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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救贖(下)

  月光從天窗漏下來,夜涼如水,搖搖晃晃。某種空曠的車流聲從遠方傳來,列車碾過鐵道,鋼軌和軌枕碰撞的聲音卡擦卡擦,像在砍一個人的頭。大人喝酒打牌的聲音,小孩夢魘的呼吸聲、哭泣聲,合成一種詭秘的節奏震盪著耳膜。

  他一人默默忍住眼淚,縮在骯髒的牆角。

  怎麼了?

  我害怕……

  別怕,爸爸媽媽會來接我們的。

  他們知道我們在哪麼?

  當然知道了。別怕,我來抱著你。

  他縮在女孩懷裡:我爸爸肯定會來接我的,他最疼我了!他來接我,我就帶你一起走!

  好,那你快睡哦,醒來就可以見到爸爸了。

  醒來就可以見到爸爸了……

  他一直抱著這個信念等待,然而過去了許多天,很多天,都沒有人來接他。

  半夜,一群高大的人們突然闖了進來。孩子們哭泣、尖叫,被大人摀住嘴運到車上去。

  大人下命令:蹲在牆角,不准出聲!

  淚眼乾涸的孩子們一個個面無表情地跪在地上,他們眼睛被蒙,嘴巴被封住,手腳全部被縛佝僂在角落,像被俘待宰的鬼師童兵。大人們請點人數,發現少了幾個生病的孩子。

  人呢?

  都在車上,下不來了。

  警察就快來了,不能帶著他們。

  那怎麼辦?

  扔了扔了,填河溝裡。

  大人們揮舞著鏟子,像拖死狗一樣在眾多孩子面前拖下病童。孩子們瞪著銅鈴大的眼睛,只聽著一片黑暗裡鏟子揚灑泥土的聲音,一聲不吭。

  埋好病童,他們又趕往下一站。

  他們把弟弟帶到哪裡去了?

  弟弟是回家了嗎?

  什麼回家,他死了。

  你胡說!

  你才胡說!

  把糖交出來!

  你藏著糖,我要告訴他們!

  你是壞蛋!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他被一群孩子揍了個鼻青臉腫,在某種時刻,小孩也會變成一群狼。大人們將他們挨個抽了一頓,沒收了全部的糖。他原以為淚水早就沒了,可是驚奇的是,淚水永遠比他想像得要多的多。他以為天要亮了,可是絕望的是,黑夜總比他想像得要長的長。

  他被浸泡在地獄的最底層,再撈起來是醜陋髒污的靈魂。

  方澄還想和單蕊談判,然而單蕊卻三緘其口,什麼都不說了。漸漸的,單蕊也不再來。方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頭頂是一隻橫衝入天的煙囪,往上堆積了不少垃圾,臭不可聞。星光從頭頂一方天地中漏下來,倒映成一片殘影。這裡沒有窗,四面是牆,到處是鋼筋水泥。塵土飛楊,悶熱難忍,每天都有灰塵往他鼻子裡鑽,嗆得他無法呼吸。

  綁的時間久了,他有時候會陷入昏厥。那種可怕的朦朦朧朧的意識,夢裡好像他來了,焦急地走向自己,然後意識拉著他從夢境裡掙扎出來,只看到一片慘淡的影子。

  他難道要永遠關在這裡了嗎?他知道他在哪裡嗎?

  不,他不再抱有任何期望。

  那時羸弱無助的自己擔驚受怕,受盡了苦楚,如同一隻驚弓之鳥,每天活在恐懼的陰影之中。那時他有多麼期望過他的到來,此時就有多覺醒。靠別人都是沒用的,他唯有自己。

  他想對方不至於要他的命,或多或少都有的可談。可是他們將他拋在這裡像忘了一樣,不聞不問,這種無聲無息的擱置更讓他恐慌。他不能再等他們來了,他掙扎著要擺脫繩子,椅子卻被絆倒在地。身上的每一寸骨頭都像被碾碎了又重裝一般,疼痛難忍。他拚命壓抑著聲音,一點一點挪動,只是挪到牆角,便已汗流浹背,渾身濕透。

  他爬向牆邊的懸梯,只要爬出去,爬到天上去,爬出這個枯井,他就得救了!

