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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寶》第9章
第 9 章 掌中寶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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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主公!」黑衣人應聲,麻利站起身子來,雙手依舊抱拳,沒有抬頭,連著後退幾步後,轉身就要離去。

  「你說,本帥是不是太過冒進了?」趙騁依舊端坐在長案後,雙手輕輕擱在案上,黑眸微抬,面無表情,目光落在即將離去的黑衣人身上,「或許,該換一種方式。」

  他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

  黑衣人立即轉身跪下,抱拳舉過頭頂道:「主公您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是對的,屬下不敢妄自言論。」

  「下去吧。」趙騁心中也知道,問這些下屬,也問不出什麼來。他們敬畏自己,懼怕自己,就算自己有錯,他們也不敢說自己一個字的不是。趙騁沒有再多言,只默默垂下目光,手輕輕執起一旁的書,卻是一個字再也看不進去。此刻滿腦子都是她,有初次相見的時候,她滿臉通紅站在自己跟前低眉順眼的畫面。有她強裝鎮定,不睬自己,只平靜一一道出各種菊花名稱的畫面。再有就是,他站在唐府屋頂上,親眼瞧見她跟別的男子私會……

  想到此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總覺得心中不舒坦。

  有些嫉恨,但卻又不是恨,他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正因為心裡不舒服,所以昨天晚上等那沈銘峪離開後,他鬼使神差般的就出現在她跟前。他當時的想法是,他想讓她看到自己,想讓她知道自己不高興。而事實上,他當時的確是很生氣的,那種滋味,他以前從來沒有過,他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當時如果不是有人過來,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連他自己都不敢想。

  他坐在案邊,一直沉默著,甚至都在想,如果以後她就算嫁不了沈銘峪,她嫁了別人,縮在別人懷裡……想到此處,趙騁眸光微動,擱在案上的一雙手漸漸攥成拳頭來。如果她當真嫁了別人,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強奪人妻的事情來。就算她有了婚約在身,他也不在乎。

  他清楚明白自己的心,他想要她陪伴在身邊,一輩子。

  就像狼群裡的其他兄弟一樣,尋得此生伴侶,認準了一個,就一輩子攜手走下去。

  趙騁把書輕輕合上,起身,大步離去。

  ~

  唐妧早早便躺著歇下,卻是輾轉難眠,心中藏著心事,自然怎麼都睡不著。

  她心思靈敏,早就瞧得出來,沈太太其實是不希望她將來嫁去沈家的。沈家雖然清貧,但是卻算得上是書香之家,士農工商,她出身商戶,最為低賤,沈太太自是瞧不上她。

  不是說她不喜歡自己,她只是不喜歡自己做她的兒媳婦。

  唐妧心中雖然難受,但是卻也明白,所以她心裡沒有怪沈太太棒打鴛鴦的意思。只是,她跟阿峪從小一起長大,自從曉得什麼是男女情愛後,她便認定了他。除了阿峪跟自己兄長外,她幾乎沒有與外男接觸過,在她生命中,自然也是一早便認準了阿峪。十二三歲的時候是這麼想的,現在也是這麼想,卻缺少了點勇氣跟自信。

  到底身份有別,沈家如果真不願意,她只會徹底斷了那樣的念頭。

  為了父母跟小妹,她也不會做出敗壞門風的事情來。

  心痛雖然是有的,但是人生在世,也不能事事皆如所願。她很知足了,至少,比起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人來,她是很幸福的。

  存著心事睡不著,唐妧想著,與其繼續這樣躺著浪費時間,倒不如起來點燈做些活。之前因為忙著給謝家高姨娘母女做簪子,便把夏家早早訂下的單子往後推了推。好在夏夫人人好沒什麼脾氣,並不在乎這些,沒有叫她為難。夏家雖為江南名門,但是卻日漸頹敗,她跟夏家千金夏茗萱算是聊得來的朋友,幾次閒聊中,也聽出了些意思。

  入不敷出,其父輩的幾位爺,仕途上都沒有多大出息,家中只靠她母親跟幾位伯母嬸娘的嫁妝銀子維持著。

  好幾房人擠著住在一個院子裡,如今還沒有分家,常常為了一點小事情鬧得雞飛狗跳。夏老夫人極為疼愛⼳兒,常費了心思從其它幾房摳出點油水來貼補⼳兒。幾房中,算是夏茗萱母親夏二夫人較為闊綽些,也因此,成了老夫人宰割的對象。夏二夫人老實,不想為了這些事情鬧得大家不愉快,但是夏茗萱每次見到她,都會私下裡抱怨幾句。

  夏茗萱有個一母同胞的哥哥,此番也參加了秋闈考,唐妧不知道,夏公子是否榜上有名。

  如果夏公子能有出息,榜上有名,來年高中,帶著母親跟妹妹離開湖州去京城,對夏小姐來說,算是極大的好事了。

  夏家定做的首飾不多,昨兒在坊裡,今兒白天一天,唐妧跟妙晴兩個,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收了尾,明早再細細完善一遍,下午就可以送去夏家。

