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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刑事犯罪科》第107章
第三十六回 (上)

  「——!——!」

  1740年

  九日。

  順天府。

  就在袁家莊石灰窯那一頭一場激烈的暗巷追逐發生中之時。

  皇城中,關於前兩日紛爭的一切看似歸位,各人也開始進入了各人新一天的正常秩序中。

  說來這新帝五年的順天,其實已和過去大不一樣,在經歷了一個漫長恢復期後的五年,京中建築,街道,牌樓已是有了一個新朝本身該有的文化底蘊了。

  今日的順天也一如往常籠罩在這時代的華美之中。

  朝廷上下今日很忙,從朝中到百姓,內城內至外城,內務府那一頭籌備著當日的街頭慶典和巡遊儀式已是進入了尾聲。

  內城皇宮上有擂鼓聲響起,似為迎接外城即將到來的藏民到訪隊伍而提前列隊,一名立在中央的紅衣太監在養心殿外鳴鞭,接著一面足有十數人的人面大鼓被推出。

  另有大約百十匹帶著鮮花紅盔的駿馬在神武門前緩緩拉著它前往中央慶典的廣場。

  按照本朝禮儀,此等場合上至宮廷貴族下至文武百官都需得身穿吉服。

  吉服這類往往在一般慶典公務活動時穿著,而在重要大典,祭祀壇廟,納後大婚時,皇帝則穿更高一等的朝服。朝服穿戴的飾物包括了朝冠,披領與朝靴等諸多配飾。

  加上朝中和外族到底有著力量懸殊,在此等外交中勢必也要保持強勢大度且禮貌的結交姿態,因此,今日這種場合勢必是不能出一點差錯的。

  因,進,此次是要表現和樹立本國風範;

  退,這一次也是為維護和洽談兩方和平。

  為此,禮部早已設下各部環節並專門負責接待各邦國的首領使者,幫助他們辦理向中央王朝的納貢事務,並負責迎送來賓,發放各種通行證件,供給來賓日用物品,安排住宿飲食等。

  至於歷朝歷代的外交禮儀也不外乎這些。首先是郊勞,即邦國諸侯,藩國首領及其使者到達京城邊境的時候,中央政府要派官員去迎接,並且互贈禮品以示尊重。

  待到專程設下的郊勞後,由專人將來訪者迎到城中的賓館下榻,並設宴款待。

  接下來就是隆重的朝覲儀式,按照中央政府確定的接見日期,來賓先乘車在王室祖廟門外等待,然後由專人引入,恭敬地面見天子,向天子進獻珪玉等貴重禮品,同時要行跪拜拱手低頭禮。