  偌大的煙囪變成一隻萬花筒,逼仄的空間、渾濁的空氣,以及餓得頭昏眼花的靈魂,逐漸讓他體力透支,陷入絕望。時間開始變得無垠漫長,沒有起點,沒有終點。接著是感官的喪失,他好像聞不出煙灰散揚的味道,看不到井口瑩瑩的星光。他掉進海底,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

  孩子們的哭喊聲,人來人往的潮流,各種地方的方言,沸反盈天;生病的男孩不停咳嗽,粗重喘息,生命的力量從漏風的喉嚨眼裡往外冒。它們從泥土裡爬出來,伸出枯瘦的雙手,救我,救救我……它們在喊,它們在叫,它們摀住了他的口鼻,掐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將他溺斃在水底之中!

  它們是魑魅魍魎,它們是地底冤魂,它們都來追魂索命來了——

  「澄澄!!」

  一個聲音如同驚雷在長長的煙囪裡激盪,將他從噩夢中喚醒。

  他睜開眼睛,看到煙囪頂上出現一個光影。外面大雨滂沱,電閃雷鳴,雷雨交加之際嚴廷曄一身濕透,滿臉雨水,如同一個浴血天神閃現在塔頂。雨水澆灌著他的臉頰,鋼筋劃破了他的衣裳,他竟然就這樣單槍匹馬,一個人闖進來了!

  方澄什麼都看不清,煙塵堵塞了他的喉嚨,雨水降落到一半就已被蒸發,變成濃濃的霧氣。隔著重重霧靄,他只聽到一個模糊笑意的聲音:「澄澄。」

  他的眼淚霎時流淌了下來,一顆顆熱淚砸進泥土裡。

  嚴廷曄不見他回應,愈發緊張:「澄澄,你還好吧!」

  煙囪裡迴盪著男人焦急的聲音,方澄卻無法開口。

  嚴廷曄喊道:「這邊下不去,你等我會,別急,別哭!」

  男人從原路返回,幸好他學過攀巖,幸好煙囪外面有懸梯,幸好方澄在,萬幸之中,他爬上這隻大煙囪,找到了他的寶貝!

  看守的人不在,他從鍋爐房溜進去。外面雨水滂沱,裡面卻是蒸籠一般,空氣窒塞,悶熱無比。煙塵瀰漫在甬道裡,出風口無法開通,沒一會就讓人出了一身汗。大概看守的人也受不了這憋氣悶熱,跑了個沒影。難以想像如果他不來的話,方澄將會是怎樣的情景。

  他一鼓作氣破開門,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方澄。

  方澄已經陷入半暈厥,嚴廷曄也幾近窒息。他抹了一把手上的血,給孩子解開繩子。

  方澄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人追著他跑,那些人緊追不捨,他慌不擇路。一路提心吊膽,惶惶不安,不敢鬆一口氣。他想求救,可是不知道求誰。他想喊,卻喊不出口。他想哭,眼淚已經乾涸。他只能張著嘴,發出一聲聲喋梟般的嘶鳴。

  「澄澄!醒醒!」

  一陣劇烈的抽搐,新鮮的空氣灌入胸膛,他狠狠嗆出一口氣,從鬼門關上拉回來。

  「是你……」

  嚴廷曄又為他哺了幾口氣,喘息道:「是,我來了。」

  方澄苦笑,可是他已經笑不出來。這裡空氣糟糕,還有危險,嚴廷曄不想他多待,需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鍋爐房的鐵門響動,穿著雨衣的看守人走了進來。從鍋爐房到這裡不過片刻,雨鞋踏在地上啪嗒啪嗒的聲音如同追魂索命的鬼差。

