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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的道長竟是我逃婚對象[穿書]》第7章
☆、第7章 第 7 章

  那道氣勁撲了個空,只掀翻了幾樣放在展架上的法器。

  下一秒,那黑衣男子的身影出現在沈離原先站立的展架後,警惕地左右巡視。

  沈離與霽云如今在的角落恰好是展架與高牆的罅隙,從外面看倒是看不出什麼,可若是再走近一些……

  沈離正這麼想著,那黑衣男子已經出現在他視野當中。

  沈離手中凝結真氣,正要出手,摟在他腰間的那隻手臂忽地緊了緊。

  他晃了下神,只見那男子的視線在他們所在的區域掃了一圈,又視若無睹地離開了。

  黑衣男子回到堂前,沈離鬆了口氣,這才注意到霽云手中結的法印。

  他不敢說話,用傳音問:「隱身法訣?」

  霽云:「對。」

  沈離皺了皺眉,有些納悶。

  這隱身法訣竟與他知曉的一模一樣,難不成這個世界的法術體系,也與上個世界相同?

  就在此時,又聽那黑衣男子道:「也罷,先將此人壓回地牢中,我會將此間情形告知陛下,等他親自前來,再行定奪。」

  那位溫護法仍是一言不發,就算聽到這話,也只不過是抬頭看了看堂上那人,神色淡淡。

  沈離偏頭看著外面的情形,微微皺起眉。

  總覺得這位護法好像……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屋內重新安靜下來,片刻後,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又合上。

  那三人出了門。

  沈離鬆了口氣。

  他這才發現兩人的距離隔得極近。

  他們所在這個角落極為狹窄,他不得不緊貼在對方胸膛上。

  前面是對方溫熱的軀體,背心緊貼著冰冷的牆面,沈離好似冰火兩重天,眼神侷促地到處亂飄,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屋內寂靜無聲,只剩下對方急促又有力的心跳。

  沈離終於耐不住,輕聲開口:「你放開……」

  「噓。」霽云伸出手指按在沈離嘴唇上,輕聲道,「先別說話。」

  對方手指帶著些冬夜的涼意,狀似隨意地放在他的嘴唇上。霽云垂眸看他,那雙眸子裡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就好像這只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動作。

  沈離心底泛起一陣酥癢。

  不知過去多久,屋內依舊沒有旁人的氣息。霽云鬆開了手臂的力道。

  沈離連忙從他懷裡脫身而出,他揉了揉已經僵硬髮麻的手臂:「道長不是說不來嗎,怎麼會在這裡?」

  霽云:「見你們許久未歸,來找你。」

  「我剛走了還不到一炷香……」沈離嘟囔一句,想到了什麼,抬眼笑道,「道長擔心我呀?」

  他模樣本就俊俏,笑起來更是多了些勾人心魂味道。

  霽云被他的笑晃了眼,偏頭不語。

  沈離追問:「是不是嘛,是不是擔心我?」

  霽云還是沒回答,只是道:「先出去再說。」

  聽他這麼一說,沈離倒是又想起了些什麼:「道長是怎麼進來的?我方才怎麼一點沒有察覺到。」

  他還以為,只有他的傳送之術能做到這般,毫無痕跡地將人傳送至別的地方,沒想到此人竟也會這種類似的招數。

  霽云定定地看向他,道:「過去跟著家師學了幾招,不值一提。」

  沈離眸光轉了轉:「說起來,道長究竟師承何方?不會是……傳聞中的歸墟劍派吧?」

  看霽云的道法,分明是出自正道仙宗,可他卻說自己不屬於正魔兩道。而那歸墟劍派也恰好是仙宗中,唯一中立於正魔兩道的存在。

  霽云沒有回答,只是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我們先出去。」

  「好。」此地的確不是說話的地方,沈離沒有糾纏,直接帶著霽云用傳送法術回到了原先白景行藏身的地方。

  白景行在原地等待許久,又見護法重新被人押走,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見沈離出現在他面前,忙迎上前來,問:「怎麼樣了……咦,霽云道長怎麼也在?」

  沈離擺擺手:「這個一會兒再說,我們先回去。」

  三人回到居住的別苑,沈離將在珍寶閣內聽見的事情告訴了白景行。

  白景行聽完,卻是有些納悶:「你的意思是,靈脈的消息是天渝國君給春歸樓的,抓護法也是那人的意思?」

  沈離道:「我想,他們的目的,應當是得到那面古銅鏡。」

  白景行欲言又止:「可是……」

  「可是什麼?」

  白景行想了想,道:「他們說的是剛繼位的這位天渝陛下,祁長昭嗎?我聽我爹提過那人,那人從小就被送去不知哪個仙宗修行,直到一個月前,前任天渝陛下駕崩,他才被接回天渝國繼任皇位。聽說他剛回來時,天渝皇族對他不怎麼認同,他費了些功夫清理門戶,到現在才稍好了一些。」

  「……靈脈搶奪是在半月前,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怎麼還有時間來干涉修真界的事?」

