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各出高招
第一個完成任務的是何穎瑩。
她根本不用多加準備, 到了地方直接給賀宣臨發消息, 告訴他也不用到做任務的地方去了, 直接來找她。
於是,剛到地點的賀宣臨還來不及下車就轉了道。
遊戲城裡, 何穎瑩拉著賀宣臨好一通玩兒。簡直不像是個來正經做節目,眼看已經快玩兒了一圈的遊戲,賀宣臨快給這姑奶奶跪下了,他的任務還一點準備都沒有呢,光顧著玩兒了。
何穎瑩見他急了, 卻一點沒速戰速決的意思, 笑嘻嘻的拽著賀宣臨到夾娃娃的機子前面,指著一排的機子道:「這裡的每一個樣式的娃娃我都喜歡。」
她還演上癮了, 害羞帶怯的:「宣哥, 你夾給我行不行。」
那嗲嗲的, 撒嬌的小語氣。賀宣臨一個激靈, 雞皮疙瘩的都起來, 差點沒兜住那個「哥」字, 想要嚎一聲,姐, 你還比我大個把月呢!
他們倆同歲, 沒個大小的,平時稱呼隨便喊。
「穎瑩啊,這麼多我們也帶不回去啊。」賀宣臨掙扎。
何穎瑩低著頭,腳尖在地上碾來碾去:「可是, 我擁有過呀。」
好的吧,你贏了。
還好賀宣臨會夾娃娃,雖然算不上精吧。但肯花遊戲幣,多試幾次總能上來一個。
等到他夾完最後一個,何穎瑩手裡抱著的腳下堆著的共十幾隻。賀宣臨幫她一起抱著,何穎瑩玩爽了:「謝謝宣哥,今天和你一起出來玩兒很開心呢。我們走吧。」
!!!
等等!
不是!
任務呢!?說好的任務呢!?
何穎瑩你是玩兒嗨了忘記了嗎!?
賀宣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瞪大了眼,一臉的懵逼加不可置信。
何穎瑩帶他到櫃檯前結算遊戲幣和積分,然後問將賀宣臨辛辛苦苦夾了n久的娃娃全部堆在台上:「用我們所有的積分加上這些娃娃,可不可以把最好的獎勵換給我們呀?」
她在演的可能是個軟萌學生妹,聲音都放輕了,細軟細軟的。
櫃檯前的工作人員控制著表情點點頭:「當然可以。」
何穎瑩戳戳小可憐賀宣臨:「你去拿你辛苦了一下午的獎勵吧。」
賀宣臨不想要獎勵,他只想要完成任務,但他還是往前站了一步。
工作人員將東西遞給他,卻只是一封信。他打開來,字還沒看清,就聽見身邊的何穎瑩飛快的湊過來同他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他恍惚了一下,隨後,他看清了信封上的字跡——遊戲盡了,恭喜你,把我贏走了。
一下午所通關的各種遊戲,就是人生中你過五關斬六將,最後終於握住了一句喜歡。
賀宣臨舔了一下嘴唇,真心實意的道:「我穎瑩姐單身不容易啊。」
何穎瑩說完那一句就哈哈哈哈直樂:「你先感慨著吧,林玫姐摧我了,我先去了,哈哈哈哈哈。」
於是賀宣臨想起來,自己的任務還一根毛都沒有準備,笑容漸漸消失。
愉快的坑了賀宣臨一把的何穎瑩樂顛顛的去了玫瑰園。
林玫設置了一干引路人員,每個引路人員的手上都拿了一支玫瑰。
何穎瑩一路走一路接玫瑰花,走到林玫前面的時候手裡已經接了一捧了。她還不及開口,林玫已經把手遞到她面前了。
??這次不是花了嗎?
林玫含笑道:「你的花有幾朵?」
何穎瑩數了一下,道:「十全十美」
林玫「噗嗤」一聲被她逗笑場了,好在台詞功底紮實:「不,你掉了一朵。」
何穎瑩仰起臉回想,是嗎?真的掉了?回想又回想,難道真的掉了一朵?
就在她開始自我懷疑,並真的覺得產生幻覺覺得自己好像是掉了一朵的時候,林玫拉住了她的手:「是你面前這一朵。小穎,我把自己送給你。是十一朵。」
何穎瑩摀住了自己的胸口,哎呀我的媽呀。我林玫姐的段數也太高了,那眼神那語氣,我艹,撩的合不攏腿啊!我要是男的,命都給她!
