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們去開房吧。」
顧而立滿腦子都是傅琅的這句話,環繞身歷聲效果,感覺腦子都有點不好使了。
光是開房這倆字兒就夠顧而立細細品味好幾年了。更別說是動真格的了。
雖然他倆也真刀實槍的大戰過好幾次,到畢竟都是在家裡。
從氛圍上看,那壓根就不是一個水準的。
那一瞬間,各種剛看過的小黃片兒,各種能用腦子組合起來的姿勢,都被顧而立過電影一樣在眼前放映。
琢磨完了,他還緊張期待得不行。
心情彷彿一個知道自己即將要被糟蹋的小處男,一瞬間變得開始純情起來。
顧而立咽了咽口水,戲挺多的來了一句:「我考慮考慮。」
你給我時間緩衝一下,我有點兒雞凍。
於是傅琅撤回身,重新扣好襯衫上的扣子,不動聲色的又喝了一杯酒。
看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顧而立嘖了一聲,拉住他的手說:「我考慮完了,等會兒請盡情蹂躪我這朵嬌花吧。」
傅琅看了一眼他近在眼前的毛寸頭,蜷著中指彈了彈他的腦門兒,輕聲說了句:「你放心,我是不會看你可愛就輕易放過你的。」
咯噔。
顧而立的心跳了兩下,感覺有點兒不太妙。
但是倆人摟著脖子在酒店的大床上滾來滾去,卻怎麼都滾不到邊兒的時候,顧而立終於感覺到什麼叫做「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自由。
酒店的床比家裡要大了一半。
真他媽爽歪歪。
床上的傅琅也格外的勇猛,他喝多了有點兒暴露本性,跟一頭狼似的,恨不得能把顧而立撕吃了。
顧而立就看見他用力一扯,把領帶給扔了,然後就把襯衫撕下來蒙在了顧而立的頭上。
因為眼睛看不見,於是顧而立的身體變得更加敏感。
只感覺傅琅的舌頭在他身上舌忝來舌忝去,濕熱而又溫柔,一陣酥酥麻麻的電流從他身體裡穿過,於是他從頭到腳,整個人都繃緊了。
彷彿喝了假酒的傅琅讓顧而立有點兒害怕。
後半夜顧而立上廁所的時候,腰酸得都直不起來。
傅琅這王八犢子酒醒了一點兒,抬起胳膊架著他去尿尿,還沒到地方就吹口哨,聽得顧而立有點兒想抽他。
「疼死老子了。」上完廁所,顧而立扶著腰吭哧吭哧的喘氣,「媽的,傅狗蛋兒你就是個人肉打樁機。」
傅琅過去貼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溫柔的說:「栗子,我特別稀罕你,我想給你買貂。」
顧而立有點兒想笑,想給他買貂,恐怕就是一北方爺們兒,喜歡一個人的最高境界了。
顧而立將人掀翻在床上,摟著他的肩膀,蹭著他脖子說:「我也稀罕死你了。」
聽見這話,傅琅摟著他的後背,一句話也沒有說。
過了很久,顧而立都以為他睡著了。傅琅突然來了一句:「萬一以後我媽還是不同意我倆在一起怎麼辦?」
顧而立想都沒想就開口說:「跟她耗唄,反正日子還長著呢。況且你要對你男朋友的情商有信心,我現在已經打開咱媽的心扉了。」
傅琅笑笑:「怎麼打的?」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顧而立嘖了一聲,「就賣慘賣萌賣傻全使上。」
傅琅揉揉他後腦勺:「看把你給能耐的。」
「狗蛋兒,說實話,我感覺你今天有點不對頭。」顧而立鬆開手,看著他的眼睛說,「不開心?」
傅琅本來還挺開心,被他這麼一說,頓時感覺心裡稀裡嘩啦,特別委屈。
那些糟心事兒,亂七八糟的全想起來了。
今兒個見著沈烈跟傅昌民了,倆人坐車上還挺親熱。
想起來江芷蘭還擱醫院裡精神恍惚,傅琅就氣得不行。
倆人下車後,傅琅走過去一把拽住了傅昌民的領子。
沈烈站在邊上看他,只是笑,也沒說話。
傅琅一拳揮在傅昌民的臉上,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我媽現在在醫院裡呢,她前天就因為你跟她離婚,喝了大半瓶的安眠藥。你他媽還有沒有點兒良心。」
「她喝藥管我什麼事兒。」傅昌民擦了擦嘴角看了傅琅一眼,「兒子,以後別這麼衝動。就剛剛你打我那一拳,換別人早還手了。也就我,會原諒你。因為咱爺倆的血都是一樣的稠,這是到死都不會改變的事實。」
傅琅給噁心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看著傅昌民和自己有著七分相似的臉,覺得特別陌生。
沈烈抄著兜一臉笑意:「傅琅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你什麼嗎?」