  嚴廷曄回頭對方澄厲色道:「澄澄,聽我的,不要出聲。」

  他將孩子打橫抱起,頂上肩頭:「抓住上面的梯子,快!爬上去!」

  看守的兩人插科打諢的聲音,抱怨著糟糕的天氣。方澄伸長手臂去夠懸梯的把手,嚴廷曄將他全力往上送。方澄搖頭道:「我夠不到……」

  雨鞋重重踢踏在地的聲響,一步步逼近。鍋爐房裡轟隆隆的風聲如同煮沸的熱水,頭頂電閃雷鳴,一道白光劈開塔底裂縫。嚴廷曄抓住機會攫住牆隙將人猛力一頂,方澄緊緊抓住把手!

  嚴廷曄飛竄而上!

  手電筒的光從外直射進來,腳步聲像鬼降臨空空踏在水泥地板上。每一聲都如死亡逼近,每一聲都令靈魂顫抖。方澄被塞進通風口的縫隙,裡面積年垃圾、塑料袋、風沙泥塵如山堆積。嚴廷曄將人塞到最裡面,拿垃圾遮擋住。一個風道口塞不了兩個人,男人整個背部都露在外面。方澄驚恐地瞪著他。

  又一道閃電下來,撕碎了裂空。手電筒的光芒慌亂閃過,下面躁動起來。人跑了人跑了!四下警聲長鳴,跑步聲動。方澄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嚴廷曄摀住了他的嘴。

  人跑出去,不一會又都奔回來。

  「出來!再不出來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們到處搜索翻找,每個地方都不放過。方澄篩糠似的哆哆嗦嗦顫抖,一點動靜都不敢出。

  「快出來!別躲了,我都看見你了!」

  一道手電筒的光茫射來,方澄驚得沒有了呼吸!頭頂電閃雷鳴,瓢潑大雨!霧氣瀰漫,阻擋了視線。他們叫囂著,謾罵著,搜找著每個角落。鋼筋插進垃圾堆裡挑起破碎的塑料袋,如風顫抖,方澄從縫隙裡望向父親那張沉著冷靜的臉。隔著臭不可聞的垃圾、隔著瀰漫濃重的霧靄,他就是看到了父親臉上的表情。他在對他說:別怕。

  「操,這裡面有沒有,你看不看得見?」

  「看不見!都是垃圾!」

  「找!我就不信他們能跑多遠!」

  一根鋼筋狠狠捅進去,嚴廷曄悶哼一聲,方澄尖叫!男人摀住他的嘴,將他用力埋在胸口。血液噴灑了方澄一臉。血,是血,血從胸口流出來了……

  方澄感覺腦袋被什麼巨物重擊了一下,他看到女孩肚子外翻,裡面內臟腸子都流了出來,腹部留著一個空空的大洞,如同一隻被剖解的青蛙橫亙在枯涸的河道裡。

  慘啊,沒良心啊這些人。

  這幫殺千刀的,早晚會有報應!

  沒人性!

  孩子太可憐了……

  路過的村民們感嘆著。

  他驚恐地站在河道上面,下面是忘川水,下面是生死劫。

  後來,一個男孩排排站在眾多孩子之中,第一個向來參觀的領養人露出了笑容。

  鋼筋一旦插入,就直往身體裡鑽。鑽心的疼痛撕裂了男人的神經,碾碎了他的骨肉,嚴廷曄皺眉,卻牢牢護著孩子一動也沒動。在父親窒息的懷抱中,方澄嘗到了血味。他抬頭,只能看到男人下頜流淌的汗水。他的父親背影是那麼的高大,他的父親懷抱是那麼的溫暖,他完完全全將他遮擋羽翼之下,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方澄流下了眼淚。

  「操,這裡還有個人!」

  那兩人驚叫著將男人拖了下來,血液流了滿地。嚴廷曄痛得肌肉都在顫抖,仍然鎮定道:「我一旦有事,你們也不好交代。」

  他們看到滿地血也傻了!

