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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朕相公》第61章
第61章 喜歡他...

  右邊一紫一藍兩個蒙面男人從百姓中飛出來,跳到籠車上,藍衣男人負責擋開官兵的刀槍,紫衣男人手中的長劍從天空刺下來,瞬間劈開關押著曲柚的籠子。

  正在這時,左邊飛來幾個同樣蒙著面的黑衣人,黑衣人來勢汹汹,其中爲首的黑衣人跳到籠車上,待紫衣男人劈開籠車,他隨即將籠車裡的少女抱起來。

  黑衣男人似乎和紫衣男人不是一幫的,抱著少女就跳下籠車,在其他黑衣人的掩護下疾速離開。

  紫衣男人瞪大眼睛,風速跳下籠車,追在黑衣男人後面。

  似乎沒意料到會是這麽個情况,還在籠車上的藍衣男人待了待,面容好像有些抽搐。

  一時分神,右邊肩膀被一把尖刀刺入。

  藍衣男人「草」了一聲,將刺他的那個人一脚踢飛,立馬跳下籠車,飛跑進人群裡。

  衆人不知怎麽的,竟然由心感嘆還好有人來劫囚,鬼使神差般地給那藍衣男人開出一條道,讓他跑走。

  「……」司予羽懵逼了,沒想到老百姓這麽給他面子,跑得更賣力了。

  不過顧城安的嬌媳婦那怎麽回事?那一撥黑衣人啥情况?!

  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啊,媳婦……要靠自己追。

  「你是誰?」

  顧城安追至一個巷道,脚一蹬,跳到爲首的黑衣人面前,眸中射出冷光。

  曲柚伸出小手想抓住顧城安,黑衣人却緊緊抱著她,不讓她動彈,曲柚看著顧城安就在眼前,却摸不到,眼眶都紅了,小嘴嚶出一聲。

  看著這一幕,顧城安急紅了眼,手中的長劍揮起,立馬朝黑衣男人刺過去。

  黑衣男人却巧妙躲過,掌心一開,朝他飛出三根銀針,顧城安身子一旋,躲避掉那三根銀針,再次襲過去。

  因爲怕誤傷曲柚他不敢用全力,以至不得不落入下風,堵在兩邊的一大堆黑衣人隨即涌上來圍住他,爲首的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得以抱著懷裡的水藍色離開。

  顧城安面容扭曲了起來,嗜血撲滿瞳仁,他在巷道裡大開殺戒,將所有黑衣人都斬在脚下,一個又一個屍體倒在血泊裡……

  可是等解决了所有攔路之人,那爲首的黑衣人和他懷裡的少女,已經不見踪影。

  顧城安的膝蓋頽然重重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曲柚被關進大牢後,顧城安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跪到萬嘉帝面前去求情,而是强制冷靜下來,開始謀劃去刑部劫獄的計劃。

  但顧峰行也是個極其謹慎之人,將刑部地牢圍了個水泄不通,他根本沒有可趁之機,就算有那麽一點機會,勝算也不打。

  到時候救得曲柚却沒法逃出,兩個人只能一起死,而行刑這日,百姓密集,即便把守籠車的士兵再多,有這麽多百姓做掩護,且空間也大,將曲柚救出的機會更大,顧城安便當晚就連夜潜出了宮,翻墻進入大將軍府找司予羽幫忙。

  怎麽也想不到,剛劈開關著曲柚的籠車,會碰上不速之客將曲柚奪走,這完全出乎顧城安的意料之外。

  而氣絕的不止他一個人。

  看著曲柚就這麽被救走,顧峰安怔楞了半晌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見已經完全抓不到人,追不回人,他陰著臉衝回宮裡,直接奔直惜林院。

  會去劫囚之人,除了顧城安,他想不到還能有誰,曲家大少爺曲歡迹善文輕武,就算有這個心,有這個膽,也絕對沒有這個能力!

  一脚踢開惜林院的門,士兵將整個院子搜了一遍,果然不見顧城安的踪影,顧峰心眯住眸。

  萬嘉帝聽了顧峰行之言,得知顧城安私逃出宮的事,氣得吐出一口血,即便還不能萬分肯定劫囚的主謀就是顧城安,但顧城安不在惜林院,也不在銀徽宮這是事實,怎麽都推脫不了私自出宮的事實。

