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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味小嫂子》第41章
第41章

  車子停熄以後,後座安靜地仿若無人,過了一分鐘,窸窸窣窣地輕微衣料摩擦響起,我微微偏頭向後,看到凌灝勾著安悅的腿彎,正在抱回自己腿上。

  安悅睡得依然不安穩,眼角和臉頰像醉酒般泛著酡紅,眉心微簇,因被突然打擾正哼著又輕又細的嚶嚀。

  凌灝打開車門後沒急著動,停車場昏暗的燈光從上方、從側面照進來,將他那張冷靜又克制的面容微微打亮,他攬著安悅瘦削的肩胛,讓對方像只小動物似的躲在他的肩窩處,隨後將安悅的胳膊搭在肩上,小心翼翼地從座位上下來。

  我跟著下了車,將車門合上後看到已經走出幾步的凌灝,正扭頭看我,利目陡峭,赤色浸滿眼底,正傳遞著濃重的威懾力。

  過了幾秒後他收回目光,步伐緩慢沈穩地走向電梯口。

  我沒再跟上,怔愣地望著他們拐進電梯後,才轉了個身面向車門,將手伸至門鎖處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把手轉向褲兜,掏出煙盒。

  火舌閃動著靠近煙絲,還未燃起就瞥見醒目的紅色禁煙標示,我只好將打火機收了回去,把打發時間的煙整根投進垃圾桶。

  立在空蕩蕩的地下室里,心臟也彷彿被強行塞進了一個封閉的盒子中,束縛跳躍、限制搏動,時時刻刻都處於缺氧狀態。

  仰著頭捏了兩下眉心,我才緩緩地、深深地,嘆出一口氣。

  大概十五分鐘左右,凌灝去而復返,我以為憑我們三十幾年的交情,也總該打個招呼再動手的。

  因為醉酒的緣故,他的準頭不太行,拳風凌厲地襲擊了我左側頜骨。

  齒根被震得痛麻,身體還未取得平衡,腹部就傳來被重擊的鈍痛感,呼吸停滯半刻後,臟器的抽痛引起類似嘔吐的胃酸反湧。

  「哥……」

  「別叫我!」凌灝眼底猩紅、目眥欲裂,發洩的拳腳毫不留情地砸在我的身上,親眼撞見親弟弟和伴侶在新巢里肆無忌憚地做/愛,他想必一定恨極了我。

  同樣,我也能清晰飽受所有的痛恨。

  一時間,空曠且靜謐的停車場只剩肢體衝撞和粗重的呼吸聲,他毫無章法的怒氣只顧發洩,我不躲不避全部承受,幾乎每一下都能換來令牙齒發酸的痛感。

  直到含了滿嘴的鐵鏽味,我才抬手抓住了凌灝的手臂,側頭吐出一口血沫後道:「哥……別打了……」

  常說久處就如唇齒,難免摩擦磕碰,但在過往中,我和凌灝竟連紅臉爭吵的經歷都不曾有過,甚至關於青春期時的出櫃,也在我率先的妥協之下銷聲匿跡。

  單方面的施暴和發洩過後,皮肉之苦尚且能忍受,心臟里擁堵的宛如刀攪、零敲碎受的酸疼才真致命。

  我彎著腰強壓下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的傷痛,去看喘息未定的凌灝,因過度發力,他的手抖得厲害,但還是硬撐著用力推了我一把,最終都因反作用力向後踉蹌、跌坐。

  他將頭垂得很低,不再筆挺的高定西褲斑駁地沾了灰塵,搭在膝蓋上不停發顫的手攥緊成拳,隨後爆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吼。

  聽者揪心,肋骨隨著喘息的動作牽動起難忍疼痛,像是斷了根骨頭,正衝著縫隙往不斷緊縮的心房裡,呼呼地灌冷風。

  「為什麼?」他微抬著頭看我,眼底聚著一層薄薄水光,聲音輕得好似嘆息:「你們……為什麼?」

  「是我。」自虐般按了按胸口的創傷,我勾起嘴角勉強笑笑,道:「雖然預料你遲早會知道這件事,但我真的沒想好該怎麼跟你解釋……」

  「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安悅……」

  「所有的錯都是我引起的,但目的並不是要傷害你們……是我混蛋了……」

  凌灝雙臂撐地,狼狽地站起,那張與我如出一轍的臉貼近,酒精味揮散,裹挾著濃重的哀傷鋪面,他啞著乾澀的嗓子問:「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就像從那束惹眼的玫瑰開始便深植在貪念上的刺,終於能得見天光,我微微屏息,慎重而坦率:「我愛他。」

