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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反派小叔的孩子[穿書]》第59章
☆、第59章

  林彤:「現在在挑嬰兒房的裝潢。你們自己過來看看,哪個好?」

  唐心語:「???!!!」

  發生了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嗎?

  唐心語下意識去看墨一帆,也從墨一帆的眼神裡讀到了不解。

  大腦當場死機的唐心語被林彤拉到座位上,給了她好幾套裝潢方案。每一套或嫩黃,或粉紅,但無不例外都是充滿童趣的嬰兒房。

  唐心語遲疑了下:「媽媽,你這是……我還沒有……」

  林彤還沒有回答,坐在沙發上的林老爺子反而笑瞇瞇的,兩手掌撐在枴杖上:「還沒有也可以先準備好,反正遲早也會有的。」

  唐心語:「外公,那也太早準備了吧。」

  林老爺子:「哪裡會早?你們兩個結婚,趁著婚禮籌備,我們送你們小兩口一座小洋房當婚房,順便把嬰兒房一起考慮了。」

  唐心語:「……」

  唐心語此刻只想拚命斷絕林家準備嬰兒房的念頭,連忙爭辯道:「可是,我們已經有御龍首府了,沒必要再準備一套婚房。」

  墨一帆側頭看著唐心語,眸光幽深。

  唐心語說的是「我們已經有御龍首府了」,這不就是在說明她也認可御龍首府是她的家麼?

  「我們」這兩個字顯而易見地取悅到了墨一帆,令他開始在腦海裡憧憬他和唐心語的孩子是怎樣可愛的模樣。

  墨一帆道:「我先謝謝外公,謝謝媽媽!還是兩位考慮得周到,御龍首府確實沒有嬰兒房。墨太太,給我看看。」

  墨一帆探出上半身,去看唐心語手上的裝潢方案,手臂與唐心語的手臂貼在一起。

  唐心語詫異地盯著墨一帆高挺的鼻樑,心裡再次湧起了那個不願意承認的猜測。

  墨一帆,他到底是不是……

  墨一帆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仔細地對比著每一套方案,快速篩選出一套方案,問:「我覺得這一套挺好的,墨太太喜歡麼?」

  說話間,墨一帆溫熱的氣流撫向唐心語的臉頰上。唐心語只覺得氣流撫動過的肌膚,在微微發燙。

  為了掩飾這點異樣,唐心語上半身稍微往後靠了靠。墨一帆抬眼一瞥,立即長臂一伸,攬住唐心語的肩頭往懷里拉。

  唐心語的頭一下子撞進墨一帆的胸膛裡。

  「嘩啦——」

  唐心語嚇了一跳,回頭往背後聲音的來源望去。

  自己坐的位置上,沙發背上疊了一大堆婚禮的請柬樣本,摞得高高的。自己剛剛往後靠時,碰到了請柬樣本,跟雪崩似的,全部倒了下來,散了一沙發都是。

  「呦呦,妹夫,你也太小心了吧!」剛進門的林天祐恰巧看到了墨一帆「英雄救美」的一幕,開口調侃道,「就這樣輕飄飄的幾張卡片而已,還能把心語砸傷不成?」

  林彤笑著瞪了林天祐一眼,林天祐做了個討饒的手勢,幫忙揀起散落了一沙發的請柬,還抽空朝唐心語擠眉弄眼:「妹夫是不是太寶貝你了?」

  唐心語氣得瞪了他一眼。

  林天祐死豬不怕開水燙,接著磕磣:「哎呦,你臉這麼紅幹嘛?」

  還被墨一帆攬在懷裡的唐心語,撐住墨一帆的膝蓋「咻」地一下站了起來,拉了拉自己高領線衣的衣領,邊嘀咕邊往樓上走:「家裡暖氣是不是開太大了,好熱啊。」

  身後是林天祐肆無忌憚的哈哈聲,和林彤,林老爺子欣慰的低笑聲。

  墨一帆的視線從唐心語倉皇上樓的背影,落回自己的掌心,回憶著剛才的觸感,心中疼惜。

  林天祐斜眼瞧著墨一帆的樣子:「妹夫,你在想什麼?一副這麼可惜和遺憾的表情。」

  墨一帆認真地詢問著林天祐:「你有沒有覺得墨太太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肩頭都瘦削了很多。」

