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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憐》第12章
☆、第12章 喵喵喵

  荊雨愣住了,怔怔地看向他,年輕男人卻不再多言。

  邵然從容不迫道:「此事是我做得不對,我誠心向你道歉,對不起,畢竟我需要時間確定你證詞的真實性。」

  年輕男人心說:信你就有鬼了。

  林芷眼神來回在邵然和年輕男人身上打轉,忽然出聲道:「小帥哥,如果你願意的話,離開這裡不是問題。」

  「什麼意思?」

  林芷道:「我們可以對你的屍骨進行挖掘,清除怨氣,也就是說,從此往後,你可以不再受困於屍骨的牽引。」

  地縛靈之所以是地縛靈,正因為他的屍骨怨氣深重,以至於牽制了靈體可以活動的範圍。

  年輕男人有些愕然,這個條件對於他來說確實很有吸引力,但他還是惋惜道:「我說句實話,自從我以靈體的身份在這幢樓裡清醒,我就失憶了,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也找不到我自己的遺骨,你們只怕是白費力氣。」

  果真,特殊刑偵的一行人在小區裡尋了許久,一無所獲。

  自從蕭柳背叛了組織,帶走一批人才後,特殊刑偵做起事來明顯捉襟見肘,邵然手下缺人,只得想辦法再請其他專業人士,這一來二去,自然要耽擱不少時間。

  其間,荊雨住回了幸福小區,地縛靈跑來他這裡大吐苦水,「你們邵司長,簡直有毛病。」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手腕露出來,只見白皙的腕子上虛虛圈著一條金色手環,看起來竟非實體,上有經文遊走,「我難道會跑不成?」

  這手環上轉著一道經文,自然是用來圈禁地縛靈的,可地縛靈本身也不能跨出小區的範圍啊。

  「脫褲子放屁。」年輕男人咬牙道。

  荊雨尷尬極了,覺得地縛靈真心可憐,於是他問了地縛靈愛吃什麼,做了不少擺在香案上,插上三炷香,算是供品,地縛靈美滋滋:「果然還是你上道,在我地盤你儘管放心,我肯定能罩著你。」

  地縛靈誇下海口後的第三天夜裡,荊雨睡得很沉,夜深了,窗外呼呼刮著北風,拍打著玻璃,發出嗒嗒聲,就像某種信號,緊接著,一隻修長的屬於男人的手,從外輕輕將窗戶推了開來。

  這是四樓,手的主人踩在窗沿上,黑色馬丁靴還未落地,卻身形一頓。

  黑暗中,原本氣息澄明的房間內,忽然聚上了一股白氣。

  年輕的地縛靈具現化出形體,在察覺到男人身上危險的氣息後雙手微動,「你想做什麼?」

  窗沿上的男人二話未說直接仰身從四樓跳了下去,三百六十度翻轉,敏捷地回到地面,他穿著帶兜帽的衛衣,因為帽子在翻轉時落下,這才讓長長的黑髮隨風漂動,宛若浮蓮。

  年輕的地縛靈手上結了鬼印,那印是灰黑色的,像一頁剪成繁複窗花的黑紙,從窗口悠悠往下追去,一直尾隨不放,直至將男人攆出了幸福小區。

  年輕男人替荊雨重新關好窗,月色下,他的面容忽明忽暗,視線落在荊雨甜美的睡容上時,才摸了摸下巴,「奇怪。」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荊雨聽見客廳電視機的聲音,他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走進客廳,卻見地縛靈神色微妙地坐在沙發上。

  「怎麼了?」荊雨問道。

  「你看。」

  電視裡正在播報娛樂新聞。

  荊雨平日對娛樂新聞並不關注,因為娛樂圈裡的明星除了苗翊他誰都不認識,看不懂也聽不懂,倒不如社會和法制新聞來得有意思,至少他能夠學習到一些在人間界生活的技巧,結果,只聽電視中的娛樂女主持念過了一個他耳熟的名字。

  「昨日,在情歌天王裴瀾之的最後一場全國巡迴演唱會上,天王為歌迷朋友們唱了一首《幸運星》,以彌補當年的遺憾,裴瀾之本人直言,他已經等到了自己守護的星星,終於能夠和歌迷朋友們分享快樂。」

  「這也是他最後一次登台唱歌,他在演唱會結束後高調宣佈自己將於即日起退出歌壇,此番言論立即在演唱會館內掀起軒然大波,在場的歌迷朋友非常震驚!當晚,演唱會場館甚至發生數千歌迷粉絲不願退場,齊聲高喊事件,在微博,論壇中引發了大範圍的討論。」

  「《娛樂報》著名主編表示,這些年來,裴瀾之雖然為人低調,但他的歌曲卻一直活躍在亞洲舞台上,此時隱退頗為可惜,不過相信天王有自己的考量。」

  「目前,裴天王並未明確說出自己退隱江湖的理由,但廣大歌迷朋友猜測,應該是裴天王的個人感情生活有了轉變。記者在之後採訪了裴天王的工作室,工作室表示,這是裴瀾之個人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荊雨:「???」

  他實在無法將舞台上光芒四射的那人與特殊刑偵裡冷漠傲慢的裴瀾之融合起來,一頭霧水地與地縛靈對視,地縛靈眨了眨眼,沖屏幕中那個俊美近乎妖的男人努了努嘴道:「認識?」

  荊雨點頭道:「嗯……他是我的同事。」

  地縛靈:「……」

  年輕男人抽了抽嘴角,似乎是想說些什麼,然而最後欲言又止。

  荊雨來到特殊刑偵,發現大家也同樣在關注裴瀾之退出歌壇的新聞,邵然似乎並不意外,而裴瀾之本人則獨自霸佔了一條沙發,低頭默默擦拭著手中的太刀,好像電視新聞中所說的那人不是他一般,刀光從尖刃劃過,鋒利無比,竟是比荊雨曾在劍谷中所見過的大多數寶劍的光芒更耀眼。

