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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繮[NP]》第180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Shadow Casting

等燈光重新亮起的時候,大廳裡一片狼藉。

到處是渾身精赤的男男女女,有還在亢奮地交合的,有已經釋放完畢,把雞巴往外抽的,還有重整旗鼓,準備開始下一個回合

的,更有一群人胡亂疊在一起,分不清楚誰的洞正被哪個人插著……

人們或躺或站或趴或坐,姿勢千奇百怪,應有盡有。

地上布滿了碎成一條一條的衣物、情趣工具、白色藥粉、精液、酒水、帶著口紅印的紙巾和用過的避孕套,散髮著污濁的氣

味。

白凝面色潮紅,忍著體內越燒越旺的野火,扶住藤椅邊沿,強撐著虛軟的雙腿站起。

相樂生把她送到更衣室門口,回頭對侍應女郎道:“你去三號房,把我的衣服和手機取過來。”

他剛邁進門內,便見白凝轉過身,面若冰霜:“我要換衣服,請迴避一下。”

相樂生臉色冰冷,和她四目相對。

她身上哪個地方他沒看過摸過?這就急著要劃清界限?

她想幹什麼?

他忍了氣轉過去,接過侍應女郎遞過來的衣服,沉聲道:“我不看,各換各的。”

細微的聲音響起,白凝憤憤然地想——

他果然不想看她,早就看膩味了吧?

乾別人的時候倒是專注又賣力,所有的性趣都放在別人身上了吧?

哼,男人。

換好衣服,白凝拿起包包,想了一想,把梁佐的手機也放進包裡。

兩人出門的時候,被侍應女郎客氣地攔住:“先生,面具也要摘下來的。”

相樂生扔給她一張黑卡:“多少錢?我買。”

他和她都是要臉面的人,現在還沒辦法摘掉面具。

下了遊艇,走到停車場,按下新買的法拉利的車鎖時,相樂生清晰地聽到白凝鼻腔裡發出的輕嗤聲。

她在嘲笑他。

笑他虛偽得可以,在人前清廉正直,做得好一手官場功夫,連給自己的妻子買輛貴一些的車都要瞻前顧後,在背後卻這樣奢

侈。

相樂生無可辯駁,卻因她這樣的態度而更加怒火中燒。

夫妻之間恩愛非常的狀態被打破,他還沒想好該怎麼和她溝通,這件令人窩火的事又該怎樣處理。

但身為天之驕子的他,所見所聞都是花團錦簇、吹捧掌聲,何曾被人這樣輕視鄙夷過?

更不用說,對象還是一向以“溫柔優雅”著稱的結髮妻子。

摘下臉上的面具,他的表情比面具上畫著的人像更為僵硬,拉開副駕駛的門,命令道:“上車。”

白凝沒有理會他,徑直鑽進車後排。

握著車門的手用力收緊,被冰冷的金屬硌得生疼。

好,很好。

真把他當司機了?巴不得離他遠一些是嗎?她難道以為,他就那麼想貼著她不放嗎?

讓她坐前面,不過是多年來的習慣罷了。

相樂生甩上車門,從另一邊上了車,發動引擎。

沉默的鋼鐵巨獸投入黑暗的懷抱中。

深夜寂靜無人,面前的路好像永遠也望不到頭,帶著他們通往未知的領域。

相樂生緊繃脣角,神情冷漠。

今夜之前,他對自己的家庭和事業都非常滿意。

妻子溫婉漂亮,從不無理取鬧,有教養有素質,人前人後給足他面子。

工作也是順風順水,多年的韜光養晦終見成效,在自身的努力和岳家的幫助下,終於踏上青雲梯。

誰能想到,現實會在這種時候,狠狠給了他一耳光?

細想起來,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那麼信任白凝?怎麼會相信這世上真的有完美無缺到了毫無瑕疵的女人?

她的懂事,或許只是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而將任性和小脾氣都用到別的男人身上了吧?

還有,她在床上的害羞矜持,稍微用力一點便撒嬌喊疼,難道是因為對他提不起興致,希望那種事盡早結束?