  自顧城安被廢黜太子之位,萬嘉帝就將其自由出入皇宮的腰牌剝奪。

  惜林院上上下下的奴才們,皆被打入大牢。

  皇后不相信顧城安會做出這種不要命的事情,她的寶貝兒子曾是何等冷靜謹慎之人。

  即便再迷戀一個女人,在知道這個女人非死不可,他不得不放弃的時候,應該知道拿得起放得下,絕對不可能爲了一個女人賭掉自己尊貴的身份。

  皇后到萬嘉帝面前給顧城安說情,她不得不承認顧城安的確出了宮不假,但絕不可能是劫囚之人,因爲這樣不僅是跟萬嘉帝作對,更是跟整個大晋的百姓作對,揚言顧城安絕對不會這麽糊塗。

  一開始萬嘉帝只是駡幾句,可是皇后一說再說,說得萬嘉帝心煩意亂,火焰聚集在胸口,手裡的拐杖一跺,便下令將皇后關去冷宮思過,什麽時候想通了才能放出來。

  皇后被關進冷宮後,直接對著冷宮的大門破口大駡了起來,駡萬嘉帝被新太子和姜貴妃蒙蔽雙眼,駡萬嘉帝冷血不顧父子之人和夫妻之情。

  駡著駡著就累了,劉姑姑將她扶到冷宮裡坐,就這麽著在冷宮裡待了差不多有半個多月,再也沒有力氣駡下去了,容顔逐漸衰老,精神憔悴,食欲不振。

  不曾想,這天突然刮起大風,冷宮有間年久失修的小屋都被吹倒,風用窗外闖進來,皇后站不穩都摔在了地上,直嘆自己老了老了,沒想到榮華一世,原來都是虛妄……

  好在是炎炎夏日,不然皇后早在這蕭瑟空蕩的冷宮裡結束了性命,即便萬嘉帝還保留著她皇后的尊位,可是現在的她,過得連一個庶人還不如。

  還在惆悵感嘆著,不知道從哪裡吹來一塊血色的帕子,那帕子飛到她懷裡。

  皇后楞了楞,將血帕撿起。

  血帕上是密密麻麻的幾行小字,似乎是帕子主人用自己的鮮血一個字一個字寫上去的,血迹已經風乾,却依舊鮮艶著,刺進雙目讓人不由顫栗,而血帕上的內容……更是讓人驚顫。

  「娘娘,這、這帕子上說的,是真的嗎?」劉姑姑驚得捂住嘴。

  「是不是真的,拿去給皇上看看就知道了。」皇后顫抖著手將血帕攥緊,眸底迸出希翼。

  這塊血帕,或許將成爲扳倒新太子和姜貴妃的猛.浪。

  皇后說完那句話,立馬讓劉姑姑去找把守在冷宮門外的守衛,說她要見皇帝,因爲有十分緊急的要事要向皇帝禀報。

  在名義上,她們只是被關進來「思過」,而不是被囚禁,若想出去,是可以提出來的。

  預料之中,門外的守衛將她們的話傳到了萬嘉帝那裡,却遲遲不見回音,萬嘉帝幷沒有想將她們放出去的意思。

  此時皇后的處境非常艱難,因爲萬嘉帝這個老東西狠下心來,比誰都狠,也極其詭詐。

  他將她關來冷宮的事情,幷沒有對外宣告,而是對外宣稱她身患重病,需要好生在銀徽宮調理修養,後宮繼續由姜貴妃代管。

  除了姜貴妃和新太子,還有銀徽宮的下人們,根本沒有人知道她被關進冷宮,就算知道了,也沒有誰敢多議論一句,或者向外泄露一句。

  這重病了一段時間,下場又是什麽呢?

  若她就這麽死在了冷宮裡,萬嘉帝隨便對外說她重病不治而亡,也不會有人懷疑。

  顧城安不聽話,做出諸件糊塗的事情,萬嘉帝對其是徹底失望了,也連帶著看她這個容貌逐漸衰老的老婦不順眼,想用個體面又不傷自己仁德形象的方式解决掉她。

  不得不說,這算盤……令人心寒。

  皇后看著手裡的帕子,陷入苦惱中。

  送不到萬嘉帝那裡,想辦法送去給顧城安也行。

  可是……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不知道自己兒子現在在何時何地,甚至不知道顧城安是不是救了曲柚之後就帶著她遠走高飛,不管她這個母親了。

  這塊血帕想要送到顧城安手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總是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就在皇后逐漸陷入絕望和無助之時,聽見冷宮外面傳來兵戎相見的聲音,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響進耳畔,冷宮的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脚踹開——

  皇后轉眸看去,是一個熟悉的紫色身影。

  驀的,眼眶一片濕潤。

  可是面對這個自己日盼夜盼了多日的人,却僵在原地,不知道該做怎麽反應。

  看著皇后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歲,和她疲憊無神的雙目,以及皇后周遭簡陋不堪的環境,顧城安手背的青筋凸了一片,嗜血的冷意涌進雙目,濃濃的自責噬進心底。