  直到一場隆重而正式的朝覲結束後,中央政府向來賓贈送車馬,服飾和食品,由專人負責宴請和護送出國境。

  這一系列流程,在接下來的四五個時辰內都得在禮部的安排下基本走一個過場,整個皇城都進入了一種井然有序的模式,以至於先一步趕到外城的眾人也是一個個都十分匆忙。

  考慮到首要的環節就是第一步,郊勞。

  現下藏族這一次所派的來使貴族仁·朗傑次丹已和二十名先行軍在城門領上等待接見,南軍機也需立刻派人前往負責第一步的會面,授禮以及接待工作。

  為此,如今年邁,已是甚少在人前出現的廷玉老闆正一個人立在太和宮偏所前思索著什麼。

  從背影看,這是位白髮蒼蒼,背脊骨卻挺得很直,眉毛卻還濃密發黑,雙眼閃著精光的老大人。

  他身後大約十多步外另有一位小長隨站著,手中拿著拂塵一把,除此之外,這位扶手站立著的當朝漢宰相卻是比一般四五品官員看著還要樸素些。

  僅僅看這張臉的骨相氣度,這位老大人一張面容生的倒是一副鷹視狼顧之相,目光銳利,如同鷹眼一般,而生性多疑,經常像狼一樣回望。

  他今天也沒去前朝湊熱鬧,而是兀自轉悠了圈回了自己的南軍機,看老者今日這一身仙鶴補子,內裡官服白邊鑲嵌紅色,倒是可以撇見年輕時的氣概和風骨。

  只不過,今日這皇城中雖還有一番極為重要的外交事宜,內裡也勢必要引起多方注意,他手下卻思來想去無人可用。

  若說人,是有不少的,但這用人其實有時候就如同趁手的兵器。

  有些人喜歡能抓在手裡的,可以遊刃有餘的,他卻更喜歡鋒芒利一些的,雖銳利,稍有不慎就會割傷了手指,但只有這樣的刀才算得上是光芒萬丈。

  可現在,沾了這新朝之光,朝堂中多了能說會道,善於弄權的能人,卻也少了過往的真正願將自己的性命浸透於鮮血,能膽識有血性的心狠之人。

  馴養的犬,永遠玩不過凶狠的狼。

  只是若說,五年前,或許——

  不知為何,卻也沒往下細想。

  有些事,一把年紀的廷玉老闆自知想了也沒用,或許時候到了總會再遇上。

  而當這位老大人環顧下首,卻也壓下了自己方才所想,他面前,只見領了命即將前去郊勞的胖子王掞恭敬含笑地立在下手,當下不由得停了下,這位老大人一時倒也沒有何表露出來什麼。

  「王掞拜見廷玉老闆。」

  往常耀武耀威了的胖子王掞在這位老大人面前還是表現得很謙遜恭順的。

  「王掞,圖里琛,達哈蘇等人已先一步去了郊勞地?」

  說著,掃過手裡的一方人員核對的文書,廷玉老闆想想卻也若有所思地對他提了一句。

  「一切都已穩妥,人可曾來齊了?」

  廷玉老闆問了這麼一句。

  「啊,是,廷玉老闆,人都來齊了,前部郊勞的一切我也已經全部核實過,出不了差錯,也請您放心,今日京城中有學生一人在,自會將全權把握好,」

  王掞賠笑與廷玉老闆拱手說道,似乎對自己的能力信心滿滿,可這話被老大人聽在耳朵裡卻也沒接話,反而思索著來了句道,

  「便是所有人都在,一人不在總是有些需要注意,就如同群體中少了一棋,這棋總是下不得。」

  「王掞,你一直是個心思多的,前幾日,你在後廣平庫的那些事我已聽說了。」

  「我已老了,這種前頭的事我不會管,甚至於這一次也是你們這幫年輕自己的事,我這雙老邁的手腳已什麼也做不了。」

  「但我也送你一句,有時候心思多,是好事,卻也要留意些自己真正該注意的,而不是只看著自己的身邊,多看一看周圍,你的職責是守衛順天府,而非是萬事先顯示自己的才幹,你可知道?」

  可惜這話,王掞只當老大人這是在器重自己,才有心在這兒誇讚他,鼓舞他,只揪著這中間一句就連忙附和道,

  「哎!哎!學生受教了,可您一生縱橫朝堂,又怎麼會老!正所謂,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而您是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眼見,王掞這個見風使舵的胖子囉囉嗦嗦的將一輩子回的好聽的都說盡了。

  這場上下之間談話卻也進行得差不多了。

  王掞這人雖狡詐心思多,但到底在這用人之時也也無法,也是把話到發到了這兒了,背對著身望著遠處天空的老大人對此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隨之才若有所思地望著皇城外赤金色的天空開口道,

  「好了,可以了,此次京城中迎接藏王和活佛一事,需得你們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自世宗十三年之後,我朝再迎此等大事,需得在順天府百姓面前做天下之表率。」

  「嗯,那就希望今夜一切順利。」

  這話說完,廷玉老闆卻也先一步去往皇宮了,城內分作三隊人馬,外城的事交給外城的臣子們,鑾儀衛負責主要安保,而王掞還是硬生生給自己擠了進來,此番重任在手,王掞是喜出望外,更等不得太多,就坐轎子想著趕緊前往那郊勞地。

  離去之前,他眼見廷玉老闆走了,卻也轉頭忘了方才那番對話,只在呵斥著身旁的兩名看著有些面生的轎夫就先上轎子。

  出來前,他還見一眾禮隊扛著幾個紅色大缸上了對面的鼓車。

  弄幾口空缸做什麼?