傅琅拳頭握得更緊了一點兒,轉過身就走了。他壓根兒不想知道。
「你跟你媽一個德行。」沈烈輕輕開口,「玩不起。」
玩不起。
傅琅緊緊摟住顧而立的肩膀說:「今天看見沈烈跟我……傅昌民在一起,感覺有點兒膈應。」
「靠。」顧而立皺了皺眉毛,「這倆人真他媽不要臉。」
大概能想像到這倆人渣跟傅琅說了些什麼話,顧而立拍了拍傅琅的背說:「別煩了,來來來,咱們睡覺啊。」
「有點兒睡不著。」傅琅鬆開他看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
顧而立輕輕伸出手蓋在他的眼睛上,聲音壓低了在他耳邊說:「那我唱歌哄你睡覺。」
傅琅感覺到他手心的溫熱,眼前一片漆黑。耳邊出現的聲音,也溫柔的不得了。
感覺自己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戳了一下。莫名就很踏實。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覆蓋在了顧而立的手上,輕聲地說:「晚安安。」
顧而立低頭在他手背上親了一下,另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輕聲哼唱著不成調的歌。
林澤庸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傅琅發資訊,聽說他媽媽住院了。特地帶著一家人跑過來看她。
江小白聽說林澤庸從小山村撿破爛回來,高興得亂竄。跟顧而立發消息說,下午跟他們一起去吃飯。
顧而立看著這貨長大,教他爬樹游泳,教他耍賴罵髒話,就這麼被林澤庸輕而易舉的給拐走了。
他突然有一種自己家辛辛苦苦養的豬,養肥了不捨得殺,就被人偷走了心酸感。
一進來林澤庸就告訴他:「下午萌萌也過來。」
「剛剛他跟我說了。」顧而立瞥了他一眼,「作業拍得怎麼樣了?」
「那是相當的圓滿啊。劉碩叫你別忘了帶上那個妹子。」
「哪個妹子?」
「就要找一個蛋蛋的那妹子。」林澤庸晃了晃懷裡的桃子說,「叫什麼來著我給忘了。」
顧而立回頭看了傅琅一眼,傅琅點點頭說:「阿菊。」
「成,回頭讓劉碩單獨請我一頓飯。這要是成了,簡直為民除害啊。劉碩這孩子太沒有眼力見兒了,幾次我跟傅琅約會他都跟著。恨得我牙根癢癢。找個人把他收了,真是造福人類。」
林澤庸伸出一隻手跟他擊了一個掌:「+1.」
林澤庸的媽媽跟江芷蘭好久沒見,一見面看見人成了這樣,頓時眼眶就紅了。
林媽媽用紙巾抹了抹眼淚,坐在床邊拉著江芷蘭的手說話:「蘭兒,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江芷蘭笑笑:「沒事兒,感覺最近好多了。」
林澤庸抱著桃子站那兒跟顧而立傅琅他們說話,桃子穿一身兒碎花小棉襖,最近她好像吃胖了不少,粉嫩嫩的臉頰跟水蜜桃似的,只直想讓人掐一把。
「哆。」桃子伸開胳膊沖顧而立用力揮動,眼睛裡淚水直打轉。
「喲,有長進了啊。不叫爸了,都會叫哥了。」
顧而立接過她,狠狠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桃子挺嫌棄的抹了一把臉,看得傅琅坐在床邊上笑個不停。
江芷蘭喜歡得不得了,沖桃子拍了拍手,想要抱抱她。
桃子特別害羞的趴在顧而立的肩膀上,瞪著兩隻大眼睛看著江芷蘭,有點兒認生。
顧而立感覺自己表演的機會到了,只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就能逗男朋友的媽媽開心。
於是顧而立抱著桃子轉了兩圈,轉到江芷蘭面前的時候停下。
桃子揪著他的耳朵格格笑個不停,看著江芷蘭直拍手。
江芷蘭也特別開心,當天就多吃了兩碗飯。
在病房門口送林澤庸走的時候,顧而立偷偷摸摸問傅琅:「我今天表現的怎麼樣。」
傅琅看周圍沒人,按著他胸口,輕輕親了親他的鼻尖說:「特別好。」
顧而立也回親了他一下,迅速的離開。
倆人正笑著,突然聽見江芷蘭疑惑的聲音隔著窗子傳過來:「你們幹嘛呢?」
操,這一天給他美得都忘了東西南北了。
親完才反應過來這還在病房門口呢。
「傅琅,過來。」江芷蘭冰冷的聲音響起。
顧而立愣了半天都沒動,當時心裡就跟捉姦在床感覺一樣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