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潛指著案上的頭顱。『這是要讓我怎麽吃？生吃它？』

唐越及數名侍衛立即跪在他面前，不吭一聲。

將人頭甩到主子席上，還甩了主子一頭的血，是該告罪。

『怎麽說也是唐越獻上的人頭，那就把它給蒸熟了，拿上來，給各位大人嘗一口吧！』

龍潛無視幾名將領慘白的面容，笑眯眯的提議著。

他舉辦中秋夜宴消息隱密，除了在場的人，沒人知道他在這小庭院裡宴客。

刺客能知曉他的行蹤，其消息來源，必定逃不開這幾人當中。

他不能大開殺戒，這樣只會造成軍中嘩變，不過，他也饒不了他們。

他的命令一出，立即有人將那顆頭顱搬下去，不僅是那顆，在場被剁下的人頭，都被他的下屬搜刮走了。

龍潛行事說話從不含糊，說一不二，他說要蒸人頭，上席菜，那就必定要做到。

幾個將領面面相覷，大聲呼喊冤枉，聲稱此事與他們無關，求將軍明察。

龍潛不管他們的辯言，也懶得管誰是清白無辜，全部一起連坐，讓他們做到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同袍情誼。

他盯著跪在他面前的唐越，目光在他低垂的濃睫，高挺的鼻梁，及那細薄紅唇中掃過。

他和顏悅色的對唐越說：『你砍了十三個人頭，一會我就賞你十三口肉。』

阿旗差點忍不住要驚呼了，這分明不是賞賜，而是懲罰了。

唐越聞言，依然面不改色，俯首拜叩謝恩。

龍潛見他淡定作派，對他可真是越發滿意了。

除了唐越，其他幾名侍衛都做不到鎮定自若，一個個聞言都變了臉色，都是一群不成氣候的玩意。

等到下頭的人，把一籠一籠的蒸籠提上來，擺放到各個將領的席上。

龍潛的席位上。也有一籠。

他招手讓唐越過來，與他同坐在席位上，當著他的面，打開蒸籠蓋，露出裡頭一團白肉。

唐越垂眼，見此面不改色，將淡定神情貫徹始終，堅決不動搖。

龍潛拿著筷子，挾起一塊軟爛白肉，親自喂到唐越的嘴邊，讓其吞下。

唐越毫無遲疑的讓其喂入口，一點也不掙扎抗拒。

『吃出這是什麽了嗎？』龍潛靠他極近，唇在他耳邊輕問，呼吸間，氣體噴在他敏感的耳垂上。

唐越不自然的輕偏過頭，不想讓他湊近。『是，吃出來了。』

這不是人頭，而是豬頭肉，只是被處理得面目全非，燉的極為軟爛，看不出是什麽玩意。

不僅如此，廚房為龍潛燉的這豬頭肉，極為精細，還放了細糖，弄得甜軟如泥，像吃甜糕。

不過大概僅有龍潛這道是如此，其他將領的，必然是真正的人頭肉。

龍潛見他略為閃躲，察覺他的耳朵敏感，不過是附耳輕喃，他的白淨耳朵就已經染上紅暈。

龍潛見此，更不想放過這弱點，他再次湊近唐越，這次直接用唇，貼在他的耳廓處。

一啟唇說話，那上下兩片唇瓣，就將耳廓含住，然後，他清楚聽見唐越發出低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