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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個黑月光》第40章
第四十章

  第二日睜眼, 天光已亮。

  在被中待了片刻,拂清方懶洋洋的坐了起來,準備下地。

  而外頭的人聽見了動靜,小心喚道, 「側妃可醒了?」

  是小翠的聲音。

  她嗯了一聲,小丫頭這才敢如從前一樣, 端著洗臉水進門, 又來爲她撩開床帳。

  趁她洗臉的功夫, 又從外頭進來幾個丫鬟,向她行了禮, 開始鋪床叠被, 整理房間。其中一人特意往床上瞅了瞅,終於發現了那條染了血的帕子,目光一亮, 不動聲色的收了起來。

  拂清假意沒看到這一切, 心間還是有些不太自在, 眼見她們收拾完畢,便出聲道,「先退下吧, 留小翠伺候就好。」

  衆人一頓, 只得應是,齊齊退了出去。

  餘下小翠幫她忙活著梳頭, 過了一會兒, 小丫頭忽然想起要事, 趕忙禀報導,「側妃,王爺早起去了前院練劍,走之前交代過,叫您起床後先用早膳,等會兒要帶您入宮。」

  「入宮?」

  她稍顯意外,却聽小翠道,「是啊,王爺頭一次辦喜事,又是陛下賜婚,當然得進宮謝恩了,所以您等會兒要穿禮裝的。」

  這說的倒也是,她點了點頭,道了聲,「好吧。」又對小丫頭道,「你不必叫我側妃,還跟以前一樣就好。」

  這個稱呼,她還是彆扭。

  小丫頭一楞,只以爲她是新嫁娘抹不開面子,便應了聲好,也沒再多言。

  吃罷早膳,又有婢女們進來打扮她,因要進宮謝恩,她不好推拒,只得任她們前前後後的忙活,花了小半個時辰過後,她終於又變成了一身綾羅,滿頭珠翠的貴婦。

  貴,貴婦?

  沒錯,當她瞧見鏡中的自己,腦海中當即閃現出這個詞來。

  儘管看起來不錯但她還是不習慣,一時間不忍多看,只得趕緊扭轉視綫。

  恰在此時,聽見外頭響起通傳,道,「王爺來了。」

  須臾,便見蕭鈞踏進了房中。

  與她一樣,因要進宮,他也重又換上了蟒袍,只是令人稍有些意外的是,他今日的這件蟒袍,居然是紅色。

  難道果然信了她昨夜的調侃?