  林天祐立馬朝林彤喊道:「小姑姑,你女婿在拐彎抹角投訴我們這一個月沒照顧好心語。快,打他!」

  林彤確實是覺得在林家住的一個月裡,唐心語操心著自己離婚的事情,又同時忙同豐科技的工作跟陀螺似的,人實在清瘦了一些。墨一帆能細心到察覺心語的身體狀況,林彤安心許多,最起碼,自己的女兒不太可能會重走自己的老路。

  林彤頗為寬慰:「你們倆一個月沒待在一起了。相思使人瘦,心心瘦了些正常。今晚,一帆先帶心心回御龍首府吧,把她養胖一些。婚禮馬上就要舉行了,心心必須要有一個最完美的狀態。」

  剛下樓的唐心語:「……」

  你這是把女兒往狼窩裡推啊媽媽!

  林天祐見唐心語真的換了一件一字領的衣服,吹了一聲口哨:「噢,看來是真的熱了。」

  唐心語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林天祐嘴碎,她至於上樓換一件衣服麼?等下出門,脖子會涼颼颼的。

  林彤誇獎了一聲:「心心穿哪一件都好看。」

  林天祐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小姑姑,就你那十八層親閨女濾鏡,心心就算披著一塊破布,你都能找到流行元素來誇吧……唔……」

  唐心語經過林天祐身邊,狀似無意踩了他一腳,回頭無辜道:「對不起噢~沒看見呢。但是也不能怪我吧,是你長得太不起眼了。」

  林天祐氣得跳腳:「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了。小時候都是誰帶著你玩的?」

  林老爺子跺了下枴杖:「林天祐!你這個皮猴子!別總欺負你妹妹!」

  唐心語乖巧地朝林老爺子笑道:「外公威武!」又趁著林老爺子低頭去看圖冊時,朝林天祐挑釁地揚了揚下巴尖。

  林天祐差點背過氣去,轉頭看向墨一帆:「看到了吧,這就是心心在我們林家的地位。友情提示,你可得老老實實地供著她,否則你的下場一定會比我還要慘。」

  墨一帆望著正被林彤拉著看婚紗、禮服的唐心語,目光溫柔:「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唐心語無奈地跟在林彤身邊,聽她嘮叨這件婚紗怎麼樣,那件禮服怎麼樣,心裡正不停地盤旋著一個念頭:按林家這個架勢,她和墨一帆的婚禮只會往大裡辦,到時一結束協議婚姻關係,他們哪裡會受得了?

  林彤嘮叨完每件禮服的特色,問:「心心,你看你喜歡哪一件,媽媽都尊重你的意思。」

  唐心語根本就沒認真看這些禮服長啥樣,隨便指了一件。

  林彤有些遺憾:「這件婚紗的蕾絲確實很漂亮,可是拖尾太小了一點吧,看起來不夠大氣鎮場。」

  唐心語又隨意指了它旁邊的那一件:「那這件呢?」

  林彤上下看了看:「碎鑽不夠多,整件不夠閃亮。」

  唐心語有些無力,之前說我喜歡哪件就哪件的人呢?往日商場上那個殺伐果決的鐵娘子呢?怎麼一到女兒選婚服這種小事就老是搖擺不定了?

  最後是林老爺子拿定主意:「這還不好辦?讓他們設計一件蕾絲漂亮,綴滿碎鑽,又有大拖擺的不就成了。」

  林彤眼睛一亮:「對!還是爸爸有辦法。我現在去聯繫設計師。」

  整個過程沒有插上任何一句話的新娘子本人唐心語:「……」

  林天祐撈起婚紗上的蕾絲摸了摸,確實認同了蕾絲的質感:「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婚禮的日子定在什麼時候?」

