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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反派小叔的孩子[穿書]》番外二
坐月子是每一個做母親最勞累的時候。即便墨一帆請了金牌月嫂專門照顧孩子, 營養師專門做月子餐, 劉媽統管全域, 一到晚上還是唐心語最勞累的時候。

金牌月嫂本來是要晚上陪墨小寶一起睡的, 可唐心語在心裡權衡了一遍, 還是執意讓金牌月嫂不要陪夜, 夜晚的時間她自己來照看。

墨一帆皺著眉,看著唐心語忙前忙後哄著哭鬧不停的墨小寶:“讓小崽子跟月嫂睡吧, 要不然晚上你根本沒法睡。”

唐心語:“不用。每隔兩三個小時就要喂一次奶,我也沒辦法睡多久。如果你覺得我們會吵到你休息,你這個月先去客房睡吧。”

墨一帆站了起來, 抱過墨小寶在懷裡, 輕輕搖著, 在臥房裡走來走去:“你剛喂完奶先睡一會兒, 我來哄他。”

唐心語有些不忍:“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現在都快一點了,你不睡, 明天的股東會你哪裡來的精神對付?”

雖然墨一成和墨一和最近沒有給墨氏惹出什麼么蛾子來, 但明天的股東會很重要,難保他們不會趁機發難。

墨一帆一手抱著小小只的墨小寶,一手攬過唐心語在她前額上輕輕一吻:“墨太太, 你要對墨先生有信心。只要我在墨氏的一天,他們就沒那種膽子。”

唐心語動了動嘴唇, 還要再說什麼, 直接被墨一帆按回床上:“乖!我已經在哄小崽子睡覺了, 暫時分不出精力哄寶貝兒睡覺。”

唐心語愣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墨一帆口裡的“寶貝兒”指的是自己。她臉頰一熱,害羞又無奈地躺回床上,抓緊閉眼補眠,等下才好接墨一帆的班。

墨一帆見唐心語終於乖順地躺回被窩後,心裡才放鬆下來,抱著慢慢安靜下來的墨小寶,不輕不重地拍在他的紙尿褲上,看著他不停揮舞著的小拳頭,輕聲威脅道:“小兔崽子,趕緊睡,別吵到你媽咪。”

從“小崽子”一下子進階成“小兔崽子”,墨小寶顯然不滿意了,發出“哇哇哇”的抗議聲。

聽到哭聲頓起,墨一帆立即覺得頭大,匆忙地瞥了一眼唐心語努力睜開的眼皮,當機立斷抱著墨小寶到浴室裡,關上浴室門,輕輕搖著走來走去:“不許哭了,我陪你晃悠。”

哭聲一下子又消停了,唐心語微抬起的眼皮重新合上,她真的太想睡了。

墨一帆抱著墨小寶在還算寬敞的浴室裡兜圈子都兜累了,只能坐在馬桶上,與墨小寶大眼瞪小眼,直到他合上圓溜溜的眼睛睡著了。

輕手輕腳地把墨小寶放回嬰兒床上,墨一帆終於能躺上床了,才合上眼瞼又睜開,悄悄地摸向床頭櫃的手機,設置好了兩個小時後的震動鬧鐘,這才安心地閉上眼睛。

唐心語這一次睡得很好,但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震動的時候立即就醒了。她一骨碌爬起來,有人比她還更快,已經從床上跳起來去拿手機。

唐心語探身看到墨小寶還睡得香甜著,這才古怪地瞟向按掉鬧鈴的墨一帆:“你的鬧鐘怎麼這個時候就響了?現在幾點了?”

墨一帆自責地攬過唐心語躺下:“寶貝兒,抱歉。我怕自己睡過頭了,沒有起來幫你,就設了鬧鐘,誰知道小崽子沒醒,倒把你吵醒了。”

打著哈欠的唐心語心裡想笑,又笑不出來:“你要幫我什麼?你又沒奶。”
墨一帆:“......”

