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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朕相公》第26章
第26章 他有病...

  曲柚走過去,乖乖坐回顧城安懷裡,再次投身那大火爐中,曲柚身子又僵□□來。

  大火爐一隻大掌抱到她的肚子上,另一隻手捏上她的下頜,將她的小臉轉過去,男人壓過來在她的唇上蜻蜓點水地碰了一下,而後說:「孤方才在皇后面前保了你那小宮女,可有什麽獎勵?」

  「……」

  心裡雖是還不能接受這樣不正經的太子,但曲柚明白顧城安的意思,她小手抬起來抱上顧城安的脖子,把自己的小嘴貼到男人的面頰上,停留了一小會才離開。

  這一次輪到顧城安顫神了,女孩的每次乖軟都讓他猶若置身夢境,因爲前世怎麽也得不到,這一世就抱在懷裡。

  男人突然走神,是曲柚沒有料到的,她喚了一聲:「太子?」

  顧城安這才回過神來,手伸進曲柚的暖裘裡將她的小手捏出來,然後掀開她的袖子,女孩的手腕上那隻藍色蝴蝶栩栩如生,看得顧城安惑了眼。

  曲柚微微皺眉,昨晚顧城安給她喂完藥後,也掀了她的袖子,然後還親到了她的手腕上,尤其是對著那隻藍色蝴蝶的位置。

  今天早上也是,當時她還以爲顧城安沒咬掉她的耳朵會啃掉她的手來著。

  男人摸著她手腕上的蝴蝶,渾厚的嗓音突然說:「鐘嬤嬤,你上前來。」

  曲柚不知顧城安爲何突然喚鐘嬤嬤,疑惑抬眸。

  鐘嬤嬤心裡生起不好的預感,走上前福下老身:「殿下,老奴在。」

  顧城安撫摸著曲柚手腕上那隻藍色蝴蝶,眼睛也盯著看,眼皮都沒抬一下,發出來的聲音見冷,「你,將綠蓉掌嘴二十。」

  「……」

  大殿內再次陷入針落可聞的寂靜中,綠蓉嚇得跪到地上,「殿下,奴、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殿下饒了奴婢吧。」

  「知錯了?知什麽錯?」顧城安眼皮依舊沒抬,只是唇角勾了笑意,那笑意看得曲柚脊梁發寒,她身子顫了顫,顧城安將她抱得更緊了。

  綠蓉眸子憋紅,抖著聲音說:「奴、奴婢不該跑去銀徽宮朝皇后娘娘禀報殿下被流雲用花瓶砸傷之事,可……可是奴婢擔心殿下,怕殿下延誤了傷勢,只能去見了皇后娘娘,而且……」

  綠蓉抬起頭看了鐘嬤嬤一眼才繼續說:「而且是皇后娘娘讓奴婢有什麽事情,務、務必去給她禀報的,殿下您受傷了,奴婢實在不可能瞞著皇后娘娘啊!」

  小丫頭身子嬌,怕她冷著,顧城安沒捨得再摸下去,捏到唇邊親了親,重新將她的袖子捋下來蓋好,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裡把玩,「雖然你是皇后撥過來的,但既入了東宮,就是東宮的奴才,就是太子妃的奴才,打小報告這種習慣,實在不好,還害得皇后爲孤擔心傷神。」

  綠蓉泪簌簌的流下來,「奴婢知錯了……」

  「帶出去,在外面掌嘴,免得吵到孤的太子妃。」顧城安冷聲。

  綠蓉被托了出去,鐘嬤嬤老身顫顫地跟在後面,臉色很不好看。

  就這樣還不算結束,男人那冷沉的聲音再次響起,「青葇護主不力,行事笨拙,罰俸一月,紫蔓接連兩次指認流雲,半點沒有袒護同友之心,關節時刻胳膊肘往外拐,罰俸三月。」

  衆人:「……」

  「殿下,這……」青葇不敢反駁,嚇得跪了地,紫蔓却是瞪大了眼,錯愕地看著顧城安。

  「這件事上,主僕不齊心,奴才也不齊心,孤很生氣。」

  顧城安對曲柚一副不正經的嘴臉,可此時俊容上只有嚴肅,抱著曲柚的手是溫柔的、有溫度的,但說出來的話却是寒咧的。

  這就是這二十四年來,他最真實的樣子,東宮除了像紫蔓這類懷有「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之野心的奴婢,大多數人見了顧城安,從來都是膽寒的,能避多遠就避得有多遠。

