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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後我閃婚了》第7章
第7章

  活在金字塔頂端的集團公子對很多網絡用語一知半解。

  結合張敘的性格和反應,許薄蘇有理由懷疑這個小兔崽子在涮他,但是他並不介意。

  如果介意的話,當初就不會搭訕這名‘厲害死了’的小哥哥。

  有人說過,人總是會被跟自己與眾不同的人所吸引。

  越是循規蹈矩得不到自由的人,越是喜歡肆意張狂個性鮮明的人。

  許薄蘇作為從小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對象,他做每一件事都有一把尺子供他參考,超過和不及都不行,只能是剛剛好。

  反觀張敘,衝動自由,做事情從不擔心後果。

  要是張敘知道許氏集團CEO羨慕他的人生,他肯定二話不說脫下自己的人字拖,抽死丫的。

  飯吃完了,張楚南的電話打了進來,張敘看了眼乖乖收拾碗筷的許菠蘿,拿著手機去陽台接聽。

  不過天氣不是很熱嗎,一出陽台就熱得他不行。

  而且他沒穿褲子,蚊子把他叮得受不了。

  許薄蘇就看到,小青年光著腿,一會兒衝去陽台,一會兒又衝進臥室,還把門給鎖上了。

  「張楚南,找我什麼事兒?」張敘的口吻吊兒郎當。

  剛錄完節目的張楚南,一收工就聽見新婚妻子說,家裡的小兔崽子找他了,讓趕緊給回個電話。

  「不是你找我嗎?」

  「……」

  「什麼時候考試?這週末有沒有時間?」張楚南才四十歲,聲音年輕,相貌更年輕。

  和張敘走在一起,沒有人會認為他們是父子。

  而這樣的一個大眾情人,頭婚找了個二婚比自己大5歲的對象。

  而且還是公開了的那種。

  張敘不否認自己討厭關榆白,也有網上嘲諷張楚南吃軟飯的原因。

  「乾嘛?你要回來看我?」張敘略微緊張。

  「是啊,跟你榆白阿姨還有榆白阿姨的兒子一起吃飯,行嗎?」張楚南問。

  「你們自己去吃吧,我週末要復習。」張敘摸著難受到極點的心口,不想為這種事難過,但是他媽的,他像個小學雞一樣不爭氣地想哭。

  只想要父子倆單獨相處一下不行嗎?

  明明見面的時間就很少。

  結果還要去看他們和樂融融,卿卿我我。

  「敘敘。」張楚南說:「結婚沒告訴你是我不對,但有些東西是不可預測的,而且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我不可能為了你一輩子不結婚。」

  張敘說:「你突然說這些乾嘛?說的好像我不讓你結婚似的?」

  更何況現在不是結了嗎?

  「那就別那麼幼稚,弄得好像我老婆搶了你的東西似的,她沒理由被你討厭。」張楚南說:「上次一起吃飯你突然不辭而別我就不追究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究竟要怎麼面對所有事情,這不是耍脾氣就能解決的,也不是我能幫你解決的,張敘。」

  「……」兩顆滾燙的淚珠划過張敘的臉,然後他把電話掛了,攤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哭。

  原來張楚南心裡是這麼想的。

  「啊啊啊啊!」張敘在床上發洩般地蹬腿。

  心裡難受得要爆炸。

  就連被於舒揚指著鼻子說,我不希望我在外面拼搏的時候,你連我在幹甚麼都不知道。

  也沒有現在的1/10000難受。

  因為男朋友沒了,可以再找,但是老爸只有一個。

  混蛋張楚南,也覺得帶著一個不男不女的拖油瓶是個累贅吧?

  不然早就結婚有正常的小孩了。

  而他呢,既不優秀也不上進,這確實是事實。

  被帶到正式場合,面對別人優秀的兒子,連對方的有意刁難都應付不了,只能惱羞成怒地離開。

  也確實很丟人。

  當時張敘覺得自己很有理啊,他就是想吃喝玩樂過一生啊。

  憑什麼一定要懂得長袖善舞?

  憑什麼一定要收斂自己的脾氣?

  他又不看任何人的臉色過日子!

  不對,現在的一切都是張楚南給的,他確實要看張楚南的臉色過日子。

  「啊啊啊啊!」張敘鬱悶得呼吸不過來,感覺自己困死在水中央,毫無辦法。

  打掃完衛生的男人,其實早就聽到了臥室里的動靜,那麼生氣活潑。

  「我進來了。」高大的身影,一下子讓這間不大的臥室變得逼仄起來,影子在張敘身上投下一道陰影。

  雖然小青年用手臂擋住了臉,但是許薄蘇還是看到了哭泣的痕跡。

  怎麼哭了?