唐心語在被窩裡摟著墨一帆的脖子,在他唇角親了親:“好啦,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可以應付得過來。你趕緊睡,明天股東會不能遲到。”

墨一帆摟著唐心語,讓她枕在自己的臂彎裡,兩個人相互依偎才入睡沒五分鐘,就被墨小寶響亮的哭聲驚醒了。

唐心語撐著床面起來,抱過墨小寶餵奶。墨一帆趕緊把羊絨毯蓋在唐心語身上,嚴嚴實實地把母子倆裹好,不讓一絲風鑽進去,而後坐在唐心語的身後,替她捏捏脖頸和肩膀,捶捶背和腰,儘量讓她保持長時間餵奶的姿勢,還能舒服一點兒。

唐心語垂下的眼簾裡,是墨小寶鼓脹著腮幫子喝奶的可愛模樣,腦海裡卻是墨一帆溫柔貼心地照顧自己的周全。

其實,每一個女人都渴望被關懷,被疼愛,雖然嘴上說著“不用麻煩我自己可以”,可心裡在接收到男人對自己的細緻照顧時,自然是歡喜和甜蜜的。
在這一刻,唐心語覺得,即便她再辛苦,再疲憊,有這樣心疼,愛護自己的墨一帆陪伴在自己身邊,一切都顯得值得和感恩。

每一次夜起,墨一帆都堅持著同時醒來,圍繞著唐心語。墨一帆已經對餵奶過程熟悉到,不用唐心語說他就知道這一步要遞什麼,下一步要放什麼。

正式接手家族公司的楚安,一身西裝革履地來墨氏同墨一帆談合作,推開辦公室門看到明顯精瘦了不少的墨一帆大吃一驚:“不是吧墨總,你怎麼瘦得這麼厲害?墨氏最近發生什麼危機了嗎?還靠譜嗎?不靠譜的話,我就撤回合作意向了。”

墨一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重新埋頭處理工作,吝嗇搭理他一句。

楚安見墨一帆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就轉而去逗林文森:“小林,你可是墨總身邊第一人呐,你快跟我透露透露,是不是其他幾個姓墨的不安分了,折騰你們家墨總了?”

林文森無奈地攤攤手:“很抱歉讓楚總失望了,墨氏一切正常,甚至這一季的利潤環比上漲百分之十二。”

楚安訝異:“那你們家墨總這一副被妖精抽幹了元陽的模樣,是怎麼回事?不會真的出現什麼妖精了吧?”

林文森心裡默默道:哪裡有什麼妖精啊,是家裡誕生了一個小魔王,天天半夜折騰墨總不能睡整覺。

林文森示意楚安去看墨一帆辦公桌上的相框。

不經林文森提醒,楚安還真的沒有注意到墨一帆一向以簡潔為要求的辦公桌上,居然破天荒地擺了一隻相框,就在墨一帆寬大的電腦液晶顯示幕邊,工作時一抬眼就可以看見的位置。

楚安好奇心頓起,大步繞過墨一帆的辦公桌,一手抓起那只簡樸的木制相框,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相框裡,照片的主人公除了唐心語也不可能會有別人了。當然,配角是一隻圓滾滾,胖乎乎的小崽子。為什麼說是配角呢?因為照片的焦點只在唐心語溫柔含笑的臉上,小崽子的面容在按快門的瞬間,扭了一下,有些模糊不清。

楚安乍舌:“嘖嘖,墨總,沒想到你也有這麼戀家,當好男人好奶爸的一天啊。”

墨一帆終於抬起了眉眼,看向楚安,伸手從楚安手裡搶回相框,抽了張濕紙巾擦了擦相框的玻璃面。

楚安:“......”

楚安氣得差點當場跳腳:“姓墨的,什麼意思?嫌我手髒是吧?!”

墨一帆坦然承人:“相框上都是你指紋了,影響我的視覺感官。”

楚安差點吐血。你的眼睛是丫的顯微鏡嗎?這點兒指紋你也看得見?這點兒指紋能擋住你太太絕美的容顏?

楚安決定在友盡之前,吐槽一句:“這麼爛的拍照技術,簡直是閉眼瞎拍。
你看看你兒子的臉都糊掉了。哪裡請的攝影師?我要避雷。”

楚安滔滔不絕地吐槽,絲毫沒有發覺墨一帆冷下的眸光。

林文森正在墨一帆背後,拼命地朝楚安眨眼睛,使眼色。等楚安終於注意到林文森的暗示時,才恍然覺察到整間辦公室的氣氛有一些凝滯,吐槽的聲音不由自主慢慢弱了下來。

楚安悄悄地看了一眼墨一帆的神色,心裡湧起一個可疑的猜測:“等一下......這張照片......不會是你自己拍的吧?”

