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嵐守之戰
從茶館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估計並盛中學那裡嵐守之戰已經開始了。聶浩源摸了摸饑餓難耐的肚子,想起自己晚飯也就喝了幾小杯茶,腳步一拐走入了旁邊的小飯館。
和馬爾克的那場攤牌讓聶浩源現在仍舊有些心緒不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激動的原因,同時也沒有精力再趕去並盛看什麼戰鬥,吃完晚飯就乾脆回了家。
家裡仍舊是空無一人,不知道馬爾克那邊的人是不是真得將監視儀器拆了下來,不過按照澤田綱吉的說法,馬爾克應該不會食言,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再放這些監視器在屋內除了弄僵彼此的關係以外沒有任何好處——畢竟既然聶浩源已經知道了監視器的存在,想要躲開,無論是搬家或者是其他的做法都輕而易舉。
脫下外衣拿在手裡,聶浩源走到自己的房間,將外衣丟在床上,一轉頭就看到寫字檯上壓在一張便簽紙。便簽紙上寫的是意大利文,大意就是告知聶浩源他已經將監視器拆了下來。壓著便簽紙的一個精密的小儀器,以聶浩源此刻的知識還無法明白其中細緻的構造,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聶浩源用便簽紙將儀器抱起來,拉開抽屜丟了進去,再環顧四周,沒有再被監視的感覺讓他頓時覺得輕鬆了很多。
打開電腦,例行查看意大利黑手黨最近的動向和消息,其中一條吸引了聶浩源的注意力。多洛雷斯家族和卡爾蒙家族為了爭奪地盤發生了一場大型火並,多洛雷斯家族的首領中彈,目前情況未知。聶浩源想起來,澤田綱吉似乎說過,這位多洛雷斯家族的第一代首領就是死於一場火並的。
【看來,馬爾克是接到了這個消息才急著趕回去的……】澤田綱吉沉吟,【如果萬一這位首領真得去世了,那麼安德魯將會立即繼承首領的位置,馬爾克又無法控制他,為了保證多洛雷斯家族的新首領不要衝動行事,特意留下了我們——不然以馬爾克的謹慎,大概不會這麼倉促就決定,起碼要再觀察一段時間。】
聶浩源輕輕點頭,這時候屏幕右上角的信封標誌亮了起來——安德魯‧多洛雷斯來郵件了。
點開郵件,安德魯的語調幾近瘋狂,言辭激烈地想為父親報仇,讓卡爾蒙家族付出血的代價,要他說明要如何做。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調教,這位安德魯大概是真得對於神秘的“勞倫斯”非常信服了,竟然還能夠在盛怒之下想到他——澤田綱吉原本以為自己需要先發一封郵件提醒他自己的存在呢。
聶浩源在澤田綱吉的指點下寫了回信,安撫安德魯並告知他目前最重要的是繼承位置安定家族而非尋仇,同樣必不可少的是謀劃了如何一步一步侵吞卡爾蒙家族的簡易步驟,讓安德魯明白只要穩定了多洛雷斯家族,報仇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將郵件發出去後,已經過了不少的時間,聶浩源捏了捏因為過分專注而有些僵硬發酸的肩膀,掃了一眼桌上的鬧鐘,估摸著嵐守之戰大概應該結束了。
正想著,床上外衣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聶浩源伸手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山本武的電話號碼。
按了通話鍵,還沒等聶浩源說話,山本有些緊張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浩源?是浩源嗎?”
“是我,怎麼了?”聶浩源有些發愣,不知道山本在著急什麼,不過聽到他說話,山本則鬆了口氣,哈哈地笑了起來,“原來你沒有出什麼事情啊~”
“你咒我呢吧?”聶浩源沒好氣地頂了回去,靠在椅背上放鬆了身體。
“沒辦法嘛,浩源你一天沒來學校,晚上也沒有來觀戰,雖然獄寺說早晨見過你一面,但是我還真有點擔心你被那些Varia怎麼樣了呢!”
知道山本在關心自己,聶浩源的語氣也軟了下來,“我本來是想去的,但是臨時有一點其他的事情……戰鬥結果怎麼樣?”
“嗯~不好說,獄寺贏了,但是指環被Varia奪走了,啊哈哈哈……”
“什麼啊?這種結果?”雖然早已經從澤田綱吉那裡聽說了大概的結果,但是聶浩源仍舊做出幾分吃驚的模樣。
“嗯!比賽真得很精彩呢!浩源沒有來看真是太遺憾了!最後其實是獄寺贏了,但是當他去拿那個叫貝爾的指環的時候,貝爾卻耍賴地死抓住不放,當時情況緊急,晚了片刻兩人就會同歸於盡呢!”山本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心有餘悸,“我當時擔心死了,阿綱還急哭了呢!”
讓山本這樣神經大條的人都能有這樣的反應,聶浩源大概能夠想像當時的情況,但是只是這麼簡略幾句的描述也激不起他的感同身受,“吶,然後呢?”
“然後在最關鍵的一刻獄寺鬆手將指環讓給了貝爾~”
“哎~這小子今天早晨還誇口說什麼就算死掉也要把指環完整的贏回來呢。”聶浩源聳了聳肩膀,雖然語調調侃倒是沒有什麼嘲笑的意味。山本笑了起來,略帶好奇地詢問,“吶,浩源,你今天早晨跟獄寺說了什麼?他說他總算明白了你今早跟他說的話呢。”
“今早……今早說了一堆,誰知道是哪一句。”聶浩源噎了一下,想起了丟臉的那一幕,草草地敷衍過去,隨後轉移了話題,“下一場比賽是誰?”
