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

　　小邪吃吃笑道：“小混蛋！你為什麼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天上飛的鳥屎蛋打得頭破血流呢？”他在挖苦阿福。

　　阿福頭雖破，火氣倒不小，怒喝一聲，已往小邪身上衝，雙拳盡出倒有點火候。

　　小邪對付這些小混蛋可是信手拈來，輕鬆已極。只見他身形往後一閃，左腳一勾，立時將阿福絆倒在地，再翻身，已如泰山般壓在阿福背上，左右開攻狠狠地打著阿福屁股，打得阿福哇哇大叫眼淚直流，小邪笑嘻嘻道：“小孩不學好，老頭有過錯，該打，該打！”每打一下，阿福就“啊”叫了一聲。

　　這時那脂粉少年見狀不妙，已騰身出扇，奇快無比地罩向小邪。小丁一看情況危急，立時大叫：“小邪小心後面！”小邪反身一看道：“哦！原來還有同黨，一起修理。”他放開阿福，一招“乳燕歸巢”“迴風枯荷”已若游龍般避開那一扇，反手一截一點，已將扇子擊落於地，悠哉悠哉地站在他面前。那少年一驚，馬上欺身撿起扇子，怒視著小邪。

　　小邪呵呵笑著，揮揮手，叫道：“哇佳佳！我可不知道你是男的還是女的，油頭粉面，胭脂腮紅？不男不女，像什麼話嘛！”

　　那少年怒道：“你是何人？竟敢管我華山派的事情，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他已抬出天下九大門派之一的華山派，來表現自己來頭不小。

　　可惜，小邪是“通吃幫”幫主，他可不含糊，他裝作吃驚又害怕道：“華山？原來是華山派，對不起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剛才的冒失。”他拱手道歉。

　　那少年一見他懼怕於華山派威名，立刻氣焰高漲，叫道：“這方圓二百里都是華山派之勢力範圍，你敢惹本少爺，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小邪懼道：“少爺饒命，我不曉得你是華山大少爺，才冒犯你，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小丁一看叫道：“小邪你是怎麼了？”她以為小邪害怕得罪華山派。

　　小邪苦笑道：“小丁，我惹不起華山派，我看我們還是走開算了。”

　　小丁氣道：“小邪，你怎麼會這麼沒骨氣。”

　　那少年見小丁絕代姿容，已心生淫念，他媚笑道：“這位姑娘，我青繼山替你有這種朋友而感到可恥，你何不和我做個朋友呢？”他晃著大扇子，一副紈袴弟子模樣。

　　小丁怒道：“你休想！”她轉頭向小邪叫道：“楊小邪，你好差，我不理你了。”說完拉著那姑娘就要走。

　　小邪笑嘻嘻道：“小丁別急嘛！好歹我也是幫主一個，那小鬼說是華山派，我看他長得不男不女，我要驗明正身，看個清楚，這不是冒犯華山派，而是證明一件事，你急個什麼勁？”

　　小丁一聽立刻笑起來，她知道小邪又在耍寶了。

　　青繼山怒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男不男女不女？”

　　小邪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說你好像是女扮男裝，我想看看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還有……嘻嘻……”他腦裝已閃了好多，太監？變性！

　　青繼山怒道：“你難道連我是華山派少掌門人也不認識嗎？你……”他雖然憤怒，但還是懼於小邪之武功，不敢貿然出手。

　　小邪道：“認識是認識，不過他好像和你不太一樣。”

　　“怎麼不一樣？你說？”

　　小邪叫道：“這差太多啦！少掌門一定是男的，哪有像你如此不冷（倫）不累（類）。”

　　青繼山一見小邪不吃這一套，心生畏懼想離開此地，以後再作打算，他叫道：“小鬼你給我記著，華山派不會放過你的，阿福我們走。”說完他已想往左竄去。

　　小邪欺身攔住道：“別急，要走也得等我看清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再走，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你敢！”“呵呵……”小邪對這句話很不滿意，他已認定天下沒有他不敢做的事，他叫道：“我不敢？”敢字還沒說完，他已如餓狼撲羊般奇快無比，並帶起一陣巨風，撲向青繼山，十指如勾“刷刷……”有如萬輪鋼刀般地將青繼山全身衣服撕掉只留一條內褲。