  「你幹嘛躲在裡面不出聲?操,你是賴上我們了吧!」

  「一不做二不休,哥,反正也快死了,就讓他見閻王吧!」

  「你是豬腦子啊!」

  氣氛一下變得極度緊張,那兩人騎虎難下,想要殺顧忌後果,不殺吧捅個半死也離死不遠了。

  嚴廷曄和他們對峙,內心也忐忑。

  他想奪門而出,被兩人紛紛壓住。

  正要被五花大綁的時候,一個男孩霍然從垃圾堆後面走了出來。

  方澄發著抖道:「你們想要的是我,放了他。」

  「操,還有一個!」

  「澄澄!」

  方澄滿臉眼淚:「你走吧,你走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他冷靜地道:「我不認識他,他是混進來的吧。你們趕緊把他扔出去,錢的事我打電話給我爸爸,保證給你們一百萬!」

  「我就是你爸爸!」嚴廷曄吼道。

  「你不是!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澄澄,你不要亂說話。」

  「我真的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有沒有想過,我就是個孤兒!那裡關著那麼多孩子,你怎麼肯定那就是我?也許你兒子早就死了,被人挖了內臟扔到臭水溝裡!死了也看不到屍體!」

  「澄澄!不要再說了!」

  「嚴廷曄,我原諒你了,我原諒你了……」方澄哭著,眼淚奪眶而出:「你走!我不是你兒子,你也不是我爸爸!」

  他驟然狠戾地轉向那群人:「如果你們傷了他,不僅撈不到半分錢,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我說到做到!」

  男孩迸發出來的力量震懾當場,那兩人笑謔道:「演戲呢?演給誰看呢?」

  方澄擋在男人身前瞪著他們,一言不發。

  兩方還要交涉,然而此時,警笛聲忽然響了起來。今晚只有他們兩個人守在這邊,兩人頓時慌了,慌不擇路就要跑。方澄拉起男人也跑,四人從鍋爐房裡逃命而出,途中那兩人還想要抓住他們。方澄撲上去與他們廝打在地,雨水澆落,方澄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不要命地死死撲倒一人,掐住他的脖子。雷雨交加,看到的是一張狠戾惡毒的臉,潑天恨意洶湧在胸口,他恨他們,他恨全世界!

  嚴廷曄拖住孩子:「不要!澄澄,放開!」

  「我掐死他們!」

  方澄目眶眥裂,咬牙切齒。他雙手掐住他的脖子,慢慢收緊。那人拚命掙脫他的束縛,將他揍倒在地。方澄舔著血爬起來,隨手撿一根棍子就將其打倒在地。虎口震裂,棍子脫手。父親在喊他,警車在逼近,他拾起棍子揚手就往那人的腦袋掄去——

  雨勢漸收,方澄和嚴廷曄上了一輛公交車。公交車上沒什麼人,司機打了個哈欠。凌晨天漸漸晴了,從一片黑暗漸入靛藍,方才的瓢潑大雨彷彿是一個夢。一輪新月掛在樹梢,車往前駛去,那輪新月也倏忽跟著。車走一站,那月亮也走一站。車路過城鎮樓房,那月也路過城鎮樓房。車停下,那月也停下。月亮永遠跟在他後面,悠然自若,像一隻鬼。

  方澄瑟縮在父親懷裡:你知道嗎?我最怕看見月亮。

  為什麼?

  那時候總是看見一個大大的月亮,大得像吃人。我還以為是太陽,天亮了,結果我撒了一泡尿,把它沖走了。

  嚴廷曄咳嗽地笑著:你是尿床了。

  是嗎?

  你小時候總愛尿床。

  誰說的!

