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莊耀正在開會，會議上遊戲設計部門的經理在正在解說一款遊戲的新版本改動情節。

　　隨著ppt展示，部門經理在上面深情並茂的演講，公司在坐其他高層頻頻點頭，只有莊耀聽的心不在焉。

　　他帶著藍牙耳機，耳機裡不時傳出一大一小的對話聲。

　　大的說話聲音溫柔，和孩子對話的時候莊耀能聽出他包含寵溺的語氣。

　　小的說話聲音還帶著孩童的天真，奶聲奶氣，但吐字清晰，語氣和小大人似的。

　　「大白，餅乾好香喲。」

　　「爸爸棒不棒？」

　　「大白你最棒的！」

　　父女倆的笑聲通過耳機傳進莊耀的耳朵裡，莊耀臉上也漸漸染上了笑意。

　　在上面演講的部門經理見老闆笑了，認為老闆對他們這次的版本改動很滿意，立即深受鼓舞，認真細緻的繼續解說！

　　不想這時候莊耀卻低下頭，伸手拿起旁邊倒扣著的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部門經理：……

　　***

　　另一頭，正在直播做手工餅乾的白慕航又收到了一百個大鯊魚禮物。

　　饒是直播間的觀眾已經見過了大風大浪，還是會被這位天降神秘土豪一言不合就送鯊魚的操作震驚到。

　　【土豪土豪土豪土豪！！】

　　【這是什麼神仙網友，一出手就是一百隻鯊魚！】

　　【土豪！伸出你的大腿讓我抱一抱！】

　　【貧窮的我都不敢看直播了。】

　　【努力撿破爛養大白小白的我已經不敢再說話。】

　　【為了偷電瓶我都三進宮了，我說什麼了嗎？！】

　　【只有我想知道這個土豪是男還是女嗎？】

　　【不止你一個人。】

　　【肯定是女的！不知道哪蹦噠出來的小妖精！】

　　【小妖精有錢啊。】

　　【扛不住扛不住！】

　　【好氣哦。】

　　直播間粉絲相互之間聊的開心，白慕航對著小白說：「閨女，有人又給你爸送了好多大鯊魚，替你爸謝謝這位大老闆！」白慕航看過土豪的主頁信息，id是原始數字，註冊性別上標註的男，其它介紹一概沒有。白慕航倒不但送禮物的是女性，畢竟他直播帶著孩子，也從不在直播間內聊兩性話題，沒什麼可擔心。

　　小白手裡捏著小熊餅乾的模型，認認真真地：「謝謝大老闆的大鯊魚。」然後問他爸爸：「大白，怎麼不是水母寶寶呀～」

　　比起大鯊魚，她更喜歡漂亮的水母。

　　白慕航：「老闆喜歡送大鯊魚！」

　　「哦。」小白點頭，對鯊魚明顯不感興趣，繼續用磨具壓餅乾：「大白，我做的小熊餅乾好看嗎？」

　　白慕航點頭：「好看！我閨女做的小熊餅乾最好看。」

　　小白看著爸爸用裱花袋做出來的花朵形狀的曲奇餅乾，日常吹捧：「大白做的餅乾也好漂亮，大白好棒的！」

　　【父女倆商業互吹。】

　　【關鍵是吹的好可愛啊！】

　　【萌死了！】

　　【小白做的小熊餅乾賣嗎？】

　　【我也想買！】

　　【姐妹兒你真敢想。】

　　【有夢想總是好的。】

　　2503711在直播間贈送水母x10

　　2503711在直播間贈送水母x20

　　2503711在直播間贈送水母x30

　　……

　　2503711在直播間贈送水母x370

　　2503711在直播間贈送水母x380

　　……

　　2503711在直播間贈送水母x450

　　……

　　2503711在直播間贈送水母x500

　　2503711在直播間贈送水母x510

　　2503711在直播間贈送水母x520

　　直播間屏幕被一群水母覆蓋，小白哇的一聲，高興的喊：「大白，好多水母寶寶！」

　　白慕航有些麻木：「謝謝2507311送的五百二十個水母。」這個人來他直播間一個星期贈送的禮物已經超過一百萬了，白慕航直播以來，收到的禮物加起來也沒這幾天的多。

　　有禮物收自然會很開心，但這麼大的數額持續不斷的在直播間出現，白慕航收的心裡不踏實。

　　從第一次收到土豪送的禮物，白慕航人氣在平台直線上漲，關注也增加了兩萬多。

　　「這位朋友。」白慕航道：「你不用再送禮物了，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你能來看直播我已經很高興了，不需要這麼……破費。」

