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晉想用演技強撐，但他發現在莊耀面前有點撐不下去。

　　莊耀看著平易近人，態度溫和，秦晉卻能感覺到來自對面無形的壓力。

　　一雙星目沉沉的看著秦晉，使秦晉想要偽裝的表情極其不自然。

　　秦晉嘴角抽了抽：「莊總你在說什麼呢？」

　　莊耀沒給他裝傻的機會，一開口便直接了當：「我叫你來之前都查清楚了，你想好了再說實話。」莊耀給了他一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眼神。

　　秦晉心中如雨點落在鼓上，噼裡啪啦響個不停。

　　當年他借錢給白慕航的事情，連他的經紀人都不知道，他實在想不明白，莊耀是怎麼查出來的。

　　莊耀既然能查出來，那是不是也代表，他知道白慕航和白芷的存在了？

　　秦晉心中思量，久久未說話。

　　莊耀又拿出一份合同，紙張明顯比剛才他看的新多了，可莊耀這次沒有自己翻，而是把合同放到秦晉面前，示意他看。

　　秦晉不明就裡的翻開。

　　腦門上大大的兩個字：沃日！！！

　　這是白慕航和白鯊平台簽的直播合同，上面有姓名，聯繫電話和住址，甚至連郵箱都有……

　　莊耀這操作，真特麼騷！

　　秦晉放棄抵抗：「莊總，你都知道還問我幹什麼？」直接找上門去啊！

　　壁咚，強吻，滾床單！

　　霸道總裁裡面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莊耀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他還欠你多少錢？」