  嚴廷曄笑著,疼痛扯動嘴角:澄澄,我也要向你道歉。

  我已經原諒你了。

  不,這是爸爸的秘密,爸爸一輩子都無法說出的秘密。

  男人掩住臉龐:是我弄丟的你,是我。如果不是因為我無法接受自己是同性戀,犯下過錯,你不會丟的。那天我明明看到你從幼兒園出來,我和她在吵架,我沒法過去,我拉不住你。然後你就丟了,是我的錯,一切都是因為我。

  這是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癥結,這是他深藏心底的醜陋秘密。這是他向孩子犯下的罪。

  方澄沉吟一會兒,拍拍他的肩。

  汽車往前駛去,從一片黑暗中破空而出,輝煌日光撲頭蓋臉灑落滿身。

  曾經困囿於鐵網後面的青年低頭推了五歲的男孩一把:走吧,出去吧,出去就別再回來了。

  小孩揮揮手,抱緊自己的貓頭鷹包包,明眸皓齒咧嘴笑道:「我有糖了哦~」

  END

  作者微博:陸天琪Angel

  從八月寫到三月,感謝不嫌棄我慢一直追文的朋友。幾個ID很熟的,淵洛,長醉,黔上,小兔子波力,喬飽飽,一桃仙人,ClementineWren,魚大壯,寫意……還有群裡的寶貝們,給我寫過長評的寶貝們,你們對我的好,都記著呢。還有中途離開的朋友,我們還可以約下篇嘛。我會繼續寫,我們就下篇見。以及,我要喊一句,我愛澄澄!麻麻一顆心都掏給你!

  以及!!看完的寶貝們快來給我評論呀~長佩、微博都可以,快用你的評論來砸向我吧~

後記 補一些設定和意象

  最後那個鏡頭不是爸爸,是方澄。是長大後被困在過去的大澄澄對五歲被拐的小澄澄說,你得救了,你可以出去了。小澄澄說,我有糖了(我有愛了,糖=愛=爸爸)。所以是小澄澄被救了,大澄澄原諒了爸爸。一個意象。

  又及,不寫警察來了之後的事情,一是不是劇情偵探文,我只寫心理變化就好了。二是留個想像空間,說不定澄把那人打傷打殘or打死,爸爸沒傷多重or傷很重or掛了,都無所謂。只要知道澄和爸爸最後坐公交車,爸爸抱著他,他看到了一個緊追後面的月亮。這是我早就想好的一個意象。

  下班的時候,從公交車外面望出去,就看到一個月亮跟著。車走,它走。車停,它停。車路過樓房,它爬上樓房。被建築遮擋了,不一會又冒出來了。真的跟得很緊很湊巧,覺得這真的是一個很有意思又很詭秘的意境。

  又又及,澄為什麼最後打別人,其實我少寫了一句。但是最後決定不添了。5歲的澄弱小可憐無助,沒有能力反抗世界,對抗惡人。活在恐懼的陰影之中。但是長大後的澄,被爸爸救了後的澄,終於有力量面對惡人對抗世界。這也是埋下的一個意象。

  又又又及,我還想要添加兩個地方,一個是澄被爸爸shijian,澄表面誘惑內心牴觸的反應。爸爸暴露出來的暴力。(雖然寫了一點,但感覺不夠)一個是澄被爸爸打,打了之後仇視父親的目光。這樣他才離開爸爸去找單蕊。嗯,邏輯就更通了一點。(這兩個後面補吧。)

  再及,番外的話紅豆live的對話體有幾個甜甜的番外,詳細寫甜的話要很久之後了。想像一下爸和澄的相處一定是寵嬌式,齁甜齁甜噠。

  又,和川聊到說,也許這次綁架是爸爸設計的,他故意讓單蕊發現他們的事,故意讓單蕊找高利貸,故意布下這個拯救的局,引澄澄入局。一切塵埃落定,老父親接到綁架人的電話,事都給你辦好了,錢到賬沒?忽然老父親的形象就有意思起來了,真特麼帶感!可是我沒寫,但我超級喜歡這種暗黑設定,好可惜!不過這個結局,爸澄最後甜起來,也是很圓滿的了。

  再再及,給我評論啊啊啊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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