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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憐》第14章
☆、第14章 養狗狗

  他舉劍凌空一劃,劍刃白光大盛,正好將腳邊泥濘的草地照亮,原來他不偏不倚,正踩在一灘黏膩的黑血上。

  破開幻境的那一刻,天色由黑轉白,他伸手遮住眼簾適應了一秒,再看清眼前的情景時,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原地了,他站在了剛才經過的道路中央,幾米外正對著行道樹,一輛私家車向他飛馳而來,

  裴瀾之快速跑來,在他的幾步遠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面色蒼白,甚至連瞳孔都瑟縮了起來,他疾跑一個縱身飛躍,攬住荊雨的腰桿,將他重新撲上人行道,緊接著剎車私家車司機簡直嚇得魂飛魄散,一個急轉在路上扭了個彎,伸出頭狂罵道:「操你媽,你們不要命啦——」

  司機心有餘悸,嘴裡罵了許久才慢吞吞重新發起車離開,幸好這時小區門前路況好,車流較少。

  荊雨被裴瀾之緊緊抱在懷中,一時無法動彈,他怔愣住了,聞見男人身上古龍水的香味,他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有多危險,如果不是裴瀾之撲了他一把,他已經被車當街撞倒了!

  可話又說回來,他和裴瀾之都不是人類,就是撞上頂多疼個一兩天,總歸死不了,更何況他的體質特殊,恢復能力好到驚人。

  他的頭緊緊貼著裴瀾之的胸口,發現男人抱著他的手臂竟然在微微地發抖,甚至絲毫沒有將他放開的打算,或許裴瀾之是嚇到了,他趕忙安慰道:「沒事沒事,被撞倒也不會受傷的!」

  他一時沒曾想,裴瀾之活了多少年,見過多少大風大浪,哪裡是能夠輕易被嚇著的,還被嚇得如此手忙腳亂,除非是磕碰到了他放在心尖上煨著的心肝兒!

  他想到荊雨的上一世,明明身體已經到了大限,卻還要騙他說:「你忘了我是劍靈呀,我很快會好噠。」

  而現在,荊雨同樣在說:「你忘了我是劍靈啊!」

  聞言,他眼中怒氣更甚,瞳孔中混沌黑暗,猶如深淵一般,臉上瞬間湧出的黑色花紋瘋狂地攀爬增生,他的魔氣控制不住地暴漲,連卡在喉嚨上的項圈都卡卡作響,細小的雕刻在針鎖上的禁咒若隱似浮。

  荊雨被他的反應嚇得瞪圓了眼,裴瀾之咬了咬牙,直到手心攥出了血,這才拽緊項圈,將自己沸騰的魔氣強壓下去。他放開荊雨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將小區門口幾根蠟燭擺成的矩形陣法踢倒,狠狠在腳底碾壓,大有要將施法者生吞活剝之意。

  荊雨在他滔天的惡念下顫了顫,不敢說話,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時他也不敢想是誰要害他了。

  半晌……

  「抱歉,我失態了。」裴瀾之深深嘆出一口氣,低聲道:「沒有誰不會受傷……希望以後這樣的話,你不要再說。」

  此刻,男人眼眸中的黑暗被霧霾重重遮蓋。

  荊雨趕忙應下。

  這次,裴瀾之執意要將荊雨送到家門口了,本來荊雨一直仗著自己是梧吹劍的劍靈,雖然殺不了人,但天生抗揍,不大在意安全問題,就連以前被人跟蹤,他也未放在心上過,反正有所依仗,可是裴瀾之的反應嚇到了他,好像這是多麼不可饒恕的一件事!