  林老爺子笑呵呵:「當然越快越好。我和你小姑姑商量了,春節過後就有個日子不錯。」

  林老爺子看了眼墨一帆:「不過呢,我們還是要同你爸爸見過面後,再正式定下來。」

  墨一帆趕緊道:「我父親對這些沒這麼講究,一切都隨我們。這些我們這邊定好就行。要多辛苦外公和媽媽了。」

  林天祐嗤笑一聲,朝唐心語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唐心語一看就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了。

  「心機老男人」。

  唐心語這會兒沒心情同林天祐說笑,挨著林老爺子,撒嬌道:「外公,這日子訂得太趕了。春節後天氣還冷呢,如果辦戶外婚禮的話,我穿婚紗禮服不是會冷?如果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那又不漂亮了。」

  林老爺子眉頭微斂,確實沒考慮到這一點。

  唐心語見林老爺子有些鬆動,試探著建議:「要不然我們別那麼急辦婚禮。春天還冷,夏天太熱,秋天就剛剛好,很涼爽……」

  墨一帆望著小狐狸似的唐心語,唇角勾起:「婚禮地點可以定在澳洲。南半球正好天氣宜人,風光也不錯。婚禮前夕,我們包架客機接宴請的賓客過去就可以了。」

  唐心語:「!!!」

  正在為自己的機智暗暗點讚的唐心語,怎麼也沒料到墨一帆還有這樣的騷操作!

  唐心語嘴角的笑意有些掛不住了:「那個……現在訂辦婚禮的酒店也來不及了吧……」

  墨一帆靜靜地看著唐心語眼底的慌亂:「我在澳洲有一家度假酒店,就在一座海島上,四面環海,生態環境保持得很好,十分適合婚禮舉辦。待會兒,我可以交代酒店經理設計一套婚禮方案出來,讓大家看看覺得怎麼樣。」

  林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我覺得一帆這個主意不錯。你們都領證了,當然婚禮要越快舉辦越好,到時心心你懷孕了,穿婚紗會更不方便。」

  唐心語嘴角淺笑,在心裡欲哭無淚。

  外公啊,你怎麼這麼有把握,我會那麼快懷孕?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外孫女和外孫女婿天天晚上蓋著棉被純聊天吧。

  林天祐這下是看明白了。

  敢情這兩個人之間,自己妹妹才是推三阻四不想辦婚禮的那一個,連傳聞中冷面冷心的妹夫都比她積極。

  林天祐用胳膊肘捅了捅唐心語:「哎呦我說,你不會連自己老公在澳洲有投資酒店都不知道吧?」

  唐心語心中發虛,含糊道:「這不是……那個……」

  墨一帆見唐心語有些無措,接過話頭:「這該怪我考慮不周。領證的時候,我應該把我個人名下的資產列個詳細的清單給墨太太過目的。我現在通知我的資產律師馬上整理一份出來,發給墨太太。到時,墨太太可以看看,喜歡哪些,我轉到墨太太名下,權當遲到的聘禮。」

  林老爺子看著已經掏出手機打電話給資產律師的墨一帆,愈發滿意了。

  對於林家來說,一家酒店,或者幾棟別墅,都不會放在心上。他們在意的是,墨一帆對唐心語的這一份可貴的心思。或許,林家已經在林彤的婚姻上受到了教訓,更加希望唐心語能找到一個有能力為她遮風避雨,避她擔驚受怕,包容寵愛她的男人。

  顯然,目前墨一帆的所言所為,在林家人心裡都達到了一個高分。

  客廳裡的所有人都圍著墨一帆,商量婚禮的事宜。

  林彤滿目期待:「心心最喜歡香檳玫瑰了。婚禮現場的鮮花可以以香檳玫瑰為主,再配上粉色的小百合,寓意也好。」

  林老爺子連連點頭:「婚禮現場能不能對著海面,視線遼闊些?」

  墨一帆沉吟了片刻,回答:「記得酒店後花園有一片草地,臨著海崖,可以看見海平面夕陽西下。」

  林老爺子:「這個不錯。漫天彩霞,與海面相映,景致很壯闊。」

  林天祐插了一句:「晚宴可以安排海面焰火。我們包個郵輪出海,夜空和海面都是焰火,那感覺超酷。」

  林彤立即贊同:「天祐說的對。焰火什麼的,小女孩最喜歡了,放它一整夜。前一晚歡迎晚宴在島上,隔天婚禮在海崖邊,晚上婚宴在海上,地點不同,景色也不會重複。哎呀,我得在叫設計師多設計幾套出海的禮服。」