  空缸裡又無東西。

  奇怪。

  這一幕王掞看見了卻完全沒放在眼裡,隨之就上了轎子,順帶拍拍轎門問了句。

  「怎無人在這兒,其餘人到底在哪兒?怎麼連那幾個都不見了?」

  「……」

  王掞聽到這話,外頭的轎夫未答,半晌才回了句。

  「已都出發了。」

  端坐在裡頭的王掞心裡一陣嘀咕,但隨之沒往心裡去,更沒有聽進去什麼教誨的他才一臉不耐地在裡頭揮手道。

  「一幫子見不得本軍機好的,算了,廷玉老闆剛可都說了,今夜是我等大出風頭的時機,此次迎接必要我負責安保,這鼓舞和天空上地面的禮花怎還沒有安排好?」

  「趕緊起轎,快走快走。」

  ……

  「…呵…呵…」

  申時一刻

  回到袁家莊石灰窯這一邊,當對面這兩個名號一報出來,不說是對面那面頰骨狠狠挨了打,牙都廢了的黑衣蜘蛛了,常人聽了都得心裡一突。

  「…南軍機,海東青?」

  黑暗中,那身形魁梧,握拳傾身和他們倆保持著對峙姿態的黑衣蜘蛛當即變了臉色,口中也喃喃自語了一句。

  心下,意識到一直密謀在袁家莊石灰窯的計劃已是暴露了行跡。

  接著,自一開始就與其他黑衣蜘蛛有些區別,手掌上還有個紋身的對方才被猛地後退一步,眼神露出些怪異,停了一秒就收回胳膊,玩命似的欲往窯廠內部跑。

  這一主動逃跑的舉動無疑是十分反常。

  因若是窯廠內本無什麼特別證據留下,這伙已意識到被圍捕的歹徒也不會著急扭身就想進裡頭去,而不是直接就衝著外頭的街道逃走。

  此人若不是此案主使,也必將是個知曉內情的重要接引人。

  奈何在這袁家莊石灰窯外的暗巷一片混亂中,傅玉和段鴞哪裡容得了這夥人中有任何一個人再逃,一塊就這麼不離縫隙地順著窄胡同一左一右跳牆大步追進了這窯廠內部。

  這個雙方沿途展開追逐的過程異常地刺激驚險。

  由於暗巷過窄,靠近周圍民宅,手中遂發槍的射擊範圍不可能達到,還容易誤傷,所以只能用親身完成這一抓捕。

  兩邊的民宅屋頂上的一塊塊瓦片隨著被三人的搏鬥撞的只往下掉,那身手顯然高於常人的黑衣蜘蛛佔了地形優勢,趁著弄翻一架木頭推車的間隙,甩開段鴞的空隙拐入了一條小道。

  可沒等這個罪犯成功突圍,先一步繞過窯廠外的圍牆,堵在前方的傅玉已是從牆後一腳又直接橫插了過來,一剎那,傅玉手上的力道直接衝擊面部。

  那瞪直了眼睛,面頰和肚子惡狠狠挨了一腳的黑衣蜘蛛只能看到瞳孔深處留下的一道黑色殘影。

  「碰——」一下,這本不結實的空心磚牆面被撞出一片倒塌下去

  前有和瘋狗一般的傅玉,後面還有個煞星的段鴞,這路怎麼看都走不得了。

  不得已,那從地上爬起來,咳嗽出一嘴血的黑衣蜘蛛一隻得咬著牙邊往窯廠內闖,一邊還抄起一邊的袋裝石灰往他們臉上和身上砸。

  「啊!啊啊——!啊!」

  這一路伴隨著嘶吼和喘氣的打鬥,大量白色飛塵一時似雪花似的飄灑下來,此物若是進入人眼和口鼻,勢必會將眼睛皮膚灼傷。

  兩人只得一邊往前追用手臂擋住面部緊追而上。

  而因外頭還有數人在堵著其餘那些黑衣蜘蛛的去路,傅玉和段鴞只追著那撐著牆面跳下去的對方,也跟著一起踩著牆躍了過去。

  這飛身一躍過外牆,他們倆再口鼻雙腳落地時。

  面前,已是進入一個漆黑一片,四面都空蕩蕩暗下燈來的破敗窯廠內部。那剛剛跑進窯廠的黑衣接引人明顯是趁著這裡頭的光線不足,借助周圍阻擋的物體找了個地方躲藏了起來。

  這個人隨時可能伺機再次從高處或是任何一個地方出現襲擊他們。