墨一帆在楚安顫抖的視線中,淡淡地點了下頭,隨手抽過楚安手臂下夾著的合作方案。

楚安立即兩手抱住合作方案,聲音頓時低了八度:“墨少,墨總。我覺得這張照片雖然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好照片,但這張照片比那些商業攝影師多了他們沒有的情感。那就是拍照的人對照片主人公深沉不外露的愛意。”

對於楚安的彩虹屁,墨一帆已經免疫了。他收回了抽著合作方案的手,抱臂在前,靠在椅背上,不鹹不淡地說道:“你不是嫌棄拍這張照片的人水準不夠嗎?那我覺得悅凱集團是不是應該對墨氏集團重新做一個審慎評估,看看這次的合作方案是否要繼續進行。”

楚安內心快要哭了。

自從知道聞娉婷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後,楚安立即同聞家提了自己求娶的意願,可聞先生並不是很想把女兒交到這樣富有紈絝之名的自己手裡。楚安立即回楚家,要求參與家族事業。楚總對浪子回頭的兒子喜聞樂見,但為了服眾還是象徵性地扔給楚安一個商業談判的任務,就是送到墨一帆面前的這一個。

楚總原本是想,自己家不成器的兒子同墨一帆來往密切,自己這樣暗戳戳開了個後門給楚安,楚安絕對能輕易地把蓋好公章的合作意向書回來,讓公司內那些老古董閉嘴。

可誰想,原本板上釘釘的事也有陰溝翻船的一天。楚安此時恨不得去扇自己作死的嘴。

最後,楚安還是往禦龍首府跑了好幾趟,在墨小寶面前猛刷了一通好感度後,才把這該死的合作方案拿下了。

紅章剛蓋好,楚安就迫不及待地捧著新鮮出爐的文件直奔悅凱,然後又從悅凱拿到了總經理身份直奔聞家。聞家才看在他意志堅決的份上,松了口,只要聞娉婷點頭,他們沒有意見。

雖然當時聞娉婷點頭的希望還十分渺茫,但楚安還是秉承著打不死的小強精神,日日上門,差點沒把聞家門檻踏平了。

聞娉婷有一次約唐心語出門溜娃的時候,剛同孔鳴度完蜜月的雲修瑤知道了,也趕來插了一腳。

聞娉婷:“這裡是辣媽聚會,你來摻和什麼?”

雲修瑤心情很愉悅,神神秘秘地說:“我不來摻和的話,怎麼能知道閔城之前那個紈絝公子哥能這麼忠犬地守在休閒廳外,隨時待命呢?”

唐心語一聽來了興趣,探身看了看窗外,果然看見路邊停著楚安的車,回身加入雲修瑤,打趣聞娉婷:“真的是很罕見呢。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妙招傳授一下,怎麼可以讓金不換的浪子都回了頭?”

聞娉婷嫵媚地撩了撩垂散在她飽滿胸前的卷髮,媚眼如絲,語調偏偏有些無可奈何:“大概是本小姐魅力無限,令人難以自持吧。”

雲修瑤:“......”

唐心語:“......”

聞娉婷用一種開玩笑的方式輕巧地轉開了話題,唐心語和雲修瑤也默契地沒有追著在這個點上逗趣。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旁人是無法清楚地體會,也無法過多的干涉。

但是,看這兩人對望的微妙氣氛,應該是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吧。

唐心語嘴角微翹,抱起聞小乖與被抱在雲修瑤懷裡的墨小寶握握手:“小寶,這位是小乖姐姐,來跟小乖姐姐握握手。你看小乖姐姐的眼睛好漂亮啊。”

這是墨小寶第一次見到聞小乖,也是第一次友好地牽到了聞小乖的手。此時的他並不知道,在往後的歲月裡,他沒能夠再友好地牽一次聞小乖的手,因為聞小乖的爸爸楚安把他閨女看得緊緊的,防狼一樣防著墨小寶占他閨女的便宜。

......