  拂清暗暗想了想,不由得有些想笑,却見四周的丫鬟們已經跪成了一片,也只得先裝模作樣的向他行禮,喚道,「參見殿下。」

  蕭鈞悄悄打量她一遍,點頭道,「起身吧,時候不早,若準備好了,我們就啓程。」

  她應了聲是,便跟著他上了馬車。

  馬車前行,載著二人離開了寧王府。

  托蕭鈞的福,拂清還是頭一回坐上五匹馬拉的車,寬大平穩自不在話下,更要緊的,周遭還有侍衛騎馬環繞,行在路上,頗爲威風。

  不過除過初上車時打量一番,她幷沒有其他什麽反應,因覺得無聊,甚至閉目養起神來。

  殊不知某人一直在注視她,見她閉上眼睛,便在旁問道,「昨晚睡得好嗎?」

  她嗯了一聲,「還不錯,連今早殿下幾時出去的都不知道。」

  欲罷睜開了眼,又看了看他,問道,「殿下睡得可好嗎?想必你昨日是累壞了吧,竟那麽快就睡著了。」

  蕭鈞面色不顯,心間却微微一頓。

  其實昨夜頭一次與她同處,雖隔著門,但到底叫他感慨良多,一直到她睡著之後,他才入睡,先前她起來看的時候,聽她脚步中怒氣衝衝,一時不知如何面對,只得裝睡罷了……

  但他幷沒有打算叫她知道,隻微微笑了笑,道,「也還不錯,昨日中午喝了些酒,確實容易困乏。」

  語聲稍停,他又問道,「我昨夜可是吵到你了?」

  他曉得她也睡得晚,且還在床上輾轉了良久,所以才有此擔心。

  拂清搖了搖頭,「沒有,殿下睡覺習慣很好,幷沒有吵到我。」

  此乃實話實說,她昨夜雖然彆扭,但幷不想因此而胡亂怪罪。

  尤其腦間又忍不住回想起他昨夜蜷在榻上的樣子,知他現在不過口是心非,便更不想再說什麽了。

  他聞言點了點頭,也未再說什麽。

  於是車厢之中,一時無話。

  馬車繼續前行,陡然換了身份,兩人之間還是難免尷尬,她遂重又閉目養神起來,然而終究覺得有些不對,於是冷不防睜眼,正瞧見他不錯眼的看著自己。

  她莫名有些微惱,遂挑眉問道,「殿下在看什麽?」

  他竟也不回避,唇角微勾,直言道,「你今日這樣很好看。」

  她一怔,眼珠轉了轉,却故意道,「那王爺是覺得我昨日不好看嗎?」

  ——倘若此時小翠在旁,聽見她的話必定要嗤笑,昨日好歹出閣之日,她褪去喜服,還故意淨面,甚至還不若平素在宴府中講究,能與現在這禮服加身粉黛敷面相較嗎?

  畢竟人靠衣裳馬靠鞍,再美的美人,也需要打扮的啊!

  她當然是在故意爲難,哪知這話說出,却見他很是認真的道,「當然不是,你素面的時候是另外的好看,與現在不分伯仲。」

  這話實在叫人挑不出理來了,她微微吸了口氣,嗯了一聲,挪眼去看了別處。

  唇角却很是微弱的勾了勾,像是不屑,却又似乎藏著淡淡的笑意……

  而他也微微笑了笑,而後垂目把玩起了腰間玉佩,不再看她了。

  ~~

  馬車繼續前行,車窗外漸漸熱鬧了起來。

  今日天氣不錯,天空湛藍,陽光透亮,是冬日裡常見的大晴天,因爲除夕將至,大街上滿是採辦年貨得百姓,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如此一來,車駕行在路上,難免受了影響,不過寧王府的侍衛車夫倒很有素養,沒有大肆橫衝直撞,還算客氣的去知會路上行人,待衆人避開,再緩速前行,直到穿過集市,前路坦蕩,才重又加快了速度。

  他沒有特意吩咐,想來這是多年的習慣,拂清看在眼中,心間難得的點了點頭。

  她從小到大,見過許多仗勢欺人的例子,譬如那位長公主蕭怡容,照小翠的話說,不過出門買個胭脂,便封鎖道理,令百姓跪拜,與其相較,他身爲皇長子,當朝親王,還能如此講理,確實難得。

  寧王府距離皇宮幷不遠,沒過多久,馬車就停了下來,車夫在外禀報導,「殿下,宮門到了。」

  他便嗯了一聲,引著她下了車。

  宮廷規矩森嚴,就算是皇子,也需步行至內廷面聖,幷無例外。

  年關當前,天氣已到了最冷的時節,好在二人身穿鶴氅披風,自可以禦寒,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後,兩人終於到了啓明殿外。