  披了衣裳摸黑點燈,屋裡亮起來,唐妧舉著煤油燈準備往窗戶邊去。一抬眸,就見香閨裡站著個人。

  唐妧嚇得不輕,手中失了力道,煤油燈便落了下去。

  趙騁望她一眼,眼疾手快,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便走到她跟前來,穩穩接住了即將摔落在地上的燈。他把燈捧在手裡,靜靜垂眸看著跟前這個被他嚇得花容失色的姑娘,見她眼圈兒漸漸紅了,眼眶裡溢出了淚水來,他忽然間有些不知所措。這不是他的本意,他是不想把她弄哭的。

  「唐姑娘,在下並非故意。」趙騁高大身子立在佳人跟前,此刻手足無措,倒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般。

  他看著她,喉結滾動,卻再吐不出一個字來。

  唐妧雖然衣著齊整,但是畢竟是在自己閨房,不可能如在外面那樣,妝容得體。此刻她披頭散髮,外面的衣裳又是直接套在身上的,隱隱露出裡面淺粉色的裡衣來,又是在自己閨房……唐妧覺得羞辱,但知道跟前的人她得罪不起,一時間就氣得哭了。他這樣糾纏自己,難道她以後真要給他做妾嗎?

  她不喜歡他!

  唐妧不說話,只默默垂淚,她心裡也明白,對付他這樣的人,不能硬碰硬,只能來軟的。

  趙騁素來沉默寡言,平日裡對著誰話都不多,更肖說哄女人這樣他從未做過的事情了。他看著她落淚,緩緩抬起手來,想替她把臉上的淚漬擦淨。

  手還沒有到跟前,人就避開了。

  唐妧後退兩步,離得他遠些,這才抬起臉來道:「請趙公子自重。」

  趙騁把燈擱在一邊案上,見她不願意自己靠近,他索性站著不動,只看著她,認真道:「唐姑娘,身子要緊。」搜腸刮肚的,想再說些關心的話來,卻說不出來。

  唐妧惱他不尊重自己,意思已經明確表達出來了,卻不敢真一味完全把憤怒發洩出來。

  悄悄抬眸看了他一眼,唐妧輕聲道:「趙公子,我雖出身卑賤,但是也有最基本的為人的尊嚴。這裡是我的閨房,不該是趙公子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若是我名聲盡毀,活不下去了,將來也只能一條白綾了結自己,難道這就是趙公子希望看到的結局嗎?」她頓了頓,見眼前的男人黑漆漆的眸子一直定在她身上,眼裡好像有波動,她垂了腦袋繼續道,「趙公子請回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唐妧語氣雖軟,態度卻很堅決,甚至把生死掛在了嘴邊。

  趙騁如夜色般濃黑的眸底似有波動,卻是沒再說話,轉身大步離去。

  待人走後,唐妧身上再無一絲力氣,只軟軟跌坐在床邊。她感覺得到自己渾身冰冷,身上一絲溫度都沒有。

  本來就沒什麼睡意,出了這樣荒唐的事情後,唐妧更是睡不著了。

  熬了一整夜,把夏家髮簪都做好了,唐妧抬手輕輕揉了揉眼睛,推開窗戶,外面天幕呈黛青色。天已經亮了,她也依舊絲毫無睡意,進內室換了衣裙,梳洗打扮好後,便去了母親陳氏那裡。

  小阿滿穿著新裁做的秋衫,秀禾給她梳了抓髻,還給她抓髻兩邊各戴了一朵絹布做的花。小丫頭臭美得很,對著銅鏡照了許久,見姐姐來了,搖搖晃晃就朝姐姐跑來,小短手舉得高高的,要姐姐抱抱。唐妧素來疼寵小妹,彎腰把她抱起來,在她小臉蛋上親了親,誇讚道:「阿滿真漂亮。」

  阿滿越發開心,趴在姐姐肩頭上,使勁撒嬌。

  「你爹跟你哥哥一早就出城親自去給何員外家送木材去了,咱們娘兒三吃吧。」說罷,陳氏吩咐秀禾跟秀苗擺飯,見坐過來的長女臉色不好,陳氏蹙眉道,「妧兒,怎麼臉色這麼差勁?」

  唐妧低著腦袋玩小妹胖手,裝作隨意的樣子說:「昨兒熬夜趕製夏家的首飾,一會兒吃完飯,女兒就給送去。」忙又問,「娘,怎麼爹爹跟哥哥親自去送貨?」

  陳氏說:「是上好的紫檀木,何員外千金要出嫁,說是特地找了名匠來,要打一張床。再說,何員外也是咱們家的老顧客了,這紫檀木難得,你爹不放心,怕半道被劫了,這才親自送去的。」

  唐妧撿了塊糕點擱在面前的碗裡,讓妹妹自己吃,這才說:「湖州城在謝知州治理下,一直安然無事,怎麼會有劫匪?」

  陳氏道:「你爹也是聽住在桃山腳下的村民說的,說是近來夜間山裡總有異物出沒,還有些村民家莫名其妙就會少了雞鴨牛羊。你爹謹慎,怕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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