  對此,追到這兒滿身是汗,面孔冰冷地抵著彼此背的傅玉和段鴞也未有言語,保持著一個環視著周圍危險,同時查看環境的姿勢就往裡頭一步步走著。

  這一刻,獵食和抓捕正在持續。

  他們的雙手中還帶著一把遂發槍,周圍,在這樣的陰暗封閉氛圍下,一切看著都很可疑。

  腳步聲。

  呼吸聲。

  以及若有若無的屋頂冰冷水滴落下,都被一語不發追逐著那個兇犯的傅玉和段鴞完全地聽在了耳朵裡。

  盡頭處,這顯然是袁家莊石灰窯內部用於密謀和進行某種特殊試驗的地方。鼻子邊上,包括說屋頂上方,有一股奇特的煙在繚繞。

  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有點類似尿發酵後的臭。

  充斥在某種提煉後留下的令人頭暈,噁心和想吐的內部空間中,非常地具有刺激性。

  就如同寶三子和飯莊老闆所說,越接近這個地方本身,越能感覺到這一個古怪的窯廠內他們所做的某件事的古怪和神秘。

  他們倆當下的這個環視這周圍,能模糊看到作為一邊作坊倉庫的地方堆積著大量燒窯廠的成袋石灰石,還有像落了一地的白色飛塵,頭頂固定著懸掛著

  一個木頭制的四邊形大滑輪,一大團牢牢繫在掛輪上的麻繩,還有一個懸在半空當中的大木桶。

  而在整個最當中的窯廠中心區域,依稀是一個用磚石修砌出來的內凹,方形大水槽。

  這水槽呈四方形,內裡都是清水,四面有兩個一進一出的洞口,水本身是循環使用的。

  因那個正當中的滑輪帶動了這淨水槽裡原本靜止不動的水流,推動了池子裡那些水的流速,所以那個上方吊起來的木桶也在隨著麻繩在滑輪上的運轉,

  而發出『吱呀——吱呀』地轉動聲。

  在一整個大水池子的邊緣,另還連接著兩根和水槽水面不直接接觸在一起的竹管,這兩根分別屹立於兩側的竹管一節一節地連同在一起。

  水槽中那些水面上本身『咕嘟咕嘟』冒起了一個一浮出來就破了的小氣泡。

  但說來很怪,左邊的一個是朝上著的。

  右邊的一個朝著下的,竹管本身出口上方還各扣著一個巨大的密封水缸。

  這兩個各自箍住兩邊出口,裡頭空空如也的紅色密封大水缸。

  令人不得不想起了飯莊老闆所說的,這個窯廠曾運送走大量空水缸的事,顯然這些看似是空的水缸,既是擺在這些竹管的兩端,必然是存在著其用處的。

  可就在當下,正在傅玉和段鴞思考著具體那個躲藏的接引人在何處時。

  那自牆側就有一個黑影就地從二人側方後翻滾而出,又一下惡狠狠揮臂展開一個火折子,對準著水槽那個方向同他們再次對峙了起來。

  「都給我停下!聽到我的話沒有,我說……讓你們快停下!」

  這凶狠殘暴到扭曲著一張黑布巾後的面孔,手上還抖動著那張火折子的黑衣罪犯說這話時,一隻膝蓋還用力地抵在地上。

  對方顯然是被一步步逼到了絕境,才不得不用這個辦法。

  眼下,此人身上的衣服從頭到腳都染上了白色的石灰粉末不說,辮子也是早早地散在了肩膀上,段鴞和傅玉一看到他這行徑,身子也是一塊轉了過來,保持著這一談判角度的傅玉直接緊跟著就問了一句。

  「你想做什麼,給我立刻放下明火。」

  這一警告,三人保持對立狀態下,這黑衣男子的一隻耳朵裡也聽得分明。

  可對於傅玉給自己這的警告,料到進了這兒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的對方只是啐了一口血唾沫在地上,又冷笑著開口道,