  其實若依照禮制,親王側妃原是沒有資格面聖的,但因是宣和帝親自賜婚,自然不能以常理而定,而其實宣和帝也一直記挂著此事,二人一經宦官禀報,便獲准入內了。

  這個時辰,皇帝正在用上午的點心,兩個人稍稍在暖閣門外等了一會兒,待宮人們將碗碟撤下,才邁了進去。

  此乃帝王居所,整個大盛朝最爲權威的地方,儘管拂清幷不在世俗,但眼見此地布置之莊嚴,也幷不敢掉以輕心。

  入到門中,只見身著團龍袍的宣和帝正坐在榻上,蕭鈞恭敬行禮,喚道,「兒臣携側妃晏氏參見父皇。」

  拂清也只得緊隨著行禮。

  長子府中終於有女人了,宣和帝心情不錯,當即便抬手叫二人平了身。

  又打量了拂清一眼,見她如此打扮,更顯姿容氣度,不禁大感欣慰,和聲道,「朕聽聞昨日日子不錯,料想你們以後定能順遂,這樣也好,趕在年前辦了事,今年年節,你府中也能有點兒人氣了。」

  蕭鈞應了聲是,還不忘再度謝了回恩,「此番多謝父皇成全,兒臣銘記在心。」

  父子二人說話,拂清沒有插話的權利,只能默默聆聽,心間順道再度暗自鄙夷了一回。

  因爲垂首而立,目光無意瞥了一下,她隻望見了皇帝腰帶以下衣袍上的龍紋,以及手中握著的佛珠手串。

  閒來無聊,她不由得多瞧了兩眼,只見那手串似乎有些年頭,珠子皆泛著光澤,看樣子該是紫檀木的。

  這樣的手串其實很常見,許多上了年紀的事俗之人爲了修身養性,常會隨身帶上一串,有事沒事轉一轉,權當念經了。

  不過稍顯奇特的是,宣和帝這串,除過墜著絲綫絡子,上頭還挂著一物,仔細瞅瞅,像是條木質的魚,精緻小巧,紋理優美……

  因爲特別,所以她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只是看著看著,忽然間有些奇怪。

  這木魚,怎麽好似有些眼熟?

  難道從前曾見過?

  她微微凝眉,想在記憶中尋找蛛絲馬迹,只可惜想了半天也沒個結果,恰在此時,却見有一宦官入了暖閣,向宣和帝禀報導,「陛下,通政使與都御史在殿外求見。」

  看樣子是來了正事,就見宣和帝頷首,對蕭鈞道,「好了,你們先退下吧。」

  左右不過面子上的話罷了,該囑咐的都囑咐過,就看長子自己如何過了。

  而蕭鈞也趕忙應是,再度向父皇行了一禮,道,「兒臣告退。」

  拂清只得回了神,跟著行了禮,與蕭鈞一道退了出去。

  只是出了啓明殿,她仍忍不住去回想,蕭鈞看在眼中,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麽?」

  她稍稍一頓,答說,「沒什麽,頭一回進宮,總有些好奇罷了。」

  語罷又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陛下好像很喜歡那串手串,跟你說話的時候也一直握在手裡,應該有些年頭了吧?」