跟自己例行公事潦草敷衍,可在別人面前,怎麼就那麼耐操?一次不夠還要兩次,眾目睽睽之下尋歡作樂還不知足,又跑到露

台發浪。

呵。

相樂生握緊了方向盤。

他又想起前幾天白凝頻繁接到的所謂“推銷電話”。

他問她是不是有人騷擾,她矢口否認,問得多了還有些生氣。

怪不得呢,哪裡是騷擾,明明是郎情妾意,你情我願。

相樂生心火旺盛,連帶得牙根都有些發疼。

他是金玉堆中長大的富家公子,更不用說又是生在擅於淫樂的相家,從小到大見過的尤物絕色,數不勝數。

只要他肯,什麼樣的女人弄不到手?

事實上,只要他勾一勾手指,大把女人願意貼上來,任由他調教玩弄,連一個“不”字都不會說,甚至還會感恩戴德,歡喜之

至。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在自己最珍視的妻子身上栽這麼大一個跟頭。

他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白凝到底想幹什麼?他還要怎樣她才滿意?

他不發一語,也不想看身後的女人一眼。

再看一眼,他怕他就會忍不住,直接發難。

白凝靠在座椅裡,怔忡的表情隱沒在一片昏昧中。

其實,仔細想想,對相樂生出軌這件事,她並不是全無防備。

從小所處的環境,父親白禮懷的所作所為,母親對她的耳提面命,還有大院裡聽到的風流韻事、狗血八卦,無時無刻不在向她

灌輸一個觀念——男人都是會變心的。

就像貓會偷腥一樣,男人——尤其是自身條件好一些的男人,免不了被鮮嫩漂亮的女孩子惦記上,想盡辦法接近。

而女人,自身條件再好,終究會走向衰老,這是大自然的不可抗力。

時間久了,男人看厭了,睡膩了,哪有不偷吃的?

這種事,太正常了。

她早有心理準備。

認識相樂生的時候,對方表現得太彬彬有禮,太溫柔體貼,處處對她上心。

她偶爾提過某個香水的名字,第二天,他便會把香水禮盒送到她的手裡,讀研寫論文的時候,她學習壓力大,他工作那麼忙,

卻還擠出一切能擠出的時間,陪她泡圖書館,又怕她的身體撐不住,日日讓阿姨煲好補湯,親自送給她喝。

傅嵐是多麼古怪苛刻的一個人,都能被他搞定,提起他便眉目舒展,連聲誇讚。

就連她的朋友,他也愛屋及烏,殷勤細緻地照顧,一一攻克。

身邊的人,沒有一個說他不好的,反而都在勸她,遇到這麼好的男人,不嫁還想怎麼樣?

可她總是提心吊膽,怕他哪天忽然變了一副面孔,給她會心一擊,令她像傅嵐那樣,傷得體無完膚,多少年都走不出來。

也因此,她一直小心地保護著自己的一顆真心,即使嫁給了他,過上柴米油鹽的世俗日子,生活平靜無瀾,依然不肯放下戒

心。

然而,一天又一天過去,他始終維持著他的君子風度,對她比之前更好。

她的如臨大敵,好像都是疑神疑鬼。

她覺得不安,覺得惶惑,時間久了,漸漸也就習慣了,將當初的提防放在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忘在了腦後。

她和他過起了美滿恩愛的夫妻生活,順風順水,互惠互助,一切都很正常。

如今,那隻樓上的靴子,終於落下來了。

方寸大亂的同時,她又自我安慰。

不幸中的萬幸,她的那顆真心,一直都沒有交付出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рō—①⑧.¢O『M『

他想發怒也好,想離婚也罷,她接招就是。

揮之不去的慾望又侵襲上來。

相樂生連空調也忘了開,白凝覺得渾身越發燥熱,汗水打濕衣裙,緊貼在身上,難受得要命。

穴裡癢意作祟,她夾緊了雙腿,甚至悄悄磨動了兩下,那一丁點快感卻如泥牛入海,片刻之間便消失無蹤。

好想要啊。

男人又粗又硬的大雞巴……

相樂生那根今晚神勇非常的性器在腦海里閃現一秒,立刻被她揮散。

她才不要他。

那麼——別的長長硬硬的東西,也可以啊……

她的意識有些恍惚,纖細的手指在座椅上摸到自己的包,拉開拉鏈,在裡面翻找能用的物品。

她忽然抓到一個涼涼的長柄狀物體。

發現救星一樣,她把東西拿起,感受了一下觸感,這才想起——

是她從參加party以來一直隨身攜帶的象牙扇。

出來的時候,她心神恍惚,竟然不小心放進包裡了。

白凝嘴角泛起朦朧的笑,握緊了扇柄,悄悄將裙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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