何穎瑩內心小鹿亂撞:「姐,張導知道你這麼禍國殃民的嗎?」
林玫笑眯眯:「他不就是我霍霍來的嗎?」
行吧。我林玫姐風華絕代,裙下之臣者眾。張導真是值了,一代女神啊,被他娶回去了。
第三個完成任務的是楊奕。
古樸的小院,成行的青竹。夕陽西下,云霞鋪滿了天空,昏黃的光暈似有若無的攏了一層。風輕送,竹影搖曳。
司少流下了車,一見這古樸的小院便知道楊奕的意思了。
楊奕在門口等著他,見他來了便牽了他一把,往裡走。
司少流邁過門檻,打量著不大的小院子:「不像。那些竹子長得倒是好。」
楊奕道:「一下午的時間無法將這院子推了重搭一遍。」
可是,北京的小院子裡,海棠還在,紅梅也還在,同從前一模一樣,楊奕不准許它們消亡。死了的也得再買一顆種回個一模一樣。
這小院子也不知道是真的站了百年的老房子還是後來仿造的,地上鋪的不是青石板,是灰白色的地板,略微反射著昏黃的光。
楊奕引著他往後走,「好在這些竹子長得好。」
是,從前司少流便想要種些竹子,原本準備等來年春天便買了竹筍來,種一小片竹林,自己瞧著也開心。只可惜了,到了第二年春天,鐘叔為他買好了竹筍,劃好了地方,就等著他點頭他卻不想要了。
鏡頭一直跟著他們,楊奕有無數的未竟之語。
他想說,你若喜歡回家我們便種,院子還和從前一模一樣,你想種在哪裡,我們便一起種個小竹林子出來。
到底都隱了下來。
司少流斂藏在銅皮鐵骨下的溫柔不經意間露了個縫,被陽光一照,渾身的尖刺都軟了下來。
他眼瞼一垂,竟笑了從前樣的文靜羞澀來,小小聲的,軟糯又乾淨:「蘇先生說,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讀書人都愛雅緻,我也只是個讀書人罷了。」
這話要是被他人聽了去,怕是噴司少流一臉,你個數學物理能考個位數的渣渣,哪裡來的臉說自己是個讀書人!
但是現場沒有一個人會噴他。因為大家一看這神情這語氣,顯然是司老師在演戲。也對,現在他們的劇情是曖昧時期的情侶,估計是司老師照著楊總對初戀的描述演了出來。
於是,這樣一來不管他們說了什麼都可以推脫是在做節目,是在演戲,是劇情,是隨口胡說。沒有人會當真。
楊奕見著這樣的司少流怔愣了好半晌,只瞧著司少流。
司少流不知怎麼辦到的,竟讓臉頰耳尖都染上一層薄紅。他來之前換了一身衣服,黑褲子白襯衫,歲月在他的刻意演繹下倒流而去,哪怕容貌棱角已分明,卻還是將一身少年青澀氣找回了身上。
他眼睫顫動著,身體卻不敢動彈,有些無措有些羞澀不知道可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哪裡沒有做對。好容易才鼓起勇氣,伸手在楊奕眼前緩緩擺了擺,帶著顯而易見的小心翼翼。
「楊奕,你怎麼了?」
輕聲細語,柔軟秀氣的像是一片潔白的云。
楊奕下意識的捉住他要落下的手,像是突如其來,又像是醞釀許久:「那一年的竹筍是我讓老鐘的買的,我悄悄看著你將筍子燉了吃,卻不能到你面前來陪你種下。北京的宅子還是老樣子,一棵樹一枝花都是一模一樣,你劃下來想要種竹子的地我沒有動,等著何時我有資格迎你回去了,再陪著你在春天的時候一起找筍子,一起種下來,一起看它們長大,鬱鬱蔥蔥,成排成林。」
攝影師傅感嘆,原來楊總的演技那麼好的嗎?瞧瞧那語氣,瞧瞧那樣子,跟司老師真的是他初戀似的。
原本撩得不亦樂乎的人眨了下眼睛,抬眼望向楊奕,心中一動,卻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
於是他彎眉一笑,少年的皮囊破開一線,露出裡頭的現今司少流的鋒銳來:「我拭目以待。」
這一句話出口,司少流自己驚了一下,馬上便要反口。怎麼就這樣說話了呢,就應該答應個「好」字啊,節目錄完就不許楊奕跑了,直接帶他回北京,他們一塊兒回去。
可出乎司少流意料的,楊奕居然笑了,開心的純粹的笑意。俊朗的五官舒展開,落了星辰的眼睛望著他,熠熠生輝,引得心都要被這雙眼睛吸了進去。
「好。」楊奕答應了一聲。
他不再一牽即放,反而緊緊牽著帶他往後走。
司少流喜歡他的主動,他享受著楊奕一切有關於在意他的表達。
穿過竹林便是一間書房,書房外圍的牆壁又種了一圈竹子。司少流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一進到書房那種熟悉感一下席捲而來,好像眨眼間回到了北京的老宅,老宅子裡他的一間小小書房。
不論是桌子的擺向還是橫放的古琴,亦或是牆壁上掛著的書畫盡數一模一樣。可再一看,琴不是那把琴,畫也是仿的並非他親筆。
司少流上前,將畫取下來細細打量,半晌後嘆了一句:「挺像的,竟然有人會仿這畫嗎?」
楊奕默了默,才道:「我學著畫的,這幅是難得最好最象的了。」
司少流怔了一下,猛然回過頭,竟不知該言語些什麼,只喃喃:「又是,學了多久?」
「分別之後。」
楊奕又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是真畫不好。這麼多年也就這麼幾副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