  顧城安步子沉重的走到皇后面前,在她身前跪下,額頭重重磕在地上,「母后,是兒臣不孝,兒臣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

  一連磕了好幾個頭,血迹染紅了地面。

  皇后終於僵回了神,趕緊撲過去抱住顧城安的身子,阻止他把頭繼續磕下去,「城人,別再磕了!」

  顧城安抬起頭,視綫又撞入皇后疲態滿滿的容,旋即一拳重重砸在地上。

  皇后攔都攔不住,心疼得不行。

  「城兒,你快走,別管母后,外面重兵把守,你是沒有辦法將母后救出去的,就算出了這冷宮,皇宮的大門咱們也沒發踏出去的啊!這宮裡,已經是新太子和姜貴妃的天下了,城兒,你別管母后了。」

  見顧城安氣勢汹汹而來,此時外面還有士兵厮殺的聲音,她能猜測到顧城安是明目張膽地闖進宮,再闖進冷宮來救她,她趕緊阻止。

  幷將手裡的血帕塞到顧城安手上,「城兒,新太子不是你父皇的親身骨肉,他其實是姜貴妃和前朝宸王私通生下來的孩子,你快拿著這塊帕子去找你父皇,讓你父皇這個老東西看看她的女人都背著他做了什麽齷齪之事!氣死他!!」

  顧城安接過那塊帕子,對皇后「嗯」了一聲,但他沒有直接走掉,而是將皇后扶了起來,「母后,兒臣帶你出去。」

  皇后却推開他,「快去找你父皇!!」

  顧城安說:「父皇已經被兒臣關押起來了。」

  皇后:「……」

  「城兒,你、你你你你說什麽?」皇后聲音都抖了,難以置信地盯著顧城安。

  顧城安將話重複了一遍。

  皇后隨即一巴掌打在了顧城安堅實的肩膀上,著急道:「城兒你糊塗啊!怎麽能做逼宮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顧城安神色自若,「兒臣不在乎名聲,只想要這天下。」

  只有攻得了這天下,才能更方便地去尋找他的小丫頭,以及保護對他和小丫頭重要的人。

  「你——」皇后語噎,無話可說了。

  「逼、逼宮就逼宮吧!你父皇那老糊塗,也該從位置上下來了,這天下,絕不能被新太子和姜貴妃拿了去!」

  皇后不是迂腐之人,深知自古以來成王敗寇,這天下誰有本事誰拿去,什麽禮教倫俗,那還不是人定的?

  只要她兒做皇帝,她才不管那麽多!

  冷宮外的守衛已經被顧城安帶來的人消滅乾淨,顧城安將皇后和劉姑姑接上轎。

  等萬嘉帝被俘的消息傳遍整個皇宮,還在負隅抵抗的一部分士兵們紛紛放下了武器,審視奪度地對顧城安跪下.身俯首臣稱。

  新太子的頭顱被砍下,挂到城門口示衆了七天七夜,嚇得住在城門口附近的百姓們都不敢出門,新太子的黨羽全部被削除官爵和封位。

  姜貴妃被皇后扇了幾巴掌後,拖出去亂棍打死。

  顧峰行和姜貴妃死之前,才意識到自己惹了一個多麽瘋狂的男人。

  常言道「衝冠一怒爲紅顔」,顧城安將這句話展現得淋漓盡致。

  也是因爲顧城安寵妻那幾個月的鬆懈和對朝政的怠慢,讓顧峰行和姜貴妃一時忘了,顧城安曾經一直就是一個比魔鬼更可怕的人。

  龍有逆鱗,虐了龍的小嬌妻,就是觸犯了龍的逆鱗,龍發起怒來,比天雷劈下還可怕。

  萬嘉帝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如此大逆不道,如此離經叛道,更無法接受自己從萬人之上變成一個階下囚。

  分明顧城安還幷未對他做什麽,也好吃好喝的照樣供著他,依舊將他端著,努力保存著他作爲兒子對父親的尊重,可是萬嘉帝心裡一時承受不住這樣的翻天覆地,吐血身亡。

  死後,顧城安依舊厚葬了他,也沒有將顧峰行其實不是他兒子,而是他小妾私通他弟弟生下的兒子的事情告訴他。

  不然,萬嘉帝會更加死不瞑目的。

  萬嘉二十五年,新帝登基,改年號爲瑞興。

  瑞興元年,顧城安身著寬大的龍袍,一步一步走上金晟宮最高之處,接受滿朝文武百官的參拜,可是他的雙目却沒有色彩,黯淡無光,眸底含滿陰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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