的奶兒揉著胸膛,白美修長的腿兒纏著自己的腰,玉道滑嫩嫩粉妍妍又緊致潤膩,無比舒爽,察覺她的顫抖與依賴,心中蕩漾,“……沒有別人,只有公主一個……”

 疾風驟雨,青龍鬧海一般,浴室裡水聲親吻聲肉體碰撞聲不歇于耳,任是誰聽了都要面紅耳赤。她好象變成了那一池子蕩漾波瀾泉水裡的美人魚,聽得他在耳邊私語,心中慌亂,快美一陣陣襲來,丟了一回,如風中飄絮漫無邊際地沉淪,卻想抓著他不放。

 不是不高興的,他的公主,不喜歡其它女郎靠近他。

 一次比一次更深,她哆哆嗦嗦,玉膚浮起潮紅,粉膩酥融嬌欲滴,眼角含淚,唇齒纏綿繾綣,胡亂地說著:“沈長歌……不喜歡你靠近旁人……不要……不要……予、予……嚶,我、我也不要面首……你、你不許去找旁人……啊呀、呀!

 他心潮澎湃,只想把她揉碎了吞入腹中再也不分開,“沒有旁人!只有你……一直只有你!……”

 不知道被他拋上了多少次高峰,含著激情的淚水,聽著一聲聲纏綿入骨的愛語,只想燃燒,在他懷裡燃燒。

 我心堅,你心堅,各自心堅石也穿。誰言相見難。小窗前,月嬋娟,玉困花柔並枕眠,今宵人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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