  他後面一句話落,紫蔓不敢再有任何怨言和不甘,跪下地老老實實領了罰,袖中的手指甲鉗進肉裡。

  綠蓉被鐘嬤嬤抽巴掌的聲音響進殿來,曲柚聽著小臉淡漠,她手剛縮回暖裘裡,又被男人捏了回去。

  緊接著,她聽見男人渾厚的嗓音喚了一聲「流雲。」

  流雲楞楞地走上前來。

  顧城安發出來的聲音明顯變了個調,沒那麽嚴肅和冷冽了,「你雖傷了孤,但孤不怪你,因爲若怪了你,太子妃會心疼。太子妃心疼了,孤就心疼。你能第一時間衝過來保護太子妃,孤欣賞你這點膽量,孤得賞你,說吧,想要什麽賞賜?」

  「……」

  流雲趕緊擺擺手,「奴、奴婢怎麽敢要什麽賞賜,殿下能饒奴婢一命,已是大恩大德,奴婢只想好生伺候娘娘!」

  顧城安最後還是賞了流雲,讓李明德去庫房裡拿了兩隻翡翠手鐲給她,流雲差點驚掉下巴,曲柚摸摸自己的臉。

  「方才孤之所以最後才站出來替你解圍,是想讓母后先訓够了,母后的性子就是那般,她生氣的時候你隨她多威風多訓幾句便是,不然孤一開始就站出來,母后那股氣是壓不下去的。」

  之後顧城安將殿內伺候的人都揮退了下去,含上曲柚的粉耳說。

  曲柚微楞了楞,對顧城安點點頭:「臣妾知道了,害殿下費心了。」

  「那再來點賞賜。」顧城安頓時沒臉沒皮起來,又是那不正經的模樣。

  「……」

  寒風乍起,外面又飛起鵝毛大雪,顧城安讓人給殿內的炭爐加了炭,囑咐了好幾遍流雲記得及時給曲柚換暖手爐,隨後便披了貂裘帶著兩個侍衛騎了馬兒出了宮,似乎去辦什麽要緊的差事。

  顧城安剛離開,曲柚强撑的身子就倒了下去。

  「娘娘!」流雲瞬間白了臉跑上前。

  方才顧城安在對曲柚摟摟抱抱、說一些調情的話的時候,曲柚胃就開始絞痛了,只是她怕掃了顧城安的興致,也怕耽誤了顧城安去做正事就一直忍著,此時肚子裡愈發像是有蟲蟻在爬,她又開始泛噁心,似剛懷了孕的那些孕婦一般。

  流雲只能給曲柚抱來一隻木桶,讓青葇去請太醫。

  洪太醫給顧城安瞧完病之後,就被皇后宣去了銀徽宮,於是此次一聽曲柚胃疾再犯,也沒人攔著,段延風就立馬趕來了東宮。

  紫蔓杵在一旁,認真盯著段延風給曲柚瞧病,認真捕捉著段延風臉上那細微的表情。

  本來因爲顧城安對曲柚遽然而來的寵愛而有所動搖的决心,忽的又重新燃燒起來。

  她暗暗勾唇,心裡在笑,姜貴妃調查過了,段太醫跟太子妃的老家都是惠州尾雲縣,段太醫曾是太子妃的私塾老師,家中放了好幾幅太子妃的畫像,以及好幾幅帶有太子妃親筆落款和印章的花鳥畫。