  蕭鈞點頭道,「的確,我小時候就已經見此物在父皇身邊了,應該是高.祖傳下來的。」

  高祖既是他的祖父,聞言拂清稍稍一頓,沒再多說什麽。

  她長這麽大才頭一回進宮,除過蕭鈞,也從未與皇室之人有什麽牽扯,想來方才只是多心了吧。

  却見蕭鈞頓了頓,道,「時辰還早,我們還需去一趟鳳儀宮,拜見皇后。」

  雖不喜歡,但那畢竟是嫡母,倘若今日拜見了父皇,却未拜見皇后,指不定又要惹來什麽閒話。

  還有更要緊的,她身爲自己府中唯一的女眷,往後必定少不得入宮參加宴享之類,今日若不先帶她來認認路,到時候沒准會叫她面臨什麽尷尬。

  畢竟女子們的事,也不少。

  拂清倒沒想這麽多,只是覺得好歹費了功夫,來都來了,走一趟也無妨,便點頭應了聲好,「你帶路吧。」

  他微微笑笑,便引著她去了鳳儀宮。

  ~~

  其實自長大後,每回蕭鈞踏進鳳儀宮,都是一副例行公事的心態。

  皇后更是如此,見一見他,說些無關痛癢的場面話,也就罷了,否則時間長了,越看他的樣子越覺得膈應,還不如早早散去爲好。

  今日也幷未有所不同,只是因爲多了一個拂清,皇后的話顯得稍多了一些。

  行禮過後,皇后特意給二人賜了座,又叫宮人們上了茶,顯得很是仁愛。

  二人自是不敢亂用,便隻坐著同皇后客套了幾句。

  皇后先是問了問昨日寧王府辦喜事的情景,假意嘆道,「昨日本宮原想親自過去看看,只可惜天冷路滑,本宮舊疾又復發,這才沒能去成,不過今日一見,看你二人郎才女貌,也著實欣慰。」

  蕭鈞謹慎道了聲謝,「多謝母后牽念,也請母后養好身體。」

  皇后點了點頭,又看向拂清,特意問道,「本宮聽聞,你比安王側妃明雲還要年長一歲,是嗎?」

  這些事情,早已記錄在了皇家專屬玉碟之上,沒什麽造假的可能,拂清也坦蕩點了點頭,「娘娘所言不差。」

  皇后頷首,又道,「你們年紀相仿,乍一看去,模樣也是差不多,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親生姐妹,晏相還真是好福氣呢。」

  這話乍聽不過調侃,但實則別有用心之意滿滿。

  拂清聽罷,心間微微一笑,却故意做出惶恐的樣子來,道,「娘娘玩笑了,妾身出身鄉間,不過上天垂憐,才得以入了晏府,得義父母關懷。安王側妃乃是義父母嫡出的大姑娘,妾身怎敢與之比肩?」

  語聲顯得有些緊張,看來頗有些心虛的模樣。

  皇后見了,却是心間大定,假意笑道,「這孩子也太過謹慎了,本宮不過開了句玩笑,竟把你嚇成這樣?不過實話說來,這同樣的著裝,你比安王側妃還要明艶一些。」

  這話有幾分真假,就不得而知了,拂清仍然做著惶恐模樣,道,「妾身不敢當。」

  蕭鈞不忍再看她如此,也是厭煩皇后的試探,遂主動道,「時辰不早了,請母后好好歇息,兒臣帶晏氏先行告退。」

  皇后頷首道,「天冷,早些回去也好。」

  左右心裡已經認定了結果,就不必挽留了。

  蕭鈞便起身,領著拂清出了鳳儀宮。

  而身後,望見二人背影走遠,於嬤嬤趕緊凑到皇后近前,問道,「娘娘可能確定了嗎?依奴婢看,這個寧王側妃可與安王側妃幷不相像啊?」

  皇后却笑了笑,道,「既是同父异母,若二人都像各自的生母,那不相像也在情理之中。」

  於嬤嬤點了點頭。

  說的也是,晏家這兩個女兒,一個是正室夫人生的,一個却是賤奴所生,長相不同也說得過去,要緊的是,方才皇后不過稍稍試探一句,就把那女子給緊張成那樣,很顯然心裡有鬼!

  思及此,忠僕又問道,「那如此看來,晏相爺與賤奴生女,還妄圖瞞天過海的事必定是真的了,以娘娘之見,這事兒什麽時候捅出來合適?」

  皇后輕飄飄的道,「再等等吧,現在證據又不確鑿,說出去恐怕也不能叫人信服,還是再找找證據的好。再者說來,此事關係衆多,我的瑀兒也同晏家沾著親呢,事情不到那一步,先按兵不動。」

  畢竟這件事情殺傷力太大,就算有朝一日,要用此來牽制寧王,也得等蕭瑀把晏家這層關係摘乾淨了再說。

  於嬤嬤便明白了,點了點頭,心間無不佩服主子睿智。

  不過聽了一點閒話,就著手去查,果不其然,查到了晏家的重要秘辛。

  而更令人驚喜的是,這明珠居然嫁到了寧王府。

  有此把柄落在手中,豈不天助皇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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