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消逝與決戰

　　“十、十代目！！！！！”

　　想要叩門，手抬到一半門卻已經打開，獄寺看著屋內棕髮凌亂，雙眼疲憊帶著血絲的少年，一時之間愣住，完全忘記了自己方才要說什麼，“十代目？！你怎麼了？一晚上沒有睡覺嗎？”

　　“……啊啊，可以這麼說吧……”棕髮少年苦澀地笑了一下，抬手抓了抓自己亂蓬蓬的頭髮，斜身靠在門框上。

　　看似匆匆穿上的襯衣並未完全繫好釦子，纖細的脖頸形狀優美的鎖骨，一宿未眠後散發著頹唐憂鬱氣息的少年讓獄寺不由得看傻了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禮貌的移開視線還是這樣做反而欲蓋彌彰。

　　“吶，怎麼了……隼人？你剛剛叫得那麼著急，沒有什麼事情嗎？”

　　“啊——啊啊！我有事情，有事情！”被棕髮少年提醒，獄寺才猛然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的來意，“是彩虹之子們——他們突然全都不見了，只留下了這個……”抬起另一隻手，攤開，手心中是五枚灰暗的奶嘴，意義不言而喻。

　　“但是我們沒有發現Reborn先生的，說不定Reborn先生還……”

　　“……他在我這裡。”輕笑了一下，棕髮少年將一直背在身後的手伸出，手心中也是一枚灰色的奶嘴。

　　“十代目……？這是……Reborn先生的……？”愣愣地看著少年手中的奶嘴，獄寺張了張口，聲音乾澀。

　　“嗯。”棕髮少年輕輕點了點頭，閉了閉眼睛。

　　“……難道……十代目是親眼目睹Reborn先生……消失的……？”

　　“……不，也不是親眼目睹……”棕髮少年垂下目光，似乎不願意回憶起那一刻一般沉默著，卻很快再次抬起頭，振作起精神，“今天是和白蘭約定的Choice戰吧？——抱歉讓你看到這樣沒用的樣子，我現在回房間整理一下，很快就會去與你們匯合。”

　　“……沒問題嗎，十代目？你一晚上沒有睡……”擔心地看著自己準備關門的首領，獄寺忍不住上前一步。

　　“……我沒事，現在可以說鬥志滿滿呢……”未來的Vongola十代首領勾起嘴角，平靜的金棕色眼眸中溢滿了濃烈的鬥志，“白蘭那個傢伙，我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門在獄寺面前合上，沉默地站在門口許久，獄寺才緩緩呼了口氣，轉身快步離開。

　　當梳洗完畢、顯得神清氣爽的少年來到大廳的時候，所有人已經從獄寺口中知道了Reborn的下落。氣氛顯得很沉重，決戰的早晨一醒來就發現重要的同伴已經無聲無息地離開——即使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巨大的打擊仍舊讓眾人感覺到無比壓抑。

　　環顧了一圈集合完畢的眾人，Varia的成員們與六道骸已經不見了蹤影，庫洛姆則留下代替他擔任霧守——未來的首領緩緩露出微笑，“走吧，現在是我們討回公道的時候了。”

　　平靜的語調，溫暖的聲線，逐漸驅散了眾人心中的陰霾。

　　——討還公道的決戰。

　　——失去了這麼多，奮鬥了這麼久，就是為了這一天，所以——絕對不能輸。

　　來到白蘭指定的地點，不消片刻原本清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隨之一道光柱從陰雲中射出，露出製作成白蘭面孔的裝置——目的是給予他們能否有參與決戰實力的測試並將他們傳送到決戰地點。

　　“……哼，還是一樣的惡趣味。”未來的首領勾起嘴角，按照白蘭的要求點燃了指環的火焰。

　　500萬FV——為了將眾人傳送到Choice決戰舞台所必須的炎壓——對於此刻的守護者們而言已經不是什麼挑戰。

　　Reborn的面孔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未來的首領平靜地伸出手，在白蘭給予的超額達成規定的獎賞中挑選了代表場地的紙牌。

　　——雷，與記憶中一樣。

　　曾經的失敗與此時一摸一樣的發展讓未來的首領不著痕跡地抿了抿嘴脣，下一刻，眾人就被傳送到了選擇的戰場——摩天大廈群的正中央。

　　“吆嘿~又見面了~”有著藍色長髮的少女歡快地抬起手揮動，對未來的首領高興地招呼著，“鈴蘭這次一定要幹掉你！”

　　沖天而起的雨屬性火焰隨著少女的聲音迫不及待地撲向棕髮的少年，卻再次被身側淡綠色頭髮的男子制止。

　　“不要著急啊，鈴蘭。”桔梗微笑著，拍了拍鈴蘭的頭，“在這之前白蘭大人還有事情要做哦~”

　　少女不滿地咕噥了一句，轉頭看向身側銀髮的男子，連聲催促著。

　　銀髮的男子愉快地笑了起來，雙手捧出製作奇怪的器械，“那麼~既然雙方都迫不及待了，就來進行下面的選擇吧?”