  邵然和林芷在一旁喝茶,與裴瀾之沒有任何交談,倒是陸風老往裴瀾之身上瞟,眼神怪異得不行。

  裴瀾之穿著黑色的衛衣,兜帽裡漆黑的長髮柔柔地垂落著,當荊雨走到他的面前,他便道:「我給你帶了禮物。」說完一頓,又接著補充,「人人都有份。」

  邵然和林芷的表情都有一瞬間的微妙,邵然從善如流地揶揄道:「謝謝老闆,老闆今兒真大方。」

  林芷想笑又不敢。

  裴瀾之裝作沒聽見,帶著荊雨上樓去拆禮物,荊雨臉皮薄,又是第一次收禮物,耳尖有些微紅。

  他還是第一次得到別人出差帶回的伴手禮,自然對裴瀾之多了一份親近感,先前的隔閡與害怕逐漸消融。

  裴瀾之從房間裡拿出了一個幾乎需要成年人雙臂才能合圍的禮盒,淡藍色彩紙包裝,上面繫著一個大大的蝴蝶結,蝴蝶結中心還紮著小魚形狀的紐扣,可愛的禮盒與男人本人冷淡的神情形成鮮明的對比。

  荊雨驚呆了,裴瀾之對他道:「坐,打開看看。」

  荊雨得到房間主人的允許,緊張地坐到皮質沙發上,伸手接過禮盒,原來在人間界送禮物是這麼鄭重的一件事啊!盒子有些沉,他在裴瀾之的示意下小心地拆開蝴蝶結緞帶,打開後,只見盒子正中放了一雙十分漂亮的球鞋,款式不算花俏,圖案是拼接的彩色漫畫,鞋底是純白色的,底下壓著大大小小數十套各地的風景明信片。

  「這些年開巡迴演唱會,每到一個地方,我就讓助理去買一套當地的明信片。」裴瀾之視線不經意地落在荊雨的臉上,手指輕輕蜷縮成拳,「你……喜歡嗎?」

  荊雨捧著這滿滿的一整盒風景,它們是人間最美的地方,他怎麼會不喜歡,眼睛裡彷彿夜空般綻放出星光,「謝謝!我很喜歡!」

  裴瀾之見他是發自內心地喜歡,秋水剪影一般的眼眸也微微彎了起來,「喜歡就好,會打球嗎?」

  小貓都喜歡玩球,荊雨和貓妖們習性混得久了,應該也會喜歡。

  果不其然,荊雨高興地點頭。

  晚飯後,裴瀾之再不需要匆匆忙忙趕回工作室忙碌地籌備演唱會,他帶荊雨到公園裡打球,荊雨穿了新的球鞋,在他的配合下玩ONE-ON-ONE,過了一會兒,兩人滿頭大汗地坐在球場邊的長椅上,聊了起來。

  荊雨經過一下午的相處,終於覺得裴瀾之是個很好的人,鼓起膽子問他退出娛樂圈的原因,裴瀾之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會在我愛的人到來之前一直唱歌,一直留長髮,作為等價交換,現在這個契約已經達成,所以我隨時可以離開了。」

  「離開?你要去哪裡?」荊雨眨巴了下眼睛,和他這種感情上一片空白的劍靈來說,裴瀾之的感情生活似乎有些太複雜了,他沒聽明白,「去找你喜歡的人嗎?」

  裴瀾之沒有否認,雙眸凝視著他,「我會用我的餘生守在我喜歡的人身邊,保護他,再也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荊雨原本還想問一問是誰,結果裴瀾之的眼神令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再加上此刻氣氛怪異,他就吐了吐舌頭,不再打聽了,從今往後要做一隻好奇心不那麼旺盛的劍靈。

  反倒是裴瀾之,幾次嘴唇微張,最後閉了閉眼,神色又歸於平靜,他看著遠處橙色的晚霞,「總有一天,他會懂的。」

  荊雨非常樂觀地跟著嗯了一聲,「一定會的!」

  裴瀾之被逗笑了,漂亮的眼眸彎彎,「你覺得我留短髮好看還是長髮好看?」

  「嗯……都……都好看?」

  「……」

  因為玩得盡興,晚上荊雨沒有回家,住在特殊刑偵的別墅內。

  睡前,裴瀾之輕輕敲過他的房門,說煮了牛奶,讓他去喝一杯,結果荊雨洗完澡後便忘了,當天夜裡,他先是被一陣怪聲吵醒。

  像是颳風時將窗戶砸得獵獵作響,異響聲打擾了他的安眠,他死死皺著眉頭,翻了個身坐起床來,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向窗前看去。

  他完全忘記了邵然曾經提醒過他,讓他晚上一定要記得拉上窗簾,結果只這一眼,就把他嚇得從床上蹦了起來,失聲喊出貓叫——

  「喵——」

  一個和陸風長相酷似的人頭竟然飄浮在他的窗外,脖頸以下只連著鮮血淋漓的食管和一條拖了好幾米長的腸子。漆黑的夜色下,屍體切面的血色與腸道的顏色卻鮮如活人。腸子是黃色的,連著脂肪和血絲,如同趨光的飛蛾般,在他的窗前啪啪地輕拍著,而人頭則閉著眼,就像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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