  林彤又匆匆忙忙去打電話。

  被擠在討論圈外的唐心語,試圖揮揮手,證明下自己的存在感。誰知,林老爺子叫來管家:「把小小姐帶去餐廳先用餐,婚禮內容別被她偷聽去了,到時沒有驚喜感。」

  被管家輕推著去餐廳的唐心語:「……」

  快被驅趕出客廳的唐心語無奈地回頭喊道:「喂喂,結婚的是我,你們不需要聽聽新娘子的意見麼?」

  墨一帆淡笑開口:「墨太太不用操心,墨先生會打點好一切。」

  林老爺子示意管家趕緊帶走唐心語:「我們會安排好,你只管好好養身體,生個曾外孫給我抱就行了。」

  事情開始超出唐心語的控制範圍了。

  管家看著唐心語有些焦慮地在餐桌前坐下,眼神時不時往客廳的方向飄。距離遠,只看得見林老爺子時不時嘮叨幾句,林彤拉著模特身上的禮服比比劃劃,林天祐拿著圖冊在圈圈點點,墨一帆則安靜地坐在輪椅上,不停點頭附和。

  管家慈愛地端了一碗湯到唐心語面前:「小小姐,別緊張。結婚前有些焦慮是正常的,網上不是有個流行詞叫……對,叫婚前恐懼症。其他都交給他們去忙,小小姐只要放輕鬆,當作去旅行一樣就好了。」

  「旅行?這能一樣麼?」

  唐心語只覺得自己現在騎虎難下,想著之前霸氣地找墨一帆簽協議的自己,真是自己作死。

  管家:「小小姐,現在已經很少有男人會在婚禮籌備事情上親力親為了,基本一股腦丟給婚禮策劃公司去辦。墨總能這樣耐心地聽取老爺,小姐的意見,陪著他們琢磨婚禮方案,說明墨總真的有把小小姐放在心上。」

  唐心語望著墨一帆冷峻的側影,忽然覺得在林家客廳的燈光下,墨一帆冷硬的線條都柔和了起來,渾身散發著居家的氣息,好像就是林家的一份子一樣。

  「呦,我都忘了。我不該再叫墨總的,應該叫小姑爺。」管家倒了一杯酒給唐心語:「小小姐,你如果還有些焦慮的話,喝點這支酒,可以緩解很多。」

  小姑爺?

  這個叫法……怎麼這麼令人羞恥感爆棚?

  唐心語視線凝在墨一帆身上。今天墨一帆要去墨氏上班,所以穿了一身深色西服。即便坐在輪椅上,都是一副巍然挺立,沉穩有度的上位者氣場。即便是同林老爺子這樣曾經從商場中廝殺多年的經驗老道者相比,墨一帆也毫不遜色,甚至更能奪取人的目光。

  眉宇間全是深邃和專注,而這些深邃和專注都與唐心語有關。

  唐心語心思忽然有些偏了。如果是這樣的人做小姑爺,她也是不虧的吧。

  坐在客廳裡的墨一帆,似有察覺,側頭將目光投向餐廳裡的唐心語。兩人就隔著一道鏤空的紅木隔屏,視線遙遙相觸。

  唐心語心頭劇烈一跳,像做賊被當場抓住似的,趕緊把視線收回,端起手邊的酒杯,一口悶下。

  「咳……咳……」

  灌得有些急,唐心語被酒液嗆了幾聲,又急忙抽起餐巾擦自己的嘴。

  就連唐心語都覺得,此時的自己太過於狼狽和可笑,自此埋頭,不再看墨一帆一眼。

  墨一帆左手拇指緩緩摩挲著食指直接,望著已經恢復正襟危坐的倩影,輕輕地微垂著頭,笑了。

  感覺到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終於移開後,唐心語用手扇了扇自己的面頰,呼了一口氣。

  怎麼覺得好熱,好渴?