　　隨著白蘭的話，兩面高樓投射出Choice戰選擇的名單，早就有過選擇經歷的未來首領並未像其他人一般表現出奇怪與疑惑，但是垂在身側的雙手卻無法克制地微微冒著汗。

　　——即使明白歷史已經不同了，他的守護者們此刻已經得到了初代家族的繼承，但是仍舊與曾經軌跡無太大出入的發展卻不由讓他感到些許不安。

　　——絕對，不能再次輸掉。

　　在心裡告誡自己，深深吸了口氣，平復心情，未來的首領在白蘭的示意下上前一步，與他面對面站在選擇裝置齒輪的兩側，抬起自己戴著指環的手。

　　“……這還是第一次真正面對面吧，綱吉君?”紫羅蘭色的眼眸愉快地輕眯著，嘴角的弧度也同樣得意洋洋、絲毫沒有會戰敗的擔憂。未來的首領盯著他，輕輕閉了閉眼睛，“大概吧。”

　　“哼哼?看起來綱吉君完全不想跟我說話呢，我感覺很失落哦~”聳了聳肩膀，白蘭輕笑起來，“我可是對綱吉君很~有~好~感~呢~?”

　　“……那還真是多謝了。”抬眼，掃了面前的銀髮男子一眼，未來的首領表情漠然，“但是我對你完全沒有好感。”

　　“呵呵~無情的綱吉君也很有魅力吶?讓人很想要——”白蘭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想要看到你絕望哭泣的摸樣呢~”

　　“………………”微微蹙眉，未來的首領極力壓抑著想要立即一拳揍到白蘭那張礙眼的面孔上的衝動，轉而注視著面前選擇的齒輪，“不要廢話了，快點開始吧。”

　　“綱吉君是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追隨那些礙事的彩虹之子們而去嗎？”白蘭笑著，將手貼在齒輪上，“那麼，就以‘Choice’為口令，向右旋轉齒輪吧。”

　　聽到彩虹之子的名字，未來的首領忍不住咬了咬牙，卻忍住沒有反駁什麼，按照白蘭的話同樣將手貼在齒輪一側。

　　“Choice~?”

　　齒輪急速地旋轉起來，緊緊盯著一個一個接連跳出的數字，未來的首領急切地將其與記憶中的數字比較著。

　　密魯菲奧雷家族被選擇的人，雲屬性的桔梗；晴屬性的雛菊；霧屬性的狼毒；狼毒的部下霧屬性的猿——如果仍舊沒有變化的話，他將是幻騎士，王將雛菊。

　　——一切未變。

　　未來的首領深吸一口氣，將目光移向自己家族選擇的結果。

　　雨屬性的守護者山本武，嵐屬性的守護者獄寺隼人，雲屬性的守護者雲雀恭彌，霧屬性的守護者庫洛姆——還有一名無屬性無指環的人員，並身為王將。

　　“哎呀~雙方的BOSS都屬於觀戰人員呢?”白蘭笑了起來，愉快地攤開手，“看著自己的部下進行遊戲，比親自參加更加有趣不是嗎？”

　　沒有回應白蘭的話，棕髮的首領不甘地握緊了拳頭。

　　即使期望著改變選擇的結果，意味著一切走向另一個他們可以獲得勝利的方向，但是他卻一點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被Choice戰排除在外。

　　——明明心中一直憋著一股怒火，想要在戰鬥中發泄出來，但是卻只能觀戰而已嗎？

　　——明明……想要親手報仇……

　　“阿綱，我們一定會贏的~”抬手，摟住少年緊繃的肩膀，山本自信而爽朗地笑了起來，“你只要安心地看著我們就足夠了。”

　　“是啊，十代目！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絕對不會輸掉的！”

　　“哼，等不及要咬殺他們了。”

　　看著躍躍欲試地守護者們，未來的首領終於緩緩鬆開緊握的雙拳，露出溫和的笑意。

　　“那麼……就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