  此時他還緊張擔心成那樣,即便再努力的掩藏,她還是能從他時不時擰緊的眉頭,和他眸底的流光捕捉到什麽。

  男人喜歡女人的那點小心思和情緒,旁人只要用點心觀察,根本不難瞧出來。

  段太醫離開不久,柳韞若冒著飛落個不停的大雪、踩著那厚厚的積雪步到主殿門口。

  她身後的宮女收下傘,抖了抖傘上的雪,將傘落到殿門口的小石臺上,步進殿中對守在長帷外的宮女說:「太子妃娘娘的身子可好些了?柳昭訓可否進去看望一眼。」

  那負責守殿的宮女說了一聲「姐姐稍等」,掀開長帷走進去。

  不多時紫蔓走了出來,對柳韞若福了個身,「不好意思柳昭訓,太子妃娘娘她剛喝下藥,沒力氣得緊,臥到榻上修養著,不便見客。」

  「這麽嚴重嗎?」柳韞若睨著紫蔓那張對自己充滿敵意和不屑的小臉,唇角勾起笑意嚼了興味。

  紫蔓淡漠著臉回:「柳昭訓說的什麽話,娘娘吉人天相,就算再嚴重,好好修養,且有太子殿下好生呵護著,定會好起來。」

  「聽聞太子妃時常感染風寒,身子嬌弱,我養在若水居中,每每聽見太子妃宣太醫,心都跟著揪起來,可是前兩日我被人下毒,身子也弱得很,身上還有晦氣,怕來看望太子妃,會將晦氣沾染給太子妃,今日見太子妃還是不見好,我也時不時因爲體內殘留的毒素作祟,身子不舒服,想來,還是去道觀祈福一番心裡踏實些,本來想邀請太子妃一同前去,可此時見太子妃還臥病在床,看來只能自己前去了。」

  柳韞若單手捂住胸口,臉上見憔悴,聲音含滿遺憾。

  紫蔓心想:你去就去吧,來這說這麽一大通做什麽?太子妃那病懨懨的模樣,出來沾點冷氣就染病,她哪還敢出去晃悠啊,更別說去道觀了!

  「那拜托柳昭訓祈福的時候順帶上太子妃,望三清道人能保佑柳昭訓能快些好起來,也保佑太子妃娘娘早日痊愈。」紫蔓說。

  詞不達意地寒暄了幾句,柳韞若離開,紫蔓收斂掉那嫉妒又不屑的目光,鑽回長帷裡面。

  本來可以在街道上隨便尋一家茶樓飯店用了晚膳,但顧城安還是快馬加鞭地趕回了東宮,正好趕上小厨房剛剛出爐今夜的晚膳。

  即便知曉他可能不會回宮用膳,小厨房還是備了他好吃的幾樣。

  走到主殿門口,小厨房的端膳太監正好端著盤子過來,顧城安讓他們停住,一道道揭開檢查,把油腥味濃的都給打退了回去。

  帶著端膳太監步進殿中,顧城安走過長帷,再掀開珠簾,却發現那團水藍色暖裘搭在架子上,小姑娘不見人影。

  繞過屏風去看,才知道小姑娘竟然躺在床上,正迷迷糊糊地在揉眼睛,似乎剛睡醒,臉色有些蒼白。

  顧城安立馬皺了眉頭,「太子妃睡了多久?」

  流雲遲疑著,沒有上前回答,顧城安直接點了名,「紫蔓,你說。」

  紫蔓佯做出猶豫爲難狀半天,才將實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顧城安聽。

  聽見他沒離開多久,曲柚又吐了,請來太醫診治過後,就躺到床上去一直躺到現在,顧城安臉色瞬間不好了,手上的青筋凸了凸,他解掉身上的貂裘隨手丟給身後的宮女,走上前落坐到床邊。

  「你這丫頭!」顧城安使勁搓自己的雙掌,把手搓熱乎了才敢伸過去碰曲柚的身子。

  曲柚是被顧城安從被窩裡抱出來的,剛被抱出來,流雲早準備好在手裡的暖裘就朝她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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