  他小心翼翼地回了家,原本還想要邀請裴瀾之到家裡來坐坐的。

  結果,裴瀾之陰沉著臉,一聲不吭地轉身走了,身上的黑暗氣息幾乎就要濃烈地流淌出來,在走道上形成如黑洞一般的陰影,扭曲著,十足恐怖。

  他剛一走,地縛靈就現了形,吹了聲口哨對荊雨道:「哇,酷,我第一次見魔修身上力量場濃縮成這樣,他這是修煉了多少年?五百?一千?」

  「不……不知道啊。」荊雨小小地舒了一口氣,反正完虐他這種剛出世的劍靈就對了,真可怕。

  荊雨把自己在小區門口的遭遇和地縛靈說了,「我在幻境裡看見了一處山谷和茅屋,我告訴了裴先生,結果他聽我說完後更加生氣了。」

  地縛靈蹙起眉,因為幻境觸發的地點已經不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所以他先前是絲毫沒有察覺的,佈置陷阱的那人肯定也知道不能在小區裡動手,所以就在門前一步開外點了燭陣,剛好魔修裴瀾之只是隔了一個路口目送荊雨進入小區,打了個微妙的位差。

  地縛靈腦子活絡,因著這幾天連連發生的事件,從被人跟蹤到火災現場出現蕭柳,他敏感地察覺到了荊雨身份的特殊之處,只怕荊雨本人都沒有他心細,他往小區的四個方位派了一隻孤魂野鬼去駐守,一旦有陌生人在小區周圍遊蕩,將會立即向他稟報。

  當天晚上,荊雨睡熟以後,地縛靈發覺到有人進入了他的領地範圍,便現身在荊雨的窗前一攔,只見來人兜帽下烏黑的髮絲柔柔地垂落著,昏暗的月光打在男人的半張臉上,顯得他容顏似妖,眉目鋒利,鼻樑高挺,線條輪廓如女子般姣好動人。

  「你來做什麼?」地縛靈以第六感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荊雨存著不正常的心思。

  這次裴瀾之不再像上次那般被地縛靈撞見便轉身離開,他沒有跨入荊雨的臥室,而是站在窗外一塊不足半平米寬的平台上,整個人的動作輕如蟬翼,沒有一絲響動。

  裴瀾之看了地縛靈一眼,冷冷的眉峰微蹙,似乎是在為地縛靈理所當然的登堂入室而感到不滿,然而他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在平台上坐下了。

  地縛靈見男人大有守在窗外一夜到亮的趨勢,心裡大呼神奇,他也跟隨到了窗外,漂浮在半空中,一眼就瞧見了男人脖頸上帶著的皮質項圈。

  他帶著戲謔之意道:「看門狗?」

  裴瀾之掀了掀眼皮,魔氣上湧至眼眸,使他的眼珠呈現了血一般的殷紅,「雜碎,滾。」

  這個男人比他想像的要可怕得多,地縛靈心裡一驚,非常識時務地滾了,往後幾天,只要入夜,他都能看見男人像一隻看門的忠犬守在荊雨的窗外,一夜一夜地睜著猩紅的眼,寸步不離,嚇得周圍小鬼們都不敢往三棟403的房門前靠。

  只有荊雨還以為自己朝九晚五地工作,白天才需要去特殊刑偵司登記裴瀾之的去向,晚上裴瀾之待在司裡,而他得家中一息好眠,卻不知窗外的男人正把他像肉骨頭一般看顧著,誰碰咬誰。

  地縛靈幾次想要提醒荊雨,可是每每話到一半,卻見荊雨一臉天真,他考慮到荊雨和裴瀾之之間或許有常人難以理解的關係也不一定,他就嚥了下去。荊雨每天吃吃睡睡,無憂無慮就很好,大概窗外的那個男人也是這樣想,所以從未暴露過自己的存在。

