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慕航掃了幾眼彈幕，還有說要二十瓶的。

　　「三瓶包郵，五瓶封頂。微博抽獎也會送，十個名額。沒買到的也沒關係，我每個月都會做一兩次，機會有很多，地址姓名和手機號不要留錯了。」

　　彈幕瘋了，除了刷「要要要」的剩下的全部是喊「五瓶！」。

　　「吃飯我就不播了，大家再見。」白慕航關了直播，在微博上上傳了幾張今天做菜的照片，順便發了抽獎活動。

　　「知名」美食主播大V認證，微博粉絲五十萬一百瓶辣椒醬根本不夠賣！

　　也只有在這時候白慕航心裡能膨脹一會，覺得自己還挺牛逼的，但一想到還沒還完的賬……

　　窮，心累。

　　坐在對面的小白抬起頭一本正經：「我可以幫你要水母寶寶！」每次她一露面，叔叔阿姨就會送好多禮物。收到禮物的大白就不會摳摳嗖嗖，幾天才給她做一頓好的吃。

　　水母是白鯊直播平台的禮物，一百軟妹幣一隻，和平台對半分，主播能分到五十。

　　白慕航剝著蝦殼，把蝦肉送到閨女吃飯的小碗裡：「不能天天給他們看，偶爾給他們看一次，這叫飢餓營銷懂不？」他當初就是太天真，以為自己長得帥露臉了觀眾送的禮物就多。

　　呸！結果沒兩個月，人家看他臉就免疫了，只有新來的一些粉絲嗷嗷叫著主播好帥！

　　白慕航的虛榮心得不到滿足，表示漲粉了也不開心！

　　「不懂。」小白搖頭，大白總是想一出是一出。

　　白慕航連續剝了好幾個蝦肉送進閨女碗裡，抽紙擦乾淨手上的油：「不懂也沒事，會吃就行了，多吃點，吃完了和爸一起下樓拿快遞。」順便遛遛閨女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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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我，奶我！」

　　「法師技能跟上，C位，先把對面C位切了。」

　　「nice ！後面……哎你搶我手機幹什麼？！」

　　『一頁』公司總部。

　　總裁辦公室內，夏云飛靠在沙發上正在和隊友開黑，團戰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莊耀面色平靜的從他手裡抽走手機，打開微博，登上小號，點開關注，進入某個美食主播的主頁，轉發博主一分鐘前剛發出的一條微博動態，並下單五瓶辣醬，將付款鏈接發到自己手機上。

　　把手機還給夏云飛後，莊耀從桌上拿起自己手機，付款。

　　從搶手機到付款成功，動作行云流水，用時一分鐘不到。

　　夏云飛捧著手機呆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他點開微博一看，果然……

　　「你又買辣醬？你又不會做飯你買那麼多辣醬幹什麼，你家冰箱裡的辣椒醬都快放過期了你知不知道？」他實在不理解莊耀這種神經質的舉動是為什麼，就算喜歡吃辣醬也不至於買這麼多囤在家裡，這又不是收藏！

　　收藏……

　　等等，他好像突然get到了什麼。

　　打量的眼色看著莊耀：「你是不是有辣椒醬收集癖？」別人喜歡收集古董名表，莊耀喜歡收集辣椒醬？

　　還不好意思用自己的身份買，總用他和宋淮的手機下單，地址都不寫自己家。

　　想也知道，對於收集辣椒醬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愛好不能讓人發現。

　　沒錯，肯定是這樣。

　　莊耀沒理會他弱智般的眼神，坐回椅子上，開始趕人：「你什麼時候走？在我這賴一下午，打擾我工作。」用完就扔，一點也不含糊。

　　夏云飛卻認為是莊耀不為人知的癖好被自己發現了，惱羞成怒的趕他走。

　　作為發小，好哥們兒，自己有義務幫他保守秘密，夏云飛很識相的沒再提辣椒醬的事：「你有什麼工作？一下午不就簽了兩份文件，這馬上都要下班了！」說話同時用手機偷摸發了條微信。

　　【夏云飛：我發現了莊耀的一個小秘密！】

　　莊耀電腦上直播頁面的畫面已經黑了，直播間標籤顯示『主播不在家哦～先看看其他主播吧～』。下面有一行推薦，莊耀平靜的關閉網頁：「我加班。」

　　「公司屁事都沒有加什麼班？」信息發出去那邊沒有立刻回覆，夏云飛收起手機。他今天在辦公室閒的發慌，才跑來莊耀這裡：「我定了飯店，一起去喝兩杯！」

　　媳婦不在家，生活一下空洞的厲害，三好男人不泡吧不party，只能找莊耀這個萬年單身老男人一起苟日子。

　　莊耀在電腦前坐了一會，也實在沒事可做，關了電腦，把秘書叫了進來。

　　「莊總。」秘書推門進來。

　　莊耀指了下桌面：「收拾完就下班吧。」又對沙發上的夏云飛道：「走吧。」

　　秘書給他倆開門：「莊總夏總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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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云飛預定的是一家家常菜飯館，他們倆口味都差不多，喜歡吃中國菜，尤其是一些家常菜，飯菜熱乎乎的上桌，吃進肚子裡有溫度，特別容易讓人滿足。