　　秦晉猶豫道：「還剩……六十萬。」已經還了兩百萬，這兩百萬真的是白慕航這兩年省吃儉用，拚命掙錢一點一點攢下來的。

　　這些年白慕航的生活秦晉看在眼裡，過得挺不容易的，秦晉讓他別急著還錢，帶著小白過的好點。白慕航卻不在意，他說早晚都要還，還了心裡踏實。

　　而且他不覺得生活過的苦，每天吃得飽，小白也長的健康，除了物質生活，也不比別的孩子差，他挺滿足的。

　　莊耀手抖了一下，卻很好的掩飾過去，拿出支票本，寫了個數，撕下放在秦晉面前：「剩下的我幫他還了，其餘的是利息。」

　　秦晉看見一後面的六個零，不敢伸手去接。

　　慫唧唧：「老闆，我暫時不缺錢。」嚶，好可怕。

　　「拿著。」莊耀道：「暫時別告訴他。」莊耀心裡有自己的打算，在和白慕航見面之前，莊耀沒打算讓他知道。

　　秦晉點頭保證：「我不說！」

　　莊耀問：「你當時為什麼願意借錢給他？你知不知道他離開這個圈子之後，有很大可能性沒有能力償還。」

　　「沒想這麼多。」秦晉道：「當時實習生裡面就我們倆關係最好，我不借錢給他，他就……」秦晉沒說他可能會被辰光的巨額違約金逼死：「可能是看他可憐吧。」

　　秦晉至今還記得白慕航躺在宿舍，面色慘白一副失了魂的模樣。

　　秦晉還以為他去醫院檢查，是得了什麼絕症，沒想到是懷孕了。

　　秦晉雖然震驚，但他心想，懷孕總比絕症好，懷孕又不一定會死。

　　莊耀道：「如果你不借錢給他，他順利出道，生活不比現在好？」

　　秦晉高聲道：「不可能，他那樣根本不能參加選秀！」

　　莊耀眉頭微皺：「哪樣？」

　　秦晉脫口就道：「醫生說他要好好養著，不能跳舞，否則孩子就保不住了，大人可能還有危險！」

　　莊耀一直強裝的鎮定終於破裂，他聲音顫抖：「他……懷孕了？」

　　「啊？」秦晉一呆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一臉天塌下來的表情：「……你不知道？」

　　莊耀誠實搖頭：「我不知道。」

　　原來，他以為白慕航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其實是他的。

　　五歲了。

　　他不知道孩子的具體月份，以為是白慕航離開他之後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生的。

　　沒想到，這個孩子是他們倆的。

　　莊耀知道這個信息的時候沒有太多的震驚，只有疼，心臟一抽一抽的疼，疼的厲害。

　　莊耀眼眶微紅，壓下呼吸聲，努力讓自己鎮靜些，只是拳頭攥的緊，青筋盡顯。

　　…

　　秦晉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神情呆滯。

　　周建偉關心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秦晉搖頭：「沒事，就是想找個窗戶跳下去。」

　　周建偉：……？？！

　　這他媽還叫沒事？！

　　秦晉痛苦的抹了一把臉，莊耀太他媽會裝了！自己竟然就這麼被他套進去了！

　　這個心機-□□，城府真他媽深！

　　******

　　經過直播間神秘土豪一擲千金這種事，白慕航上了白鯊網站論壇的頭條話題。

　　不過那天他匆忙下播後，一連幾天都沒開直播。

　　【管理：/鏈接#美食主播的天價禮物分析#】

　　【管理：/鏈接#神秘土豪的真實身份猜測#】

　　【管理：/鏈接#一碗雞蛋面的價值#】

　　【管理：/鏈接，直播間巨額打賞出現後，主播為何失蹤？！】

　　【白慕航：？？】

　　【管理：最後一個我寫給你看的，/怒你到底什麼時候開播？！】

　　【管理：這時候風頭正盛，火還沒熄，你不趁勢吸人氣，你躲起來幹什麼？！你又不是女的，人家土豪也沒說包養你，你嬌羞個什麼勁？！】

　　今天在網上買的烤箱到貨了，白慕航正在看烤箱使用說明，管理員劈頭蓋臉說了一通之後，他平靜回道：

　　【白慕航：我沒躲啊。】

　　【管理：你還說你沒躲，你都幾天沒直播了？！】

　　這就是當美食主播的好處。想播就播，不想播連招呼都不用打，每個月直播時常夠了，基本工資也就到手了。

　　不像遊戲主播，每天定時定點的開播，休息一天還要請假。

　　不過掙的比他多好多倍。

　　白慕航終於看完了說明書，把烤箱搬進廚房，收拾完拆快遞後留下的垃圾，才有空回信息。

　　【白慕航：這兩天在學習怎麼做蛋糕。】

　　【管理：你有這個覺悟很好，是不能一直做中餐，可以直播做一些西點，女粉都喜歡看。】

　　【白慕航：你想多了。】

　　【管理：？】

　　【白慕航：我就是買不起外面的蛋糕，只能在家做給我女兒吃。】

　　管理員氣的心肌梗塞。

　　【管理：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哪怕是騙我也好？】

　　白慕航奇怪。

　　【白慕航：我為什麼要安慰你。】

　　管理員，卒。

　　管理員復活後，

　　【管理：那你什麼時候直播？】

　　【白慕航：我還沒做過蛋糕，今晚先試試看能不能成功。】

　　【管理：……】

　　【白慕航：應該不難，我已經學會做餅乾了。】

　　並且他打算做一些餅乾上網賣，做餅乾的材料便宜，主要都是麵粉，但是手工餅乾在網上賣的價格很高，白慕航覺得比賣辣椒掙錢！

　　【管理：好吧。】

　　【管理：一個星期後的七夕美食活動，記得早點到，公司統一預定酒店，我把你資料交上去了。】

　　【白慕航：還有車票，別忘了幫我訂。】

　　【管理：沒問題，我給你定飛機票，到時候你帶著身份證直接取票就行了。】

　　【白慕航：高鐵就行了，我閨女沒坐過飛機，我怕出什麼意外。】

　　【管理：飛機能出什麼意外？】

　　【白慕航：萬一她暈機呢？！】

　　實際上白慕航自己就暈機，他還恐高。

　　管理員無奈，跟伺候祖宗一樣滿足白慕航的各種要求。

　　沒辦法，美食直播這一塊，吃播特別多，直播做菜的很少，而教做菜的裡面長的好看的又沒幾個。

　　白慕航無論是廚藝還是顏值都是美食區域裡數一數二的，而且這次白鯊TV的負責人竟然指名道姓要讓白慕航出席這次活動，可見他現在已經入了管理層的眼。

　　這次美食活動白慕航要是成功再火一把，白鯊大概就會開始捧他，到時候代言個醬油醋什麼的，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而白鯊網站能接到的代言，都是家喻戶曉的大品牌，小品牌的代言，公司都不屑合作。

　　很多人可能看不起直播網紅什麼的，那是他們不知道，一個ip大主播，一年的簽約費堪比一線明星。

　　一線明星身價七八千萬，有的四五千萬，他們平台的遊戲主播，好幾個簽約費一年就一個億往上走，還不算禮物。

　　……

　　買烤箱前白慕航是想著能省錢，等把烤箱買回來後，他才知道，自己動手做烘培其實一點也不省錢！

　　不說要用到的材料有多貴，就一些雜七雜八的打蛋器，漏勺，鍋碗瓢盆什麼的，就花了他不少錢。

　　但買都買回來了，只能硬著頭皮做，得把花出去的錢掙回來啊！

　　白慕航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用修圖軟件P的光線好看一點，上微博打廣告。

　　@大白小白v：#純手工製作餅乾限量預定#四種口味，兩份包郵/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他擔心不好賣，第一次不打算多做，份額限制在一百之內。

　　等過了一分鐘，他重新刷新拍賣網頁的時候，一百份已經被搶光了！

　　這是什麼驚人的購買量！？

　　微博底下粉絲紛紛留言。

　　氣吞山河：大白終於決定做甜品了嗎，期待！

　　隔壁家的林小琳：大白出品必屬精品！

　　今天大白直播了嗎：啊啊啊啊！！！你們這些人什麼手速！我剛去就沒了！

　　TVT忠粉：@大白今天直播了嗎手機網速不行啊，把手機放水裡泡一泡，水導電的。

　　小白可愛喲：/大笑/大笑/大笑我搶到了六份！

　　TVT忠粉：@小白可愛喲是不是手機泡水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叫TVT的，你怎麼那麼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