墨小寶語言天賦極高,在他一周過五個月就會背絕句了。

那時他還是一個會尿褲子的小屁孩。

唐心語在玩具房裡享受難得的閒暇時,就聽到墨小寶大聲喊“媽媽,媽媽”。唐心語急忙扔下書回頭一看,墨小寶站在積木搭起的高塔旁邊,褲子濕噠噠地貼在小短腿上。

唐心語已經被弄得氣不起來了,拎起墨小寶脫下他的褲子塞到他手裡,指了指浴室洗衣籃的方向,嚴肅道:“去,把髒褲子放到洗衣籃裡。”

墨小寶撅著嘴,拖著自己尿濕的褲子往浴室走,在地上滴落下一滴一滴水漬。

唐心語:“想要上洗手間時,要提前叫大人。你看,現在弄得劉奶奶剛拖過的地板又變得跟下雨一樣,滴滴答答的。”

小短腿墨小寶沒有回頭,只是應道:“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唐心語:“......”

愣了愣,發現墨小寶這句詩還真的滿應景的。

晚上,等墨一帆回來,洗過澡,帶著一身沐浴後的冷香摟著唐心語,在她側臉淺吻的時候,唐心語把白天墨小寶吟詩的壯舉告訴墨一帆,一邊興致勃勃地籌畫著:“墨一帆,你說咱們兒子是不是很有語言天賦呀?要不要早一點請一個老師來往這個方面培養一下? ”

墨一帆敷衍地應了一聲,手卻不老實地扯下唐心語睡衣的領口。

唐心語一把抓住領口,嚴嚴實實地遮住了睡一下的誘人風光,重重地推了墨一帆一下:“哎呀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在幹什麼呀!?”

墨一帆又撲了上去:“我是在跟你說正經的。明天一早就交代小林找一個家教過來,給小崽子進行一對一教學,我看小崽子還敢不敢一天到晚霸佔著你不放。你明明是我的,他跑來湊什麼熱鬧。”

墨一帆的薄唇已經貼上了唐心語的唇角,點燃起無數星星之火。

唐心語左躲右閃,就是不願意讓墨一帆得逞。她伸出手指抵在墨一帆的薄唇上:“我真的在說正經的!”

墨一帆洩憤似地咬在唐心語的指尖上,牙尖還輕輕地碾著,含糊道:“小崽子會走會跳了,把他扔給老師,我們的蜜月也該補上了。”

“墨一帆,疼啊......唔......”

一室春意,一夜繾綣。

墨一帆屬於行動派,前一夜剛說完要補蜜月的事,第二天下午,唐心語已經坐在飛往希臘的飛機上了。金髮碧眼的空姐給唐心語送上一杯紅酒助眠後,在心中默默驚豔著這一對俊男靚女,尤其是男士還溫柔地替睡著的女士掖好毯子。

這是一對熱戀期的愛侶吧,空姐想。

而已經育有一周半大孩子的夫妻倆,相互依偎著,儼然在享受著久而複得的兩人世界。

等唐心語迎著愛情海的微風時,倒時差的困倦才消退了幾分。墨一帆牽著唐心語的手,遊走在蜿蜒的海涯小路上,在一座又一座的白色和藍色組成的小房子間穿行,而海的那一側是金橘色的夕陽。

唐心語側頭望著被夕陽鍍上一層金黃的墨一帆,立體的眉骨,高挺的鼻樑在夕陽的光影變化下,形成一幅深邃的剪影,讓唐心語不由得看癡了。

墨一帆牽著唐心語的手緊了緊,輕笑道:“墨太太,你再這樣看著我,我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唐心語笑著捶了墨一帆胸口一下,在他的牽引下漫步向前。在這一刻,關於公司經營,關於人際關係,關於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愛情海海風的吹拂下,飄去了九霄雲外,心裡只剩下一片暖心的寧靜。

聖托裡尼承載了許多浪漫的故事,吸引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戀人。短短的十幾步距離,唐心語就遇到了兩對新人在拍婚紗照。

看著新人臉上洋溢的幸福,唐心語忽然回想起自己同墨一帆一起拍婚紗照的樣子。當時時間匆忙,沒有特意去拍,而是在澳大利亞婚禮舉行前一天在酒店花園裡拍的幾張,連夜製作出來放在第二天的婚禮上。

觸景生情,唐心語有些遺憾地晃了晃墨一帆的手:“我們還沒有正式拍幾組婚紗照呢。”

墨一帆大拇指摩挲著唐心語的手心,承諾道:“你喜歡的話,每一年的結婚紀念日我都陪你拍一套,一直拍到小崽子長大娶老婆,一直拍到我們兩個人都白髮蒼蒼,變成老頭老太。在我們垂暮之時,還能戴著老花鏡坐在花園裡,翻著我們每一年留下來的過往,好不好?”