　　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總吃不到家裡人做飯的原因，對家常菜特別嚮往。

　　莊耀的父母和夏云飛父母是非常交好的朋友，也是事業上的合夥人。

　　父輩們年輕的時候事業心重，工作又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畫面一年也見不到幾次，莊耀和夏云飛從小就是吃學校食堂和快餐店長大的。

　　對於快餐披薩漢堡這些，現在是深惡痛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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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店不大，有上下兩層，環境還可以，店小不嘈雜。

　　夏云飛定的是包廂，在二樓，服務員把他們倆領進包廂後，夏云飛問：「你們店招牌菜有哪些？」

　　服務員根本不用看菜單，張口就說了十來個菜名。

　　菜名有的能聽出是什麼菜，有的根本聽不懂：「鴻運當頭是什麼？」莊耀隨口問了句。

　　服務員回道：「剁椒魚頭。」

　　魚頭上面鋪滿紅辣椒，寓意鴻運當頭。

　　莊耀沒再繼續問。

　　夏云飛表情和第一次聽說螞蟻上樹其實就是炒粉絲的時候差不多。

　　剁椒魚頭這麼淺顯易懂又好聽的名字，偏偏叫了個猜不透的名字。

　　夏云飛：「招牌菜都點上。」

　　服務員怔了一下，問：「先生幾位用餐？」她記得預定的時候客人說的是兩位，他們店雖然小，但招牌菜卻不少，味道也正宗，許多大老闆宴請都來他們這裡。

　　兩個客人要點所有招牌菜，根本就吃不完。

　　夏云飛：「就我倆，吃不完我打包回去當宵夜！」他也是第一次來這家店，手底下藝人推薦的，今天和莊耀把招牌菜都嘗一遍，好吃的話等葉驍拍完戲回來了，帶他過來吃。

　　服務員又把菜名報了一遍：「一共十二個菜，二位還需要什麼？」

　　夏云飛擺手：「下單吧。」

　　莊耀忽然道：「有蒜蓉蝦球嗎？」

　　服務員：「有蒜香小龍蝦。」但並不是他們店的招牌菜，他們其實是挺高檔的飯店，小龍蝦在飯桌上吃起來實在不文雅。而店內有蝦只是因為現在是吃小龍蝦的季節，難免客人有需要，店裡也備了食材。

　　莊耀道：「上一份過來。」

　　服務員下單去了。

　　夏云飛喝著茶，好奇問：「你不是不吃這些帶殼的嗎，不嫌剝殼麻煩了？」

　　莊耀道：「應個景。」

　　夏云飛一頭霧水，不知道他應哪門子景。

　　莊耀腦海裡還有今天看直播時候留下的畫面，每一個蝦球上都沾滿的鮮美的湯汁，和蒜蓉融合在一起，翠綠的蔥花撒在上面，看著就覺得美味。

　　他從來不吃蝦蟹這些剝起來費勁的食物，看的時候竟然生出來想要嘗一嘗的心思。

　　他吃過那人做的菜，過去了好多年，但莊耀永遠記得那個味道。

　　溫暖，舒服。

　　也確實好吃。

　　莊耀很難忘記，或許讓他惦記的還不止是做出來的食物，還有做菜的人。

　　他知道白慕航在白鯊做直播是半年前。

　　白鯊TV是一頁旗下的直播網站，四年前成立的。

　　一頁是個遊戲公司，不僅在國內，就連國外也很有知名度，這幾年不論是端游還是網遊都火的一塌糊塗。

　　儘管白鯊直播在眾多直播網站中成立較晚。但白鯊是一頁旗下的，一頁本身就是遊戲開發公司，在玩家心目很有影響力，有眾多大ip帶動，再加上明星效益，白鯊很快就火了，這幾年一躍成為國內最火的直播平台之一。

　　白鯊TV不僅有各種遊戲，還有才藝、美食和戶外等一系列直播分類。但主流ip還是遊戲和才藝在帶動，公司簽了不少遊戲主播，甚至包含一些遊戲冠軍團隊。

　　才藝大部分都是女主播，唱歌跳舞繪畫彈琴說段子的什麼都有。

　　在這兩大ip面前，美食和戶外倒是一般，不過是遊戲看累了唱歌聽多了，觀眾偶爾過去看一眼的調劑品。

　　平台每年的活動和晚會，邀請的也都是遊戲和才藝的知名主播，美食和戶外生存之類鮮少考慮。

　　而莊耀這個老闆，知道的也都是直播網站負責人每年送上來的業績報表之類，負責人只會和他說一些遊戲直播有多火，平台發展目前有多好，其他業績平平的一概不提。

　　或許是根本不值一提。

　　平台主流發展的好，支流不過是附帶。

　　半年前，美食頻道的負責人找莊耀，說想要給美食欄目這一塊策劃一個活動，帶動一下人氣，計劃書也都寫好了。

　　美食欄目負責人剪輯了幾個美食主播的視頻給莊耀看，每個美食主播人氣都不低，不過和平台大ip還是沒法比。

　　負責人說他觀察了好久，主播做菜都很有水平，給他們辦一個廚藝交流的活動，投資小，卻很吸流量。

　　莊耀也是這時候才知道，他的前男友，離開娛樂公司後，轉行去做了美食主播。

　　還真是多才多藝！

　　作者有話要說：　　大白：其實我的夢想，是做一個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