  「呵……呵呵,你說我想做什麼……趕快推開些,將你們手上的燧發槍放下,再舉起手來,不然我就和你們倆同歸於盡!這後面,後面的東西!你們都沒見過吧……那是能讓你們粉身碎骨的東西!只要火星子上去,就能立刻炸開來,把整個窯廠都炸個乾淨!」

  粉身碎骨。

  這話,那黑衣接引人的口氣不像是說假的。

  因他們一路追查此案到此,不可能不瞭解這一次這一夥人幕後一直在預謀著做某件不可告人的秘密,此刻,兩方正面對上,自燈市口『光點』被鑾儀衛目擊事件開始的一切謎團似乎也到了要被揭穿的地步了。

  對此,眼神中都沒有什麼怕的傅玉和段鴞沒有立刻還擊或是激化眼前這一局面。

  而是一左一右先沉默了下,又在和對方接住話,才按照此人的說法就蹲下來點將手裡的遂發槍放下並先一步舉起了自己的手。

  也是在這樣的前提下,雙方才又一次展開了正面交談。

  「把你的火折子拿開點,我們已經將自己的東西放下了,你最好也為自己的命考慮一下。」

  這話說著,傅玉舉起了隻手,揮了下示意自己身上已無任何其他有威脅力的傢伙。

  「我的命……我的命都已經被南軍機和海東青盯上了,要是不用這招,難不成還有可能走出這裡?」

  那黑衣接引人冷冷地嗤笑道。

  「你當然有機會走出這裡,不過你不妨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蜘蛛』?」

  似乎想盡可能和他說兩句話,段鴞面無表情地側著身和他兜著圈子,舉著手就這樣問。

  「是,我就是『蜘蛛』的一員,事已至此,將我的身份來歷,告訴你們又何妨。」

  那黑衣接引人冷冷地嗤笑道。

  「那我想你也不是這一次案子的真正主使者,因為,真正的主使者不可能像你現在狼狽,你只是被別人命令。」

  聽到這一句話,舉著雙手,配合著這一場談話的傅玉緊跟著段鴞的話往下道,

  「是這樣,還有,你應該不是順天府人,我聽出了你的口音,儘管你的官話說的不錯,但還是帶著鄉音,所以,袁家莊石灰窯一直是你們的據點,或許。」

  「還有,你認識巴爾圖?」

  和他保持著這樣一來一去的的談話模式,一旁段鴞又來了這麼一句。

  巴爾圖這個名字,聽來真是相當耳熟。

  因此人正是之前太平府案中被傅玉和段鴞抓捕過的第三隻蜘蛛,黑衣接引人一聽就臉色暗了下,手抖的更心慌了些,這一幕落在傅玉和段鴞眼中更是不用多說就代表了一切。

  「我們兩個不妨告訴你,巴爾圖已經在太平府被捕了。」

  傅玉開口道。

  「是他親口供出了順天府很可能還會有『蜘蛛』的事,不然我們也不會查到順天來,至於你們一直在做什麼,我想追查到這裡,我們也是時候揭穿一切。」

  「你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呵,就憑你們?」

  那明明心慌到不行,卻還是不願承認事實的黑衣接應人咬著牙抵抗道。

  只可惜,傅玉和段鴞也不打算給他機會了。

  一邊保持著兩個人分開些距離的樣子留意著此人的一舉一動,在察覺到他右手下方已經有破綻顯露之後,段鴞才和傅玉面無表情地瞇了下眼睛,才循著思路開口道,

  「我想,一開始你們的計劃確實是很完美的。」

  「因為你們製造出的都是不存在,看不見的『東西』,一般人根本無法察覺到你們在做什麼。」

  「……『不存在』,看不見?這是什麼意思?」

  聞言,黑衣接引人手抖的更厲害了,面孔扭曲地冷笑鼻子邊上還往下流汗。

  他料定他們的計劃不可能暴露的,是天衣無縫的,然而在卻在下一秒對上了段鴞瞇起的雙眼和一個不含有絲毫畏懼,並帶著對峙意味的答案。

  「氣體。」

  「這個窯廠內部一直再秘密製造的,是人的眼睛看不到的氣體,所以你們這夥人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順天府製作這個如此久,卻不被人發現,因為這東西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

  ——「氣。」

  「我說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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