  沈離也覺得不大對勁,道:「是有些奇怪,而且祁長昭拿古銅鏡來做什麼?」

  原著小說裡,祁長昭根本沒有與春歸樓合作,更沒有提及任何有關古銅鏡的信息。

  沈離一時想不明白原委,霽云忽然問:「你當真不知道那古銅鏡的作用是什麼?」

  「不知道。」白景行搖搖頭,道,「不過我倒是聽護法大人提起過,那古銅鏡曾是一位魔道大能前輩的寶物,那說那位前輩擅長蠱惑人心、攝人心魂之道,應當就是依仗了這東西。但具體效用是什麼,護法大人沒有提過。」

  「攝人心魂……」霽云輕聲重複,藏在面具後的面容模糊不清,不知在想什麼。

  沈離注意到他像是有話要說,問:「道長是發現了什麼嗎?」

  「方才那名天一神宗護法,似乎有些不太對。」霽云抬眼看他,道,「你沒發現,他身上並無生人氣息。」

  沈離一怔,這才恍然大悟。

  他的確覺得那護法哪裡不太對勁,可一時說不上來。現在想想,那人身上根本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痕跡,更沒有生人氣息。

  就像是……

  霽云道:「像是在柳堰村遇到的村民。」

  沈離眼眸微動,低聲道:「是春歸樓對他做了什麼手腳麼?」

  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可以查探到生人氣息。但事實上,這並不是那麼容易察覺,尤其是那位護法混在人群當中,很容易被旁人的氣息掩蓋住。不像在柳堰村時,整個村子沒有任何生人氣息,反倒更為明顯。

  因此,沈離方才並未立即反應過來那異樣來自何處。

  霽云斂下眸:「古銅鏡的用法,春歸樓當真一無所知麼?」

  「你是說……」

  「你們在說什麼?」白景行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急道,「什麼叫沒有生人氣息?護法大人他……」

  「你不必擔心。」沈離道,「那位天渝國君還等著見溫護法,在他到此地之前,溫護法不會有性命之憂。至於其他的,等我們救出溫護法,再把古銅鏡搶到,事情自然真相大白。」

  霽云偏頭看他:「你還要繼續幫他?」

  顯然還在對於先前白景行隱瞞他們的事耿耿於懷。

  「我答應景行幫他救人嘛,至於古銅鏡……」沈離嘴角彎了彎,看向窗外昏暗的夜色,輕聲道,「我原本是不想搶的,但現在既然那狗皇帝想要,我自然不能讓他如願。」

  霽云:「……」

  白景行狀況外道:「狗……不是,阿離,你這樣說那位陛下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沈離理直氣壯,「他自己天渝國還沒治理好,就來干涉修真界的事情,而且顯然是有什麼陰謀。他不是狗皇帝是什麼。」

  「可我擔心……」

  沈離道:「你擔心什麼,他又不知道我在罵他。你要是我朋友就幫我多罵他兩句,我幫你把護法救出來。」

  「那好——」

  「閉嘴。」不等白景行說完,霽云霍然起身,「不論如何,今夜天色已晚,不適合再行動,有什麼事明日再說,你先與我回房。」

  說罷,也不管沈離同不同意,拽著他就往門外走。

  沈離:「……」

  好端端的怎麼又生氣了???

  二人回了臥房,可霽云仍沒有放開他。

  沈離掙動一下沒掙得開,反倒被對方抓得更緊。他抬眼看著那人的背影,軟聲道:「道長,你放開我呀,你抓得我好疼……」

  霽云鬆開了手。

  沈離揉了揉手腕,上下打量著那人反常的模樣,心頭隱約有了個猜測。

  沈離問:「霽云道長,霽云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霽云:「沒有。」

  沈離繞到他面前,仰頭看向那雙眼睛,卻被霽云偏頭躲開。

  「果然是生氣了。」沈離笑了笑,又道,「怎麼,聽見我說祁長昭的壞話這麼生氣?」

  霽云:「我說了沒有。」

  沈離道:「你不用瞞我,我都猜到了,你就是……」

  霽云眼神陡然一暗。

  沈離繼續道:「……你是祁長昭的同門吧?」

  「同門?」

  「是啊,歸墟劍派嘛,我知道。」沈離對自己的判斷毫不懷疑,「道長修為這麼高,卻在修真界中並無太大聲名,據我所知,整個正道仙宗,只有歸墟劍派的弟子符合這要求。說起來,祁長昭不就是歸墟劍派的弟子麼?你一定認識他吧。」

  霽云沉默片刻,道:「你說得不錯。」

  「我果然猜對了。」沈離道,「你護著同門我可以理解,以前若有人說我徒……師兄弟的壞話,我也不高興。那我以後不在你面前罵他了,你別生我的氣了好嗎?」

  霽云問:「你當真這麼討厭他?」

  「自然,他那麼凶,又那麼醜,我討厭他很奇怪嗎?說起來,我真不明白你們歸墟劍派收徒的標準是什麼,正統仙宗收徒,品貌不也是很重要的麼,怎麼會讓那個狗……不是,怎麼會收祁長昭為徒啊。」

  沈離一邊說著,一邊往內室走去。

  折騰了一夜,他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過來,此刻不免覺得有些疲憊。

  沈離除了鞋襪躺上床,很快沒了動靜。

  外室,霽云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納悶不已。

  他這張臉……真的很醜麼?

  作者有話要說:  霽云:懷疑人生.jpg

  解釋一下,攻君一直以為那天晚上阿離看見了他的臉,因為阿離比他醒得早。

  這也是他一直戴面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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