  這般靜如深水的日子持續得不久,特殊刑偵求助的挖骨專家終於在百忙之中趕到首都市。

  特殊刑偵人手匱乏也不是一兩天了,先前進度擱置,就是為了等一個人。

  當天,一個懷抱布熊玩偶的女孩怯生生地被一個男人牽著走出首都T2國內機場,有輛黑色的賓利停在他們身側。

  「請上車。」林芷親自前來,十分重視這次的外援。

  穿著精緻的女孩輕輕頜首,小聲地晃了晃男人的手腕道:「我……我餓。」

  男人的額角頓時滴了冷汗,他似乎有些緊張,「小姐,再忍一忍,馬上就到了。」

  黑色賓利由林芷駕駛,一路開往香山腳下的別墅辦公區,早早準備好甜品招待的荊雨翹首以盼,聽說女孩年紀不過十歲,口味偏淡,食量卻很大,因此他燉了一大鍋水果銀耳甜湯,他可喜歡人類小孩兒了,以前在劍谷那會兒就經常有村落裡的孩子來和他玩耍,那些孩子還教他製作布沙包,他拿到貓族山上,能和小貓們瘋玩一晚上。

  這一個小時的行車時間已讓女孩餓到兩眼發紅,坐在她身旁的男人從手提包裡抽出了一隻特製的煙槍,小火微微熱了,將煙嘴遞到女孩唇邊,女孩賭氣地看了男人一眼,這才小小地吸了一口,白煙繚繚。

  林芷緊接著便聞見一股屍油被烤焦的味道,她到底行走江湖多年,老練得沒讓自己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異樣。

  荊雨後來才知道,原來女孩姓陳,出自江南陳家的嫡系,天生通靈,能視陰陽,只是幼時被餓死鬼偷走過,昏睡七天醒來後便患了嚴重的異食癖,吃死人肉,人油,喝人血,每天如果只吃人類的食物,根本不會有果腹感,所以她常年都保持在飢餓的狀態,她很想美美飽餐一頓,只是她喜歡的東西吸多了對身體有礙,而傳出去也對家族影響不好,所以她的家族一直都在嚴格地控制她的飲食,畢竟只有魔修才這般口食無忌。

  在她來到特殊刑偵後,邵然落落大方地出來迎接,「陳小姐好久不見。」

  女孩靦腆地笑了笑,在目光掃過荊雨幾人後,卻輕輕抽動鼻尖,「什麼味道?」

  跟隨他的男人差點又要滴汗,只見女孩徑直走到荊雨的身邊,茫茫然道:「你身上好甜啊!」

  荊雨聞了聞自己衣袖上淡淡的水果味,溫和道:「我剛煮了甜湯,要不要來喝一碗?」

  女孩盯著他的目光瞬間變得貪婪起來,「我想……唔……我可不可以……」她話還未說完,裴瀾之就從廚房中端著一大碗甜湯,邊喝邊走了出來,邵然察覺苗頭不對立即打斷道:「陳小姐,我們特殊刑偵遇到了點麻煩,有事請您幫忙。」

  女孩鍥而不捨地看著荊雨,「可是他很香,我可以咬你一口嗎?」

  荊雨:「???」

  裴瀾之頓住了腳步,手上的湯匙輕輕發出卡的一聲,邊緣隱隱出現裂痕。

  邵然十分堅決,「不行,陳小姐,他是我的員工。」

  「那……那好吧。」女孩很乖,知道不經主人的允許不能隨意吸食人肉,這才失望地低下頭,就連後來吃飯時,邵然特別招待她的人油煙草吸起來都不香了。

  不過荊雨做的飯菜她倒是狠狠吃了三碗,「唔,好吃,你做的飯有你的味道。」待肚子鼓起來後,便同小尾巴一般膽大包天地撞開了杵在廚房門口的裴瀾之,跟在荊雨屁股後面。

  荊雨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被當做了食物,他見女孩喜歡他,很高興,拿出了小魚乾招待,女孩啃著小魚乾,軟綿綿道:「我看到了你的本體,很漂亮,是一把長長的寶劍!」她說著,白皙的小手比劃來比劃去,「那麼長,紅色噠。」

  荊雨眨眼,「因為我是劍靈啊,不過我的本體不是紅色,是青色。」

  女孩隨後剛要說話,就被邵然叫住了,他們還有正事需要她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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