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旗缺乏這自覺,平和的日子過久了,就忘了腥風血雨的殘酷。
很快,他就會見識到唐越的手段凌厲,不再將他視為勁敵,至少表面上不敢了。
中秋夜宴,龍潛離開軍營,在邊境附近的一處庭院裡,和幾個心腹將領,擺宴吃酒,共渡中秋。
酒醉酣濃之時,突然從外頭冒出十來名刺客入侵。
將領因醉酒而反應遲緩,刀都沒拔出來,就有幾名將領被刺傷,倒地不起。
刺客對他們不過是虛張聲勢,意思意思的捅了兩刀,他們的主要目標,還是坐在主位的龍潛。
一群人從四面八方圍攻而來,直衝龍潛,意圖取他的項上人頭回去交差。
龍潛淡然自若的飲酒。
在他身後,唐越及其侍衛隊一躍而出,拔刀抗敵。
別的侍衛暫且不論,光是唐越一人,身姿卓越,在席間旋轉飛舞之間,刀光一閃,殺盡斬絕大部份刺客。
他手勁大,一刀下去,刀刀見骨,其間一名刺客頭顱,飛落砸在龍潛席上,溢出的鮮血,噴灑在他臉上。
龍潛垂眼俯視刺客頭顱,用手抹去滴落的鮮血,不發一語。
阿旗立在他身後,近乎腳軟。被唐越砍人頭,如砍瓜的輕松姿態,嚇得魂不附體。
尤其是近距離見到那顆,鮮血淋漓的頭顱,死不瞑目的神情,他嘴唇都在打顫了。
阿旗不諳武藝,是龍潛母親派來服侍他日常起居的小廝,平時跟著龍潛,也見過不少的打打殺殺場面,甚至幾度經歷了生死難關,虎口逃生的經驗。
但是像唐越這種,一刀斃命不說,還把敵方頭顱,砍到四處飛的畫面,還是頭一次見過。
彷佛一時不察,會讓他擊出的頭顱給砸中似的。
『你說說,他值不值得我對他好?』龍潛回首,問臉色慘白的阿旗。
『值…值的,就是太殘暴了,恐有噬主的可能。』阿旗心驚害怕,但是仍然堅持要捅唐越一刀。
龍潛發出輕笑,望著那輕鴻飛舞的身影,哪怕是在殺人,唐越的臉色依然鎮定自若,目光寂靜無波。
『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無論唐越之前是誰的人,是出自什麽目的來接近自己,這都無妨,只要是他的人,沒人能逃脫的了他的手掌心,除了死。
龍潛欣賞了會唐越揮舞的刀法,看似炫麗浮華,卻非常狠厲奪命,意圖從他的身法,從中判斷他的來歷。
他看唐越的目光,宛若在看歌舞飛揚旋轉表演,他看了會,突然轉頭問阿旗。『我讓你買的香脂膏,買了嗎?』
阿旗點頭。『早上拿到了,邊境地方的女人,不興用這脂膏,小的是托商戶運糧時送來的。』
不過主子從來不在邊境養女人,嫌這風大地荒,風沙撲面,女人也不見柔軟精致,瞧了失性致。
那他買這香脂膏做什麽?難不成是自用抹臉的?
阿旗見唐越把刺客解決了,提著滴血的長刀回來,不敢直視,之前囂張跋扈的底氣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