  再喝一杯吧。

  ……

  等墨一帆他們敲定了在澳洲舉辦婚禮的大致方案後,才想起幾人晚餐都還沒有吃。走進餐廳,唐心語正舉著高腳杯喝完最後一滴酒液。

  唐心語「嗒」地一下,把高腳杯擱在餐桌上,臉頰泛紅:「你們神神秘秘的,怎麼討論了這麼久?我叫管家去熱飯菜。」

  林天祐拎起了酒櫃上的空酒瓶,又去看了空空如也的醒酒壺,詫異道:「你都喝完了?」

  唐心語輕快地點點頭:「啊對!味道還不錯,我挺喜歡的。」

  林天祐撫額:「算了,你今晚還是留在林家住吧。就你這酒量,別回去了。」

  墨一帆看了一眼酒瓶上標的度數:「這個度數……也能醉?」

  林天祐好笑道:「看來心心還沒有在你面前喝過酒,她是標準的半瓶倒。你別看她現在人清醒的樣子,信不信她站起來已經走不了直線了?」

  墨一帆又看向除了臉色微紅,其他都十分正常的唐心語。

  唐心語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搖了搖,隨後又指著林天祐:「他胡說!」

  林彤笑著按下唐心語的手指,叫了個女傭扶唐心語上樓換洗,對墨一帆說:「一帆,時間也不早了,你今晚先在林家住下吧。心心晚上可能有些鬧騰,你要多擔待一些……嗯,有什麼不方便的,可以叫家裡的傭人。」

  墨一帆不客氣地應下。

  墨一帆在與林家人融合成一片時,墨瀾清的時光就沒那麼好過了。

  夜色深深,墨瀾清的辦公室還在燈火輝煌。髮型微亂,脖頸間的領帶早已被主人煩躁地扯下,扔在一旁的沙發上。

  墨瀾清將辦公桌上堆著的文件往前一推,仰靠在皮椅上,眼瞼合著,眼睛下有淡淡的青灰,連下巴上都冒著點點鬍渣。

  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墨瀾清愣神了好久,才直起身子去接通電話。

  兵荒馬亂忙了一天,沒來得及喝口水,嗓子都乾啞了。

  「喂?」

  「墨經理,建設局那邊還是不肯鬆口。我們幾個在飯局上差點喝趴到桌底下,他們還是嘴裡滑溜得很,一直在推脫說,最近上頭風聲緊,在合規範圍內他們會加緊辦,但流程就是這麼冗長,沒有辦法,只能盡量。」

  墨瀾清眼裡黑沉沉的,捏起一根香煙在指尖反覆碾磨:「禮呢?有沒有送出去?是不是沒有送到心坎上?」

  電話那頭的人聽起來很喪氣:「墨經理,該打聽的我們都打聽了,就差沒把人家的內褲顏色打探得一清二楚。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這次審批就是這麼困難。飯局後,我送了一個領導回去。路上那個領導有些喝醉了,說城西這塊地皮叫我們不要著急,或許有些變動。」

  墨瀾清擰起了眉:「怎麼好好的又出現變動了?」

  「對啊。那個領導沒有再說了,看起來他對內情也不太清楚的模樣……」墨瀾清的下屬似是走到了什麼僻靜的地方,壓低了聲音,「墨經理,我之前有個哥們在其他公司做事,剛才碰上了,跟我提起了一件事,我不知道會不會是……」

  墨瀾清提起精神:「什麼事?」

  「我那個哥們說,斯蒂安,就是我們閔城前兩年才有些名氣的那家外企,這兩天項目部都在通宵達旦,辦公室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加班加點。他今天去談業務時,斯蒂安說最近要爭取一個大項目,騰不出人手去接他的小生意了。

  我那個哥們就有些好奇,走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偷偷瞧見他們辦公桌上有一張城西那塊地的平面圖。」

  這個消息令墨瀾清渾身一震,立即從皮椅上站了起來,嚴肅道:「他沒有看錯?確定是城西那塊地?」

  「確定!城西那塊地的地塊形狀比較特別,他之前有印象的,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墨經理,你說斯蒂安會不會是看到了城西那塊地的商業前景,想跟我們爭了吧?所以建設局那邊才對我們遲遲不鬆口,就是因為斯蒂安也在暗中聯繫著他們?