　　破費這兩個字，用的真的是一點不誇張。

　　【有錢人送禮物都能送的這麼浪漫。】

　　【我也想當土豪，我也想給小白送520個水母！】

　　【你送五百二十個海星還差不多！】

　　海星一毛錢一個，五百二十個也才五十二塊錢。

　　【2507311:小白喜歡就好。】

　　「謝謝。」好像除了謝謝之外，白慕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白這個機靈鬼，見爸爸說謝謝，立馬跟著說：「謝謝水母寶寶～」她最喜歡水母寶寶了。

　　白慕航：……

　　白慕航想了想：「你送了這麼多禮物，真的很感謝，不如留個地址，我給你送點手工餅乾。」

　　就是不知道有錢人看不看得上。

　　那邊回了彈幕：【2507311:能把小白做的餅乾也送給我嗎？】

　　白慕航看了眼小白做出來的「小熊屍體」：「你要是不介意的話……」

　　【2507311:不介意。】

　　【有夢想總是好的，有錢就能實現夢想了。】

　　【我小白親手做的小餅乾，就這麼送給別的小妖精去了！】

　　【好氣哦。】

　　……

　　小白做的小熊餅乾自己吃還行，送人實在是拿不出手。

　　白慕航晚上又重新做了一些，用模型壓出各種可愛的小動物形狀。

　　他將餅乾放進烤箱，忽然生出一種不切實際夢幻般的感覺。

　　「小白。」他對白芷喊了一聲。

　　小白在畫畫，聞言抬頭看著爸爸。

　　白慕航說：「爸爸好像馬上就要變得很有錢了。」

　　白慕航在心裡算了一遍這個月的工資，網站的工資加上賣出去的東西，他能一次性把秦晉的錢全部還完。

　　從負債人士轉化為貧窮人士的人生，提前了整整三個月。

　　快的讓他不敢相信。

　　小白聽到爸爸說馬上就要變得有錢，高興極了：「大白你好棒的！」

　　白慕航一把抱住小白，臉頰蹭著閨女白嫩的小臉蛋兒：「我也覺得我自己好棒！」時刻惦記還債的滋味真的不好受，他就期盼著有一天卡里能有屬於一筆自己的餘額。

　　小白：……？？

　　不是應該說，小白好棒，小白的爸爸也要棒棒的嗎？

　　……

　　睡前，白慕航接到秦晉打來的電話。

　　秦晉帶著些小心翼翼的語氣打探：「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

　　白慕航驚訝：「你怎麼知道？」突然收到神秘土豪的巨額打賞，簡直不要太特別。

　　白慕航：「你們明星就這麼閒嗎？還有空看我直播。」

　　「啊？」秦晉懵了一下：「我沒看你直播啊。」

　　白慕航奇怪：「你沒看我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鑑於之前和莊耀對話的前車之鑑，他怕自己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秦晉先問了白慕航：「你說的直播，是怎麼回事？」

　　白慕航把直播間有人砸禮物的事情說了。

　　「一個星期就在直播間裡送了一百多萬禮物，我到現在都覺得跟做夢似的。今天又因為小白一句話，二話不說又送了五萬。」一百多萬的禮物，就算平台分去一半，他也能拿到不少錢。

　　白慕航說完秦晉心裡立刻就有了答案，但他不能說。白慕航要是知道直播間打賞禮物的是莊耀，那他第一個就能猜到是自己說漏了嘴。

　　莊耀為什麼給他送禮物，給小白送水母？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想補償他們倆。

　　「可能是什麼有錢人的癖好。」秦晉掩飾的同時不忘了詆毀莊耀：「這種人家裡錢多了燒的慌，就喜歡給人打賞！」

　　白慕航無語：「我看了他的主頁，除了給我送禮物之外，他沒給別人送過。」

　　秦晉道：「你管他呢，反正錢你又不是偷來的搶來的，人家自願送給你的，不要白不要。」一百萬對莊耀算什麼，人家錢多的銀行都裝不下。

　　白慕航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但總覺得今天秦晉說話有點不對勁：「你之前跟我說遇到特別的事，什麼事？」

　　「啊！沒事沒事。」秦晉打哈哈：「明天《少年行》綜藝節目開拍，第一期請我去當嘉賓，這期劇組現場直播，上午十一點播放，你記得看電視，增加收視率啊。」

　　白慕航：「……這就是你要說的事？」

　　秦晉：「對！」

　　「你不是問我最近有沒有遇到特別的事嗎？」白慕航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有嗎？」秦晉疑惑：「沒有吧，你聽錯了，我能知道什麼啊？我這麼忙！」

　　「你是不是當我傻？！」

　　秦晉慫的快速掛斷了電話。

　　白慕航聽著嘟嘟嘟忙音，氣的罵道：「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