“是我!”山本的注意力立即就被聶浩源引開了,語調中略帶興奮地回答,“明天,浩源你可一定要來觀戰哦!”
“去看你怎麼被打得鼻青臉腫麼?”聶浩源笑了起來,“對手是那個斯誇羅吧?他不是很厲害麼?你有沒有勝算?”
“唔……”山本難得地沒有立即信心滿滿地回答,只是笑了一下,聲音雖然仍舊爽朗,但是帶上了些許猶豫,“我也拿不準啊,雖然我對於老爸的時雨蒼燕流很有信心啦,但是迪諾說斯誇羅是曾經消滅過很多流派的人,依靠流派的勝算不大,要超越流派才可以……”
聶浩源沉默著,他對於日本劍道流派可以算是一竅不通,對於斯誇羅的劍術也不了解,雖然澤田綱吉應該知道,但是既然他沒有要提出建議的意思,聶浩源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吶吶!既然浩源都幫獄寺想辦法了,也幫我想想嘛!”
“我又不是你們教練,不要一個兩個都來煩我!”
又和山本聊了幾句,聶浩源這才掛了電話,雖然從這幾天的戰況看,除了雷守之戰被刻意改變了,其他的過程和結果都沒有什麼變化,山本應該也會平安的取得勝利,但是聶浩源對於這位還算是朋友的人仍舊有些擔心。
關上電腦,換上睡衣,洗臉刷牙後回到臥室,當聶浩源準備睡覺的時候,放在床頭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顯示的是一連串比以往電話號碼更長的號碼,聶浩源心頭一凜,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似乎是國際長途吧?
接起電話,另一邊傳來了一個年輕男人流利的意大利語,“這麼晚還打攪您真是抱歉,勞倫斯先生。”
馬爾克的面孔立即從記憶裡冒了出來,聶浩源真覺得這個傢伙有些陰魂不散,“請問馬爾克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呵呵,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接到消息說安德魯少爺竟然站出來穩定家族混亂的局面,實在是有些意外,看來……是勞倫斯先生的功勞吧?”
聶浩源看了看錶,從他發出郵件也就是三四個小時,這個馬爾克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只是盡自己的義務罷了。”聶浩源假笑著,有些試探地詢問,“勞倫斯先生現在……已經回到意大利了?”
“怎麼可能,就算是飛機也沒有那麼快就能飛過來。”馬爾克笑了起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透露自己的行蹤,“我現在在中國,順路辦一點小事情。”
一聽到中國,聶浩源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子,立即響起了自己孤身在中國的父親。——不過,也許是他多想了,對方應該不可能現在就對他的父親下手,不過又能有什麼事情讓馬爾克在這個關鍵時刻專門到中國去?
大概是察覺出聶浩源的沉默帶有緊張的感覺,馬爾克滿意地笑了起來,“請勞倫斯先生放心,我們的目的並不是您的父親。”
聶浩源暗自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在這一局已經落了下風,不過對於父親的擔憂仍舊無法抑制,沒有什麼心情在跟這個傢伙虛與委蛇,“那麼,馬爾克先生還有什麼事情嗎?”
“啊,沒事了,只是問候一句而已。”馬爾克輕笑了一下,“與勞倫斯先生合作真是愉快,衷心希望我們能夠繼續這樣合作下去。”
“我……也是如此認為。”聶浩源極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但是對於馬爾克這種完全是威脅的舉動仍舊恨得牙癢癢。
“哦,對了。”似乎完全沒有察覺聶浩源的怒氣,馬爾克的聲音仍舊溫和而文雅,“這是我的電話,為了多洛雷斯家族,我們可要多多聯絡才好。”
“這恐怕有些困難了。”聶浩源硬梆梆地回答,弄得馬爾克一陣地發愣。
“這可是國際長途,我沒錢打國際長途,也沒辦理相關業務。”
“………………”
掛斷電話,聶浩源將手機再次扔到床頭,心中仍舊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憋悶感覺。
【只要他們還有求與我們,就不會對你的父親做什麼,至於未來誰輸誰贏,可不一定了。】澤田綱吉安慰著聶浩源,聶浩源悶悶地點了點頭,“這我知道,也不太擔心,就是那個傢伙的舉動和口氣太氣人了!”
【在你沒無權無勢的時候,就必須忍受這樣的情況,不過當你真正站穩了腳跟,那麼情況就會倒過來。】澤田綱吉輕聲說著,語氣中卻有著一種上位者才有的傲慢與自信。
“……我一定要讓那個傢伙好看!”聶浩源握緊了拳,想要在那個世界出人頭地的信念更加堅定了幾分。
澤田綱吉笑了起來,【不過,最後你的本性還是暴露了呢~像是小孩子在發脾氣。】
聶浩源咬了咬嘴脣,無法反駁,不論如何,目前的他的確仍舊還是小孩子。
【不過這樣也好,表現出孩子氣的一面,比時時刻刻成熟穩重,倒也能讓多洛雷斯家族少堤防你幾分。】
聶浩源還真不知道,澤田綱吉這到底是在安慰他,還是在調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