  那現在,建設局是在觀望著我們兩家哪家更……我們都已經為這個項目做到這個份上了,如果半路被斯蒂安截了胡,我們已經投入的工作都白費了!特別是上周已經同好幾個大的建材廠商下了不可撤銷的訂單了,現在如果……」

  墨瀾清被這個消息確實驚住了。

  他不明白,在閔城,現在哪裡有人不知道城西那塊地是他墨瀾清在忙上忙下,不願意與墨氏起利益衝突的,都自覺往後退了。這哪裡冒出來的斯蒂安,怎麼還有膽子半路跑出來截胡?

  斯蒂安?

  洋裡洋氣的名字,外企?

  墨瀾清有些著急起來。如果說斯蒂安在暗中跟建設局聯絡,那建設局之前還樂呵呵合作的態度,現在忽然變得含糊不清,那就可以解釋了。

  墨瀾清掛掉了電話,緊緊盯著已經暗下來的電腦屏幕。黑色的屏幕上倒映出墨瀾清疲態不堪,又心有不甘的臉。

  「叩叩叩——」

  在墨瀾清心煩意亂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墨瀾清把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有些不悅地喊了一聲:「什麼事?進來!」

  「……怎麼是你?」墨瀾清略微詫異。

  挺著大肚子的田婉婉提著三層保溫盒進來,笑意恬靜:「瀾請,你工作到這麼晚還沒回家,寶寶很想爸爸,我就帶寶寶來看看爸爸咯。」

  墨瀾清皺著的眉頭微鬆,隨後又再次皺緊,語氣有些責備:「婉婉,你這不是胡鬧嗎?你都快到預產期了,不在家裡好好待著,還出來到處跑,萬一有什麼閃失怎麼辦?」

  田婉婉愣了愣,茫然地微張著嘴,頓住了腳步,委屈地瞧著墨瀾清,眼底已經泛起了一層水光。

  墨瀾清話才脫口而出,就感到不妥,抬起手掌揉了揉自己的眉目,沙啞的嗓音有些愧疚:「婉婉,對不起,剛才是我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不對。不過我只是擔心你,和寶寶。現在你們是我的重點保護對象。我最近工作太忙,沒能抽時間陪伴你們已經很抱歉了,如果你和寶寶再因為我有什麼閃失,我怎麼去面對你們?」

  墨瀾清邊說著,邊接過田婉婉手裡的保溫盒,扶著她去沙發上坐下。

  「謝謝你,辛苦了。」

  田婉婉恢復了恬靜的笑容:「不幸苦,我只是心疼你。」

  墨瀾清望著田婉婉臉上的笑容幅度,總是不由自主聯想起唐心語,那個自己內心對她存著歉意的女孩。

  田婉婉把筷子塞到墨瀾清手裡:「吃啊瀾請,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麼?」

  墨瀾清恍然回神:「啊,我吃。」

  田婉婉低眉順眼,看著茶几上色澤鮮亮的菜色,體貼地夾了幾筷子菜到墨瀾清的碗裡,不動聲色地問道:「瀾請,聽說小叔和小嬸嬸最近在忙著籌辦婚禮,你說我們要不要準備一件新婚禮物送給他們呢?」