  「草莓?」

  「噗嗤……」

  張敘本來挺難受的,但是這狗東西一句‘草莓’破壞氣氛,他只好抱著枕頭換個方向哭。

  「誰惹你生氣了?」許薄蘇在床邊坐下。

  「一個糟老頭。」張敘聽見自己的聲音像被刮了幾刀一樣。

  「那不要理他了。」許薄蘇抬起手,猶豫地拍拍張敘的背。

  「不行,我還要他養我呢。」張敘說。

  「……」許薄蘇驚訝:「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要跟我說清楚。」

  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樣。

  「也沒什麼好說的。」張敘覺得人家張楚南說得也對:「他有家庭了,以後我不花他的錢了。」

  這幾句話把許薄蘇嚇得不輕。

  「對了,你有沒有什麼可以賺錢的項目?」張敘轉身問許薄蘇。

  「賺錢的項目?」話題轉得真快,許薄蘇差點跟不上節奏:「你急用錢嗎?要多少?」

  張敘思考。

  「剛才說的怎麼回事?那個人是誰?」許薄蘇問:「他有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嗯?沒有啊。」張敘先是一愣,然後拍了一下許薄蘇的狗頭:「你在想什麼烏七八糟的事,你這個猥瑣男。」

  不是就好。

  許薄蘇松了口氣,心下稍安:「沒有就好,那以後住在我這裡,哪兒都別去,也別花別人的錢。」

  張敘不屑:「你自己都窮得揭不開鍋。」還好意思忽悠別人。

  前集團CEO無法反駁這一事實:「那我現在就去努力工作,賺錢養你。」

  張敘:「大晚上的,去做鴨?」

  許薄蘇:「網上接單子。」

  人去了隔壁,這裡就冷清清的。

  張敘:「嘖,都貧困潦倒了還分臥室書房,我切……」

  五分鐘後,一碟切好的蘋果塊,送到張敘手裡:「幾何形喜歡嗎?不喜歡下次給你切小兔子。」

  張敘端著碟子,陷入呆滯。

  張楚南有給他切過小兔子嗎?

  沒有。

  「咔呲……」張敘一邊想著傷心事,一邊啃幾何形的小兔子,啊呸,蘋果。

  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時候回來睡的,張敘半夜迷迷糊糊知道自己身邊有人。

  「沒事,睡吧。」一隻大手擼了他幾下,他就繼續睡了。

  第二天上午,床頭邊的鬧鐘響個不停。

  這不是許薄蘇的手機,而是張敘的手機,然而許薄蘇醒了,張敘卻一動不動。

  「草莓?」許薄蘇推推隔壁的小青年。

  「嗯……?」張敘轉了個身,未完全清醒。

  「你的鬧鐘響了,是不是要上課?」那把溫溫柔柔的聲音湊近他。

  「乾……」張敘睡眼惺忪地起床,洗漱,找衣服穿,完事對許薄蘇說:「你在此地不要動,我回學校考個試。」

  幫他收拾好自己的許薄蘇愣住:「不吃早餐嗎?我做三明治很快。」

  「不吃了,趕時間,拜拜!」張敘說著,然後一溜煙衝出門不見了。

  許薄蘇想送他,但是看他走得這麼快沒跟上:「你晚上還回來嗎?」

  聲音回蕩在舊樓道里,沒人回答。

  不過許薄蘇心想,剛才對方喊他在此地不要動,應該是晚上會回來的意思。

  於是許薄蘇在手機上給張敘發信息。

  「晚上想吃什麼?有空回我。」

  出門坐上出租車的張敘看到了,心情複雜,這人怎麼回事啊,搞得跟真的似的。

  其實他已經氣消了。

  張楚南說得對,他真他媽幼稚。

  不行,從今天開始小張要做一個不幼稚的人。

  「晚上你自己吃吧,我忙。」

  就是這樣,放過對方,也放過自己,才會有更廣闊的天空。

  許薄蘇:「晚上又不上自習,有什麼好忙?」

  張敘:「復習啊。」

  這廝以為他的分數都是睡覺睡出來的嗎?

  許薄蘇:「嗯,知道了,那我就不等你了。」

  「嗯。」張敘問:「怎麼,你要出去蹦迪?」

  那邊沒回他。

  小張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快到學校的時候,許薄蘇終於回了消息:「你要是不想跟我在一起,我們去把婚離了,我好找下一個。」

  媽的,果真應了心裡的猜想。

  氣得張敘直接發語音:「呸!你休想!老子晚上回去收拾你!」

  去他媽的放過彼此,沒出這口惡氣之前他誰也不放過。

  小公寓里,許薄蘇收到語音,聽完抿嘴笑:「好的。」

  咳咳,張草莓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和煦的微笑,因為屏幕上突然蹦出來的號碼,驟然消失。

  來電的人是許薄蘇的姐姐,許如清。

  「姐。」許薄蘇接起。

  「薄蘇,你怎麼回事?」許如清嘆氣,心情很糟糕的樣子:「媽說你離家出走了,丟下公司和一大家子不管,你怎麼能這樣呢?」

  內容都跟許薄蘇想的一樣。

  只說結果不說原因,赤~裸~裸地耍流氓。

  「我是個獨立的個體,不是離家出走,姐。」面對姐姐,許薄蘇強大自信,氣場全開。

  「別跟我咬文嚼字,你什麼時候回來管理公司?」許如清今天回到家才知道,弟弟已經一個月沒有去公司了:「你再這樣下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跟家裡鬧掰了,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為了所謂的自由,這樣未免太過極端了些。

  「他們不能接受我的性取向,只想要一個優秀的繼承人,我恐怕做不到,抱歉。」不過也不是不能商量,許薄蘇說:「如果你想讓我回去,可以勸服他們接受我的性取向,並且保證不干涉我的婚姻,我馬上就回去。」

  拖家帶口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  想帶草莓回家的菠蘿→_→

  張草莓同志被人指出咋咋呼呼,他會改的,臭孩子最終會變成一個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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