　　小邪一看，青繼山胸前扁平，失望道：“嗄！原來是發育不良，難怪你要化妝來靠外表取勝；嗯！兵不厭詐，有一套！嘻嘻！”小邪是把青繼山當女的，一時也不再怎麼怪罪於他，而覺得他施胭脂，抹香粉是情有可原。

　　青繼山被辱，頓時愣住，也不知如何是好。像他這種紈袴弟子，十足狗仗人勢，現在人家不吃他這一套，他只好吃癟了。小丁和那女子雖然覺得有點尷尬，但也大快人心，吃吃笑個不停。小邪笑嘻嘻道：“看在這裡這麼多姑娘的份上，我也不再驗明你了，看你這副德性，男不男，女不女，十足人渣一個，我懶得再看到你，給我滾得遠遠的！”青繼山心思報仇，他厲聲道：“有膽留下名號，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小邪不屑道：“少跟我來這一套，咬什麼文，嚼什麼字？你大爺叫楊小邪，下次你再亂來，嘿嘿！我就把你給閹了！”他手又揚起，作勢欲撲。

　　青繼山大驚，立時往後掠去，並吼道：“楊小邪，咱們走著瞧！”阿福見他跑了，也隨後追上去。

　　“回來！”小邪大吼一聲，音如深山洪鐘，震耳欲聾，立即將青繼山及阿福震在原地。

　　小邪很得意自己的吼聲，很少人能不被他的聲音嚇著的，因為他不但音大，最主要還是他事出突然，令人防不勝防。小邪再喝一聲，熊腰一扭，“長虹貫日”已射向青繼山，右掌一翻，一送“砰砰”兩聲，已迅捷地將兩人逼入水池中。他大叫道：“走著瞧就走著瞧！什麼玩意兒嘛！給我游回去！一想到你我就有氣！”小邪被青繼山那句“走著瞧”激起怒火，一使性子就將人逼入水池，青繼山和跟班阿福可說是丟臉丟到家了。

　　小邪也不再理他們，領著小丁和那女子往別處走去。

　　青繼山臉是一陣白一陣青，岸上圍觀了不少人，但他也不敢爬起來，直到小邪離開華清池，他才和阿福悻悻離去。

　　在路上，小邪邊走邊問：“小姑娘，你沒事跑出來這裡幹嘛？找……”

　　他本想說找死，但一望小丁，話也沒接上口。

　　白衫女子道：“我是人家丫環，老爺要我出來找少爺，誰知道會遇上這種事，還好碰上你們，否則結果不堪設想，公子你的武功好厲害，我好佩服你。”

　　小邪一聽到有人在讚美自己，立時趾高氣揚道：“哪裡哪裡，我還有更厲害的功夫沒使出來，你看！”右手一揚，飛刀一閃即逝，路旁一株大麗花連莖而斷。小邪一點也不會謙虛。

　　小丁故意挖苦道：“小邪好了吧，別老吹牛，要碰上了高手，你還不是一樣背向著人家。”

　　小邪叫道：“哦！你也知道背向著人家，這總比你面向著人家的屁股來得好。”

　　那白衫女孩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怎麼我一句話也沒聽懂？”

　　小邪道：“你問她！”他指著小丁。

　　小丁被小邪纏上了，因為小邪已想出面向人家這個名詞，她知道再鬧下去自己非吃虧不可，趕忙收斂道：“背向人家就是跑給人家追，而面向人家背部就是追人追不到。”

　　那女孩搖頭嬌笑道：“我還是不懂。”

　　小丁笑了笑道：“算了小姑娘，你可知道他是誰？”她指著楊小邪：“他叫楊小邪，那個邪就是邪門的邪，別理他，否則傳染了他的邪氣那就完了。”

　　那女孩道：“我叫阿香，我看他挺好的嘛！”她望著小邪稱讚有加。

　　小邪這下走路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神氣活現地叫道：“哪裡哪裡，比起小丁好多了，嘻嘻……”他瞟向小丁。

　　小丁想再說下去，不知要扯到什麼時候，不如早點到長安，她道：“阿香你回去吧，我們要到長安城，不能陪你了。”

　　阿香道：“那……那我回去了，楊大哥、丁小姐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