  墨瀾清把「小嬸嬸」這幾個字在腦海裡反覆念了幾遍,才反應過來田婉婉講的是唐心語,頓時覺得嚼在嘴裡的雞肉,索然無味。

  墨瀾清含糊道:「嗯……你看著辦就好了……」

  田婉婉乖巧地應了一聲「好」,想了想,然後說:「我現在挺著這麼大的肚子,出行也不太方便。要不然叫我爸爸媽媽替我們飛一趟巴黎,幫忙我們挑選一件比較上檔次的禮物?」

  墨瀾清這個時候就已經回味過來了。

  田婉婉這是又要來要錢了。

  自從結婚後,田婉婉總是有意無意地接濟娘家,被墨瀾清的媽媽同墨瀾清講過好幾次,墨瀾清覺得田家畢竟養育了田婉婉這麼多年,所以對田婉婉的行為總是睜隻眼閉只眼。

  可上周,田婉婉又打著墨瀾清的旗號,將原先屬於墨氏的一單生意說項給了田家。本來這是一單小生意,可偏偏田家的實力有限,承接的過程出了些岔子,客戶商直接投訴到墨氏總部,要求給予賠償。

  這件事在墨老爺子面前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墨老爺子雖然沒有在董事會上說什麼,但在會議結束後,狀似無意問了墨一帆一些關於同豐科技的事情,最後誇了唐心語能力不錯,真的有林彤鐵娘子的風範,感嘆了一句「娶妻當娶賢」,墨一帆好福氣之類的話。

  故意落後出會議室,本來想誠懇地跟墨老爺子道歉一下的墨瀾清,臉色別提有多難看。

  他甚至能感覺到身後其他的管理層對他投來嘲笑的目光。那目光好像在說,優秀的未婚妻不真心對待,反而鬼迷心竅似地迷上一個次品,現在只能沒完沒了地替次品及次品的家人收拾爛攤子,簡直蠢笨的代表。

  回到家後,墨三太太又在飯桌上對墨瀾清一頓敲打,反正就是怎樣都對田婉婉看不順眼。晚上在臥房,田婉婉溫柔小意地伺候著墨瀾清,好不容易才緩解墨瀾清心中的惱怒。

  雖然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可還是在墨瀾清心裡留下了疙瘩。

  而今天,這樣的事情再次攤在墨瀾清面前。

  墨瀾清將筷子一放,拋了一句:「我吃飽了,我叫司機送你回去吧。」隨即起身,走到辦公桌去打電話。

  田婉婉臉上的笑意一僵,柔柔地道:「瀾請,我只是一個提議而已,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我也可以不用去……」

  墨瀾清打斷她,臉上已經有不耐煩了:「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我會交給秘書去辦理。你把保溫盒收一下,快回去吧,天太晚了,回去不安全。」

  田婉婉不明白為什麼以前墨瀾清都能很好說話,什麼都能滿足自己,偏偏今天就擺起了臉色。

  難道是……

  因為唐心語要正式當他的小嬸嬸了?!

  田婉婉收拾保溫盒的手一緊,不敢再去看墨瀾清的臉色。出了辦公室,田婉婉的溫婉柔和雲消雲散,取而代之是嫉妒和不滿。、

  唐心語!當初是你自己要取消同墨瀾清的婚約的,現在已經嫁給了墨一帆,幹嘛要再回來勾引墨瀾清?!

  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被田婉婉用滿腔恨意咒罵的唐心語,完全沒有感覺,因為她……

  醉了。

  婉言謝絕林家傭人幫忙的墨一帆,回到房間,看到在寬大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在一起,賣力挪動的唐心語,才明白林家人說的鬧騰是什麼意思。

  唐心語青絲凌亂地蓋在自己的臉上,吭滋吭滋地喘著氣,嘴裡還在嘟囔著:「誰捆我?哪個混蛋?出來!敢做不敢當!」

  墨一帆真替唐心語慶幸林家的臥房隔音還算良好,否則這種話音被別人聽到了,指不定以為他們在玩什麼角色play呢。

  墨一帆觸控著輪椅到床邊,替她拉開了蒙在頭上的被子,捋開了蓋在臉上的長髮,露出緋紅色的精緻小臉。

  唐心語兩隻眼睛亮晶晶的,像剛從泉水裡撈出來的黑水晶,氣憤不滿地瞪著墨一帆,語調還帶著拚命掙扎的嬌喘:「好哇!是你!你終於偽裝不下去了,要露出自己的大灰狼尾巴了?!」