幻想著那樣的畫面,唐心語不免情動,指尖摳著墨一帆的掌心,抬眼朝他一笑:“你想得那麼遠啊。”

墨一帆在一處鮮花攤面前停下了腳步,掏出歐元向賣鮮花的銀髮老太太買了一束開得極漂亮的鮮花。他遞給唐心語。唐心語甜甜地笑著,把這束花捧在懷裡。

銀髮老太太笑得很和藹,用希臘語說了幾句。唐心語完全聽不懂,她看向墨一帆。

墨一帆對銀髮老太太道謝後,牽著唐心語繼續往前。

墨一帆:“我總是想著和你還有下輩子,還有下下輩子......關於你,我從來想得都不算遠。”

唐心語心尖微顫,她不明白自己和墨一帆還會不會有下輩子,和下下輩子,她只知道如今的她不敢奢望太多,只求好好珍惜如今擁有的這輩子。

在愛情海的夕陽下,手捧鮮花的唐心語緩走幾步,與墨一帆相對而立。漸漸入海的夕陽在兩人之間閃爍出耀眼的光亮。

海風吹起唐心語的頭髮,迷亂了她的視線。墨一帆溫柔地伸手,替她將髮絲勾在耳後,如同以前的每一次一樣。

在墨一帆的手收回的那一刻,唐心語握住了墨一帆的手,看著他,眼角含笑:“墨先生,老實說,你是不是在看到我的第一眼起就打著把我娶回家的主意?”

墨一帆淡笑著,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唐心語:“你別裝了。你被帶進市局的時候,為了不讓我捲入有危險,所以扔給我一份離婚協議書。你不知道當我看著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心裡有多生氣。我當時就想到我們在結婚前簽的那份假結婚的合作協定。夜裡回家,我從保險櫃裡找到了那份合作協定。你猜怎麼著?我看了更氣了......”

墨一帆眉心一跳,反手握住唐心語纖細的手腕,低聲道:“你知道了?”

唐心語輕輕“哼”了一聲:“我被騙了這麼久,居然不知道自己當初這麼傻,就一份協議把自己羊入虎口。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偷偷改了協議的條款?”

當時,唐心語為了壓下唐瑞峰出軌何碧蓮醜聞的影響,主動擬定假結婚合作協定遞到墨一帆面前,裡面的每一條每一款都是自己認真審核過的,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錯誤。只能是墨一帆動了手腳,但她不知道墨一帆是什麼時候動手腳的。

墨一帆抬掌撫上唐心語的臉頰,目光細細地巡過她精緻的五官:“協定的內容和格式我當場就記下來了,以專用簽約的鋼筆落在公司為理由,哄你第二天來墨氏找我簽協議。第二天我已經把新的協議列印出來了,所有條款都一致,只是稍微改動了幾個字。趁你對鋼筆感興趣的時候,轉移你的視線,用我的新協定換你的舊協定。”

唐心語又氣又惱地一掌拍開墨一帆的手,美目橫他:“你這個是惡意欺詐!協議是不作數的。”

墨一帆無奈地攤了攤手:“我當時提醒過你了,讓你再看一遍協定的內容。你自己說協議你都背得一清二楚,不用看了。”

唐心語一噎,想起當時墨一帆好像是有這麼說過,但自己生怕墨一帆反悔,又對自己拿出去的協議深信不疑,只一個勁兒地催墨一帆落筆簽字,還真的沒有再看內容了。

唐心語又氣又好笑:“所以你就暗度陳倉,把最後面一行,‘待協定目標達成後,雙方婚姻關係自動解除’這一句改成了‘雙方婚姻關係自動延續’?你這個......大尾巴狼!”

墨一帆重新牽起唐心語的手:“是狼也好,是虎也罷,只要能把你綁在我身邊,做狼做虎又怕什麼?”

墨一帆停了停,又勾唇一笑:“更何況協議無效又怎麼樣?我們共同去民政局領的結婚證可是正兒八經有法律效力的。有這個就行了。”

唐心語:“......”

她怎麼有一種,在她所不知道的很久以前,眼前的男人就對自己起了歹心,一步一步周密計畫,請君入甕。在她還在得意洋洋,自以為利用了墨一帆達成自己的目的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才是落入獸網中的那一個。

自己算是一輩子都栽在他手裡了。

唐心語把手裡的花束塞回墨一帆手裡。

墨一帆皺眉:“我送出去的東西,哪裡有收回來的道理,你......”