  這是根源,也是目的。

  迎上凌灝的目光與之對視,我再次重復:「你有多愛,我有多愛。」

  愛這個字很玄妙,既可以作名詞,用以表述、相互較量,又可以為動詞,你追我趕、無限綿延,但不論是其中哪一種,我和凌灝對安悅的情感,都有著一脈相承的肖似。

  安靜了幾秒,凌灝倏然變了表情,譏誚爬上眼角眉梢,頜骨肌肉繃出盤亙的筋絡,他輕輕嗤笑一聲,嘲道:「愛他?」

  「你配嗎?」

  像往烈火中潑了整瓢的沸油,又飛速蓋上了幾鐵鍬的土,待燃不燃,又不甘至此熄滅,只好搖曳著,散著威懾力欠缺的怒火:「我為什麼不配?」

  凌灝的利眸像一柄窄匕,不笑時更是泛著凌厲血色的光,直衝向我:「因為,相愛的是我們。」

  不愧是同胞兄弟,短短兩句就精准打在七寸之上,無論我再怎麼埋怨遲到於安悅的人生,也已經改變不了我哥捷足先登的事實。

  疼痛霸道地搶佔了所有感官,也換得一些卑劣的理直氣壯:「那為什麼,我還能橫插一腳呢?」

  果然,凌灝瞬間又握起了拳頭,而我也絲毫不放過任何一個能佔得上風的機會,多少伴著些報復的快感地將惡言惡語宣之於口:「如果你不是我哥,我何必玩偷情的手段,早就明目張膽地把人搶到手了。」

  凌灝的拳頭又衝了過來,這次,我伸手攔下,「如果想打,那就聽我把話講完你一起打。」

  「哥,無論你弟弟是個多爛、多無恥的人,你只能選擇和我站在一起……這個世界所有的人都可以不與我為伍,唯獨你,不可以。」

  凌灝甩開我的手,勾起唇,露出與我平日里極為相似的那種邪性卻凶狠的笑,「憑什麼?」

  「就因你是我弟弟,我就也合該和你一起爛在泥里嗎?」

  我搖了搖頭,時隔許久再次叫了同胞哥哥的名字:「凌灝,是要我說出來嗎?」

  沒等他吭聲,我接著道:「當初你竭力糾正我的性向,是真接受不了自己的雙胞胎弟弟是個同性戀,還是你厭惡那個自己無法掌控的本心?」

  「這個答案,恐怕在你把安悅帶回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清晰明瞭了。」

  凌灝將唇抿成一條直線,強壓下情緒回道:「這才是你做出這種事的原因,你在報復我?」

  「原因剛剛已經說過了,」我回答:「哥,你不用質疑我對安悅的感情,雙生子這點心靈感應還是有的,難道你就沒有察覺到你對安悅的情感反饋,已經超出了你所認知的範圍嗎?」

  「隨手將自己奮鬥幾年的積蓄贈予、預定一束價值頗微的花、一而再的重新划定自己的縱容底線,那你有沒有想過,這裡面有多少是我的情感影射。」

  沒什麼科學依據,但憑我對凌灝的瞭解,他也會信了我隨口扯來的話,畢竟連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對安悅的那些洶湧又莫名的愛意,又有多少影射於凌灝。

  「你愛他,但不能全力愛他,你的溫柔、你的尊重、你的體面下,又藏了多少想要毀掉他的欲/望?既然你不願做,我便替你做了。」

  凌灝再也聽不下去了,衝過來又是一拳頭,我稍微躲了一下,繼續戳他的痛腳:「事實證明,我那小嫂嫂沒被嚇跑,反而還挺喜歡的。」

  「小傢伙兒很乖,性子也軟,不管我做了多過分的事他都受得住,既玩不壞,也操不壞……」

  「閉嘴!」凌灝氣極了,抬腿就要往我膝蓋處踹,我用脛骨擋下,依然不知死活地抖著污言穢語。

  「操狠了也只會哭,跟水做的一樣,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在床上忍著不折騰他的。」

  「閉嘴!給我閉嘴!」

  「這就聽不下去了?」我一邊擋著拳腳一邊繼續刺激他:「知道第一次上他的時候他把我當成了誰嗎?」

  「他可憐兮兮地叫著你的名字,卻又緊緊咬住我不松口。」

  這一晚注定兵荒馬亂,凌灝不惜用光力氣懲治我,而我也致力於剖心析肝、挑戰底線,直到將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發洩光,我和凌灝都不可避免的掛了彩,只不過我重他輕罷了。

  說到底,還是我做了混蛋事,是我自己活了大該。

  凌灝被我激怒後已經拒絕言語交流,落拓的倚靠在牆邊喘息,我活動活動雙腿,確定不影響開車後對他說道:「知道你恨不得再也不見我,我去公寓住,如果還是氣不消,那就修整好再打一架,不過下次我就保不准一直不還手了。」

  「還有,對安悅好一點,他是受害者。」

  開車再次進入大雨中時,已經接近凌晨,街道清冷、黑夜蔓生,雨刷器一刻不停地掃著玻璃上的水,前方路口由黃燈轉紅燈,我動著刺痛的小腿踩緊剎車。

  手掌緊緊在方向盤上握了握,又忽地松掉,抬手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勾著唇扯痛嘴角的傷,我笑罵:「真是不乾人事,不講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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