  墨一帆:「……???」

  墨一帆今晚並沒有喝酒,可怎麼就聽不明白唐心語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唐心語奮力地從捲起的被子中拔出自己的手臂,一把揪住墨一帆的領口,拉向自己,吐氣若蘭:「呵呵~我知道你的秘密了。你就是再怎麼偽裝,我也知道你的真面目!」

  正在享受嬌人兒主動上前的墨一帆心頭一跳,緊緊盯著唐心語的眼睛,似乎想從她的眼神裡判斷,她現在的神智是清醒還是不清醒。

  唐心語的鼻息輕輕柔柔,不停地吹拂在墨一帆的鼻樑上,像一隻白色羽毛,不停地撓著墨一帆的鼻尖,使他鼻尖癢癢的,只想打噴嚏,可又打不出來。

  墨一帆大掌一托,將唐心語從被窩裡挖出一半,指尖捏住唐心語的下巴尖:「你知道我的真面目?」

  「一清二楚!」

  唐心語似乎不滿墨一帆捏著自己的下巴,兩隻纖細的手掌不停拍打著墨一帆的肩膀,想試圖阻止墨一帆的迫近。

  墨一帆壓低嗓音,磁性的聲音充滿了蠱惑的味道,低低在唐心語的耳邊響起:「那你說,我的真面目是什麼?」

  唐心語實在受不了墨一帆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直接低下頭,對準那討人厭的手指,一口咬在他的指腹上,牙尖還在狠狠摩擦。

  「嘶——」

  墨一帆冷不防被唐心語跟被激怒的小獸一樣一口咬住,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想要把手指拔出。

  不料,掙扎的指尖在唐心語的嘴裡,從柔軟的香舌上滑過,激得一股細細的電流從墨一帆的尾椎骨上攀升起來,一陣酥麻。

  唐心語覺察到墨一帆身子的僵硬,勝利似的把他的手指一吐,揚起下巴,斜睨著墨一帆。那個小傲嬌的表情,墨一帆在唐心語同林天祐鬥嘴的時候,看過了很多次,可從來沒有感覺像現在這一次這樣勾人心神。

  想……日……

  醉酒使人膽大的唐心語,絲毫沒有感到墨一帆開始狼變的目光,反而不滿現在趴在床上,與墨一帆平視的自己,抬腳幾下踹開了束縛自己的被子,在床上坐了起來,十分滿意變換姿勢後的居高臨下。

  唐心語兩手抱胸,斜睨著墨一帆,看起來氣勢十成十。可她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別林彤換上了絲質吊帶睡裙,V領開得很低,露出了極具誘惑力的溝壑。

  渾身嬌媚氣息滿溢的唐心語,神態卻毫無所覺,這樣矛盾的兩面結合在一起,偏偏又有一種攝人魂魄的魅惑感。

  墨一帆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籠著唐心語的眸光開始變得滾燙灼人。

  墨一帆的大提琴嗓音再次祭出,循循善誘:「寶貝,你說,我的真面目是什麼?」

  「寶貝?」

  乍然一聽到這個稱呼的唐心語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面前的這個大尾巴狼真的是在叫自己,心裡有些不服氣,抬掌就推了墨一帆胸膛一下,忿忿不平:「誰是你寶貝!我是媽媽的寶貝!」

  墨一帆:「……」

  果然不應該同神志不清的人講情話。

  唐心語盯著墨一帆,心想,大尾巴狼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她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有這麼臉大皮厚的人,死不認賬。

  好!

  她就來撕破他的真面目。

  唐心語猛地一下靠近墨一帆,粉嫩的桃花唇瓣輕輕擦著墨一帆的唇線:「你很喜歡我這樣碰你?」

  柔荑順著墨一帆的襯衫前襟縫中伸進去,在他的胸肌上來回滑動。

  唔……手感好像不錯……

  唐心語半瞇著眼睛:「你還喜歡我這樣碰你?」

  從唐心語的唇瓣碰到自己時,墨一帆渾身的血液就瞬間沸騰起來,不停地在身體裡激烈衝撞,大聲叫囂!

  隨著唐心語一步一步的動作,強烈的慾望快要壓斷墨一帆的自制力時,唐心語輕哼道。

  「你看,你下面頂起來了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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