唐心語摘下繞在脖子上的絲巾,套在墨一帆的脖頸上,往自己的方向一拽,逼得他微微俯身靠著自己。

在墨一帆微微訝異的目光中,唐心語踮起了腳尖,輕輕地吻在墨一帆的唇上,似有低歎,似有惋惜:“我這輩子,好像真的逃不脫了......”

墨一帆短暫的失神後,隨即是從心底滿溢到眼角的驚喜。他立即搶過了主動權,摟著唐心語的腰肢重重地壓向自己,一手捧著她的臉頰,撬開她的貝齒,強勢地侵佔她所有的氣息,掠奪她所有的甜美。

輕柔的海風吹得唐心語的長裙,如雲似霧,隨著長髮在飄飄揚揚,連天上暈染了夕陽色彩的雲朵都黯然失色。墨一帆扣在唐心語腰間的手,還拿著那束鮮花。

手臂在使勁,花瓣輕輕顫動著,像一隻只振翅欲飛的蝴蝶,但又安安靜靜的,不敢驚擾全身心投入彼此的兩人。

夕陽耀眼的光線慢慢黯淡下去,在寬闊的海景前留下一對愛人相擁熱吻的剪影。

“哢嚓——”

唐心語聽到了響動,回頭一看。一個年輕人舉著相機,朝他們友善地笑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剛才那個畫面實在是太美了,我實在忍不住不把那個畫面留下來。真的,我給你們看看......”

年輕人可能是旅行攝影師,他拿著相機給唐心語看了他剛才拍下的畫面,確實讓唐心語忍不住心生歡喜的照片。

年輕人主動索要唐心語的郵箱,說把照片電子版發給她。唐心語正要寫下,被墨一帆中途攔下,不動聲色地隔開年輕人同唐心語的距離:“留我的郵箱吧,麻煩你了。”

年輕人被墨一帆迫人的氣勢一震,應下,祝福兩人有一個浪漫的假期後就撤退了。

唐心語望著年輕人的背影,有些埋怨:“你看你,嚇唬人家幹什麼?我看他拍得挺好看的,我們可以請他幫我們多拍一些呀,當作是我們這次蜜月旅行的紀念。”

墨一帆:“我也可以拍。”

唐心語收回了繞在墨一帆脖頸上的絲巾,嫌棄道:“算了吧,就你那直男式的拍照方式,本小姐一米六/四都被你拍成一米四六了。明明是小巧的瓜子臉,都被你拍成饅頭大餅臉。我可不想等我白髮蒼蒼時,翻到這一段回憶時,只有難看的照片。”

墨一帆連忙討好道:“不論照片拍成什麼樣,墨太太在我心中依然是最美的。”

唐心語扭過頭:“呵,你只會這樣哄我。”

墨一帆摟著她的肩,踏著石板路往遠處的風車走去:“不單單是我這樣認為。你剛才不是想知道那位賣花的老太太講了什麼麼?”

唐心語好奇地回過頭:“她講的是希臘語嗎?講了什麼?

墨一帆吻了吻唐心語的鬢角,把下巴搭在她的頭頂上:“她說我太太像愛情海上的陽光一樣迷人,我們倆是上帝欽點,男才女貌,天生一對。”

唐心語聽著墨一帆隨著說話起起伏伏的胸膛,磁性的嗓音在他的胸腔內來回震盪,和著過耳的海風,覺得這樣簡簡單單讚美的話語都變成一曲悅耳的樂章。

任誰被誇獎都會開心,唐心語不禁笑了起來,抬眼看墨一帆:“沒想到你會義大利語,還會希臘語。”

墨一帆沉默了一會兒,老實交代:“我不會希臘語,剛才那些是我猜的。”

還沒開心完的唐心語:“......”

唐心語:“那你剛才還跟她道謝來著。”

墨一帆:“希臘語聽不懂,但簡單的你好,謝謝,我還是會說的。”

唐心語磨了磨牙尖,真的好想一腳把他踢到海裡去喂魚。

“墨太太,你怎麼這麼可愛?”

墨一帆低低地笑起來,伸出手指去揉了揉唐心語撇下的嘴角,從她身後摟著她,面對愛情海的夕陽,一字一句,輕輕地從他的嘴裡飄出來。

“墨太太,你就是我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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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番外的時間同上一篇番外是不連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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